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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有钱没钱都一样。你听我一句劝。悬崖勒马吧。”我说:“你现在自首,一样可以減轻罪行。”“不会的。”赵清明说:“我前两天上网看了一下,国家已经针对这些事情出台了新法规,像我这种情况,应该是十年或十年以上的徒刑。我去自首,那就是自投罗网。这种傻事,我不会做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做,就是罪加一等。你今年刚二十四,即使坐十年监狱,出来也不过三十多岁,再说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也很有可能会提前释放的。这个我可以和韩力说,我和他是朋友。”“没用了,李记者。”赵清明说:“当我刚才下决定从从公司的后窗往下跳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或者说,当我用代理的方式从教授那里赚到第一个五万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为什么?”“这两年我赚了很多钱,这些钱都被我寄到家里去了,我不会让这些钱再回到别人的腰包里,这是属于我的,谁也别想拿去。我走了,他们只会冻结我的财产,但这与我父亲母亲无关,我要是被他们抓住了,连父母的这些钱也保不住了。”“你这几年赚了多少钱?”我说:“十万,一百万,一千万?或者再多,但是为这些钱从此断送了自己,值得吗?”“不值得。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可惜,已经没有办法重新选择了,如果我成了一个犯人,我的一切都会失去,宁可在这里消失,再也不回来,我也不敢不愿再去冒这个险。”火车呼啸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赵清明的声音听不清了。网吧的服务员过来,不满的敲了敲我的隔断,示意我的声音小一些不要干扰别人。我起身扔给他十元钱,拿着手机出去了。
在网吧门外,寂静的夜空里赵清明的声音再次清晰的传了过来。“李记者,你曾是我的恩人,永远是我的恩人,但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把我忘记吧。或者说让我们互相忘记吧,这是我们目前惟一都可以做到的事。”“我们可以互相忘记,但是胡东东呢?”我尖刻的说:“一个曾把你视为偶像的孩子,你可以忘记他吗?”赵清明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能。那孩子是我一直很喜欢的,当知道他也卷进来的时候,我很痛心,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一直利用过的那个人竟然是他,网络就是这样,如果你想隐藏,谁也不会发现谁是谁。可是,这是生意,那孩子也在这生意场里,是他自己卷进来的,我提醒过他,并且也想帮助过他脱离这里,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听我的话。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但是我们的游戏规则不会因为他就改变,请相信我,我这也是身不由已。”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问:“有一件事我一直有所怀疑,我现在希望能听到你的正面回答。胡一平他老婆的那些个偷情照片,是不是你拍的?”赵清明得意的说:“他连这个都给你看了?怎么样,效果不错吧?”“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听你说,是不是你?”赵清明说:“不是我,是蓝色宾馆的那个老板。不过,他也是我的人,是我让他这样干的。”我情不自禁连后背都开始有了种冒凉风的感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胡一平。”“因为我讨厌他。”赵清明冷冷地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比我有钱。”“比你有钱你就整他,比你有钱的人多了,你整得过来吗?”“他不该比我有钱。”赵清明yy的说:“从哪个角度讲他都不应该,可是偏偏他就是比我有钱。所以,我就利用网络的交互性找些公平吧,那些照片已经都发到网上去了。”“你这样做,整到他了吗?”赵清明很沮丧的说:“老实说,没有。因为这个老狐狸抓紧和他的老婆离了婚,这事对他的影响不大了。不过,他儿子这件事,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这样做对得起胡东东吗?你想过这事吗?”赵清明再次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当然,我对不起他,正如我也对不起你一样。有件事我告诉你,胡东东转学是我的主意,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怕再碰见他。如果他有一天知道了我是谁,我想他会崩溃,我更会不知道怎么处理,兖实那天他也没有什么话要我捎给你,那句对不起的话是我捎给你的。这也是我现在对你,对他,最想说的话。”“那关莉呢?你一直控制着她,毁了她的一生,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歉疚吗?”“关莉不干我的事。”赵清明说:“其实真正控制她的人是教授,关莉的底细他最清楚,我只是一个传话的,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你现在还不能说出谁是教授吗?你自身都难保了,何必还要保他?”“我没想保他。”赵清明说:“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们都是在网上联系。从没见过面,也没通过话。”我不知该说什么了。原来赵清明也是一个卒子,这是在网络上,人人都是虚幻的,只有金钱是真实的。
“李记者。”赵清明的声音里突然了种深厚的感情。“五年前你来采访我,坐着一个三马子车走了四十里的山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是被大学破格录取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但是我可能在短期内没法报答你了,我的银行存款会在明天早上被冻结,给你密码你也不会取出钱来的。我用钱报答不了你,就只能冒着危险给你打一个电话再次表示感谢吧。这个电话卡和你打完了就不会再有人使用它了,一会我就会顺着车窗仍出去,你我不能再见面了,可是,请允许我坦诚地和你说一句,我现在特别怀念五年前在山里的那段平静的生活,是你把我从山里领出来的,从那天起,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我的心就一天也没有平静过,今天,我走上了这一步,成也是你,败也是你。这其中的对错是非,留给你自己去思索吧。”电话挂断了,再打过去,已经是不再服务区的回答了。
我知道,从此我不会再和赵清明有任何的关系了。
我是早上两点多才回家的。推开门的时候,我发现安琪已经睡了。在我客厅的茶几上,凌乱的摆着一些合同、副本、策划方案什么的,还有一个烟灰缸里,塞满了烟。
谁抽的?
