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毫无把握,龙霄还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是有句名言叫做“世上本没有路,所有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秦琼还可以战吕布,项少龙还可以成项羽他老爷子哩,管他乃乃的,做了再说。
打定了主意,龙霄便开始记诵起《葬花吟》的诗句来,所幸他这个半罐水的中文系大学生,对于名篇名句还是背过的,只是时间太久,有些生疏,直暗诵了十余遍才记起来完。
记起了诗句,当下又要安排场景,自己要做这场戏,当然只能让那个玉容郡主偷听,不能露出面来,因此茂盛的花草丛是绝不可少的,而且还应该是这园里的必经之地,否则这一番苦心便要白费了。
在园子里找了半天,终于定了一处地方,是个牡丹花圃,栽的全是牡丹中的极品,分别是黄楼子、绿蝴蝶、残血子、舞青猊、大红狮子头,枝繁叶茂,直有齐人来高,开得是千娇百媚,仪态华雍,乃是园中最盛之景,那玉容郡主要是入园,不会不来此处。
寻到地点,龙霄便回到了屋中倒头便睡,反正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能不能成功,只有听天由命了。
一觉睡到清晨,龙霄早早的起了床,给老刘头说了声今日要独自熟悉园景,就到了后花园入门之处,远远的躲着,瞧那玉容郡主是否入内。
但这一等便是一个上午,玉容郡主并没有来,龙霄只得悻悻的去前面的厨房用了午餐,但一海碗饭几口就刨在了嘴中,又接着回到园中等候。
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到了下午未时刚过,便见到裙裾飘飘,无数的侍女拥着两名美人儿进来,一个身着蓝裳,一个身着黄裳,正是碧痕与那玉容郡主朱丹霁。
一行人刚走到园中,见到碧痕在朱丹霁的身边耳语了数句,那朱丹霁便点点头,对那群侍女道:“我和校书要到园里祭春,你们都在这里守着,别让人来打扰咱们。”
听到那群侍女齐声应了是,碧痕手中提着一个翠色的小竹篮,与朱丹霁一起婀娜多姿的走入园中,一路行着,一路却从竹篮中取出些绫锦纱罗叠成的旌幢来,挑开得娇艳的花树,仔细的系在了上面,想来就是那祭春之礼。
眼瞧着她两人向那片牡丹花圃渐行渐进,龙霄立时从另一条路先穿出过去,做好了准备工作,只等得那朱丹霁前来。
碧痕一路行走,都没见到龙霄的影子,心中不由纳闷,但转念一思,这短短的几天,要想他想到什么好主意,的确是有些为难人,一定是先避了一边去了。
正想着,不觉到了牡丹花圃,两人见到碗大的各色花朵开得正艳,正自喜欢,靠上去就要细赏,却听到前面传来几声男子的长吁短叹之声,似乎是忧伤之极。
碧痕一听就知道发声的是龙霄无疑,不由一阵诧异,见到朱丹霁玉面一沉,似乎就要出声喝叱,连忙轻声道:“郡主,这人的声音有异,咱们瞧瞧是谁再说。”
朱丹霁想想也是,便与碧痕一道,肩并肩的躲在一丛大红狮子头之中,微露出娇面,向前望去。
却见在花圃前面一块空地上,一个身着灰衫,皮肤黝黑的虬髯大汉,肩上担着花锄,锄上挂着花囊,手内拿着花帚,正在细细的清扫地上飘散的牡丹花瓣,动作非常轻柔,象是生怕将这些花瓣弄疼了一般。
碧痕见到龙霄居然这付造型,一时差点没晕绝在地,但很快稳住了心神,静观他搞什么鬼,而斜眼去瞥朱丹霁,也是一脸的诧异,不知此人在做什么。
这时龙霄已知玉容郡主到了,慢条斯理的将所有的花瓣扫在一起,用花囊装好,然后在泥地里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将那花囊放了进去,心想林黛玉那首《葬花吟》是自艾自伤之词,自己可是个大男人,有些词句套不进去,不免要穿帮,还是来点开场白为妙,当下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都把这花儿比做红颜,以我所观,真是确然无虚,娇花易逝,红颜易老,都是可悲可叹啊。”
