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听完康哥的分析,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话:“当时在现场,我看见警察来了之后,脑子都空了,如果不是我翻墙头翻的快,绝对得挨抓,你说这种事,我如果被按在了现场,能解释的清吗?不过等我跑出去之后,仔细分析了一下,可能真的只有这一种可能。”
“弄死毛跃进,然后栽赃给你。”康哥再次嘀咕了一句,挑眉看着东哥:“你说,是谁闲着没事,会去捅咕这种事呢?”
“我如果知道谁这么祸害我,那我连金皇后都不会去。”东哥看着康哥,装傻似的回答道。
“呼!”康哥听见东哥的解释,做了一个深呼吸以后,眉宇间并没有听到毛跃进死讯的兴奋,而是有些烦躁:“你能确定,毛跃进死在现场了吗?”
东哥点了点头:“人都炸碎了,死的透透的。”
“操!”康哥闻言,拿起了旁边的烟盒,点上烟吸了几口后,吐出的烟雾在这个闷罐般的房间内久久不能散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算是便宜老毛了。”
“是啊,我也想到这一点了。”东哥跟着点了支烟,不置可否的继续道:“老毛这一死,金皇后就真成了无主之地了,你再想拿,恐怕没这么容易。”
“算了,天下没有那么多的午餐,现在老毛没了,金皇后肯定得走正规的司法拍卖程序,到时候我再伸手,也无非是多花点钱而已,相对之下,老毛死了,我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康哥对于毛跃进的死,很快便释怀了,随即话锋一转:“你手下那几个小孩的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不乐观,正在办呢。”东哥直言开口:“现在我手里掐贡香,却连个能拜菩萨的庙门都找不到。”
康哥闻言,做了个深呼吸:“老毛这一死,加上之前我们砸金皇后的事,我还有很多尾巴需要处理,所以对付房鬼子那边,我暂时可能抽不出人手帮你。”
“没事,老房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东哥看着康哥,理解的点点头:“大奎他们几个,现在身上全挂了网逃,我知道你也不舒服。”
“互相理解吧。”
“哎!”东哥笑着点了点头:“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撤了,明天约了几个官方的人,还得继续跑小二他们的案子。”
“好!”
话音落,东哥再次跟康哥寒暄了几句,招呼着我起身离开。
出了院子之后,东哥我们两个人顺着寂静的小路,再次回到了村口,东哥上车以后,我也没问去哪,直接开着车,向下山的路上驶去,等车上了公路,我才侧头看向了东哥:“东哥,你说刚才你对康哥说的那番话,比如毛跃进的死因什么的,他会相信吗?”
最近一段时间,东哥都是晚上在应酬的关系,所以白天时的状态,一直都是睡眼惺忪的,人也没什么神,可是到了晚上,却清醒了不少,他在座椅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怎么会这么问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奇怪。”我伸手把着方向盘,在漆黑的省道上快速行驶:“我记得以前,咱们刚跟房鬼子整起来的那阵子,都没等你说话,康哥就抢着要出手帮忙,当时因为这件事,你们两个还起了冲突,可是你再看康哥今天的样子,咱们明明已经把他的心腹大患都已经除掉了,可是他却在推脱说手里没人能帮咱们,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
“这有什么反常的,现在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么,遇见事了,别人帮咱们是人情,不帮咱们是本分,谁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去帮助别人,同样的,也没有义务求别人去帮助自己,正因为这种事情有选择权,才正是感情的可贵之处,不是吗?”东哥无所谓的笑了笑:“在社会上混,永远别指着外人会帮咱们做什么,关键时刻,还得靠咱们自己。”
“……”东哥的一番话说完,我没在继续追问,因为我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康哥在东哥心里,已经变成了外人,我想了想:“刚才康哥说过,他在毛跃进那边有内应,我思来想去,感觉火车的可能性最大。”
“嗯,咱俩想到一起去了。”东哥点燃两支烟,递给了我一支:“这件事我会处理,对了,我记着你已经很久没回家看你奶奶了吧?”
“我没家了。”我将车窗降下了一点,任由晚风吹着我的脸庞,提起这一茬,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是真的想奶奶了。
“没家了?怎么会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