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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部分(2 / 2)

【第二十集完】


第二十一集


作者:弄玉x龙璇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ocr:无名


校队:无名


出处:失落校队


【内容简介】


一夜沉浮,大难不死。漂流至广阳城郊的程宗扬竟意外逢遇月霜,误打误撞之下,飞鸟上忍这黑魔海供奉的身分仍紧跟着他,甚至让他知晓六扇门内有黑魔海渗透的j细。


月霜与其所投的雪隼佣兵团被牵连进黑魔海的y谋,程宗扬虽利用供奉身分玩了一手计中计,却深感黑魔海剑玉姬的可怕——这些动脑的事若有小紫那丫头在身边就好!但遭逢大变的他下定决心必须变得更强,身边之人和拥有的事物才不会再次受到伤害……


目录


第一章乍遇故人


第二章身份暗藏


第三章冰泉噬人


第四章魂丹命控


第五章月如清霜


第六章火焚广阳


第七章再渡云水


第一章乍遇故人


黑漆案几上放着一幅丝帛制成的地图。赭红的山脉在编织过的蚕丝上蜿蜒起伏,蓝色河流从地图左侧绕过,河边的平原上绘着一座城池。


一道淡黄细线越过山脉在城下汇集,越来越多的淡黄色结成连绵的营盘。接着山脉边缘的绿色开始消褪,伐下的树木被砍去枝叶,组建成一座座活动的木楼。


木楼离开营盘,在丝帛上移动着近城池。城内架起成排的投石机;包裹着燃烧物的巨石无声地越过城堞,一座又一座木楼被巨石击中,倾覆并燃烧起来。


但更多的木楼越过城下鸿沟,直抵城下。


战火开始在城堞上蔓延。


短暂僵持之后,一条黑色细线从城中冲出。快刀一样切入敌阵,淡黄色潮水般退却。更多的淡黄色出现在地图上,在营盘前汇集成一块长方形。一片乌云从阵前飞起,冲向长方形的黑色线条像被一只粗糙的手掌抹去一样,迅速变得稀薄。


长方形缓缓向前移动,残留的黑色线条退回城中。与此同时,代表河流的蓝色上也出现成片的淡黄颜色。另一片淡黄色则出现在城后,将城池团团围住。


无数细小的红色在城池周围迸出,越来越多。城池一角开始燃烧,一座座建筑被大火吞噬,几乎蔓延到整个城池……


“砰”的一声,一只茶杯被人碰倒;茶水淹过丝帛,冲淡图上“江州”两个墨字。白发老人伏在案上,鼾声大作。


程宗扬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夕阳火红的光线s入眼帘,带来一阵眩目的刺痛感。


这是大江一条不起眼的支流,河水蜿蜒向西,在视野的尽头汇入滔滔江水。


往东是支流上游,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越过起伏的山丘,伸向不知名的远方。自己躺在河滩上,身上衣物已经干了大半。


程宗扬闭上眼,胸口不停起伏。剧痛从身体每个部位传来,皮肤、肌r、骨骼、经脉……整具身体都像被人拆散又胡乱扔在一起,变得支离破碎。


只有唇舌残留的一点余香,使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往事一幕幕掠过脑海:破碎的船篷,娇笑的妖妇,柴房的惨叫,三头七眼的魔犬,湍急的江水,还有小紫口脂甜甜的香气……


“死丫头!”程宗扬狂叫一声。


空山寂寂,几只鸟雀从山林中飞出,投向夕阳下的远山。


一股强烈的愤恨和愧疚涌上心头。仅仅一天之前,自己还自信满满,觉得世间的一切唾手可得。每次秦桧旁敲侧击希望自己振作,自己不是装作不懂,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原因只是自己辛苦了这么久,如今大局已定,有理由好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几天前自己还沉浸在阳光与美女之间,为接踵而至的喜庆高兴,觉得自己为身边的兄弟做了件大好事。然而命运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击碎自己的美梦。


小魏与莺儿双双惨死,卓美人儿背叛,小紫生死未卜……


建康风云变幻,自己左拥右抱、得意非凡。直到苏妲己一击,程宗扬才惊觉自己的美梦仅仅是个一碰就碎的肥皂泡,自以为坚固的城堡只是建在流沙之上。


“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强!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长!”


