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啊?”开门的青年看见我和东哥站在门口,起枪,有些意外的问道。
东哥微微点头:“嗯,有急事,康哥在吗?”
“在呢,但已经休息了。”青年听完东哥的话,闪身,给我们让开了进门的路。
我和东哥进门之后,一股灼热的热浪扑面而来,几乎一瞬间,我的脸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时候时值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而康哥他们呆的这个房间内,不仅堵住了所有通风的地方,而且里面还挂了两盏灯,大夏天的这么闷着,不热才怪呢。
东哥我们俩走进房间以后,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屋子里面的房间,有一张小土炕,在最里面的地方,康哥身上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躺在那睡觉呢,在炕下的空地上,还有四个青年,其中的两个正靠在椅子上小憩,另外的两个人手里都拎着枪,熬的眼睛通红,看见我和东哥进门,他们也许是怕吵醒康哥,也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大奎呢?怎么不见他?”东哥在房间内扫视了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带着其余的人,在外面围捕毛跃进的旧部呢。”开门的青年说完,顿了一下:“他现在带着网逃的身份,也没办法总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东哥点点头,也没多问:“把康哥叫醒吧,我有事说。”
“康哥,康哥!”青年点点头,爬到炕上,轻轻的伸手推了康哥几下,见康哥转醒,青年继续道:“东哥来了。”
“嗯!”康哥听完青年的话,缓了几秒钟,随后伸手搓了下脸,等清醒之后,坐直身体看着我和东哥:“你们俩怎么来了。”
“康哥。”我率先打了个招呼。
“好,自己找地方坐吧。”康哥摆手招呼我坐下,随后借着灯光看了眼腕表,对东哥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找我了呢?”
“嗯,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东哥笑了笑,盘腿坐在了炕沿上:“我听说,金皇后的案子响了之后,警方暂时还没锁定你呢,怎么不找个舒服的地方呆着,而是来到这了呢?”
“呵呵,我躲得不是警察,是毛跃进。”康哥抽出纸巾,擦了擦脑门上滚落的汗珠:“我接到消息,说老毛最近到处筹钱,打算雇一批职业杀,跟我玩浑的,老毛这个人你也知道,本身就是光棍一条,现在金皇后被查封以后,他就算是山穷水尽了,面对这种光着腚的选手,我不得不防啊。”
“康哥,以你的身份地位,还用怕毛跃进这种手下败将吗。”听完康哥的话,我笑着插嘴。
“操,我就是天王老子,那毛跃进抽冷子打我一黑枪,我不也得凉吗。”康哥爽朗的一笑,继续道:“面对有家有业的对手,我躲起来,那叫丢人,但是遇见毛跃进这种滚刀肉,我不躲,绝对得出事。”
“老毛要雇人动你?不会吧。”东哥笑了笑:“你这是在哪听的谣言。”
“你还别不信,这还真不是谣言。”康哥笑了笑,直言开口:“老毛那边,有我的人。”
康哥话音落,我坐在角落里,顿时一皱眉,以毛跃进自杀之前的班底来看,能知道毛跃进行踪,还能对外联络的,只有火车一个人,而康哥所说的这个内应,绝对就是火车无疑了,之前我还纳闷,火车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把毛跃进的位置给了长山,合着他早就叛变了。
而我再一回忆火车之前的那番话,他根本就不认识三葫芦和高金,这么看来,高金给毛跃进提供的那批钱,势必就是对付康哥的这笔钱,看来三葫芦不仅出卖了我和东哥,也背叛了康哥。
东哥坐在炕沿上,并未察觉到我的小心思,对康哥呲牙一笑:“我今天过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个事,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不用住在这个小空间了。”
“哦?”康哥闻言,饶有兴致的看着东哥:“老毛被捕了?”
“他死了。”东哥接过了康哥的话:“一个小时前死的。”
“死了?”听说毛跃进的死讯,房间内的人俱是一惊,康哥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确定吗?”
“消息绝对准,我是亲眼看见他自杀的,点了身上的炸.药,走的挺壮烈。”东哥解释完毛跃进的死亡方式,继续道:“今天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问我想不想要一些房鬼子行贿的资料,当时我问对方是谁,对方也没说,但我感觉这资料如果是真的,对我拾房鬼子来说,会有很大的帮助,于是就同意了,当时对方给我开出的条件,是一百万现金,并且把交易的地点定在了金皇后的后巷。”
“嗯。”康哥认真聆听着东哥的话,点头示意他继续。
“听见对方把地点定在了金皇后,当时我就有些疑惑,但是你也知道,如果这份资料真的存在,那对我的诱惑,可就太大了,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感觉现在房鬼子和毛跃进走的那么近,也许这份资料,是毛跃进为了提防老房而留的后手,然后在金皇后混乱的时候,被他的某个部下拿到了,打算在我这换钱跑路也说不定,于是就带着现金,去了金皇后那边。”东哥说着话,拿过康哥的水杯喝了口水,擦了擦汗继续道:“但是我刚刚赶到金皇后,就听见后巷方向响起了枪声,当时我还以为是有人要抢那份资料,结果等我进了巷子,却发现是三个陌生人在追捕毛跃进,而毛跃进被按住以后,直接将身上的炸.药点燃了,四个人全都死在了当场,我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巷子外面的警车就到了。”
看见东哥一本正经扯犊子的模样,还有康哥仔细分析的样子,我有点想笑,但又怕东哥露馅,于是使劲咬了自己的舌头尖一下,低头不语。
“……你是说,有人打算将毛跃进的死,嫁祸在你身上?”康哥听完东哥的话,沉默了半晌,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