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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部分(1 / 2)

那柄匕首锋刃不过三寸长短,薄薄的刀身犹如冰玉,看起来摔到地上就会粉碎。然而大貂珰的丈八蛇矛击在上面,连火星也未溅出分毫,就这样硬生生被一柄薄刃挡住。


大貂珰的坐骑人立而起,丈八蛇矛在空中一闪,如雷霆般朝程宗扬击去。


那年轻人真气耗尽,已经是强弯之末。大貂珰可以放过萧侯的儿子、晋国的江州刺史,但对贼寇,尤其是星月湖岳贼的余孽,他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即使这年轻人大有可能是王哲的师弟、太乙真宗未来的掌教,自己也不会饶他性命。


程宗扬盯着蛇矛的寒芒,手中紧紧握住那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所剩无几的真气贯入匕身;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气袭入体内,使他险些大叫出来。


这柄匕首不只一次救过自己的性命,但程宗扬头一次发现这柄匕首中蕴藏如此强烈的寒气,仿佛一道冰流浸入自己枯竭的经脉。


蛇矛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的曲线,仿佛带动天地间的气息朝自己刺来。


程宗扬举臂封格,腕骨顿时剧痛,整条手臂宛如被大锤砸中,骨骼欲碎。他狼狈地跌坐在地,险些爬不起来。


程宗扬刚突破第五级坐照的境界,一开始还信心十足,觉得就算面对孟老大那种猛人也有一拼之力。


但这位大貂珰好好给自己上了一课,面对这个身残志坚的死太监,自己连压箱底的功夫都施出来,照样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不是死太监用了大半力气对付小狐狸,自己可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他手中的匕首,大貂珰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蛇矛一拧,将珊瑚匕首从程宗扬手中夺下,顺势挑飞,然后一矛推向程宗扬的面门。


蛇矛劲风未至,锋芒上透出的青光已经把程宗扬的脸都映得绿了。


就在这时,一道乌光宛如天外飞来的蛟龙撞向蛇矛。空气仿佛被罡风撕碎般,发出一声爆裂的巨响,荡起一圈圈水波状的波纹。


大貂珰攻势一顿,贯满真气的蛇矛被同样贯满真气的天龙霸戟硬挫回去。


程宗扬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终于落回原处,孟老大来得真是时候!


孟非卿犹如一头雄狮从黑暗中踏出,他抬手接住那柄珊瑚匕首,看也不看便抛到程宗扬身边,两眼紧盯着姓秦的太监,一边缓步走来,一边道:十余年未见,大貂珰风采犹胜往昔。


大貂挡将蛇矛横在鞍前,沉声道:岳逆已然伏诛,吾主宽大为怀,饶尔等性命,今日又敢作乱,以为我大宋无人吗?


孟非卿身后传来两声哂笑,天驷侯玄催马过来,他一手拿着军帽,懒洋洋扇着风,一边道:你一个阉人,偏要粗着喉咙学男人说话。喂,先主当年割你一刀,你不会又长出来了吧?


大貂珰道:若非先主收秦某入宫,秦某早死于乱军之中。此恩此德,秦某不敢稍忘。


侯玄冷笑道:真是好奴才。


大貂珰丝毫没有因为侯玄的刻薄言语动怒,他跳下马,一手提起蛇矛竖在身旁,扬声道:孟非卿!你的天龙霸戟可敢与我一战!


孟非卿眼中精光闪动,大貂珰既然有兴致,孟某敢不奉陪。


侯玄忽然笑道:老大别急,秦太监是你的,但让我先玩一场。说着他随手扣上军帽,接着纵马跃出,玄武槊带着一股狂飙攻向大貂珰身后的亲卫。


侯玄擅长执锐破坚,但选锋营的亲兵都是身经百战,立下无数功勋的骁勇之士,放到其他jūn_duì 当指挥使也足够了,何况里面还夹杂不少兽蛮人。


一名披着铁甲的兽蛮武士举斧劈出,斧槊相交,兽蛮武士浑身如黑熊般的鬃毛猛然竖起。


两股巨力撞在一起,侯玄身下能够负重千斤的健马也不禁发出一声嘶鸣。看来用不了几招,这匹战马就要支撑不住。


侯玄飞身下马,玄武槊长击远攻,将那名兽蛮武士打得不住后退。


大貂珰一手执着蛇矛,被程宗扬击伤的经脉迅速恢复。孟非卿宽阔的肩背微微一动,像一头所向无敌的雄狮,擎出一对天龙霸戟。


程宗扬退到阵中,只见萧遥逸盘膝坐在地上,身后多了一个人,正是朱骅王韬。


王韬双掌贴在他背后,护住他的心脉;萧遥逸双目紧闭,脸色一片惨白。


怎么样?