秦桧的祝酒辞言犹在耳,结果自己这个主人非但不能保住掩护自己的兄弟,还要靠一个小女孩来救命。


自己竟然如此虚弱,苏妲己只动动手指就足以让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那妖妇在石灰作坊虐杀小魏夫妇时,心里一定充满冷笑。


程宗扬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他咬紧牙关,只要能打败那个妖妇,无论用任何残忍的手段,自己都不会有半点愧疚。还有卓云君……


与苏妲己一战,小紫几乎失了一半的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连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死丫头怎会拿出一半鲜血做赌注?还有雪雪,死丫头抱了它那么久,却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一刀斩杀它的魔体。


付出这么多代价,都是因为自己可笑的好心肠。明知道那妖妇毒如蛇蝎,却在占尽上风时平白放过她。明知留着卓云君如同玩火,可就因为自己上过她几次便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把她的屈意逢迎当作倾心顺从。真是可笑。她恨自己还来不及呢。有机会反咬一口,她没有丝毫心软。


当卓云君充满怨恨的一掌拍在小紫肩上,自己才知道小紫为什么从不对卓美人儿假以辞色。她早就看出卓云君隐忍背后的恨意和不甘。


“死丫头……”程宗扬低低说了一句,鼻间涌上一股酸意。


以前被小紫捉弄,总觉得死丫头很欠揍;直到昨晚自己抱着昏迷的小紫,在暴雨滂沱的大江中随波逐流,直至筋疲力尽,那一刻,含着她香软的唇瓣,呼吸着她甜美的气息,程宗扬才发现死丫头原来离自己这么近,近得无法分开,仿佛彼此血r都交融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已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程宗扬下意识地伸出手,身边却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连心里也空了一块。


程宗扬环顾左右,背包静静摆在地上。他捡起来,看到背包下的河滩上写着两个字:“等我。”字迹细细的,让自己想起小紫纤美的手指。


心头泛起一股异样感觉。甜甜的,很软。


程宗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己早该知道死丫头死不了,这世上她还没祸害够呢,哪会那么容易就死?


良久,程宗扬拉开背包拉链。里面的积水已经被倒过,那柄珊瑚匕首装在鞘里,放在背包一角。


“这个死丫头,连防身匕首都不带……”


程宗扬嘟囔着拿起匕首收到怀里,接着捡起那只裹着苏妲己血滴的琥珀。


还好,琥珀温度没有变化,看来那妖妇没有追上自己。程宗扬牢牢把琥珀贴身收好,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它离身了。


包里的物品没有少,都卢难旦妖铃还在包内,那些寸许长的小卷轴只剩下两、三个,虽然在水里泡了一天,上面并没有多少水渍。另外还有一只皮夹,这个是和背包一起跟自己穿越的。自从发现这里没有纸币,皮夹无用武之地,程宗扬就将皮夹扔在包里。这会儿看到,心里微微一动,捡了起来。毕竟这是仅剩的几件和自己一同来到这世界的物品。


程宗扬打开皮夹把里面的水倒出来,忽然指尖摸到一个硬硬的物体,摸出来时却是一块玉佩。佩上的缨络还是新的,佩身呈圆形,玉质半黑半白,形成一个天然的太极图。


程宗扬恍然想起,这是自己还在大草原时,蔺采泉为了招揽自己,特意留给自己的信物。那老家伙吹嘘太乙真宗的分支遍布天下,随便他到一处,拿出信物就能跟他联系。但自己在建康待那么久,也没见到城里有道观,就一个清远的玄真观,还是荒废的。


程宗扬把玉佩扔回皮夹,重新拉好背包,然后盘膝坐在河边,望着河水。


“死丫头,太过分了吧,说好陪我的,又一个人溜掉……喂,我知道你在里面。有鳃了不起啊?随便找条河就睡。”程宗扬气哼哼道:“我告诉你啊,我这儿才是你家。进了我程家的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生是我程家的人,死了也是我程家的死人……


