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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1 / 2)

赵恺察言观色,连忙急切地问道:“太上皇在为何事烦心?”


高宗道:“不是烦心,是寒心。”


赵恺等着高宗继续往下说。


高宗又道:“你见过这聚远楼前楹柱上的那副对联了吧。”


“见过,‘赖有高楼能聚远,一时收拾付闲人’,乃是本朝大学士苏东坡的诗句,由太上皇御笔亲题。”


高宗赞许地点点头,问道:“知道朕为何写这样一副楹联悬挂于此处?”


“孙儿不知。”


高宗道:“朕已过花甲之年,岁月不饶人啊。朕退位至今已有七年,如今是闲人一个,终日除了练习书画,读读古书之外,再无他事。住在这偌大的德寿宫内,冷清得很。即便曾经贵为天子,一旦退位,依然免不了人走茶凉的命运。那些王公贵族们早就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刚开始是一个月来拜见朕一次,再后来是三个月一次,再后来又改成半年一次,我想过不多久他们甚至会索性都不来了。圣人说过,老而不死谓之贼,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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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争宠8…2


“有恺儿陪在太上皇身边,定不会让太上皇寂寞。就算别人都不肯来,恺儿也定然会每天都到德寿宫给太上皇请安,陪太上皇说话解闷。”


“你倒是有良心,比你的兄弟赵可强多了。”


赵恺一听到赵这个名字,心脏便是一阵极度的抽搐,热血只往头颅内急涌。长久的妒忌已经让他将赵视为自己一生中最大的仇敌。


赵恺道:“太上皇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三弟啊,从小就是这样,自傲自大,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难听些便是目中无人。”


一位太监进来禀报,恭王赵在楼外候旨。


赵恺一惊,心想他怎么也来了。


高宗道:“宣他进来。”


恭王赵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到聚远楼之内。他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皮肤紧紧包着骨头,如一具蒙面的骷髅,有死相,无生气。削瘦如柴的身体,偏偏又配上一件宽大的长袍,由于缺乏足够的支撑,长袍的衣料便如同烈日下烊化的黄油软软地耷拉向地面,又或者说,那长袍于他而言更像是随身携带的一顶硕大无朋的帐篷。他走起路来也是东摇西晃,仿佛在他周围有数十条彪悍的大汉在同时将他往四面八方推搡。赵行到高宗跟前,跪下磕头道:“不孝孙给太上皇请安。”他磕完三个头之后,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高宗满面愠色,喝道:“大胆。朕尚未许你平身,你怎敢擅自站起?”


赵再次跪下,神态木然,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即便是高宗的厉声怒叱,也未曾在他的内心里掀起任何波澜。赵再次磕头,道:“孙儿死罪,死罪,孙儿一时幻听,尚以为太上皇已开金口,赐过孙儿平身了。”


赵恺一旁叱道:“你还敢狡辩,你分明根本未将太上皇放在眼里。枉你自称熟读经书,却连最简单的礼数都惘然不顾。太上皇,你可不能轻饶了他,得给他吃些苦头,以好叫他下次长些记性才是。”


高宗道:“赵,你可有话要说?”


赵也不还嘴,道:“孙儿无话可说,任凭太上皇发落。”


高宗强忍怒火,又问道:“朕且问你,你几时回的京城?”


“四天之前刚到。”


“既然已到了四天,为何迟至今日才上德寿宫来给朕请安?若不是你父皇召人催促,你打算猴年马月屈尊来见朕一面?”


“孙儿体弱多病,一回京便卧床不起,还望太上皇恕罪。”


高宗好生端详了赵一番,面容和缓下来,道“看你这般模样,倒的确是一副重病之相,你且起来说话,赐座。”


“谢太上皇。”赵起身,向赵恺旁边的位子走去,在经过赵恺身边时,既不施礼,也不问安,仿佛根本就没见到赵恺似的。赵恺对他怒目相向,他也毫无反应。


高宗道:“儿,你所患为何病?”


“回禀太上皇,孙儿已经延请京城众多名医诊断,却均说不出病因,孙儿只是觉得终日浑身乏力,精神涣散,难以集中心思,严重时更出现幻听幻视。是以多有失礼犯上之处,望太上皇恕罪。”


赵的确像是一个垂死之人,看去没几天好活了。他蜷缩在椅子当中,如同一个被抽去魂魄的躯壳。高宗看得不忍,虽然赵有诸多失礼不敬之处,竟也不忍心再责备于他。


“你去云南才两年时间,怎会落得这般模样?朕还记得,两年前你辞京之时,尚是一雄姿英发的翩翩少年。莫非是云南的瘴气恶毒,蚀毁了你的身体?”


