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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部分(2 / 2)

铁骑渡江!孟非卿暴喝声中,双掌推出。


没等程宗扬看清他怎么出手,身体仿佛撞上一群狂奔的铁马,然后又被无数铁蹄踏过。


孟非卿轻松地拍了拍手,温言道:今天课就上到这儿,起来吧。


程宗扬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老大,你打死我算了。


那怎么成?孟非卿搓着双手,乐呵呵说道:今天还有事要请公子爷帮忙呢。


我都被你殴打得不成人形,还帮忙?没搞错吧?


看你说的,我今天不是没打你脸吗?走吧,江州之战能不能打赢就看兄弟你了。


小紫笑盈盈道:公子马到成功。


借姑娘吉言。程兄弟,请。


程宗扬坐起来,借钱?


孟非卿点了点头。


马车朝晴州钱庄云集的宝泉巷驶去。程宗扬擦着鼻子的血迹,一边道:还差多少?


一半。孟非卿道:本来已经谈好,但贾师宪铁腕封锁云水,让陶氏又犹豫起来,迟迟没有付款。


底线在哪儿?


二十万金铢,实付十万四千,只要能借到,我把人头押给他们都行。


程宗扬叹口气:老大,你把底线放这么宽,陶氏不趁机狠敲你一笔才是傻子。这样吧,我来跟他们谈,你给我打包票就行。


孟非卿也不客气,反正这也是你的事。


先说清楚,我没答应跟你们一起扯旗造反。


我们不过是借一块地,给兄弟们一个落脚的地方,又不招谁惹谁。贾师宪想跟我们过不去,我们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


陶氏钱庄与现代银行完全不同,没有宽敞明亮的营业大厅,只有一排y暗的小房子。为了安全,房间没有开窗,仅有的一扇小门也常年掩着。房内柜台足有一人高,客户要踮起脚尖才能与栅栏后态度冷淡的朝奉对话。


孟非卿道:这是陶氏钱庄的总号,你别看它冷冷清清,随便一笔帐目都不低于一千金铢,每月进出帐目以百万计。没有上万金铢的身家根本进不来。


怪不得呢。程宗扬道:这种环境,换成散户早被吓跑了。


一名上了年纪的朝奉不言声地打开一道小门。两人弯腰进门,跟着老朝奉在狭窄甬道间弯弯曲曲走着。两旁都是两丈高的砖墙,灰色瓦片生满青苔,墙上同样都没有开窗户。


程宗扬好奇地问道:大爷,要把这些库房都装满得多少金铢?


朝奉道:单算金铢,整个晴州的金铢都装不满。换成铜铢,再多十倍的库房也不够用。


我看南荒那边连铜铢都缺得很,做生意都是你换我的、我换你的。


老朝奉眼睛微微一亮,公子去过南荒?


程宗扬笑嘻嘻道:做生意嘛,当然到处奔走了。


老朝奉慢吞吞道:晴州商人遍天下,去过南荒的可没几个。


老朝奉在一道小门前停住脚步,从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慢慢捡出一只打开门上的铜锁。


小门吱哑一声打开,里面是个清雅的院落;院中植着几株梅树,四周是整洁的厢房,隐约能听到女子娇笑声。


老朝奉躬下身,少东家,孟老板来了。


片刻后,糊着素白纸的格子门拉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出来,抱拳笑道:一连出门几日,让孟老板久候,惭愧惭愧。


孟非卿笑道:谁不知道晴州陶五风流多金,这几日多半是去会哪位美人儿了吧?


陶弘敏大笑道:知我者,孟兄也!这两日南港的胭脂巷来了几位名妓,让人乐而忘忧。


程宗扬以为会见到一个外表木讷、内里精明透顶的老头子,没想到这位少东家却是一副花花公子的作派。


陶弘敏目光扫来,笑道:这位倒是面生。


这是我兄弟,姓程。


原来是程兄,请坐,陶弘敏随便往地上一坐,吩咐道:上茶!