“对了,我刚才做了个古怪的梦,梦到小狐狸的新窝了。你不是看中小狐狸了吗?等你恢复了,我们就去找他。让小狐狸用最好的车马送我们回建康……喂,你别睡得太久了,我只等你三天啊。瞧你选的这地方连个人烟都没有,把我往这儿一扔,想饿死我啊……”


河水静悄悄流淌,孤独的鸟影从水面飞过,却没有留下痕迹。


程宗扬沉默一会儿,小声道:“我已经想过了,这次让你遇险都是我的错……听到了吧?我已经认错了……我早知道自己应该变得很强才能保护你,却一直不用功。我保证,”程宗扬举起右手,“往后你抢我的女人,我再也不生气了。还有!我要变成王哲那样的高手!那妖妇再出来,我就拧断她的狐狸尾巴给你出气!还有姓卓的!那贱人差点害死你,等我练成绝世武功就闯进龙池把她揪出来!妈的!我的人她都敢欺负!”


程宗扬怒火中烧,心神波动下,受创的经脉顿时一阵剧痛。他放缓口气,柔声道:“好啦,我知道你很累,好好睡一觉吧。我也要抓紧时间用功了。等我变成绝世高手,你就可以在六朝横着走啦。”


伴着淙淙河水,程宗扬慢慢调理气息。积蓄在丹田内的真阳随着气轮运转,一点一点释放出来,越过怡神守形和养形炼精,直接从积精化气开始,将积蓄在丹田内的真阳转化为真气。


一股温热气息从小腹升起,沿着受创的经络缓慢运行,逐一打通封闭的x道。程宗扬已经习惯太一经和九阳神功这两种不同功法一起练习。每次先按太一经的心法,真气行走六大y经,再转为九阳神功,改走六处阳经。气息在体内像呼吸一样此消彼涨,先y后阳,往来相济。


红日西沉,暮色四合。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小鹿从林中蹿出来,看到河滩上的人影,立刻折身沿河滩奔开。


程宗扬吐了口气,睁开眼睛。调息两、三个时辰,受创的经络已恢复大半,看来再一天就差不多了。接着肚子不客气地叫了一声,告诉自己已一整天没吃饭了。


程宗扬坐起身,四野无人,夜色渐深,远处山林一片幽暗,看不到半点灯火。天知道这里离建康有多远,这会儿祁远应该已经发现石灰坊的情形……他猛地握住拳头,心头像刀割般一痛。


良久,程宗扬安慰自己。有秦桧和吴三桂在,那妖妇未必敢出手对付祁远和吴战威。他扭头看了看,荒郊野外如要找吃的,恐怕要走出十几里。万一小紫回来没有见到自己,肯定会很生气。


算了。程宗扬嘀咕着。再撑两天也饿不死,还是在这儿等吧。如果小紫回来,自己摆出奄奄一息的样子,她不让自己亲一口就装死给她看。


程宗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愁眉苦脸地捂住肚子。这才一天,往后两天真不容易捱过去。


忽然一阵铃声沿小径传来,程宗扬精神一振,手脚并用地爬上河岸。只要有人就好,讨口饭吃应该没问题吧。硬抢也行啊,以自己现在的水准,怎么也算个江湖好手吧?


看清铃声来处,程宗扬打劫的心思立刻化为乌有,客气地往旁边让了让,一边示意对方先走。


一匹枣红色健马出现在薄雾中,马蹄踏破夜色。马背上的汉子背着一张铁脊雕弓,岩石般的下巴透出根根胡须,头上系着一条藏青色额带,臂上戴着一只鹰隼的标记;握着缰绳的手掌又厚又硬,拇指套着一只青铜扳指,目光桀骜不驯。看到有人拦在路上,他扬起手,后面队伍立刻停下。


那汉子挺起胸,沉声道:“前面是哪位朋友,报上名来!”


程宗扬堆笑道:“这位大哥,你看我像劫道的吗?就算是劫道的,你们好几十个人呢,我敢自己出来吗?”


那汉子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足下艺业惊人,敢一个人拦我们雪隼佣兵团的队伍呢。这位兄弟是哪里人?怎会一个人在这里?”