我打开台灯,把烟缸里的烟头捡出来,在灯下照,是“摩尔”牌的女士烟,烟嘴上有些许的口红痕迹,看来,是安琪抽的。
安琪会抽烟?她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个世界真的很荒唐,从不抽烟的韩力学会了抽烟,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但对此一无所知,从不抽烟的安琪,学会了抽烟,我是她的老公,对此一无所知。还有,年轻有为好学上进品行端正研究生刚毕业的赵清明,原来是网络上的y魔?(这个词我一想就全身不舒服!)这个世界怎么了,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已经从骨子里发生了变化?
对着皎洁的月光,我审视着熟睡的安琪的脸。这是一张不平静的脸,在灯光下,她锁着眉,紧咬着唇,表情紧张,似乎正在做着一个恶梦,这让她显得很痛苦,也很疲倦,甚至很衰老。我轻抚着她的脸,想着她是怎样殚精竭智,苦苦思索,直至把一盒烟都全部抽完的,她们活得真的都是太不容易了?可是我居然对此一无所知,我到底配不配做一个丈夫,一个朋友,一个亲人呢?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早上快五点的时候,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快中午了,安琪走了。在饭桌上,有我比较喜欢吃的剪蛋和两片烤得焦糊的馒头片,我有点感动了,她昨晚那么辛苦,还起来给我做了饭。我起来时发现,在剪蛋旁边还有一个纸条。
我拿起纸条来,上面写着一行字:昨晚上我几乎熬了一个通宵改一个策划书,但是你一晚上也没回来。我没情绪也没体力给你打电话,因为我怕又要与你争吵。从现在开始,你愿意干什么干什么,我不干涉你,但是你要理解我,理解我为了这个家所做的一切,如果你能理解,今天去公司里,有批石材要运来,你留在那里点数。另外,有两个工人过来安装灯具,你帮着看着点吧。
安琪。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然后很沉闷的吃着早餐,这个纸条让我的内疚感又增加了,我想我对安琪,其实太不公平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一直留在她的公司里,一直等到可以彻底收工再走。
家里的电话响了。我过去接了一下,很意外的,是韩力。
“刚起吗?手机一直没开啊。”韩力说。
我拿起手机看看说:“啊,是,没电了。”“下楼来。”韩力干脆的说:“想和你说个事。”我有点不安的他什么事,但他把电话挂了。我连饭也不吃了,穿上衣服下了楼,看见门外停着一辆切诺基,韩力面色沉重的站在车门前。
看我来了,他把车门一打,说:“上车。”没等我说话,他很粗暴的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扯到车上,车上坐着四个人,都穿便衣。我被他们挤在了中间。
“有这么个事,”韩力说:“昨天晚上我们搜索到了芳姐住的地方,但是,没能抓住他。我们刚一到他公司楼下,他就有所察觉,从后窗跳下去,跑了。不过,好在犯罪证据他还没有来得及销毁。今天早我们去了电信部门,查了查他的移动电话通讯单,发现昨晚上在我们行动之前你给他去过电话,而之后的一个小时里,你们又通了一次话。你和我们回去交待一下吧。”“交待?”我说:“交待什么?不是结束对我的传换了吗?”韩力面无表情的说:“是,但是对你来说,昨天的结束了,但今天又开始了。”
“我真的不应该让你走!这事我太大意了,我没有想到,原来你和赵清明之间有很深的关系。”韩力一进办公室就暴跳如雷,冲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吼了起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事你别再跟着搅合了,由我杅接手,你现在是惹火上身,你知道吗?!”屋子里只有我两人,我看的是小韩同志是真生气了。
“如果你曾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应该理解我为什么会给他去电话,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也来找我。”我说:“我和他之间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但决不是合作关系,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利益,我很痛心。但是,你可以调查,我与此事毫无关系。”韩力讥讽的说:“是吗?你和此事毫无关系?