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袁琦那些人带走之后,他们连衣服都没让我换,只穿着一套单薄的病号服,就将我带到了楼下,一阵寒风袭来,我不自觉地打着摆子,医院门口那些人看见我,眼神也都很奇怪,有鄙视,有同情,也有不解。
袁琦并没有带着我在医院门前过多停留,吩咐手下将我押送到了一台依维柯警车上,直接启动离开,看见袁琦是开着警车来的,我内心稍安,从看见袁琦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接下来几天的日子,我肯定会过的很不舒服,但是他既然能开着警车来接我,最起码能说明,我还不至于落得一个人道毁灭的下场。
袁琦开来的这台车,是那种在后车厢装着铁栏杆,专门运送犯人的车辆,袁琦他们把车押到车上以后,两个人负责在前面开车,剩下的袁琦和另外两个人,则跟我一起坐在了关押犯人的车厢里。
车辆启动后,在市区的时候,袁琦一路无话,只是安静的闭目养神,直到车子上了高速公路之后,袁琦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在正对面的我:“当初你刚犯下老冷那件案子的时候,我去一个工地抓过你,但是你不在,那一次,是任行涛给你递的消息吧?”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工地,也不知道你说的任行涛是什么人,还有,在老冷那件案子上,我是冤枉的。”我跟袁琦对视一眼后,语气冰冷的回应道。
“呵呵,韩飞,咱们俩都不是三岁孩子了,你我之间的对话,还是应该坦诚一些,不是吗?”袁琦对我的回答充满了不屑一顾:“我去工地抓你的那天,你和杨涛究竟是怎么跑的,你心里最清楚。”袁琦把话说完之后,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着我:“在保泰商场发生的那起枪战,洛宾是死在你手里的,对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这次去内蒙,是因为三葫芦给我打电话,说他手里有杀死老冷的真正凶手,要我过去赎人的,但是我到了内蒙以后,王松虎接上了我,随后洛宾便跟王松虎发生了冲突,他们双方一路追逐,并且展开了枪战,洛宾是死在三葫芦手里的,还有另外一个死在仓库内的青年,是被王松虎打死的,我全程没碰过枪,更没参与过什么所谓的枪战!”面对袁琦的问话,我全程都在用套话回答他,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因为以他的性格,如果在车上装一些微型摄像头或者录音器材什么的,并不会让我意外。
“这套说辞,你蒙得了别人,但肯定骗不过我!”袁琦的眼神透着无限嘲讽,瞥嘴看着我:“别以为三葫芦能替你扛事,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韩飞,你他妈别忘了,当初参与枪案的其他人,可还有活着的呢!”
听完袁琦的话,我暗自咬了咬牙,看他的架势,冷磊肯定已经平安回到安壤了,不过我并不怕冷磊会跳出来咬我一口,否则他如果跳出来指认我的话,自己肯定也摆脱不了这个麻烦,想到这里,我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回应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没参与过什么所谓的枪战,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事情如你所说,真的有证人能指证我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在法庭上见面。”
“呵呵,行啊!”袁琦听完我的回答,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既然你说这次来内蒙,是三葫芦叫你来的,而且他还坑了你,那么我就好好帮你出口气,你放心,回到安壤之后,我肯定好好照顾他,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肯定给他扣一个死刑!”
“我艹你妈!”袁琦话音未落,我猛然抬头,情绪失控的骂了一句。
‘嘭!’
我这边一句话刚刚说出口,袁琦身边的一个人二话不说,单手扶着旁边的一根铁栏杆,一脚踹在了我头上,直接把我踹倒了,我的手腕被铐在一根铁管子上,在倒下的时候,胳膊被手铐一卡,开始哗哗淌血。
“小兔崽子,真他妈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是吧?你妈了个b的!我让你骂人!”另外一个人在我被打倒以后,伸手拽出一根胶皮警棍,对着我身上开始一顿猛抽。
“哎!咱们回去之后,还得审讯他呢,别在脸上留伤。”袁琦看见我挨打了,露出了一个看热闹般的表情,随后静静的点燃了一支烟。
袁琦带来的这两个人,明显都是刑讯方面的老手了,在摇晃行进的车辆内对我进行殴打,仿佛如履平地一般,而且击打的地方全都是腋下,侧肋这种地方,一拳一脚下来,都是钻心的疼痛,不到三分钟的功夫,我就蜷着身体躺在了地上,嘴角躺着哈喇子,开始大口的喘息。
等袁琦一支烟燃尽,那两个人也打累了,坐回了椅子上休息,袁琦在脚下踩灭了烟头以后,眯眼看着我:“韩飞,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洛宾究竟死在谁手里,你还能少遭点罪。”
“我……遭你妈……b!”我躺在地上,一点没服软的骂了一句。
“艹你妈的!”袁琦身边的一个人闻言,对着我的头上‘嘭’的又是一脚。
“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的是给脸不要脸!”袁琦听见我开口骂他,也有些生气了:“从现在开始,每隔半小时拾他一顿,一直打到家!”
“哎,不用那么麻烦!”另外一个人闻言,猫腰走到我身边,掏出钥匙打开我的手铐以后,将我翻了个身,随后用膝盖顶住了我的后背,将我的左臂从左肋方向背到了身后,又将右臂从右肩位置拽了过去,在身后铐在了一起,我的两只胳膊被铐在一起之后,我感觉上半身的关节到处开始传来痛感,还没等反应过来,这个人用拿出束缚索,将我的双脚缠在一起,随后使劲一抬我的腿,把绑着我脚腕的绳子,又给系到了我背后的手铐上,随后我整个人趴在地上,只有肚子和胸膛能够勉强着地,因为被束缚索勒着的缘故,手铐紧紧地卡在手腕上,双手仿佛要被拽的断下去一般,如果想让胳膊好受一点,就必须将双腿使劲的向后伸,腰部又开始传来酸痛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办法,比按在地上打我一顿还让人难受,尤其是当着袁琦的面,我趴在地上,宛若一条垂死挣扎的鲶鱼一样,没有一丝尊严的不断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