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哥听见我骂简四海,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讲述着故事:“我的妻儿死后,过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张帆被释放了,他得知我们的情况,也开始出手帮我们对付简四海,当时那个年代,张帆在安壤的能量,真的是太强大了,短短几个回合,就把简四海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为了保命,他只能往外逃,当时我们得知简四海要走,便封堵了所有出城的通道,简四海无路可逃,一头扎进了你大哥围堵的方向,终于说出了他跟我们拼命的原因,他之所以对我们站开报复,是因为他认为我们抓了他的老婆孩子,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简四海的老婆孩子,早都已经失踪了,而且简四海身边的那些人,压根就不是准备用来对付我们的,而是在追查到底是谁坑了他。”
葫芦哥的几句话,说的我晕头转向的:“你不是说,是简四海坑了你们吗,怎么他又被别人坑了?”
“都是造化弄人。”葫芦哥叹了口气:“其实简四海,根本就没拿到外面那些人打给他的购矿款,但是他知道,事情是他经手的,不管他怎么跟康哥解释,这种事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就自己聚集了一伙人,打算先把钱追回来,再跟我们解释。”
“如果那笔钱没在简四海手里,到底去哪了呢?”
葫芦哥露出了一个苦笑:“那一天,你大哥抓住了简四海,而大奎守在另一边,也在无意间抓住了他同样准备外逃的的老婆和孩子!”
我越听越糊涂:“简四海不是说,他的老婆孩子,已经被人绑架了吗?”
“不,其实这件事情,我们全都被人耍了。”葫芦哥很平静:“大奎抓住简四海的妻子以后,她为了求大奎放过她的孩子,将事情全盘托出,原来,她才是真正幕后主使人,当初我们在沈阳失利之后,她就预感着首席要倒了,以她对简四海的了解,也知道简四海不论如何,都会跟我们绑在一起,不会轻易抽身,而她已经过惯了阔太太的生活,自然会想着要给自己留后路,正当她思索着该如何给自己争取利益的时候,我们在沈阳的对伙适时找到了她,她为了利益,跟对方合伙做了个局,原来当初我们跟对方斗的时候,那个横插一脚的老色胚,也是对伙安排的人,他们当初之所以找了这么一个人搅局,是因为已经斗不过我们了,所以才想着用第三方势力插足的办法,来把水搅浑,让自身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与此同时,他们还买通了简四海的妻子,打算把我们在安壤的老巢斩草除根,这样以来,我们就再也没有冲杀回去的资本了,如你所闻,对方的目的达到了,并且直到过了这么多年,康哥也没有恢复那时候的元气,其实,当我们第二次回到沈阳的时候,就已经钻进了对手的圈套里,结局也早就已经注定失败了,只是大家全都浑然不觉,而且谁没想有到,这个失败带给我们的代价,竟然会这么大。”
听说简四海的妻子被抓,我回忆了一下:“我当初听二黑对我说过,简四海的妻子被人轮.奸了,是吗?”
葫芦哥摇头:“那是个谣传。”
我闻言一愣:“既然简四海的妻子没出事,而且已经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你们带着她对质,把误会解开不就可以了吗?”
“当时双方的误会已经那么深了,该怎么解开?而且简四海的妻子不是没出事,而是出了更大的事。”葫芦哥说到这里,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自从秦悦然死了之后,我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杀了简四海,为悦然她们娘俩复仇,所以在我赶到大奎那里,看见简四海的妻儿以后,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们,就开枪把他们mǔ_zǐ 全杀了!”
听完葫芦哥的话,我顿时呆愣。
‘啪!’
葫芦哥把话说完,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终于淌出了眼泪:“我他妈的就是个畜生!在我心中,简四海夫妇死不足惜,可是他儿子才是个九岁的娃娃啊!我他妈怎么能下得去手!我怎么能下得去手呢?!我……”葫芦哥不等把话说完,已经开始泣不成声的嚎啕大哭。
“葫芦哥,你没事吧。”看见葫芦哥痛苦的模样,我也跟着掉下了眼泪。
“小飞,我没想杀那个孩子……我真的没想杀那个孩子……我只是太恨了……太愤怒了……”葫芦哥被泪水模糊了双眼,鼻涕也顺着下巴淌在了前胸:“我当时一想到自己的妻儿都不在了……就像疯了一样……我只想复仇……当时我的脑子已经空了,我只是想让简四海也尝一尝失去骨肉亲人的滋味……可他还是个娃娃……这件事,已经在我心中憋了快十年了……我真的后悔开了那一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