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确定了简四海的行踪以后,康哥真的对他起了杀心,可是我们的实力,已经拼不过简四海了,康哥当时花了很大的力气,联系上了还在看守所里接受调查的张帆,张帆给我们提供了一批人,都是那种下手很稳的枪手。”葫芦哥呼了一口气:“动手之前,康哥和楚东、大奎、长征我们几个坐在一起,讨论着是否应该除掉简四海,当时大家的意见很杂,我选择了弃权,大奎选择下手,而你大哥则主张和谈,只有长征没有表态,而且借故上厕所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知道,当时长征去向简四海告密,但是却被简四海除掉了。”
“是啊,长征这个傻逼,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他母亲得了重病,是简四海始终在偷着给她妈送医药,长征不想看见我们自相残杀,同时也为了报恩,就打算通知简四海逃跑,而简四海也了解康哥的手段,当时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所以长征去了他那里,再也没有回来。”提起长征的死,葫芦哥舔了下嘴唇:“他如果再晚走五分钟,就可以不用死了。”
“为什么?”
“其实长征如果再晚走五分钟,就能听见我们讨论的最终结果。”葫芦哥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当天我们商量到最后,虽然康哥真的打算狠心除掉简四海,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说,大家能走到今天,最初就是因为简四海出钱买下了铁矿,才发展起来的,大家既然好聚,自然也要好散,既然兄弟一场,也没有必要为了利益搞的分崩离析,康哥的意思是,找到简四海,把他抓回来,再跟他谈一次,当初简四海入股买矿的时候,花了三千多万,而最后卖掉首席集团产业的时候,至少拿走了接近三个亿,康哥说,集团走到今天,简四海出的力比谁都多,他虽然占的股份少,但是按理来说,应该拿大头,等我们抓到简四海之后,只要简四海同意吐出最早的三千万,让我们有重新起步的资本,剩下的钱,全可以给他,就当他这么多年,自己赚的,而我们就权当白帮了他的忙。”说到这里,葫芦哥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那一刻,也许是我们这些人,人性仅存的最后时刻吧。”
我听完葫芦哥的话,再一联想到他们最后的结局,顿时皱眉:“简四海连这三千万都不肯吐出来吗?”
“事情远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葫芦哥摇了摇头:“当时我们讨论完结果,大家就开始准备行动了,但是却怎么样都没办法联系到长征,我们还以为他是不想对简四海动手,躲起来了,所以便由他去了,行动当天,我们把手里的人手分成了四队,康哥、大奎、楚东我们每人带了一队人马,去端了简四海的老窝,而简四海手下的人,虽然早有防备,可还是低估了张帆那一哨人马的身手和实力,双方发生冲突以后,简四海身边的人,在短短几个回合之内,就被我们给冲散了,不过简四海命大,再一次的趁乱逃脱了,不过在逃跑过程中,也跟他的家人跑散了,接着我们在简四海的房子里,看见了长征的尸体……从那一天开始,简四海忽然就不再到处藏着了,而是开始对我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而这时候张帆的案子也有了一些眉目,逐渐可以支援我们一些人力和财物了,有了张帆帮忙,我们的处境也好了不少,当时简四海主要的报复目标,就是康哥和你大哥我们这几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转守为攻了,这一点,始终让我们摸不到头脑,后来,在一个雨夜里,康哥遭到了简四海那些人的埋伏,我听到消息之后,跟你大哥一起赶过去支援,把我老婆独自留在了家里,那天晚上,我老婆感觉腹痛难忍,打算自己开着车去医院检查,但是我的车上被简四海装了炸.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场就没了,什么都没剩下……”
葫芦哥提起妻子的死,表情并没有怎么痛苦,可能这件事,在这么多年里,早就把他的内心给折磨的麻木了,看见他这幅样子,我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简四海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