我问你,那你为什么帮人家回老巢取东西,为什么会在那个网站里面这么活跃,为什么那个潜逃的犯罪分子会在第一时间接到你的电话和给你打电话,没关系,这还要什么关系?各种证据表明,你不但和他们有关系,你甚至还是其中一个不能忽视的大人物呢?!”“这是不白之冤!你应该帮我。”“不,”韩力说:“大哥,现在得是你帮我了。从现在开始,你将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由我负责,没我同意,不得擅自主张,自已行动,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给我把关莉找出来,将功赎罪,否则,你就等着进班房吧!”“三天,”我摇头。“我可没有关莉的任何联系方式,她要是不找我,我绝对找不到他。”韩力摇头:“那我不管,反正你不管用什么方式,就是挖地三尺,倾家荡产,你也得给我找到她,现在,只有从她身上下手,才能找到更多的幕后人物!”我被韩力关进了一个小单间里,陪伴着我的除了他,还有一台电脑。韩力命令我,二十四小时在线,与关莉联系,直至她回话为止。
“我今天答应了安琪,替她去照应一下公司。”我说:“我被你关在这里,怎么和她交待?”“这个不用你管,一会我给她打电话,解释这一切。你给我留在这里,想想办法,把关莉给我找出来。”我在韩力的监视下,用蕾蕾的名字给关莉发了一些信息,不过我当然知道,关莉是不会回的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名字已经不再安全了。
“你们之间一定还有其他的联系方式。”韩力说。“我要你交待清楚,你们是否还注册了其他的名字用来联系。”“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整个下午我都被拘禁在这里,手机被韩力拿在手里,随时接听给我打来的电话,赵清明没有再来电话了。拔他电话,显示音是不在服务区,他已经把电话卡仍掉了。安琪来了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去公司里?韩力接了电话,很客气的给我请了个假,说他家中突然有事,要我帮着找人去解决。安琪就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不断的有人来询问我,从各个角度询问,开始是韩力,后来韩力走了,又换了其他的人。他们不断的问着一些重复的问题,二小时后,我已经口干舌燥,我要疯掉了。
我问韩力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他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一碗水,但是没有给我。我很生气,接下来什么话也不想和他说了,我们就这么干坐着,对着那台电脑,雯雯的头像一直在离线状态,她始终没有回话。
下午五点三十分,韩力接了一个电话,他的表情很凝重,出去了,他出去没有一分钟,又进来了一个穿警服的人,和我相对无言的坐着,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面对着一台一点动静也没有的电脑。那个人很沉默,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看着我。百无聊赖间,过了至少有三十分钟,韩力进来了,这次他的脸上轻松了一些。
“你走吧。”韩力说:“今天到此为止了。”我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说:“肯放我了?你终于发善心了?”“不是我发善心了,是另有别人。”韩力说:“半小时前,赵清明在火车站一下车就被抓获,现在我们的人正在突击审讯他,他已经交待了,这些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暂时可以回去了。”
“赵清明被捉住了?”我无限感慨的说:“他在哪?我可以看看他吗?”“不可以。他已经被隔离审讯了。”我叹了一口气,知道想再见赵清明,以后难了。
韩力看着我穿上外套,要往外走,突然冷冷一笑,说:“记住,你的事还没完呢。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找不到关莉,你还是会回到这里的。”
外面起风了,风很大,我第一个想起来的事是去安琪的新公司,她交待我的事我还没干呢。
来到公司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我给安琪打了个电话,关机了。
我觉得安琪近来越来越神秘了,她的电话经常关机。这个作风不太像一个做广告的人干的,我原来在报社上班的时候,我们单位负责广告业务的人基本是二十四小时不能关机的,因为做一行随时都会有业务出现,但是安琪就经常关机,她不怕有人找她有事吗?