“孙儿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也许是孙儿前世造孽,今世该有此报应。”


赵恺见高宗一改方才的恼怒,居然对赵和颜悦色起来,便道:“太上皇,你忘了赵是如何傲慢无礼地待你的吗?你不加责罚,反而对他施以善言嘉色,这般纵容下去,赵他更要无法无天不可。”


高宗横他一眼,道:“你见你兄弟病成这样,该念及同根情谊,好言安慰,为其求福祉,度病厄才是,何必咄咄人,抓住他的把柄不放,你适才责备赵无情无义,依朕看,你这样步步进,也未必是有情有义之举。”


赵恺备感委屈,他想不通,屡次犯上的恭王赵能平安无事,而他终日侍奉在高宗身边,谨小慎微,唯命是从,反而却要遭怪罪。他耷拉着脸,在内心深处将高宗也一并怨恨起来。


反观赵,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左顾右盼,时不时还要呵欠连连,却也不以手掩面,赵恺忍不住斥道:“赵,太上皇驾前,要检点举止。你怎敢如此放肆。贱民家的孩子也比你有教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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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争宠8…3


赵转头看了看赵恺,也不说话,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做他的多动症儿童。


赵恺与赵的眼睛一接触,心头不自觉冒起一阵寒意。那不可能是一双活人的眼睛,活人的眼睛不可能如此空d乏物、毫无感情,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怨恨。那仿佛是一双死鱼的眼睛,虽然睁着,却尽透出死亡的气息,再无其他。


高宗道:“赵恺,你就别再责备你弟弟了,虽然你说的句句在理,但也别总是得理不饶人。”他又对赵说道:“儿,你且回府歇息吧,明日我派御医皇甫坦到恭王府,给你检查一番。皇甫坦医术高明,当能查出你的病因。你且宽心静养,朕就不留你了。”


赵道:“多谢太上皇美意。孙儿之病,想来是水土不服所致,过几日自当痊愈,不敢劳皇甫御医登门。”


高宗以为赵犹自记恨着皇甫坦将李凤娘举荐给他并由他许配给赵一事,又不便明说,便顺了赵的意,道:“如此也好。”


“弟,为兄明儿要去郊外狩猎,不知你可有兴趣同行?骑马s箭,追狐逐兔,也许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赵恺明知赵自幼读书,不习弓马,是以故意有此一问,意在刁难他一番。


赵依然是呆若木j,不发一语,赵恺的话,他仿佛一个字也未曾听闻。


“赵恺,你就别为难你弟弟了,他现在最好就是在家里调息静养,至于到郊外狩猎,可万万使不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到你父皇跟前可如何交待?”


赵道:“如果太上皇没别的吩咐,孙儿先行告退了。”


高宗挥挥手,道:“去吧。”


赵走后,赵恺急切地道:“太上皇,你可都看见了,他从进门到出门,都没称我一声兄长,一别两年,连假意的寒喧也没有。我在他眼中,就如同子虚乌有。他去到云南这种化外之地,人也变得如同野蛮人一般。真不明白,父皇将他召进京城来干什么。”


“朕倒知道,你父皇要在你两人中间选一个立为皇太子。在他百年之后,继承皇位,掌管大宋江山。”


“我赵恺自认无德无能,不配被立为皇太子,但若是要立这般德行的赵做皇太子,我却是宁死也不服气。”


“你还在生你兄弟赵的气?”


“孙儿只是以口言心,心里怎样想的,嘴上便怎样说。”


“枉你自小便追随在朕周侧,朕对你言传身教,用心匪浅。如今你却依然见事不明,遇人不分,好不叫朕失望。”


“敢请太上皇点拨。”


