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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2 / 2)

为了怕惊醒东东,我小心的把门开开。里面一片漆黑,我连灯都没开。摸着黑,把鞋换了。然后又进里屋,以前喝多了的时候也经常在胡一平家住宿,他家楼上有四间卧室,有一间就是专门待客用的。我在那间房里住过好多回,轻车熟路,我直接就上楼去了。


我尽量不发现声响,怕惊醒胡东东,小心的上了楼。上得楼来我发现有一间卧室还亮着灯,门也虚掩着。那是胡东东的卧室。


这小子没睡。我好奇心和童心起来了,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我要看看这小子在干什么。


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见胡东东背对着我坐着,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台超大屏幕的电脑。胡东东坐在那里,盯着电脑,耸动着身体,嘴里还呼哧哧的喘着气。他的耳朵上还戴着一个大的耳机,似乎在听着什么。


他的动作非常奇怪。由于是背对,我只看见他的身体晃着,不知在干什么,但是往前一看,却不由得呆住了,在电脑屏幕上,一个女人正在解开胸罩,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当然,因为有耳机的缘故我听不对,但胡东东听得到,胡东东的身体不停的在动着,头也不停的点着。而他电脑上的可视摄像头也是开着的,正对着他的身体。


我看见那个女人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年记,正笑着望着胡东东的脸,好象在劝说着什么,她的胸罩解开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胸脯,她又站了起来,镜头下移,一直移到她的下身,露出一条黑色的内k。那女人的手缓缓的滑下来,抓住内k的边缘,一点点的往下褪。


胡东东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伸出一只手也把自已的可视头调到了他的下身,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他在干什么。他在z慰给那个电脑里的女人看。


站在门口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不进去。我想我此时要是进去了,胡东东会怎样?他会难堪,会恐惧,更多的是会产生那种在他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身上从来没有过的羞耻感,这种羞耻感可能会永久地毁坏掉一个孩子的自尊心。


躺在胡一平家高档的胡桃木靠背、樱桃木做衬的床上,我怎么也不能入睡。在别人家里过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是这次我突然非常想家,想我的妻子安琪。我给她拔了电话,还是关机的声音。我给她发了个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我想明天早上她要是起来看手机,她会发现的。


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见到的一幕。我对自己说:从小到大,胡东东一直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刚才的那一幕不过只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小c曲,可视聊天,黄色网站对现在的中学生来说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也不过是出于一种生理上的需要,这不能说明什么?z慰是一种极正常不过的生理行为,惟一不同的是,他只是看见了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已。


我在心里这样的安慰自己,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非常不舒服。我在想胡一平此时在干什么?他一定是在一家五星级的馆里,搂着万绮珊在那里翻云覆雨,而他十六岁的儿子,就在电脑里和人“祼频”,他老婆呢?也许现在在美国,但是鬼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也没准她也在某一家五星宾馆的床上,和一个情人也在干着类似的事,这世上什么不可能发生?安琪呢?


一想到这我心突然颤了一下。我反思起安琪近来和我其实是一种名存实亡的关系。我们之间真正的分岐在她爸爸死了以后,但出现隔阂的导火索还是她辞职去了宏天广告公司当副总,从那时起,我们正常的生活就被打乱,谈判,策划,出差,酒席,安琪分身乏术,半夜回来是常事。一回来她第一个地方是卫生间,然后就是床,我呢,则成夜成夜的在网上泡着,聊天,看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比胡一平更高明多少?