他说着这话,便将泥土轻轻的开始覆在了花囊之上,又道:“花儿啊花儿,我一向以你为知己,见你香消玉殒,聊做了一首闲诗,算作为你送行吧。”
跟着便学着古人诵诗的腔调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这首《葬花吟》乃千古之作,词藻何等凄美精绝,他刚诵了个开头,顿时便将两个才女惊了一跳,但碧痕是知道他的根基的,微一思索,便知道这定是建文帝隐世后外界的佳作,竟让他妙手抄来。
但那玉容郡主却不明白龙霄的底细,闻得头一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只觉字字打在了自己的心上,顿时便有了些感触。然而那虬髯大汉真是才冠当代,吟出的诗句如珠矶金玉,越来越让人难以排遣,等他吟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一句时,已是满腹酸楚,不知不觉的湿润了眼眶,秋波盈盈,泫然欲流,再等到他吟罢:“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早就痴呆在了当场,泪流满面,倒如自己似这虬髯大汉所葬之花一般。
第四十五章(本章字数:2754 更新时间:2008…1…11 7:48:00)
碧痕知道有假,并不象玉容郡主那般的感同身受,见到朱丹霁的样子,暗暗好笑,心想该自己出动了,便附在她耳畔道:“郡主,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朱丹霁的思绪被她打断,不由微侧过头来,轻声道:“是谁。”心里面也很想知道答案。
碧痕道:“他是我哥哥,前几天才到府中当花匠,还是你同意的呢。”
朱丹霁一惊,又低声道:“原来他是你哥哥,竟有如此高才,你怎么不早说,怎能让他来当花匠,哎,这也都怪我,你曾说过祖上原是宫里的史官,虽落村俗,但还是诗礼传家,就应该想到有其妹便有其兄,不过以我所见,令兄的文才还远在你我之上。”
碧痕自然要给龙霄吹嘘一番,便道:“我哥和郡主一样,喜欢花草之物,到王府来当花匠,正是逐了他的心愿,不过论起才华来,他果然是我的十倍,只是人长得粗野了一点儿。”
朱丹霁打量着龙霄的样子,的确是粗犷昂藏,不过太喜欢他的诗句,便道:“也不尽然,当年唐朝才子温庭筠象貌奇丑,不一样的名满天下,所写的诗词至今为人赞赏,以我所见,令兄外貌雄壮轩昂,内心却甚是细致柔肠,才气绝不在那温庭筠之下。”
碧痕听朱丹霁帮着龙霄说话,知道此事有了个好的开端,又道:“郡主,不如我去叫他,让他陪你说话。”
朱丹霁虽知此事不妥,但对这个虬髯大汉心中已是好奇,也想进一步听他的文辞雅言,芳心一转,便道:“这样也好,碧痕,你哥哥不认识我,你也不要说明我的身份,免得大家拘束。”
碧痕点点头,一个娇躯从花丛中钻将出来,对着龙霄一眨眼,大声道:“好啊,哥哥,你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龙霄耳朵何等灵敏,将两人对话早就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耳中,见到碧痕出来,故意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碧痕笑嘻嘻的道:“哥哥,咱们早就来啦,只是听到你在吟诗,就没有打搅,对了,刚才那首诗你做得真好,过去我可没有听过。”
龙霄道:“这是我昨晚无法成眠,到园中偶见残花落红,便想到要给它们做一个埋香之冢,一时有所感触,这才做了那首诗自遣,至于好不好,我可没放在心上。”
他说了这话,又道:“对了,碧痕,你说咱们,莫非是还有谁来了?”