“朕虽非医家,但也略涉歧黄,初知方术,朕观赵之相,已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必将不久于人世,早则数月,迟则一年。赵一去,皇太子位舍你其谁?你和一个垂死之人怄气,岂非不仁?岂非不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高宗的一席话,让赵恺心结即解,茅塞顿开,久违的发自肺腑的笑容重又回归他的脸庞。方才,他还在暗气高宗处事不公,偏袒赵,现在,他却已是对高宗满怀感激。这位高踞龙榻之上的老人,一生中经历大风大浪不知凡几,驾驭着帝国之舟,每每在即将触礁或面临没顶之灾时,能顺利地转危为安,化险为夷,其政治智慧之高超、权谋机变之精擅,甚至堪与开朝太祖媲美。再想想赵的模样,的确是活脱脱一个正在迈进棺材的人。他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只要等待,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无情的时间将赵自这个阳世逐入阴间。他唯一的心腹大患已即将翦除,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了。整个帝国都注定将属于他,几个月前,他还只是在襄阳城内郁郁寡欢,预备挥霍残生的庆王,而在几年以后,他却将登上帝国之巅,成为号令天下、莫敢仰视的君王,怎能不感慨命运的变幻、人生的离奇。从今以后,他便可以令行禁止、为所欲为了。当然,除了在高宗和孝宗跟前。想到这里,他的眉毛不自觉地往上一挑,嘴角无声地裂开,一副心痒难耐、志得意满的样子,像是一个焦急等待大餐上桌的食客,又像一个正兴奋地盼望着新玩具到手的儿童。


庆王府诡谋1


时间:巳时初(按今日计时,当为上午九点整)。


地点:无名山庄正门。


三公子和宁心儿出门,欲去拜访画师苏汉臣。然而三公子一打开家门,隐约觉得有些异常,再放眼往前一看,便发现通往山下的石径上呈品字形站着三个黑衣人,凶神恶煞、杀气腾腾地向这边张望。


跟着三公子一道出门的宁心儿不由得花容失色,紧靠在三公子身上,说:“他们好凶啊,一大清早就守在门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他们是来杀你的。”


三公子看看像个藤树精一样把他紧紧缠住的宁心儿,笑着说:“明知道他们是来杀我的,你还把我的手脚都死死抱住,让我动弹不得,莫非你和他们是同党?”


宁心儿羞红了脸,说:“人家害怕嘛,抱抱又不会死。”


一位黑衣人见三公子只是站在门口闲聊,并不急着下山,便高声喊道:“三公子请了。”


三公子道:“来的可是山西五虎断刀门的彭家三兄弟?”


黑衣人一抱拳,道:“三公子好眼力。”


“不知三位此来何事?”


“受人之托,取三公子性命。”


“要取我性命,为何不在我开门之时动手?我猝不及防,没准就真的被你们乱刀砍死,现在我早有准备,你们要得手的机会恐怕不大。”


“你也太小看咱兄弟三人了。山西五虎断刀门乃是堂堂的名门正派,怎会使出偷袭暗算的鼠辈伎俩。我们彭氏三兄弟今天是志在必得,还望三公子引颈就戮,不要作无谓的反抗,我们保证,只取三公子一人之性命,无名山庄其余人等,我们绝不伤其分毫。”


三公子忍不住暗笑,心想这些人武功虽低,做派却比武林高手还要显摆,又见三兄弟虽然长相凶狠,却有一种在江湖人士中少见的天真烂漫之气,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便已决定不与他们为难。三公子道:“如果杀不了我,你们怎么办?”


黑衣人道:“我们久闻三公子剑法乃当今一绝。我们三兄弟加在一起也许只能和你打个平手。然而古人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古人又说,有志者事竟成,我们就在这里慢慢地杀你,总有一天会把你杀死的,我们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求求你千万不要心肠这么好,害得我们都快不忍心杀你了,年轻人,你快过来呀,让我们一刀给你个痛快,省得耽误你的时间,也耽误我们的时间。”


在路两侧的大樟树下,蹲着两位捕快,他们原本一直用眼睛紧盯着大门,自三公子和宁心儿迈出大门以来,他们便立即背转身去,宁心儿冲他们嚷道:“两位公差,这里有三个家伙就在你们眼前叫嚣着要杀人,你们也装聋作哑,听之任之?”


两位公差并不回头,背影沉默而坚定,假装研究着清晨的露水对植物的外观和生长所产生的深远影响。


彭定康大笑道:“江湖上有一句话,井水不犯河水,我方才问过这两位公差大人为何而来,两位官差大人煞是爽快,见我兄弟二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又出身名门正派,有身份,有地位,便以实情相告,他们是奉了包大人之命来监视三公子。至于为什么来监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而我兄弟三人是来杀三公子的,两不相干。”


宁心儿问三公子道:“包大人为何要派人监视你,他不是有求于你吗?”


