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哥我们顶着雨夜一路疾驰,等驱车赶回安壤的时候,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随后大家根本没做停留,直接驱车向矿区方向赶去,我们一路走往市区的路上,暴雨依旧下个不停,市区里很多老旧的路段,都开始大量积水,还有一些低洼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小河一般,很多房子都已经被水淹了,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垃圾,甚至有不少车都在水面上飘着,看起来一片混乱。
苍哥我们看着城市中的‘海景’,一路没有停留,继续驱车向羊山镇方向急行,出城之后,外面的道路上因为排水设施不够完善,所以也到处在发水,路边的庄稼地几乎都快被冲平了,很多小麦地看起来像是种的水稻一样,因为我们通往羊山镇那边还要走不少土道,所以更是难行,途径几个村庄的时候,村子里的漫水桥都被冲断了,各个路口都停着政府组织救援的车辆,还有一些危险路口,也都有人拦着,苍哥我们又绕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早上六点半,才赶到了矿区脚下,虽然六点半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但是天空中依旧乌云压境,天地间一片昏暗,视线之比黑夜好了一点,但也极其有限。
“虽然周平县跟安壤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可是咱们这边的雨也下的太夸张了吧?”矿区山脚下,我看着车外的景色有些懵的念叨了一句,此刻我们从公路边上通往矿区上山的那条道路之间,已经彻底被冲毁了,中间有一个差不多六七米宽的河流正在不断奔腾,看着像是黄河一样,在路边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树干上,以及对面一块巨大的石头山,系着一根钢丝缆绳,横着穿过了河面,在我们这一侧的路边上,还停着不少的车,东哥的宝马x6、还有史一刚的霸道,以及二哥的陆地巡洋舰,都在路边扔着呢,除了这些车,还横七竖八的停了十多台其余的车辆,也不知道都是谁的。
‘咣当!’
苍哥我们把车停稳之后,不远处的一个私家车推开车门,随后一个穿着雨衣的青年,很快跑到了我们的车边,看清车里的模样之后,对我们打了个招呼:“苍哥!飞哥!”
我低下头,顺着窗子看了一眼这个青年,有些印象:“你是护矿队那边,小胖手下的人吧?”
“对,没错!”
青年说话间,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现在咱们通往山上的这条路,已经被山洪冲垮了,车根本开不上去,所以只能把车停在这个地方,我们这台车里的人,是被派下来看着这些车的。”青年停顿了一下,指着自己停车的方向:“我们那台车里,有加装了卡扣的腰带,如果想过河,需要系上那种腰带,然后把卡扣锁在前面那个钢缆上,步行过河,否则的话,很容易被河水冲走!”
听完青年的话,我这才知道那根钢缆的用途,随后继续问道:“不是说山上有很多人闹事吗,那些人是怎么上去的?”
“是我们放进去的,最开始的时候,那些人来闹事,全都被我们拦在了山下,后来我们把这件事反馈给了汪总,汪总说他们如果不去矿区闹事,事情发酵之后,会闹的更大,就让我们把人给放过去了。”青年说着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们:“苍哥,你们要上山吗?如果上去的话,我给你们拿雨衣、水鞋和腰带!”
“行,拿吧。”苍哥点头应了一声。
“你们稍等。”
青年话音落,很快就转身跑回了自己的车里,给我们把东西拿了过来,雨衣就是那种劳保店最便宜的,水鞋也是,还有那个带卡扣的腰带,就是那种高空作业时防坠落的腰带,除了这些东西,青年还给我们拿了几个装手机和钱包的防水袋。
等苍哥和小番我们三个人把装备都换好之后,全都站在河边,把腰带上的卡扣锁在了那根穿河而过的钢缆上,刚一迈进河里,我感觉冰冷的河水凉的我都快不会走路了,适应了半天才迈开步子,山下这条由山洪引发的河水,差不多有一米深,人走在里面,水都快漫到大腿根了,而且河里被冲起来的石头和树枝什么的打在腿上,也特别的疼,期间我一脚踩空,人直接栽进了水里,虽然有腰带坠着,但还是喝了一口满带土腥味的河水,身上的衣服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湿透了。
劲巴力的过了山下这条河之后,苍哥我们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往山上步行,因为暴雨的关系,矿区里的山道几乎都被冲毁了,路中间还有一个被河水冲出来的深深沟壑,露出了里面的石子,这种路况已经根本没办法走车了,而且我们走在湿滑的泥地上,每一步都有些步履维艰,等我们走到矿区入口那里的时候,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当初设立在山脚的那个钢瓦岗亭,还有对面两间用钢瓦搭建的房子,都已经被冲跑了。
等看清山脚下的惨状之后,我无奈的一声叹气:“他妈的,这就是赤.裸裸的天灾啊!”
“行了,先别急着感慨了,估计等咱们走到山上之后,看见溃坝的地方,你会更感慨!”苍哥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抓紧上山上,上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