胡思乱想,一时难以入睡。手机突然响了,我一惊,以为是安琪打来的,急忙光着身子下地取出手机,上面的号码是胡一平的。


我接通电话。奇怪的是,胡一平的声音极其清醒,与刚才判若两人。


胡一平问:“我儿子睡了吗?”我撒了个谎:“他屋里一直黑着灯,我估计他早就睡了。”胡一平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很颓丧:“好的。你听着,十分钟以后我回家,你把门给我开开,注意别吵醒了东东。”我吃惊的问:“怎么?你自己回来?那位万小姐呢?”胡一平愤愤的说:“c他妈!她放我鸽子了。这事回来再说。十分钟以后给我开门,动作要轻点。千万别把我儿子吵醒了。”胡一平放下电话。我起身去看看胡东东,他屋子里的灯还是开着的。我轻轻推了一条门缝,看见胡东东趴在桌上,两个胳膊软塌塌的垂了下来,耳朵上还挂着耳机子,嘴里发出均匀的鼾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电脑还是开着的,已经进入了待机状态,屏幕是黑的。


我轻轻的进去,胡东东睡得很香。我从他床上拿了一床被,给他盖上,他嗯了一声,身子动了动,还没醒。


我把手轻轻的点了一下鼠标,电脑从休眠状态中复苏,页面上什么也没有。所有的网页都关了,只有qq还开着,一个头像在闪动着。


我轻轻点了点那个头像,是个女性的头像。上面有一句留言:“好看不。”那个女性的头像下面有个名字:芳姐。


我把胡东东耳朵上的耳机子摘了下来。然后把电脑音量设置成静音状态,无声无息的给电脑关了机。


胡东东一直在睡着,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他太困了。


我看了看表,一点四十,明早七点钟,胡一平还要送他上学。我怀疑这父子俩谁能起来?


我把灯关上,然后又把门关死。回到客厅,开了台灯,等着胡一平到来。


4胡一平很准时的回来了,门轻轻的响了一下。我看见他的身影闪了一下,进了客厅。


满身酒气的胡一平,表情却比我刚才在歌厅里见到他时清醒的多,他疲倦的把鞋脱下,连拖鞋也没穿,赤脚进了客厅,一p股坐在沙发上。


“文波。”胡一平疲惫的说:“给我接杯水,我累坏了。”我给他接了杯热水,胡一平一饮而尽,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突然自嘲的笑了。


胡一平笑着说:“他妈的,被人晃点了。”老实说,胡一平突然说出“晃点”这两个词,让我吃了一惊,这种网络流行语竟然从他那种除了生意就是生意的嘴里出来,也委实让人有些不习惯。


胡一平掏出手机,拔弄了几下,交给我,说:“你看吧,这是那小妞给我发的短信。”我打开看看,上面写着这样的话:“胡总,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因为女人特有的生理上的问题,我今天很不舒服,不能陪你了。详情不便说,你是过来人也知道,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请原谅我不一一辞行了。绮珊。”“哈,”我幸灾乐祸的说:“这么说你是丢了夫人又折兵?”“是。”胡一平叹息一声。“她假装去洗手间的功夫就开闪了。可惜,五星级总统套间,三万元一套的水床,还有一瓶1903年的路易十四,还有我交了八百的订金,全他妈废了。”我说:“可是人家做的也没错,你没看写着,生理上的问题,今天不能和你开房,其实是替你省了。”胡一平摇了摇头,说:“聪明,她聪明,这叫我下次见了她也无话可说。一个女人大姨妈来了,拒绝你的理由就充分了,你还没法问。所以说,文波,在你没有钱的时候,千万别学我,没钱还想泡漂亮的妞,那就三个字,神经病。”我讥讽的说:“你放心,有钱我也不会找你那种漂亮妞。”胡一平笑了:“李文波呀李文波,你真是书呆子。你以为我真的对她有兴趣,我这就是一卖孩子买猴的勾当,玩!你以为她真冰清玉洁,她这就叫欲擒故纵,真那么清纯,她上这来干嘛?这号女人,我见的不是一个两个。今晚你以为我真是为她?呵呵,那总统套房没浪费,有人住进去了。虽然不是我,比我住进去更好。”胡一平得意极了。起身去厨房,不一会拿了一瓶杜松子酒和两个杯子进来了。


“你有病?”我说:“你都喝成啥样了,还喝?”胡一平把杯子倒满。说:“你以为我真的喝多了?这刚哪到哪?我要不醉他们能忘乎所以吗?今晚这几个主,白天都人五人六驴脸大挂的,你不比他们先醉,他们会放开吗?”胡一平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你知道今晚来的都是什么主?那张局是工商局一把,刘局是文化局主管特行的局长,这两人是请都请不来的爷,今晚哥们全搞定的了。”