一个小婢捧着茶盘进来,屈膝将三只茶盏放在众人面前的小几上,轻声道:


公子慢用。


陶弘敏一把搂住小婢,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笑道:孟兄,你看这个小婢怎么样?


孟非卿道:果然是个尤物。


陶弘敏挤了挤眼,低笑道:她家小姐才是尤物,孟兄哪天也试试。


孟非卿对这些声色之娱毫无兴趣,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几万金铢。他放下茶盏正要开口,衣袖被程宗扬拉了一下。


程宗扬笑道:我来看看。


陶弘敏大大方方地把小婢推过来,程宗扬拦腰抱住,好轻的身子。


那小婢脸颊微微发红,小声道:公子吉祥。


程宗扬笑道:看面相,陶兄已经尝过鲜了吧?


陶弘敏大笑道:没想到程兄也是行家!


小婢羞红了脸,微微低头,更显得秀美可爱。程宗扬赞叹道:一个小婢都这么出色,她家小姐该是何等尤物呢?


陶弘敏遇到知音,眉飞色舞地说道:她家小姐是粉黛院新来的红牌,那身子跟水做的一样!


孟非卿耐着性子听两人谈笑风生,讲风月之事。陶弘敏像是忘了借贷的事,说得高兴,程宗扬也只字不提借钱。


好不容易说完粉黛院的名妓,孟非卿忍不住在旁边咳了一声。


陶弘敏忙道:失礼失礼,和程兄谈得投机,忘了正事。


程宗扬一副恋恋不舍地放开小婢,随口道:借钱只是小事。陶兄要是忙的话,我们改日再谈。


陶弘敏笑道:总不能让孟老板白跑一趟吧。


程宗扬这才叙衣坐好:金铢我们孟老大已经拿了,今天来是和陶老板签下契约,明年这个时候,十万金铢原璧奉还。


陶弘敏不动声色,哦,剩下的款项不用了吗?


程宗扬夸张地叹口气:月息四分,这也太高了,恐怕好借不好还呢。


陶弘敏微笑道:月息四分不算高。长安民间借贷的羊羔利可是一倍利息,而且利滚利的算法。


我和孟老大商量过,十万金铢一年就要还十四万八,再借十万,恐怕真还不起。


陶弘敏笑道:我还以为孟老板需要二十万金铢,如果十万够用就不勉强了。


程宗扬大倒苦水:哪里够用啊。如果不扣利息,再借上一些,手上有十四、五万的金铢还差不多。


陶弘敏关切地说:原来还差这么多啊?程兄打算怎么办?


程宗扬双手一摊,没办法,只好再借了。


陶弘敏微笑道:能一笔拿出十万金铢的恐怕不多。


可不是嘛。我想来想去只好去建康碰碰运气。如果能两分利息借来十万金铢,那就菩萨保佑了。


云家?陶弘敏慢慢摩着手指,笑道:云六爷未必那么大方。


这个我也想过了,大不了把鹏翼社抵押给他!


陶弘敏抬起眼睛讶然道:贵社值不了十万金铢吧?


这笔帐好算。程宗扬把茶盏放在几上,我们向云家借十万金铢,两成四的利息先扣掉,云家只需支付七万六千金铢。我们要买的货物准备都在建康买齐,这七万六千金铢一大半又回到云家手里。算下来云家净支付的金铢最多不过三、四万。我们鹏翼社再怎么也值这个数吧?


程宗扬一笔一笔算道:这样云家拿出三、四万金铢,如果一年之后我们还清欠帐,除去卖货的利润,净得两万多利息。就算退一万步来讲,我们还不起,把鹏翼社抵押给云家,云家等于花三、四万金铢就买下鹏翼社遍及六朝的船行和车马行。这笔生意怎么也值得一做。


陶弘敏收起嘻笑,注视程宗扬,一字一顿说道:十万金铢,月息两分;以鹏翼社为抵押,至少有六成货物在晴州采购。孟老板如果答应,我们便签下书契。


一分!程宗扬道:上一笔的四分息你们可是先拿了。


两分。陶弘敏道:这次不先扣息,一年之后,本息全部还清。


成交!


