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桌子上面的钱,我们都没伸手,沉默了一会,我最先开口了:“东哥,现在公司的状况挺不好的,我们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东哥笑了笑:“没事,公司就算再困难,也不差你们这一点,而且拿到李云武那边的钱,加上卖霸道的钱,咱们目前比较急的账目,就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至于剩下钱,咱们慢慢还就行。”
阿振听说公司还有外债没还完,也跟着开口:“东哥,我们是真的不需要这些钱,而且现在也没什么急着用钱的地方,还是先把这些钱花在刀刃上吧!”
东哥哈哈一笑:“给你们,你们就拿着,你们跟着我混社会,那我也不能一直用嘴糊弄你们啊,再说了,所有的小混子,都想跟着一个有实力的大哥,为啥?不还是为了多赚点钱吗,别犟了,这钱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吧!”
“哎!谢谢东哥!”我听见东哥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客气,伸手拿起了一摞人民币,一万块钱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我还是第一次拿着这么多钱,感觉就像做梦一样,阿振和史一刚也都伸手,拿到钱之后,大家都很开心。
东哥笑了笑:“台球厅的事,你们做的不错,自从樊家哥俩的店被砸了,现在房鬼子手下那些人,都怕自己的生意会遭到报复,所以把不少力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么一来,小二他们那边的压力就会减少不少!”
史一刚看见东哥心情不错,也借机询问道:“东哥,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啊,这边我是真呆不下去了,每天也不能去市区,这么下去,我媳妇就该跟我分手了!”
东哥想了想:“快了,现在咱们的重心,都在老金那边,他已经在筹集资金了,等他的资金一到位,矿山顺利交接之后,咱们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带你们回市里的!”
阿振点了点头:“东哥,反正我们几个呆着也没事做,要不然你就让我们几个,也跟着去保护老金吧,现在公司的人都有活干,就我们几个闲着,也太没劲了!”
东哥摆摆手:“先忍忍吧,老金是个生意人,对咱们现在的遭遇也不清楚,如果咱们这边去的人太多了,他容易多想。”
“可是……”阿振闻言还要开口,被我拽了一下衣角之后,悻悻的闭嘴了。
东哥笑着站起了身:“行了,我回来就是给你们发点军饷,你们几个玩吧,我去看看明杰和子谦!”
在病房那边转了一圈之后,东哥就开着他那台破面包车离开了,看着远去的松花江,史一刚略有感慨:“你们说,东哥这么大个混子,怎么短短几天之内,就混成了这样呢?公司没了,车没了,钱也没了……”
阿振跟着点点头:“是啊,从跟房鬼子摊牌开始,咱们除了砸了对面的几个小场子,其他方面一直很弱势,要知道,二黑、王国豪、徐庆斌这三个人,随便拽出来一个,名头都要比扈潍响的多,东哥身边有这么多出名的混子,可这几次办事,咱们却一个外人都没见到过,给我的感觉十分怪异。”
我笑了笑:“但凡大团体遭遇了变故,最先出现的肯定是内部动荡,但你看二哥、大斌、国豪这些人,一个个稳如泰山的,一点慌乱的迹象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阿振一愣:“……你是说,东哥有事瞒着咱们?”
“现在东哥手里,肯定还有咱们没看见的底牌,只不过是不想不告诉咱们罢了,现在对面的主力先锋就是磊磊他们,而我和他们曾经又是兄弟,所以房鬼子那边,肯定也不会完全信任磊磊他们,这也是为什么磊磊急于打倒我,他就是想向房鬼子证明,他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在台球厅的时候他才会说,要拿我做投名状!”
“那东哥让你去砸樊家哥俩的场子,也是试探?”
我想了想:“东哥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不过都无所谓了,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日久见人心吧!”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面,大家就向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眨眼,我们已经在仓库呆了将近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里面,东哥总共也就回来了一两次,我也是听他说才知道,二哥他们几个人,都跟着老金去南方了,具体去干什么,东哥也没跟我们说。
老舅那边忙完了赔偿款的事,晋鹏也回到了仓库里面,每天跟我们一起吃饱了混天黑,东哥不让我们出去乱跑,只有老舅会偶尔的来一趟,给我们送点烟酒什么的,吃饭的时候大家也只能自己做,每天茄子土豆大白菜,菜色特别单一,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养,明杰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子谦也拆了线,可以下地走动了,这俩人的伤一好,医生也都撤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护士,负责帮他们换换药什么的。
刚加入公司的那段时间,除了晋鹏之外,我跟子谦、明杰相处的都不算很融洽,但是现在大家每天被闷在这一排狭窄的小仓库里面,又因为年纪相仿,所以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因为太过于沉闷,大家只好变着法的找乐子消磨时间,一副扑克牌都快被打烂了,象棋、军棋、跳棋,变着法的玩,这段日子大家都没有出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几个人又照例凑在了一起,大家围着坐了一圈,随后死气沉沉的同时发声:“石头、剪子、布!”
“操!”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子谦骂了一句,掏出几百块钱就扔在了桌子上,随后坐在一边围观。
“石头、剪子、布!”
一轮下来之后,阿振也被淘汰出局了,他扔下钱之后,也无语的坐到了一边:“我就整不明白了,咱们为什么要对一个三岁小孩的游戏如此乐衷?”
明杰深深地叹了口气:“你问史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