我冷眼看着他说:“我明白了,那总统套房里肯定空不住了。”胡一平说:“这你就错了。那房里住的人还真不是他们。”他突然话锋一转:“文波,你老婆安琪在宏天那儿干,一个月能拿多少?”“没问过。三四千吧。”胡一平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站起来雄心勃勃的说:“我敢打赌。你老婆给宏天当副总,月薪过不去四千。再加上分红,提成,一年她要是能赚十万,那她就得把命搭上。”我说:“好象是没你说的这么多。你问这干什么?”胡一平肯切的说:“我想让你老婆跟我干!”我吃惊的说:“跟你,倒煤?她哪会呀?!”胡一平yy一笑:“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今晚为什么要请张局刘局,那是因为我想注册一个广告公司。和宏天那帮人对着干!”我十分不理解的说:“干广告?你有病吧你,煤的生意多好做?广告市场现在都饱和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利润?”胡一平说:“这个你就不知了。过去我们做煤的生意是因为有很多政策上的空子可以钻,但是现在,国家对这块控得越来越死了,老关系们有的倒台有的被双规有的退下来了,不太好使了,这块钱其实不好赚了。广告这一块虽然赚钱少些,但是我们这里除了宏天,还没有一个大的有实力广告公司。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优势。我决定做一家最大的,好好挖一下这个市场。再说,这里面还有个原因,也是我考虑了很久的。”胡一平停了下来,沉思了片刻,说:“文波,你是我的好哥们,我也不瞒你,这两年倒煤,我是赚了一些钱,但是有些钱赚得有点问题,见不得光,开个公司转转账,也是必要的。”“我明白了,你是想开个公司把那些见不得光的钱洗干净了,对吗?”“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主要的原因还是广告那块利润还是很可观的。最近我刚打听好了,听说金鼎房地产正在搞一个广告招标活动,一年几十万的份额,谁要能拿下来谁就等于挖了个富矿。我听说安琪在这一块上下的功夫不小,金鼎的刘总对她的评价不错。”胡一平过来拍拍我的肩:“你老婆是把好手,搞策划搞营销搞公关都有一套,让她来跟我,前途无量。”“嘿嘿,”我哼一声,说:“没看出来她有这两下子。”胡一平说:“你的眼珠都让猪油泡了?你老婆那两下子,你竟然一无所知?这两年,市面上都传开了。说宏天的老莫找了一个公关大师,又漂亮又有才干又有头脑,你知道多少人想挖这个墙角吗?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看不出来,当然,你老婆在家也不给你说这个,你这人不是清高吗?不过,这次的事,你们夫妻俩得帮我,我公司要是起来了,我给安琪月薪六千,不算提成不算分红,要是嫌少,咱再商量。”我说:“就别商量了。宏天的老莫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当年安琪和我双双辞职,要不是他给安琪一碗饭吃,安琪能有今天?现在连她开着的车都是宏天提供的,人家宏天对我们不薄,安琪凭什么跟你?”胡一平说:“生意场上就没有什么永远的朋友恩人,只有两个字,利益。这事我也不和你说了,你脑子迂!安琪她懂,等我给安琪打电话,丑话说前头,你别跟着瞎搅合!”“我跟着搅合什么?老莫在广告圈多少年了,你和他斗,你撼的动他!”胡一平得意非凡的,又倒上一杯酒:“我撼不动他?你知道今晚那个刘总是什么人?”“就是那个手老往女孩奶罩里伸的家伙?那咸猪手不会是宏天的人吧?”“聪明!他是宏天的副总,老莫手下的第一红人,也是业内有名的营销大师。听说每次招标都是他去谈的,但是过了今晚,他尝到了我给的甜头,他就是我未来的副总。”“我知道了,那间总统套房你是给他留的?”胡一平赞许的点头:“你小子还真是没呆傻了。你看我今天找来的那几个妞,你以为是j?我告诉你,全是大学生!我朋友找的,陪一夜,一人两千。这就叫勤工俭学,现代意识。刘总他领的那个,是英语系的大三生,人家还准备攒点钱考研呢。你说,搁别人也就请他们找个j洗个澡玩玩得了,谁舍得下这功夫。我估计这几个爷也没玩过纯大学生吧?不过,三个人,光炮钱就六千,也真他妈的黑,你想想我干点事容易吗我?”我嘲讽的说:“我明白了,所以今晚上万绮珊她那点小伎俩,你根本也没放在心上。”胡一平说:“那当然,她算老几?她的事过两天我保准摆平了,她不就是要钱吗?”不知不觉间,我们又喝了半瓶杜松子酒。胡一平又开始兴奋起来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事,就问他:“老胡,你怎么知道我老婆今晚不在家?”胡一平略一沉吟:“我说过吗?噢,这事猜也猜出来了,要不你能这么痛快的半夜出来吗?”我哼了一声:“反正你这家伙,一到缺司机时基本上就忘不了我。”胡一平搂住我的肩膀:“我会补偿你的,要你老婆跟着我干,发大财,不就什么都有了。行了,咱都睡吧,今天还真他妈的累,这喝酒比陪人比打炮还累!”我把胡一平的手推开,装作很不经心的说:“你睡吧。我也困得挺不住了,不过有个事提醒你一下,东东的卧室里最好别放电脑,我怕影响他休息。像电脑这种东西还是放厅里或书房里好,没有放孩子卧室的。”胡一平比我还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噢,好好。”