碧痕道:“正是,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向花丛中一招手,朱丹霁便如拂柳轻烟般的走了出来。
碧痕指着她道:“哥哥,我来给引见一下,这位是频儿姑娘,是郡主的贴心侍女,与我非常要好。”又对朱丹霁道:“这是我的长兄吴明。”
龙霄便很有风度的向朱丹霁一揖道:“频儿姑娘有礼了。”朱丹霁知道碧痕原本姓吴,连忙还了个万福。
龙霄见到这朱丹霁站在花丛之旁,真是玉骨冰肌,艳若桃李,心想该大拍马p了,纵声一笑道:“哈哈,碧痕,你一向自负才貌出众,却没想到频儿姑娘更是秋水冰壶,姿神娟洁,比你可要强多啦。”他这了这话,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那两个形容词,还是他前几天为泡才女专门学的术语,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
碧痕见他说话用词提高得很快,心中不禁也大为诧异,脸上却笑道:“那是当然,频儿姑娘的容貌才华我是敬服得五体投地,不用你再来多说。”
朱丹霁闻到这虬髯才子在夸赞自己,脸上不由微红,道:“吴大哥,小妹才浅貌拙,得你谬赞了。”
碧痕给两人作了介绍,柳眉忽的一蹙,道:“哎呀,频儿姑娘,哥哥,我腹中有些不适,你们两人先聊聊,我待一会再过来。”也不等朱丹霁说话,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龙霄知道这是碧痕在借n遁给自己制造机会,心中一笑,却骂道:“这小丫头,事情倒多。”
朱丹霁平时处理政事是颐指气使,精明强干,但终是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家,这般的与一名男子在园中独自相处,大觉尴尬不妥,不由有些手脚无措,玉面上浮起两朵红云。
龙霄对泡妞的事,经验已甚是丰富,岂会让场面冷落下来,率先打破沉默道:“频儿姑娘,你瞧这园中景致如何?”
朱丹霁道:“很好啊,姹紫嫣红,生机盎然。”
龙霄道:“不错,频儿姑娘,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导引你到园中踏春。”
朱丹霁思及与一个下人同游,当真是不合规矩,但对这男子已感兴趣,转念一想,反正园中并无外人,自己又用的化名,就是和他说上一阵子话,也是无妨,碧痕绝不会乱说。
当下便默默的点了点头,有心考一考他,指着牡丹道:“吴大哥,以你所见,这花如何?”
龙霄早就有所准备,微微一笑道:“此花冠于众花,被尊为花王,以在下所见,不在于锦绣艳绝,而在于其冰雪的志气。”
朱丹霁道:“是么,小妹洗耳恭听。”
龙霄道:“《事物纪原》有记载,当年武则天谋篡皇位成功,冬日赏游御花园,百花尽放,而唯有牡丹不屈于她的y威,独独孤傲不开,结果惹恼了武后,将它贬到了洛阳。这样的刚正不阿,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得到。而苏轼曾有诗云‘花开时节雨连风,却向霜余染烂红’也是指的这牡丹的品格。”
朱丹霁听他见识高深,言辞文雅,心中顿时折服,好感又多了几分,主动道:“吴大哥,咱们走吧,小妹还想多多聆听你的高见。”
龙霄长长舒了口气,他从碧痕口中知道朱丹霁爱花,所谈必定要涉及花事,因此翻书查典,预备了些话,总算应对了过去。
一路前行,他腹中存货不多,只敢带着朱丹霁往自己有准备的花圃边转悠,没走多久,果然又听到她指着一大簇红艳的海棠花道:“吴大哥,依你所见,这海棠又如何?”
龙霄既然到此,自然会有所语,便反问道:“频儿姑娘,你有何感悟?”
