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闻言,纷纷开始迈步,我看了一眼周边的人:“哎,赵淮阳呢?”
‘刷!’
其他人听完我的话,看了看,发现赵淮阳真的没来,然后史一刚率先出门:“我刚才看见他去了隔壁房间,怎么还没回来?”史一刚说着话,就进了那个房间:“别人都走了,你在这杵着干啥……哎呀我艹!”
“怎么了?”听见史一刚的骂声,我第一个向那个房间跑去,一走到门口,头皮都跟着麻了一下,此时在这个房间正中,立着两把长椅,在这两把长椅上,赫然摆着一副棺材,在棺材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套死人穿的那种衣服,随着挟裹着雪花的冷风从缺了玻璃的窗子吹进来,那个衣服还随着风微微摆动,看起来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赵淮阳这时候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俨然是被吓懵了。
“艹你妈滴,这地方咋这么邪性呢!”史一刚看着巨大的桐木棺材,还有墙上的一套寿衣,也跟着有些语气颤抖。
“这地方也太jb吓人了!!”直到我们几个进屋,赵淮阳才从崩溃中恢复了一点,指着那套寿衣,吞咽了一下口水:“刚才我一进门,就他妈看见这套衣服了,还以为是有个人在墙上飘,艹他妈的,吓的我都不会说话了!”
“行了,没什么好看的,走了!”杨涛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景象,走过去拍了拍赵淮阳的肩膀:“农村这种地方,老人在生前为自己准备好后事,很正常,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走了。”
赵淮阳听完杨涛的话,缓了半天,才跟着我们出门,并且眼神发虚,可能真是被吓着了。
等我们离开这户人家的时候,外面的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放眼望去,一片苍茫,我们踏着积雪,很快走到了第二户亮着灯的人家。
到了这户人家以后,东哥推了推院子的大门,发现这个大门是锁着的,对杨涛点了下头,然后杨涛再次翻进院子,很顺利的就把大门给打开了,接着我们大家全都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院子。
这次,我们还没等走到里面那间房子门口,就听见了房间里面传出了交谈的声音。
我们这次来的院子,明显比第一个院子破了不少,窗子上连玻璃都没有,只罩着一层塑料布,里面还传出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爸,你听我一句劝,咱们走吧,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你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走,都来到这个地方了,还往哪走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了一句,接着叹息了一声:“儿啊,这个村子,从进来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我得死在这个地方,这是命,谁也改不了!”
“爸,我求您了,咱们走吧,我这次是偷着过来的,只要咱们爷俩偷偷离开,他们不会发现的,实在不行,我就把那些钱还给他们,咱们不在这遭罪了,行吗?”年轻人说着说着,声音也哽咽了不少:“看见你在这里受罪,我的心就跟让刀子剜了一样,我……”
“傻孩子,别哭!”老人说话间,声音也跟着有些沙哑:“人呐,一旦活到我们这个岁数,就什么都看开了,而且我就算再能活,那还能活几年啊?当初拿钱的时候,那些人就把你的工作和住址什么的都给记下来了,咱俩就算走,又能走到哪去?还有你的工作,也不要了?”
“可是你留在这个地方,你让我怎么能在外面安心工作呢?”年轻人说话间,里面又响起了几声‘啪!啪!’打耳光的声音:“爸!我不孝!我不是人!要不是因为我当年出去赌钱,你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我是畜生!我不是人!”
“行了,事情都过去了,还唠这些干啥,我这辈子呀,没啥心愿了,能看见你好好生活,我就挺知足!”老人闻言,很洒脱的回应了一句。
听见房间内的交谈声,我感觉云山雾罩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身旁的东哥也听见了这些话,但并没什么波动,指了指房间的门,伸出了三根手指:“我数到三,咱们冲进去!”
我们几个齐齐点了点头,然后东哥也开始慢慢往回手指,等到一的时候,我抬起腿,对着这个房子的木门,使劲踹了一脚。
‘嘭!’
我这一脚下去,已经腐朽的木门被我一脚踹碎,是的,不是踹开了,而是踹碎了,足以见得这里的房子,究竟是多久没有修缮了。
‘呼啦!’
门开后,史一刚拎着刀,第一个冲进了房间里:“艹你妈,别动!”
“哎,你们是干什么?”那个年轻的声音一下子就慌了。
“我们什么都没干,孩子就是过来看看我,你们别伤害他!我不跑!”那个老人也连忙解释了一句。
听见房间内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我也很快进了房间里,一掀开帘子,顿时愣住了。
我们这个房间里,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到哪去,说话的时候,还能看见哈气呢,此刻在房间里的破炕上,正坐着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老人看起来大约六十多岁,中年也得三十出头了,让我诧异的,倒不是房间里面的人,而是房间里的陈设。
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不仅布局跟之前的房子一样,甚至于房间里的东西,都跟之前那个房子里如出一辙,不论是炕上的被褥,还是地上的电饭锅和咸菜,甚至连碗筷的数量和种类,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看见房间里面的两个人,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第一个房子里,压根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