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所,这个人的监室怎么安排,是单独的,还是混着?”于康追问了一句。
闻所看向了老万。
“呵呵,他跟什么人关在一起都无所谓,但是这个犯人背景比较特殊,经济条件也算是不错,所以绝对不能让他接触可以传话的人,还有那种即将开庭的人,也不能让他接触,要严防他通过拉拢和威胁其他犯人,将关押在这里的消息外泄出去。”
“明白了!”于康点了下头之后,跟那个姓黄的医生一起,两个人直接架着我离开了办公室。
……
走廊内。
“犯什么案子进来的?”于康粗暴的架着我的一只胳膊,眼神鄙夷的问了一句。
“我没犯案,我是被冤枉的。”
“去你妈的,都关进这地方来了,你还为自己叫屈呢?!”于康显然对我这个回答不满意,扭头看着黄医生:“整我办公室去,我伺候伺候他!”
“行了,人都这样了,你还撩拨他干啥。”黄医生对我倒是没什么兴趣:“一会你先找个空着的高监,给他扔里面吧。”
“操,就这b样的,还给他安排高监,你咋想的?”于康骂了一句。
“这件事,你还是听我的吧,最近这几天,会有局领导带着其他单位的同行,来咱们这边进行业务考察和交流,你看他伤的这个样子,如果把他放在混监里,不仅犯人之间会以讹传讹,而且也容易让领导的脸上不好看,你这时候拾他,不是给局里的领导上眼药呢么!”
“也对,那走吧!”
“……!”
于康和医生一路交谈,两个人直接把我送到了高监,像姚平这种小看守所里,所谓的高监比安壤差了很远,跟其他的监室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都得被囚禁在那些狭窄的小房间内,不过普通监室里面都是住十几个人的那种大通铺,而姚平的高监,则是三张上下铺,每个房间住六个人的小房间,这种房间普遍都是给那些家里有钱,社会上有关系的犯人住的,除了清静一些,欺负人的地痞恶霸少一些,其他的并没有比普通监室强到哪去,而且我这间监室的门,也跟其他监室的不一样,连观察的小窗都没有,就是一张铁板门,估计这个地方,也是于康为了避我跟其他人接触,而特意挑选的。
于康把我扔到一个空着的高监之后,再就不管我了,那个姓黄的医生可能是因为职业本能的关系,也可能是看见我惨兮兮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转身出去拿了一个医疗箱,帮我进行了一下简单的包扎,随后也离开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进姚平的看守所了,但是所受到的境遇,却如天壤之别。
我躺在姚平看守所的空监室里,等到铁门关上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到了无比的放松,犯人进看守所的时候,普遍都是需要自己花钱购买被褥的,但是我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通知外界,而我的身上也没有现金,所以只能躺在冰冷的床板上,这个房间内还有一个跟外界通着的透气窗,每当有风吹过,我就会被冻的一个激灵,之前我被老万他们折腾的一昼夜没有合眼,加上身上各处的疼痛,虽然环境恶劣,但还是很快沉沉睡去,到了中午的时候,监室的铁门传来了一阵敲打声,然后门下面的小门被打开,外面的人递进来了一些食物,铁托盘上面的食物跟简单,一份小米饭,几根咸菜条,还有一碗看起来清汤寡水的菜汤,比安壤看守所的白菜跳水还要寒酸,看见门口的食物,我连续吞咽了几下口水,扶着床想要坐起身,可是胳膊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过了十多分钟左右,随着送饭的小门再次打开,堆在门口的托盘又被拽了出去。
“门外的朋友,把东西放这吧,行吗?”看见门前的食物被拿走了,我忍着喉咙的灼痛,十分无奈的喊了一句:“我身上有伤,来不及吃东西,等我缓一缓,再过去拿。”
‘咣当!’
门外的人并没有接我的话,也没有作出回应,只是按照流程将餐盘走,随后‘嘭’的一声关上了小门。
看见门外人的举动,我心里泛起一股无力感,看来袁琦这一次,是真的不打算给我退路了,按照现在的情况,东哥应该还不知道我被袁琦押解,已经遣返回到了安壤的事,估计等袁琦那边腾出手来,还得往死拾我,所以我被关在姚平,也许并不意味着痛苦的结束,而且还是刚刚开始。
虽然我对自己的遭遇心如明镜,但又没办法跟外界联系,完全陷入了听天由命的被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