程宗扬抬掌与陶弘敏一击,彼此大笑起来。陶弘敏笑道:程兄这笔帐算得好生精细,佩服佩服!


陶兄快人快语,十万金铢眼都不眨就扔出去,这才叫英雄呢!


陶弘敏洒然道:我和孟老板多年交情,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程宗扬笑道:那好!改日小弟作东,请陶兄带小弟到胭脂巷一游。陶兄可不要藏私啊!


陶弘敏大笑道:好说!好说!


回到车上,孟非卿摸着下巴浓密的胡须:小子,你怎么弄的?十万金铢就这么到手了?


一上车,程宗扬神情变得冷峻。这一记隔山震虎,拿云氏当幌子,从陶氏钱庄借来十万金铢,解了孟非卿的燃眉之急,但程宗扬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晴州商家对云氏这个外来户戒心十足,宁可让出一半利息也不让云家c手钱庄生意。另一方面,陶弘敏一句都没有问孟非卿要这笔钱做什么,如果他不是傻子,就是对孟非卿借钱目的心知肚明。


孟老大,陶氏知不知道你借钱做什么?


我上次借款只说在洛阳、长安、临安各地要建分社,扩张生意。至于有没有走漏风声就难说了。孟非卿道:晴州这些大钱庄的耳目不是一般灵通。


程宗扬点点头。孟非卿在晴州秘密采购粮食、兵甲,但他即便做得再隐秘也瞒不过钱庄,只要钱庄的人有心,从帐目就能分析出太多线索。


问题是,陶弘敏明知道这笔钱要用到江州,为什么还敢一掷十几万金?毕竟星月湖的对手是掌握整个宋国军政的贾师宪。宋军可以败十次、二十次,江州只要打一次败仗,这十几万金铢立刻打了水漂。


孟老大,你和陶氏钱庄的交情很好吗?


鹏翼社成立之初就是从陶氏钱庄借到一笔钱,数额虽然不大,但帮了我们不少忙。这十几年生意往来,大家交情还可以。


程宗扬呼了口气:看来陶氏是把宝押在你身上,赌星月湖赢了。


孟非卿一笑,他倒有些眼力。说着他转过话题,听说月姑娘回来的头一天夜里就遇到有人偷袭?


程宗扬含糊地点点头。那天晚上是小紫和泉玉姬下的手,但第二天月霜确凿无疑地受到偷袭。


这已经不是太乙真宗第一次对月霜下手,上次在草原中,太乙真宗的队伍里就有人试图暗杀月霜。


孟非卿哼了一声。臧修这小子越来越没用了,让他守着月姑娘还出了这种事。


这不怪臧修,死丫头要支开他手下的人还不轻而易举。程宗扬道:孟老大,太乙真宗这个道门宗派到底怎么样?


太乙真宗起自龙阙山,总坛在龙池。孟非卿道:宋国崇信道门,太乙真宗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大宗派,在唐国也仅次于佛门的十方丛林;论实力在道门六大宗派中名列第一,往后就难说了。


王哲的嫡传弟子和教中精英大都在左武军中,左武军第一军团覆没,对太乙真宗打击之大还在自己意料之外。听孟非卿的口气,就此沦落到二流也不是不可能。


听说太乙真宗有十万门人?


差不多。孟非卿道:从晴州往南,每一州府都有太乙真宗的分观。太乙真宗的门人身份显赫,几位教御在宋国更是势比王侯。


难怪王真人当年能要胁宋主。不过除了王真人和他的嫡传弟子,我接触过几个……似乎都不怎么样啊?


孟非卿道:门下弟子太多,未免良莠不齐。这些年颇有些下三滥的人物加入太乙真宗。太乙真宗几位教御,蔺采泉老j巨猾,商乐轩刚愎自用,齐放鹤y沉,夙未央孤僻,林之澜偏执。如果我是王真人也免不了心灰意冷。


程宗扬忍不住道:卓云君呢?