早上起来,胡家父子还在酣睡中,我打车先走了。


一夜无眠,我回到自己的窝里,倒头就睡,胡家设施一切优秀,但不知为什么,就是睡不踏实,一回到自己家好了。


一觉到中午了。醒来时去楼下信箱取趟报纸,打开一看,一版有几张巨幅照片,画面上是几个低着头半蹲着的女人,眼睛处都被遮上一个黑条,看着都挺面熟。再看旁边的通栏标题:


“网络视频色情女主播惊现我市—— 四名女子昨晚被警方捕获”


这种“惊现”句式的标题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果然一看作者,就是他——顾襄。


我看了看内容,内容与韩力和我说的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对四名被抓女子有了一个深度的采访,看来顾襄可能单独采访了她们。这里面特别提到一个只有十九岁的打工女张莉(化名),说她自从被警方抓住后就一直哭,还问能不能交完罚款后就放她走,说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知道,顾襄特别着力的写了这个女孩的情况:说她家是农村的,就在本地的效区。半年前离城来这里投奔老乡,本来是在一个小饭店里打工,后来就被店里的河南籍同事诱骗着干了这个。她现在后悔的要命,最怕的就是被她的家人知道了,再也没有脸见村里的人了。


我看了会报纸,自己热了杯奶,又随手打开电视,正演广告呢,看了几分钟,准备换台时,本地新闻演了,头一条就是有关于昨晚的搜捕行动的,一个记者手持话筒出来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镜头推到一名警察身上,他先接受记者的采访,说了一些昨晚搜捕情况的大致经过。接着镜头一转,那几个女孩子就又出现在屏幕上,脸上都被打了马赛克,她们大都都支支吾吾的,在记者的话筒面前闪烁其词,假装很镇定。只有一个女孩不停的哭,一句话也不说。我想她就是顾襄文中写到的那个十九岁的女孩,从她的衣服上我感觉,她也就是我昨晚看见的那个眼神恐惧而无助的女孩子,虽然她脸上被打了马赛克,但是我还是迅速就认出了她。这些人中她年纪最小,只有十九周岁,也难怪顾襄和电视台的记者一眼就盯上了她。


