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距离我被姜庆宝袭击,已经过去了二十天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因为有伤,始终在静养,期间也打发人再次去了升平街,但冷欣仿佛昙花一现,除了大龙模糊的看见过他一次,再就没了影子,到最后,连我都怀疑,大龙那天晚上看见的人,究竟是不是冷欣了。
自从我们当初对李佳山下手之后,盛东公司和车文恭的丙润公司就陷入了对峙阶段,这段时间内,双方不断地产生摩擦,我平时每次看见大.麻雀或者希佑那些人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几乎总是带着伤,这段时间内,我因为养伤的缘故,也没怎么参加公司的会议,所以对于我们跟车文恭之间的冲突,了解的也不多,而史一刚自从见到糖糖之后,就像得了神病一样,每天一点正事没有,成天跟糖糖腻在一起,索性选厂那边因为尾砂库的事情,生产过程并不算繁重,所以杨涛也就扛起了史一刚的事情,每天一个人忙活两个选厂的事。
经过二十多天的修养之后,我的身体情况略有好转,已经不怎么耽误行动了,也开始管起了自己手里的一摊活。
这天上午,我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才被一阵砸门声吵醒,前一天晚上,因为矿区里面的两台渣土车在下山的途中产生了碰撞,所以我忙到了半夜三点多才回宿舍睡觉,此刻从床上坐起来之后,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听见门外不断传来的敲门声,不耐烦的吼了一句:“谁啊,一大早上不让人睡觉,疯了吧!”
“都几点了,太阳都晒蛋了,你小子还在这睡,抓紧起来了!”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扑通!’
听见门外的声音,我先是楞了一下,随后跳到床下打开了门,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口穿着一身警服的任哥:“哎,任哥,今天是什么风,怎么把你吹来了呢?”
听完我的话,任哥笑了笑,迈步走进了房间里:“你看着我这个样子,感觉像是什么风啊?”
“不是什么好风吧。”听完任哥的话,我微微一愣:“怎么,矿区出事了?”
“嗯,猜对了。”任哥点了点头,自己走到饮水机边上接了一杯水:“我发现你真是对你们公司的事一点都不关心哈,你们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吗?”
“公司出什么事了?”我有些好奇:“昨天晚上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公司不是还好好的吗,也没听说出什么事啊?”
“事情是今天上午出的。”任哥喝完水之后,放下了水杯:“今天清晨,你们矿区的一名渣土车司机,在山脚下被人枪杀了。”
“有这种事?”正在换衣服的我,听完任哥的话,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换着衣服:“因为什么?情杀还是仇杀?”
“都不是。”任哥摇了摇头:“对方是奔着盛东来的。”
“不会吧?”听完任哥的话,我顿时皱眉,虽然我们现在跟车良恭那边的积怨已深,但是他们即使想要报复,也应该奔着盛东的人来,却没必要把气撒在矿区的工人身上啊,想到这里,我继续问道:“死的司机叫什么名字?”
“叫做聂文路,你认识吗?”任哥叼着烟,随后问道。
“小聂?他死了?”听完任哥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任哥说的这个聂文路,是矿区车队的司机里面,年龄最小的一个,今年才刚刚十九岁,但是小伙子特别勤快,而且也懂事,所以在矿区里面的人缘还不错,我听其余的司机跟我说,聂文路的父母早年离异,他妈把他们爷俩扔下跑了,后来他父亲又遭遇车祸成了残疾,正因为这样,所以小聂才选择了渣土车司机这个职业,因为这行虽然辛苦,但是工资也相对要高一些,就是为了养家,因为我是主管矿区运输的,所以跟这些大车司机走的也比较近,平时小聂也总是给我拍马屁,因为经济条件有限,所以他也没钱给我送礼,但没事就会给我摘点山果,或者拿些老家的土特产什么的,而我也知道这个小孩不容易,还特意交代过车队的队长,尽量给他派一些不那么累的活,聂文路因为年纪小的关系,跟其他的司机们也都处不来,平时老实巴交的,性格也内向,绝对惹不上什么仇家,所以任哥说小聂的死跟盛东矿区有关,我一点都没有怀疑,因为他平时的社交圈,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任哥见他提起小聂的死,我的脸色也产生了变化,微微点头:“看来你跟他关系还不错啊?”
“谈不上有多好,但也还可以,这个小孩人不错,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在他头上,可惜了。”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凶手找到了吗?”
“没有,聂文路是今天上午死的,人死在了山脚下的土路边上,我推测他是在下夜班之后,今早在路边等短途客车的时候遇害的,他一共中了两枪,一枪打在腿上,另一枪打在胸膛,子弹打在体内的弹道都是倾斜的,凭我的经验,凶手最开始应该没想要他的命,所以腿上那一枪,应该是他的第一处创伤,但是他在中枪以后,应该跟凶手产生了什么摩擦,或者发生了口角,才被凶手补枪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