卓教御倒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气盛于外,内必不足。靠他们支撑太乙真宗如今的危局,我看难。


孟老大对卓贱人的评价一针见血。外表越是强傲气盛,内心越是脆弱。谁会想到卓云君堂堂教御会在g棒下屈服?


孟非卿说了一会儿,脸色忽然一变。他吸口凉气,一手按在胯下,脸色铁青地说道:小子,你那一脚够刁的!正踢中老子的要害!


程宗扬张大嘴巴,半晌才道:老大,你还真能忍啊……


少说废话!孟非卿青着脸运了半天气,我要去见月姑娘,你也来。


程宗扬有点心虚地说:这会儿就去?要不要等两天?喂,孟老大,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孟非卿道:想必是知道的。只不过王大将军有没有跟她提过我们就不好说了。嘿,当年老三骂我们那句,我还记得清楚。岳帅的亲女被他当年的对手抚养,这是我们星月湖的耻辱。开始我们只觉得为难,毕竟我们两千多兄弟都是厮杀的军士,养个女娃娃……孟非卿摇了摇头,结果王大将军一手抚养月姑娘成人,真愧煞我们这几个不中用的东西。


让一群当兵的养一个女孩子,确实勉为其难,不过程宗扬却想着另一件事。


原逃亡之前,王哲告诉月霜去找长安的李卫公,并没有提星月湖八骏。


站在王哲的角度看,那时候星月湖八骏各自隐名埋姓躲避岳帅的各路仇家,把月霜委托给他们远不如委托给他的好友放心,也可以理解。结果月丫头一门心思上战场,偷偷溜出长安,跑到晴州来当个雇佣兵,让王哲一片苦心付诸东流。


你打算怎么跟她说?


孟非卿道:告诉她我们的身份、我们在江州做的事,如果她愿意,我们便是奉她为主也没什么大不了。


太偏心了吧!程宗扬叫道:你们怎么不奉紫姑娘为主呢?


那怎么成!孟非卿正色道:紫姑娘花朵般的人物,怎好让她来做这些事?倒是这位月姑娘性子直爽,又常年在军中,擅长弓马、通晓军事,况且年纪也大了一岁。


程宗扬酸溜溜道:你打听得还挺清楚。奉一个小丫头片子为主,你手下那群虎狼之士会答应吗?没这个先例吧?月霜真要成为星月湖大营的新主人,说不定第一条命令就是把自己五马分尸,不可不防。


孟非卿乐呵呵道:岳帅常说儿子女儿都一样。月姑娘刚生下来时,岳帅抱着她说,将来如果生不出儿子就把爵位传给女儿,王爵都想好了,就叫维多利亚女王!


程宗扬像当头挨了一棒,险些背过气去,过了会儿才道:这么好的王爵怎么想出来的!


孟非卿大起知遇之感。程兄弟有眼光丨当初听到这王号,兄弟们都觉得有点别扭,还是学问最深的老七听出这四个字说的是其命维新,多福多寿,大吉大利,不为天下先!


维多利亚还能这么解?这么说昨晚我上的是维多利亚女王?岳鸟人,你还真扯……


两人赶到铜狮巷却扑了个空。敖润、月霜、冯源一早便和团长出门去谈一笔大生意,只怕半夜才能回来。


能避免与月霜见面的尴尬让自己松口气。孟非卿拿到亟需的巨款,忙着去购置物品,两人便在铜狮巷分手,孟老大还没忘了交代明天上课的时间,更留下话:明天会有战场急救课程,让自己做好被急救的准备。


程宗扬表示自己对晴州的繁华很感兴趣,明天的课明天再说。临分手时又关切地问道:孟老大,你要不要紧?不行找个大夫看看吧。


滚!