朱丹霁想了想道:“《春秋》有云‘海棠有色而无香’,这是说贤者不能只注重外表,更应该偏重于内心,我认为这话有理。”
龙霄立即道:“姑娘此言差矣,以在下所见,海棠并非无香,而是在隐约之间,只是颜色太艳,旁人希望太重,明明有香,却闻不见了,郑谷《咏海棠》中有一句说得很好,‘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花之有香无香当以蜂蝶的去留为证才是。况且以海棠的花性来看,它是非常害怕臭气的,若是用粪水灌之,必然不会盛绽,从此点来说,倒比许多的香花来得洁净许多了。若依在下所见,这花香简素淡雅就很好,何必如兰如麝,扑鼻薰人,因此这海棠是否有香味,不在于花,而在于人了。”
他这话一出,朱丹霁已是倾倒,她本身就多才多艺,手下文官众多,其中不乏桃源里极有名的才子,但能有这样胸襟才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真是自叹不如。
两人过说边走,一路指点花卉,龙霄都用已准备好的话搪塞了过去,惹得朱丹霁对他连连垂顾,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第四十六章(本章字数:2810 更新时间:2008…1…11 7:48:00)
就在这时,朱丹霁忽然指着一畦兰圃旁边点缀的数株金盏花问道:“吴大哥,你说说看这几株金盏花。”
龙霄一时没有准备,那里说得出来,顿时间便如被人点了x道一般,呆立在当场,嘴里道:“这金盏花么……这金盏花么……唉,不说也罢。”
朱丹霁闻了,不由奇道:“这金盏花为什么不说也罢,吴大哥,你到是说啊。”
龙霄一时无言,飞快的转着脑子想着应对之法,背心处已微微沁出了冷汗,正在要紧关头,却听到身后有女子娇声道:“这金盏花又名金钱花,满身铜臭,俗不可耐,不说也罢,哥哥,你怎么还是如此讨厌这种花。”却是碧痕一直远远的跟在他二人身后,龙霄的嗓门又不小,故而闻见,连忙奔来解围。
龙霄一听碧痕说话,自然要配合,仰天一叹道:“没法子啊没法子,生性厌烦那黄白之物,只要是沾了这字,在下也是不屑得很。”
朱丹霁不知有假,不由赞道:“龙大哥高洁,直追先贤,小妹真是佩服无比。”
说话之间,天色渐晚,朱丹霁与碧痕不便久留,就要告辞出园,临行之前,那玉容郡主偷偷的瞥了龙霄好几眼。
见到两人消失在花丛之中,龙霄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怕朱丹霁再呆在园中问这问那,自己不免要露出马脚来,这番问答,对他来说,无异于与一名绝顶高手大战了一场,真是劳累不堪。
晚上回到石屋,龙霄躺在床榻之上静静思索,今日与玉容郡主一遇,自己的表演应该说是非常成功的,下一步,就该主动出击才是,而这主动出击,当然是写情书之类的了,反正玉容郡主喜欢文采出众之人,自己虽然一时背不出来许多,但碧痕却是个大才女,又最明白女孩子的心思,自然可以帮自己c刀捉笔,说不定那玉容郡主会开心得紧,然后再弄一个“隔帘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之类的幽会,多怕会搞定。
想到这里,心中微有些轻松,忽然之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老顾派自己亲自来与玉容郡主接近,拿取那地图,似乎有些说不过去,碧痕现在与朱丹霁形同姐妹,顾子通完全可以叫她直接经手,何必来叫自己大费周折。
思及此处,龙霄已隐隐的猜到了顾子通的用意,玉容郡主是威远王的掌上明珠,又是其领地政务的最高决策者,自己真要将她收服了,好处可多得很,不仅可以减少士兵们争斗的伤亡,还可以用以要挟威远王,虽然未必奏效,但也能让他有所顾虑,大大的增加击败此人的可能。
如此一想,龙霄只觉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顾子通这个法子虽然并不光明正大,但只要能避免更多的血腥,自己当然要为之,不过要想此事成功,就要让那个玉容郡主对他死心塌地,这事真是困难至极。
这一夜,真是让龙霄思绪不断,心事满腹,为了这个玉容郡主是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第二天一早,龙霄正在园中修剪花枝,便见到碧痕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龙霄连忙道:“碧痕,怎么样,那个玉容郡主回去是怎么说我的?”