肚子很饿,走到一半我就没心情去公司了。我想都七点了,该干的活都应该干完了。我还是先去吃点饭吧,反正装修是个慢活,今天干完了,明天还是会有的,我明天再努力表现吧。
信步走来,发现路边有个店不错,外表上看来很典雅,是个日式料理店,想自己总也没吃日式料理了,今天自己就奢侈一把,一个人去尝尝那价格极高但菜量极少的日本料理了。
进了里面,还不错,环境很典雅不说,还很安静。选了一个靠墙角的位置,我要了一个寿司,一壶清酒,还有那种在日剧中特别受欢迎的秋刀鱼,一个人吃了起来。
喝了两口清酒,我想起了安琪。日式料理店是她第一次带我来的,我当时吃的不太习惯,她倒是很有兴致。她喜欢日式料理的清淡与干净,还有那种宁静的气氛,关键的是,当时她对日剧有种少年追星族的迷恋之情。我们俩在收入还不错的时候偶尔一个月会来那么一两次,不过,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近年来我们很少一起出去吃饭,就是吃也一般都很急,或是一起出去应酬,现在连应酬也少了,她的朋友都是生意场上的,我们谈不拢。她试着领我去了几次,后来也就不再带我了。
想想也真好笑,以前安琪喜欢日式料理的时候,我烦得要死,经常找借口不陪她来,现在好了,她没时间要我陪了,我自己反而撞上来了,人呢,真是一种犯贱的动物。
我一边吃着并不可口的秋刀鱼,一边给安琪打手机,还是关机的声音。我给她了个短信:我在一边吃秋刀鱼一边看窗外的美女,你在哪?
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接着一股熏人的酒气直冲了上来,一个人在我耳边呵呵笑着说:“给谁发信息呢,朋友?”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与胡一平撞个正着,他的脸色绯红,两眼血红,脸上挂着暖味的笑,一看就喝多了。突然间身后出现了他的脸,还是一张扭曲的、浮肿的酒醉的脸,挺吓人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胡一平很粗鲁的把我的手机拿过去,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是你老婆的号码啊,怎么,玩时尚啊,不打电话发短信?”我挺不满意的把手机抢了过来,说:“你拿我手机干什么,听说过隐私权没有,随便看人家短信?”“隐私权?噢,听说过,对不起对不起,我触犯了大记者的隐私权。”胡一平装模作样的说:“不过,大记者,你老婆怎么不知你在一起,一个人吃秋刀鱼,不有点太凄凉了吗?”“她在工作。”我板着脸,很不高兴的说。
“工作,给谁工作?”胡一平拍拍脑门,一p股坐了下来。“我忘了,你老婆是在给自己工作,听说她的新公司马上就要开了,恭喜你,你马上就会成了总经理先生了。”“我没觉得有什么好恭喜的,这和我没什么关系。”胡一平yy的笑了。“是啊,这和你没关系,不过这和我有关系,你老婆挺能干的,她真是太能干了,在我这攒下的业务,打好的基础,现在她拍拍p股走人,拉走我所有的客户,再给我留下一笔烂债,还有一些谁也搞不清的收尾问题。”他把头挤过来,从盘子里拿起一条秋刀鱼,狠狠的折成二段,说:“她是玩空手道的高手,先是老莫,再是我,嘿嘿,真是能干啊。”我呷了一口酒,不耐凡的说:“对不起,这些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谁对谁错,我真的不好评价。”“没有错。没有错。我不是老莫。”胡一平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有本事谁捞。她不和我干了,自己高飞了,把我的客户全抢走了,我欢迎,我举起双手欢迎。”胡一平夸张的举起双手,“可是我就有点替你不值啊,老友。娶个能干的老婆,自己却甘心做个无能的丈夫。”“嘿嘿,我本来就是个无能的人,就这么无能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胡一平笑笑,说:“是吗?真是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心态。不过,今晚上是不是很想她,想的饭都吃不下了吧?那就给她打个电话吧,说他胡哥也在,大家一起坐坐,多热闹啊。”我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你和一个酒醉的人没法沟通,我知道胡一平对我一直心存不满,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情和他辩解,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胡一平看我不理他,也哼了一声说:“怎么,不给她打,是不是她又关机了,你找不着她了。”“她关不关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没关系。”胡一平说:“不过都是朋友,有些事哥得帮你是吧。这样吧,”胡一平拿出手机,在上面拔了一下,递给我,说:“用这个号找找她,看她是不是在?”我狐疑的拿过他的手机,见上面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号码。