王韬简单说道:性命无妨,但经脉断了数处。为我护法,我先设法护住他几道主脉。


行!程宗扬用力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虎口震裂,血流满手。


选锋营的铁骑攻势越来越猛烈。战阵三面同时爆发激战,只留出西南方向的缺口。即使有星月湖的老兵在阵前厮杀,雪隼雇佣团的伤亡仍在迅速增加,不少佣兵在压力下,已经往西南方向移动,试图突围。


程宗扬知道选锋营用的是围三阙一的经典作战法则,空出的一面其实是一个陷阱;一旦对手丧失斗志、转身逃跑,选锋营的铁骑就会像死神一样穷追不舍。一方逃命,一方追杀,很容易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


但这种战法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这样——你明知道对手的目的,却拿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


纵然所有人都知道空出的一面是一个陷阱,但处于绝境之中,同时所有人都心存侥幸,觉得自己有机会在被选锋营的铁骑追上之前逃生。


程宗扬叫道:星月湖大营主力已到!弟兄们!我星月湖在三川口以六百破七千、好水川三千破两万,眼下选锋营不过两千,星月湖大营主力一口便能把他们吃掉!所有参战的佣兵兄弟只要齐心协力杀回江州,每人五十金铢!我程宗扬说到做到!


五十金铢相当于十万钱,那些视金铢为信仰的佣兵汉子一下子被这笔巨款挑起热血,狂吼着冲上去,硬顶住选锋营的攻势。


程宗扬紧张地盯着战局,一边不断下令,指挥众人进退,利用铁丝网和鹿角反复阻击敌军。忽然一队军士从侧面杀出,破开选锋营的黑潮冲进战阵。


被他派去联络孟非卿的苏骁这会儿浑身浴血,神情依然冷静。他向程宗扬敬了个军礼:出发时一百零一人,目前剩余三十九人。重伤员十七人,已经就地解散。


就地解散是指自行突围,但重伤之下,想在乱军丛中杀回江州可以想象难度有多大。程宗扬一阵心痛:这个连全是老兵,一战下来损失超过六成,比割了自己的r还难受。


其他人?


斯上校、卢中校和崔中校带着人马在后面。苏骁道:这一路都是定川寨的溃兵,那些宋军吓破胆,一时半会儿不敢出来。麻烦的是选锋营,我军被一个营的兽蛮人挡住,卢中校正设法把他们引开,最多一刻钟便能赶到。


难怪没有看到选锋营的大队兽蛮武士,原来是去拦截星月湖的主力。


听到星月湖大营的主力再一刻钟就能赶到,程宗扬放松下来,才发现背后湿漉漉的都是冷汗。他撕下一条布料,裹住受伤的虎口,低声道:那个死太监是什么人?


苏骁神情凝重地说道:选锋营都指挥使秦翰。


不是都监?一个太监当什么主帅?


苏骁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低声道:他是皇图天策府出来的。


程宗扬对秦翰的名头不熟悉,民间知道的也不太多。但秦翰的大名在六朝军界却是如雷贯耳。


身为皇图天策府唯一一名太监学员,当时与他同级的少年听说自己要与一个阉人同学军事,没少痛骂那些教官趋炎附势。但第一年,这个死太监就拿了s柳第一、沙盘第一、格斗第一、策论第一……总之那一级的正常人最高名次就是第二。第二年,死太监又包揽全部第一,第三年也是,第四年还是。到第五年大家已经绝望的时候,死太监终于不是第一了——送他来上学的宋主死了,他要回去戴孝。


继位的宋主对这个不务正业的死太监也没多少好感,不久,夏州叛乱,就把他踢出去当监军。等到第六年同级的少年毕业,姓秦的死太监已经大大小小打了十余仗,身份也从监军打到变成领军的武将。


从那以后,只要宋国有战事都少不了姓秦的死太监。无战不与、无战不胜,前后一百多仗,每战都身先士卒,单是受伤就有四十多次。


如果换作别人,这样的战绩早就被捧成百战百胜的军神,不过他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人,有一点良知的文人士子都不肯替他吹嘘;那些肯替他吹嘘的,他又没给钱。