碧痕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见到他如此在意,心中也微觉一酸,不过她生性温柔,地位也不同,不敢稍有表露,仍是笑道:“王爷,明天你那个……那个样子还真吓了我一大跳,不过幸亏你吟的那首诗的确非常感人,而且和郡主说的话也很得体,郡主回去后,可把你好好的夸赞了一番,说你外粗内秀,称得上桃源第一才子。”
龙霄哈哈一笑道:“桃源第一才子,好大一顶高帽子,这个玉容郡主真是太过奖啦。”
碧痕摇摇头道:“这也不全是,王爷,是你的戏演得不错,选的诗词更佳,幸亏我知道是骗人的,否则说不定也要上当。”
龙霄又是一笑,然后道:“对了,碧痕,咱们是打铁趁热,等一会你给我写首好听点的情诗送给玉容郡主。”
碧痕惊道:“王爷,你送这个给郡主,可你们才认识那么一天,是不是显得太急了,实在有些孟浪,能不能缓几天。”
龙霄此时满有自信的道:“这事关系到桃源百姓的安宁,正是该越快越好,碧痕,你就照我的吩咐做好了。”
碧痕虽知不妥,但听他的语气甚是坚决,无法再多说,只好点头答应。
龙霄这时是兴致勃勃,只觉那玉容郡主已是囊中之物,精妙的情诗一至,便能手到擒来,急急忙忙的催着碧痕到了自己的石屋,然后到老刘头那里寻来了笔墨纸砚。
碧痕磨完墨,舔毫立笔,想了一想,便写道:“绰约丰神绝艳妆,翩跹小影怯风凉。谪来仙子原幽性,看破人情尚热肠。眉为善愁常减黛,衣因多病懒薰香。韶华肯为春风驻,一样花开冠四方。”落款则是“愚兄明赠频儿姑娘赏玩。”她故意将字写得力透纸背,刚健有力,全然仿佛男子所书,而这诗也写着甚是含蓄,只是赞美玉容郡主的美貌,全句不提一字相思之语,但倾慕之意已跃然与字里行间。
龙霄文才只能算是中等,勉强能看懂诗的意思,瞧着碧痕脸上甚是满意,便知道定然算是佳作。
碧痕又看到两遍,这才折成一个方胜儿揣在怀里道:“王爷,这信这带给郡主,不过她到底喜不喜欢,还难说得很。”
龙霄连连说了几声不妨事,叫碧痕快去交给玉容郡主,要是反应尚佳的话,他就要再书一封信,与之约会了。
碧痕也不久呆,举步走出了后花园。
接下来龙霄是在苦苦的等待中渡过的,直到傍晚时分,碧痕才重新到园中,龙霄正在修剪一片杜鹃花,远远瞧见了她,当下三步变作两步,奔到了她面前道:“怎么样?玉容郡主怎么说?”
碧痕一脸的黯然,然后叹了口气道:“王爷,我就说你太过着急了吧,我把那封信一交给郡主,她只匆匆瞧了一眼,便翻了脸,几下子就撕了,还说没想到你是如此轻挑的人,她是瞧错你啦。”
龙霄一听,一颗充满着自信的心灵顿时大受打击,结结巴巴的道:“怎么……怎么会这样,这郡主太过份了吧,说翻脸就翻脸。”
碧痕向他嗔怪了一眼道:“你也别怪郡主,你这一招用在普通女孩身上,说不定还有些效果,但她的身份地位不一样,想法就不同其他的女孩子,自然会稳重矜持得多。”
龙霄不得不自责道:“碧痕,我真是该听你的,毕竟这玉容郡主的心事你要比我了解,现在事情闹僵了,我这是欲速则不达,昨天的心血不就白费了么,你有什么好法子解决,今后我都听你的了。”
碧痕沉吟了一阵道:“王爷,你昨天的心血白费没白费,现在还不敢肯定,这样吧,你耐心的等几天,我先套套她的心意再说。”
此时龙霄是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只有点头的份儿了。
一连五天,都没见到玉容郡主的面,碧痕虽来了两次,但只是和他闲聊,并没有带来任何消息,弄得龙霄是大为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