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杨庭业进行了短暂接触后,我内心真的充满了震惊,我虽然对杨庭业的了解不多,但是看他这个架势,估计杨涛如果在他身边长大的话,那么这种飞扬跋扈的背景,至少能跟沈阳周航有的一拼,但杨涛毕竟是私生子,肯定不会有周航那么得势,但稳妥的做个嚣张的小富二代,整天提笼架鸟,乱扯一下男女关系等等,肯定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不觉间,杨庭业的雪茄已经抽下去了三分之一:“怎么样,面对一个唾手可得便能改变人生的机会,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刚出来混社会的那一年,才十八岁多一点,还不满十九岁,当时在我眼中的社会,只有四个字,兄弟无价。”我对杨庭业笑了笑,开口问道:“你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挺傻的。”
“是挺傻的。”杨庭业同样一笑:“不过男孩子嘛,在青春期的时候,骨子里都带着沸腾的气息,选择去相信兄弟情义之类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对的,一个男子汉,如果不遭受现实社会的打击和磨砺,是很难成长的,我相信,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一遭,你对人情冷暖,会有更加直观的感受,也会更像个男人。”
“是啊,不遭受残酷现实磨砺的男人,不算男人,但是,我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和打击,但我现在依旧挺傻,呵呵。”我叼着烟,低头回应了一声。
“嗯?”杨庭业听完我的话,露出了一个始料未及的笑容:“怎么,你觉得我的条件,还不够诱人,或者缺少了什么值得你心动的砝码?”
“不,你的条件,已经足够让我疯狂了……但杨涛不仅是你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兄弟,我承认,在今天见你之前,我甚至还怀疑过杨涛是公司内部的鬼,今天晚上,其实我怀疑的人有两个,除了周桐,剩下的就是小涛,出发之前,我对明杰吹过牛逼,说今天晚上,我一定能够还盛东一个朗朗晴空,可我骗得了别人,但骗不过自己,今晚我能带周桐去步慈山,是因为我能狠下心去面对他,可是我却没办法狠心去面对小涛,不得不说,你开出的条件,对我的诱惑力很大,但还是请恕我不能接受,因为这种用兄弟换来的荣华,我享受不起,这种卖友求荣的酒,我也咽不下去,我承认,按照我们现在的处境,小涛如果跟你离开,要胜过继续这么盲目的混下去无数倍,可我作为他的兄弟,却无法替他他做出抉择。”我停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懂了,我也会把你说的话完整的转达给杨涛,至于你开出的条件,就算了吧,我想,杨涛最终的去留,还是应该由他自己作出决定,而不应该掺杂这种利益在里面。”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么,我相信,如果今晚面对我的人,是甘楚东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纳我的条件。”杨庭业淡然一笑:“我知道,现在甘楚东还处于重伤的阶段,如果等他醒来,麻烦你帮我搭个桥,让我跟他接触一下,可以吗?”
“我觉得,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替我引荐甘楚东的,说吧,如果我想要见到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完杨庭业的话,我微微咬牙,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尊重你,因为你是我兄弟的父亲,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尊重你的儿子,和他身边的兄弟。”
杨庭业听完我的话,又看了看我的神情,眼神间终于起了戏谑,变得正色了不少:“这个社会上,很多比你年纪大的人,都无法做到像你一般,在面对利益的时候,能如此坚定的保持自己的原则,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孩子,值得我刮目相看。”
我沉默未语。
在杨庭业说话的空当,房门再次被人推开,随后那个保姆用茶盘端着茶壶什么的,走进了房间内,我顺着敞开的房门看了看外面的窗子,天色依旧阴暗,但是远处的山脉已经被太阳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霞光,想来也是快亮天了。
杨庭业等保姆把茶盘摆在身边后,动作轻缓的摆弄着茶具:“来,先喝点水,然后休息一下,我已经叫人准备早点了,吃过早饭,我的人会送你离开。”
“算了吧,这一晚,我经历的事情挺多的,还有不少尾巴需要清理,恐怕没办法像你一样悠闲。”我端起杨庭业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好,我让司机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能走。”我强忍着后脑的痛感回了一句。
杨庭业身边的青年闻言,看了我一眼:“你车里的血,已经被处理干净了,钥匙在门卫室。”
“谢了!”我对青年点头一笑,坐在床边穿好了鞋,同时拿起了衣架上的外衣。
“甘楚东那边,你尽量帮我安排一下吧,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他谈谈,不管是为了盛东,还是为了小涛,或者你们。”
“我可以帮你把话带到,但是东哥愿不愿意见你,我无法保证。”
“可以。”杨庭业淡然一笑,对那个用枪.托砸我的青年点了下头,那个青年会意,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我接过青年递来的卡片看了一下,这个应该是杨庭业的私人名片,上面除了名字,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值得一提的是,杨庭业的名片是金属的,重量很沉,亮银色的名片上,有一朵盛开的金色荷花,也不知道这个名片,是铝合金的,还是直接用黄金和白银打造的,杨庭业见我接过名片,继续笑道:“我这个人很喜欢有原则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我的人生阅历告诉我,不要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务,所以盛东的事情,我如果没得到想要的结果,肯定不会白帮忙,但以后事关小涛的事情,或者你个人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拨打我的私人电话,我会酌情帮你处理。”
“好,谢了。”我点了下头,把名片揣进了口袋里。
“好?”杨庭业咧嘴一笑:“这不该是你对我的称呼吧?”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杨庭业笑了笑:“杨涛是我儿子,又是你兄弟,按照礼数,你不应该叫我一声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