三公子道:“很简单,包温怀疑是我杀了金国使节。”


“就算要监视你,也应该在暗中监视,不让你发现才好,哪有两个捕快守在家门口的道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你,他在监视你。”


“包温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要派人监视我而不被我发现,是绝对不可能的任务,索性就脸皮一厚,明着来了。不过,有这两位公差守在门口,也有好处,如我有事需知会包大人,这两人正好可做信使。”说完,三公子挽着宁心儿的手,慢慢地走回家去,进门时,回头对彭氏三兄弟道,“久闻山西彭家乃是与少林、武当齐名的名门正派,所以,我想三位大侠应该不会不顾大侠的身份,冲进无名山庄里来,当着我一家老小的面把我大卸八块吧。”


彭老三说:“当然不会,我们是无数江湖少年的侠义偶像,亿万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彭氏老大说:“年轻人可真会说话,我们彭家虽然也是鼎鼎大名,不过比少林、武当还是要差这么一点的。”他用拇指和食指比画着彭家和少林、武当的差距。


彭老二在旁边歪着头看了看,觉得不满意,便伸手过去把老大的拇指和食指并拢些,说:“大哥,是差这么一点才对。”


三公子微笑地道:“三位大侠,后会有期。” 说完,和宁心儿走回门里。大门关上。


彭老三冲三公子的背影叫嚷道:“我就不相信你不出来,你一出来我就杀死你。”


孟叔过来请示道:“公子,这三位大侠如何处置,总不能任由他们一直站在大门口叫骂吧?得想个法子把他们赶走才对。”


“让大飞小飞辛苦一下,把他们一个送到海南,一个送到陕西。”


“还剩下的那位大侠怎么办?”


“树上有三只鸟,你用弓箭s落了两只之后,树上还有几只鸟?”


“还有一只。”


三公子哈哈大笑,道:“你再好好想想。”


孟叔挠头,不知所云,正想继续请教,三公子和宁心儿却已走远。


宁心儿道:“公子怎么不出手教训他们彭家三兄弟一顿?反而让他们给吓回山庄,不敢出门?你可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画像的呀。”


三公子叹道:“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你为了去画像,也不管我的死活。你就不怕我一出门就被人取走性命?”


宁心儿道:“你那么高武功,彭氏三兄弟怎会是你的对手?”


“你说得对。我武功是挺高的。不过,我见他三兄弟毫无心机,实在不想与他们动手。我们从侧门出去。”


庆王府诡谋2…1


时间:巳时初,二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上午九点三十分)。


地点:无名山庄侧门。


侧门很隐蔽,藏在一片竹林当中,宁心儿来无名山庄这么久,居然也不知道。


三公子手握侧门的把手,说道:“总不至于这扇门外也站着要杀我的人吧?”说着,把门打开。


门刚一打开,便听到一阵凄厉的破空飞物之声,且夹杂着腥臭,不想而知,这些暗器上淬有剧毒。三公子像是早料到有此一劫,很利索地顺手把门关上,大量的暗器击打在门上,噼里啪啦像连环鞭炮响了有数十声之多。


而门刚一合上,一柄剑却已穿门而入,直刺三公子的胸膛。剑势又急又快,加上出其不意,人又怎能躲得过去?


只听三公子发出一声惨叫,道:“我命休矣。”而门外也随之响起一阵欢呼声。随即就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不以为然地说道:“江湖传言终究只是传言,不足为信。老夫还以为三公子真的剑术通神,原来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剑慢慢地从门上拔出。一阵沉默后,那苍老的声音又说道:“咦,奇怪,剑尖上怎么一滴血也没有?”


话刚说完,他便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高大的白袍青年凭空站在他的面前。情急之下,他连忙出剑自卫,刹那间,已经刺出七七四十九剑,却也刺了四十九次空,在刺第五十剑时,忽然手腕一紧,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三公子制住老者,再扫视全场。他看见一个端庄少妇,正在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手却放在胸前皮囊里,随时准备朝自己s暗器。又见一个满脸病容的中年人拄着一根拐杖,立在一棵古樟树下,正不停地大声咳嗽,仿佛非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咳出来才肯罢休。而被自己抓住手腕的则是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面容慈祥,身形瘦削。


三公子回头对门里头喊道:“心儿,出来看吧,在门后面看不清楚。”于是,宁心儿很开心地从门后跑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三公子旁边,说:“怎么样?把他们都解决了?”


三公子道:“还没有,不过快了。”又转头对老头说,“我听说过你们,你们是江湖中臭名彰著的暗杀四人帮,号称男女老幼。你是老,他是男,她是女,怎么没见到幼?你们四人从来都是一起出手的,今天却只来了三个,奇怪。”


“要杀你,我们三人已经足够。”


“彭氏三兄弟其实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便是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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