程宗扬大笑着跳下车。出了铜狮巷就是晴州最繁华的鸿琳长街。晴州交通极为方便,街上行驶一种可供几十人乘坐的六轮马车,付两个铜铢就能上车,花十个铜铢就能从城南到城北走上十几里,已经有公众交通的雏形。更多的交通工具则是一种青盖窄船,小的能乘坐四五个人,大的能乘坐二、三十人,花费比马车还要便宜一半。


站在桥头四处望去,交错纵横的水路、四通八达的桥梁,构织成晴州热闹的景象,难怪有人说整个晴州港就是一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市。


街道与河流两侧遍布各式各样的店铺。有的叫卖丝绸锦缎,有的摆满珠玉饰品,有的一连十几家都是胭脂水粉,女子用的披肩、绣带,甚至抹胸都堂而皇之地陈列出来,上面精美的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大小小的茶铺酒肆星罗棋布,挤满远道而来的游人客商。


与建康不同的是,晴州店铺中负责售卖的大多是年轻女子,她们大胆而且聪明,态度既不冷淡也不故作热情,客人开口询问时,几句语调柔软的晴州口音一说,便让客人心甘情愿在店内一掷千金。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晴州的大街小巷穿梭,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街边艺人的歌声、说书声、围观人的笑声、喝彩声……汇成一片。道路上的车马、桥梁上的肩辇、河道中的船只络绎不绝,连行人的步伐都比别处快了许多,无不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印象。


更让自己觉得惊奇同时感觉熟悉的,是晴州街头女性比例明显比别处要高,随处可见一群莺莺燕燕的少女在店铺中进进出出,挑选自己喜爱的货物;这在其他地方都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观察片刻之后,程宗扬很快得出结论:这不是晴州女性比男性更多,而是晴州女子习惯和男人一样抛头露面,不像其他地方的女子被留在深宅大院中。于是另一个结论也呼之欲出——在晴州,女性有相当的独立地位和财产支配权。


程宗扬在一条贩卖丝绸的街巷旁停住脚步,简单用脉搏作为计时器计算。六百次心跳时间内,进入街巷的客人将近二百人,其中女性超过一半。


按照高峰时段的客流量减半计算,每天仅这条街巷就会迎来四千名顾客,每人花费十枚银铢,也有四万银铢的交易量,一年就是七十万金铢。按晴州二十税一的税率计算,仅这条街巷的商税就顶得上整个江州。如果放大到全部晴州区域,这个数量会更加惊人。说晴州富可敌国绝不是虚言。


过了一座石拱桥,丝绸脂粉之类的店铺渐渐少了,珠宝店越来越多,装饰风格也多了几分异域色彩。在街角一家酒肆里,程宗扬赫然见到几名金发碧眼的胡姬。


程宗扬心里一动,停下脚步打量这条街巷。


巷内有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尖顶拱门两侧树立两根雄伟的石柱。镂空的柱顶嵌着玻璃罩,里面是两盏黄铜灯具,灯火长明不熄。门拱上方绘制星星和月亮的图案,墙壁以蓝紫色琉璃砖砌成,上面用浮凸的黄色琉璃砖镶嵌成奔走的野兽图案。


门上文字自己虽然不认识,但似曾相识的风格并不陌生。程宗扬拦住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花三个铜铢买一串糖萌芦,随口道:里面是哪家的房子?


小贩回头看了一眼,这巷子里都是胡人,那是波斯商会。


程宗扬正要细问,旁边忽然有人叫道:老程!你怎么在这儿?


第五章§瓢虫观主


几名雪隼佣兵团的汉子骑在马上,除了敖润,其他都有些面生。敖润对同伴道:这位就是我说的程兄弟!这次去广阳多亏了他,跟老敖是生死之交!


那些汉子纷纷抱拳向程宗扬打招呼。敖润道:各位先回,我跟程兄弟聊几句!放心,绝不误事!


敖润说着跳下马,等那些汉子笑着离开才一脸歉意地说道:老程,真是对不住!本来说好好陪你玩几天,一回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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