因此军界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宋国有个堪称猛将的死太监,更不知道他是皇图天策府出身。


但对于宋国朝廷来说,这个太监再讨厌也是个很能打的太监。不计报酬、不辞辛苦,一道诏书下去,立刻出征;打完仗后,下道诏书安慰一下,随便给个荣衔,连赏钱都不用多给,比一般的将领还好用。


秦翰半个月前接到夏用和的告急书信,通知他当年岳逆的星月湖余孽重新聚集,紧接着朝廷的诏书和枢密院的调兵文书一道送来,口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朝廷很不愿意让一个太监领兵,但看在先主的面子上,赏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秦翰没有什么废话,随即出兵。他先从云水行至丹阳,再沿宋境南下,一路夜行日宿,没有惊动任何官府。


定川寨的烟花和火光被藏锋道人等人施法隔绝,金明寨一无所见。秦翰的选锋营从北而来,正看得清楚。两千名军士立即全速出动,赶在龙卫军全军崩溃前,给了星月湖致命的一击。


秦翰的丈八蛇矛与孟非卿的天龙霸戟战在一处,身边数丈范围内劲风如割。远远看去,只见黄沙飞舞,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形。


侯玄仗槊深入宋军阵后,靠一人之力与选锋营的亲兵猛将缠斗,阻止他们攻入战阵。


铁丝网多处破损,如果不是刚才抓紧时间钉在地上,这会儿早已散架。程宗扬把苏骁带来的人手全部投入进去,拼命挡住选锋营的攻击。


这一刻钟的时间分外漫长,程宗扬几次都忍不住怀疑闹钟是不是坏了,竟然还没到时间。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呼:日出东方!


战阵中残存的军士立刻振奋起来,齐声道:唯我不败!


选锋营的战鼓突然中止,接着响起金属敲击的声音。选锋营的铁骑如潮水般退却,还没有忘了抢走同伴的尸体。


阵中传来一声巨响,接着黄沙分开,孟非卿的胸前被蛇矛划出尺许长一道,露出肌r纠结的胸膛。秦翰头上的紫貂玉珰珰被天龙霸戟割碎,长发飞舞着;他手执蛇矛,昂然而立。


孟非卿把双戟收到背后。多谢大貂挡指教。


秦翰冷哼一声,拔起蛇矛,飞身跨上战马,朝火光漫天的定川寨驰去。


他与孟非卿的修为在伯仲之间,但刚才被程宗扬偷袭,经脉受创,再斗下去也难以讨好,况且星月湖大营主力已至,硬拼之下,胜负难料。


孟非卿也不敢久战。秦翰初来乍到,不知详情,只看到定川寨火起,以为宋军已经大溃才领兵后撤。


如果金明寨的捧日军闻讯出动,与定川寨的龙卫军、秦翰的选锋营三面合击,星月湖大营兵力再多几倍也免不了全军覆没。


雪隼佣兵团的雇佣兵在途中遭遇兽蛮营,血战之下只剩半数生还,这时看到宋军后撤,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少人手臂一软,丢了武器躺在满是鲜血的泥土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除了卢景去引开选锋营的兽蛮武士未至,其余六骏已经合兵一处。


萧遥逸重伤不醒,崔茂接替王韬继续为他疗伤。孟非卿下令由侯玄和斯明信各带一营断后,其余人马立即带上负伤的同伴返回江州。


敖润浓密的须髯几乎被鲜血黏住,他摘下铁弓,把石之隼的尸身背在背上,然后牵了匹龙卫军溃散时遗留的战马走过来。


程头儿,敖润双眼发红地说道:石团长说过,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要我们都听你的。


程宗扬原以为石之隼在暗中窥视小紫,对他颇为忌惮,这'墨斋小说·电子书下载乐园—。qsxiaoshuo。]时知道他的目标是梦娘,虽然心下有些疑惑,敌意却已经消散许多。


可惜石之隼已死,他受谁委托来找梦娘已经不得而知。


跟我来吧。程宗扬道:雪隼团和星月湖都是我的兄弟。


第二章§招摇来使


回到江州已经是四更时分。程宗扬筋疲力尽,一回去就倒头大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抹绿色。由于是冬季,几盆花草都放在室内避寒。小紫案上本来放了一株文竹,半尺多高,可一夜之间这盆文竹就长出丈许,柔软的嫩枝攀住窗棂,顶端几乎触到房顶。


窗台一盆吊兰更是枝叶繁茂,枝条一节节从窗口直拖到地上,几乎占满半面墙。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自己昨晚太累,结果吸收的死气变成真阳外溢,重演自己在大草原时的一幕。


小紫软绵绵地倚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不喊醒我?