佣兵团?哪来的佣兵团?程宗扬心里嘀咕,嘴上道:“我是建康来的,船只昨晚遇雨沉了,一船人就剩我一个,好不容易游到这里。”


那汉子打量他几眼,“你水性不错啊。”说着他跳下马,“前面有十来里的山路,今晚不走了,在这儿宿营!老张!你往前面瞧瞧,接应的队副怎么还不来?”


老张答应一声,打马往前去了。队伍中一个穿着脏兮兮青袍的瘦子从马上站起来,大声道:“各位兄弟!到了我们雪隼佣兵团就要听队长的命令!上午给你们发的装备呢?每人一套铺盖!五个人一顶帐篷!都拿出来!咱们当佣兵的,活要干得俐落,让人挑不出刺来——哎哟!”


话没说完,瘦子身下的坐骑低头吃草,向前一动,那瘦子顿时从马上跌下,引起一片哄笑。


为首的汉子笑骂道:“冯大法!你就消停一会儿吧!”


姓冯的瘦子讪讪爬起来,朝马p股上拍了一把,臊眉搭眼地说道:“这不听话的畜牲……”


那些汉子都是野外宿惯的,一起动手,一会儿工夫就搭好帐篷。这些帐篷比起易彪用的北府兵军帐更小巧,白色的帐身上绘着雪隼图案,看来是佣兵团的标记。


“我姓敖,敖润,不过跟海龙王没什么关系。”为首的汉子拿出一只铜制酒壶,先抿了一口然后递来,“喝一口,祛祛寒气!”


程宗扬喝了一口,一股火线顿时从喉咙直烧下去,烈得喉咙仿佛烧掉,令他喘着气道:“好酒!”


敖润大笑道:“喝我的烧刀子没咳出来,你是头一个!再来一口!”


程宗扬见他豪爽,也不客气,举起来又灌了一大口。这酒比自己喝过的酒都烈,喝到肚里浑身都热热的发烫。


敖润打量他,“小兄弟这口背包有点意思,什么料子的?”


“在建康买的,我也弄不清。”程宗扬放下酒壶,道:“敖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敖润也不在意,往前面一指,“这里是广阳地界,前面就是广阳城。”


广阳?准备开渠的那个广阳?程宗扬记得云苍峰那张地图上,广阳离建康有好几百里远,“不会弄错了吧?前面难道不是京口?”


“兄弟你不会是在京口沉船吧?”敖润道:“你瞧这地上,哪儿下过雨?昨晚京口下过雨没错。从京口到这儿足有二百多里,你这下冲得够远,没撞上礁石算你运气。”


程宗扬听得发怔。从建康到京口还有一百多里,一个晚上自己在江中被冲出三、四百里,难怪能甩脱那妖妇。


敖润道:“沉船这种倒霉事我遇多了。看小兄弟的穿着也是殷实人家,沉了船不大紧,能保住命就好。”


自己实打实的在水里泡了一夜,这种走江湖的汉子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他身上落水的痕迹,虽然觉得他运气好得出奇,倒没有起什么疑心。


三、四百里,自己要走回去可得几天,看来一时半会没办法跟祁远他们联系。程宗扬道:“敖兄的佣兵团是雇佣兵吗?”


“没错!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意。”


敖润摘下铁脊雕弓。为了保持弓弦的弹性,弓弦平常都是松开的,这会儿他把弓弦拧紧,用拇指上的青铜扳指扣着拉了拉,放在手边,防备夜里突然出事。


程宗扬满脑子都是疑问。六朝也有佣兵?晋国兵力算少,常备兵也有几十万,还要佣兵做什么?难道有人要对付小狐狸,请来佣兵?程宗扬想起那个古怪的梦,心里顿时一紧,试探道:“晋国要打仗吗?”