这段采访结束后,韩力突然蹦了出来,电视上的韩力面有菜色,疲倦不堪的做了总结性发言。


韩力说:“这是我市首次破获的以视频聊天形式进行色情活动的案件。从抓获的这几个人看,她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比较良好的出身,没有案底,从前也都没有从事过具体形式的卖y活动,她们与传统意义上的色情犯罪有很大的区别,她们是以表演为性质,赢利为目的一种行为,这种行为是利用网络的互动性完成的,但是不发生直接的接触,这无疑为此案的定性带来了难度。做为表演者,她们之间对对方的情况也比较生疏,甚至连真名都互不知道,她们完全听命于组织者,因为交互性的联系方式,她们也可能连组织者的真面目都从没见过。在外表上看来,她们几个人都很年轻很单纯,对网络上有关的法规一窍不通,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在别人的诱骗下,心甘情愿的成了色情罪犯的帮凶和工具……”我把电视关上,给安琪打电话,还是关机。


我很烦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电话来了,又是胡一平的,他问我昨晚上东东睡得怎样?说早上送他时发现他精神很差。


我心想,他和人l聊到半夜,精神能好吗?但嘴上说他可能是学习太刻苦了,所以才导致的精神疲倦,胡一平表示同意,说一会去药店买点补品给他吃,又问我这周日有没有时间,想带着东东去翡翠岛玩一天,钓钓鱼,划划船什么的,我说到时现说吧。


放下胡一平的电话,我心里有了一个主意。我给赵清明打了电话,约他下午喝茶,顺便说说胡东东的事。


我们定在心香茶楼。定在这里是因为我有一张存茶卡,是安琪给我的,这茶楼的老板是他们一广告客户。


我整睡了一下午,起来先洗了个澡,然后再给安琪打电话,还是关机。他妈的!不理她了。径直出了门。


那间茶楼离我们家不远,与其花十元钱打的,还不如走着去,我一边漫步一边想着怎么和赵清明说这事。


背后有车喇叭的鸣响声,回头看,一辆红色赛欧正在我身后缓缓贴近,车窗摇开,一个打扮的时尚亮丽的女人向我打招呼:“哈!”阳光刺眼,我冷不丁没认出来她是谁,站那观望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万绮珊。


万绮珊将车靠在我身旁停下,没熄火,有点嗔怪的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不认识我了?”“哪里,”我双手合十,做抱歉状。“关键是你太漂亮了,如此明艳动人的美女,怎能不让人多看几眼?”万绮珊笑了:“花语巧语。你们这些文人就是酸,来,上车吧,去哪儿我拉你。”她把电动车门打开,我也不客气,上车坐在她身边。


万绮珊车里还放着音乐,音乐的旋律非常熟悉,我一下就听出来。说:“yesterday,这是保罗麦卡特尼的作品。”“行啊,”万绮珊说:“还挺专业的。”“也不是,这曲子上大学时总听,当时真是百听不厌。”万绮珊按了一个扭,那盘cd从汽车音响里弹了出来,她爽郎的说:“那送你吧。反正我英文差,也听不出好来。”我拿起那盘cd,对着阳光扫了一眼,不错,光区平坦光滑,纹路细致,以我多年淘碟的经验,这绝对是正版的,相信价值不菲,我把那张盘放下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你留着吧。”万绮珊呵呵一笑,说:“我可没说我好这个。不过,你这人挺有意思,我倒是觉得,你和他们不太一样。”“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吧,我只是没你认识的那些人有钱罢了。”“也不是,”万绮珊把盘又c进去,沉思了一下说。“我总觉得你这人身上有种属于过去的东西,真的,我一眼就发现了。你和他们真的不一样,你像是活在过去的某一个世界里的人。”“没有吧,我天天都活得很现实,你看,胡一平那有免费的酒喝,一叫我我就过去了。”万绮珊摇头。“那不是你的真心话,我总觉得,其实他那样做有点欺负人,那样半夜叫一个人过去给他开车什么的。当然,你们是好朋友,义气为重,可是我总不相信你是那种可以接受这个的人。”我干笑两声,以沉默还对应万绮珊试探性的问题,有关我是个什么人这样的问题,其实再深究起来都是世上最无聊的事。


车快到茶楼了,我给她指了指方向,万绮珊将车往里拐,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问你个事,希望你要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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