“打吧。”胡一平说:“这是她的另一个电话号,我想她可能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吧。你给她打,她保证开着机呢。”我看了看那个号,怀疑的拔了通话键。
等待片刻,安琪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喂,你好。”我拿着电话,眼前胡一平直瞪瞪地看着我,眼中一点醉意也没有,电话那头又在问:“你好,哪位?”我把电话挂断了。
“很奇怪是吗?”胡一平说:“我们都知道这个号码,可是只有你不知道,是不是很奇怪?”我冷笑一下,把电话放下,说:“这没什么奇怪的,做这一行的人有个三个五个手机很正常,你不是也有好几个吗?”“是的。可是,我至少会把家人知道的那个经常开着的,可是你老婆却正好相反。”胡一平笑着说:“她藏着一个你从来不知道的号码。她经常开着的是这个。”“你什么时候对别人的老婆感兴趣了。”胡一平摇头:“没有,我没兴趣,我只对生意感兴趣,听说金鼎房地产的刘总和岳总走得很近呢。我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呵呵,现在我明白了。”
我说:“你都明白什么了?”“公关。女人是天生的公关高手。”胡一平说:“不管是在哪里,都一样。”“什么意思?”胡一平冷冷看着我:“如果有人用上床的方式抢走了我的生意,我胡一平是不会吃这种暗亏的。”我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你!你再说一遍。”“上岛咖啡二楼青莲雅间。”胡一平拿出电话,“去给那里拔个电话,看是不是有位岳女士和刘先生在那里密谈呢?”我气得全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件事我还要告诉你,她那个你从来不知道的电话号码你儸刘总也知道。”胡一平不依不饶的说。
我颓然的坐了下去,说:“胡一平,你给我走。我不想听你说这些p话!”胡一平冷笑看着我,呷了一口酒。
“老胡,你怎么一下来就不上去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回头看,是万绮珊。
万绮珊一见是我,愣了一下。再看看胡一平,似乎明白了什么,快步走上来,亲昵地将手放在胡一平的肩上,说:“老胡,原来你和文波在这里,大家都在找你呢,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又喝多了?”胡一平拍拍她的手,笑笑没说话。万绮珊冲我点了点头:“大记者,幸会啊!一个人来吃寿司,真有情调啊。”“是啊,幸会幸会,”我讥讽的说:“每当有人一在背后诋毁我夫人的时候,我总是能迅速的看见万小姐前来解围。”“有这样的事?”万绮珊瞪大了眼睛,说:“一定是老胡他又喝多了胡说呢,他这人就这样,一喝酒嘴就没把门的了,你可千万别见怪啊。”万绮珊拉住胡一平的胳膊,往上提了一下,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发生了一些本质上的改变。与上次相比,进展快了许多。
我耸耸肩,未置可否。万绮珊低头在胡一平耳边说了什么,胡一平点点头,站了起来说:“文波对不起,我是喝多了乱说话,这两天心情不好,要不我不会这样的,绮珊她也说我了。这样吧,这顿饭算我的,当是陪罪吧。”“不不,我来吧。”万绮珊飞快的瞥了我一眼,说:“我一直欠着文波一顿饭呢。”我很惊奇的看了万绮珊一眼,不知道她是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让胡一平安静下来的。他可不是一个轻易就让女人给控制了的人。“不要争了。还是让最有钱的人来吧。”我冲侍者打个响指。“服务员,给我来一瓶这里最贵的清酒。记他账上。”我指了指胡一平。
万绮珊叹了口气,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那你一个人慢慢吃吧,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吧。”我看着万绮珊和胡一平走出饭店,透过一层沙玻璃,我看见在门口的胡一平脚步骄健,没有一丝酒醉的迹象,他们来到停靠在酒店门口的车前,胡一平给万绮珊拉开车门,万绮珊坐到副驾的位子上了。胡一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们俩隔着沙玻璃对视一眼,这一眼看后我更加相信,他没醉,一点都没醉。
我一个人快要喝光了要来的清酒了,这价值六百元的清酒没让我喝出什么不同来,反而有一点点的醉意浮上心头,胡一平是装腔作势醉,我可是真有些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