敖润大笑道:“晋国哪儿用得上咱们?我是听说建康解散了一批老兵,专门来挑人的。可惜晚了一步,已经被人挑走一批,好不容易才找来这些。”


原来后面那些汉子是晋军,不知是禁军还是水师的军士。程宗扬往外看了一眼,笑道:“你们消息挺灵通啊,才半个月前的事就赶到建康来招人了。”


敖润是个豪爽汉子,说道:“我们雪隼佣兵团在晴州也是数得上的大团,本来人手足够用了。日他娘的!前些天出了件怪事,徐老三和赵老七这两个队长连个话都没留就突然跑了,还带走了十几个得力兄弟!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程宗扬道:“不会是跳槽到别的佣兵团了吧?”


敖润大摇其头,“徐老三和赵老七我信得过,不是这种人!”


说话间,旁边传来一阵喧闹。几名新加入佣兵团的军士掘了土灶,捡了干柴正准备生火做饭,姓冯的瘦子挤过来,要给大伙露出一手隔空点火的神术。大伙听着好奇,都在旁边看热闹。


程宗扬道:“那位冯兄是法师?”


“可不是嘛。”敖润道:“按我们佣兵团的规矩,每一队都要配一名懂法术的,免得遇到对手有法师不好应付。”


姓冯的瘦子盘膝坐在灶前,两手在脏兮兮的袍子上擦了擦,闭目凝神,嘴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辞。他手掌对搓片刻,大喝一声往前推出,袖中风声大作,气势惊人。几个离土灶近的赶紧跳到一边,生怕被他施出的火焰带到。


疾风拂过,那堆干柴呼的一声……连股烟都没冒起来。


正在擦汗的冯大法顿时傻眼,旁边几名汉子瞧瞧柴堆,再瞧瞧冯大法,又互相看了几眼,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


笑声未落,后面忽然有人叫道:“娘哎!帐篷怎么烧起来了!”


众人顿时一阵大乱,赶紧冲过去灭火;冯大法左看右看,一勾头就想开溜。


“冯大法!”敖润笑骂道:“看你干的好事!那顶帐篷还是新的,就让你给烧了!这账咱们记下,回头在你工钱里扣!”


冯大法也不敢还嘴,灰头土脸地嘟囔道:“我就说风向不对……应该背过来施法才是。”


敖润龇牙一乐,对程宗扬道:“冯源是平山宗的,一个小宗派,你可能没听说过。平时好吹个牛什么的,整天说自己早晚要成大法师,大伙都顺着叫他冯大法。人还行,就是法术一脚了点。”


他抿了口酒,嘿嘿笑了两声:“御法师可不好找,蹩脚点的我们也认了。反正队伍里有个懂法术的,说出去也有面子。”


程宗扬看着冯源脱了长袍,手忙脚乱的救火,旁边还有人揶揄:“冯大法,你施个引水的法术过来,一下就把火给灭了!”


冯源严肃地说:“你这就外行了,我们平山宗是火法!我要施出法术,水引不过来,弄不好把这条河都烧干了!”


众人见他还死要面子都哄堂大笑:“那也行啊,今晚的鱼汤就靠你了。”


总算火势不大,几个人扑打一会儿火就灭了,笑闹着开始埋锅作饭。


程宗扬与敖润攀谈几句,得知六朝佣兵团数量不少,护送货物、保镖、甚至上阵作战,只要有人出钱,什么都好商量。佣兵团大都集中在晴州,原因是晴州名义上依附宋国,实际由晴州几家大商会共管。无论城市防务还是出海作战都从佣兵团雇佣人手。


佣兵团除了招募时的安家费用,平时不发工钱,只管饭管住,哪家商会要请人,拿出的钱一半归佣兵团,另一半归佣兵。如果出事,佣兵团要对所属的佣兵负责,因此上规模的佣兵团都极重信誉。


雪隼佣兵团在晴州算是排行前十的大团,里里外外有一、两千人。由于出海的生意多,团里大半都是惯于海上厮杀的水手。敖润这个队长管着百来个人,算是少有的陆战队伍。


前些天晴州几家大商会通知各团要招募一批打过仗的步卒。团里正忙碌着抽调人手,谁知突然少了两名队长和十几名好手。敖润当时正和副队长带领几名兄弟护送一家商号的货物到广阳,得到消息,只好临时赶到建康招募。总算来得快,挑选二十多个打过仗的。因为团里催得紧,招够人便乘船从建康出发。


他们一行二、三十人在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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