你睡得好熟呢。小紫笑道:那些文竹和吊兰一节一节的长,看起来真好玩。


程宗扬探了探丹田,自己吸收的死气还剩下三分之一,其余都已经流失,不过反正都是捡的,他也没有什么心痛。


程宗扬坏笑道:这你可吃亏了。如果你用嘴巴给我爽一下,这些真阳都是你的,修为至少升个一大截。


小紫笑眯眯道:那样好麻烦。她拿出一根中空的银针,只要把它从你的下面c进去,刺进丹田,一下子就能把真阳吸干净。要不要试一下?


看着尖锐的针头,程宗扬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半晌才叫道:死丫头,你也太毒辣了吧!


说着程宗扬一把抱住小紫,狠狠把她压到身下。小紫却没有躲闪,而是低叫一声,声音里充满柔媚的韵致,一边故意抬起娇躯在他身上摩擦。


虽然隔着衣物,程宗扬还是一下子呆住,被她的媚态勾引得险些流出鼻血。


趁程宗扬发愣的时候,小紫咯咯一笑,从他身下钻出。大笨瓜,醒了就赶紧练功吧,不然什么都没有了。


程宗扬恼道:死丫头,把我弄硬了就拍拍p股走人。小心我一会儿走火入魔,还要用你的小嘴拽火。


好啊。记得叫我啊。小紫笑着晃了晃银针,然后掩门出去。


程宗扬悻悻盘起腿,用了一个时辰把残余的死气炼成真元。昨晚真阳外溢也不是没有好处,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两手的虎口恢复如初,几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丹田的气轮旋转起来,真气丝丝缠绕散入经脉。程宗扬发现,这次真气耗尽之后,气海的容量似乎大了许多。


转化完最后一缕死气,程宗扬拔出珊瑚匕首,试着将真气送入其中。


一股寒意从匕首中涌出,流入经脉。那种感觉与真气相似,仿佛匕首中蕴藏惊人的力量,但流过经脉之后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似乎自己缺少什么,无法吸收里面的力量。


程宗扬盘腿想了半晌:此前自己也常用这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对敌,但从没感受到这股寒意;难道是修为进入第五级坐照的境界才能够感应?匕首里的寒意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说到底,自己对珊瑚铁并没有多少。


在建康时,自己虽然买了不少书,但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大路货,像这种声名显赫却极少有人知道用处的东西,也许一些大宗门的典籍里才有记载。


程宗扬脑中一亮:说到典籍,自己身边也有啊。他扬声道:卓贱人!


房门微微一响,进来的却是梦娘。程宗扬有些奇怪,卓贱人?


梦娘摇了摇头,然后道:主人说,老爷如果有事就让奴婢过来。


死丫头又搞什么鬼主意?


程宗扬收起珊瑚匕首,一边打量梦娘几眼。自己吸收过死气之后需要发泄一下,可死丫头叫梦娘过来干嘛?


程宗扬朝梦娘招了招手。梦娘顺从地屈下膝,跪坐在他身边。程宗扬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从她襟领间伸进去,握住她胸前那团丰腻饱满的美r。


梦娘就像平常一样安静地任他抚摸。


程宗扬心里叹口气: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儿却是看得吃不得,想起来就憋闷得慌。


程宗扬打起精神:死丫头让你过来做什么?


梦娘道:主人说,请你去看看一个叫小狐狸的人。如果你摸阿梦的身子,就对你说:小狐狸快死了。


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后叫道:什么!


程宗扬如风般的冲进大帐,只见孟非卿、侯玄、斯明信、卢景、崔茂、王韬诸人都在,一个个眉头紧锁、脸色y沉,却没看到萧遥逸的身影,只有一床被衾整整齐齐铺在地上。


程宗扬大叫一声:小狐狸!一把揭开被子,下面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程宗扬的心头像被人用钝刀狠狠割了一下。


谢艺死时,自己也在旁边,但自己与萧遥逸相处那么久,交情的深厚还要超过当日与谢艺的交往。


小狐狸就这么被死太监一掌打死,连临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程宗扬顿时有种折断手足的痛楚。


谁叫我?帐后的帷幕一动,萧遥逸从里面出来。


程宗扬的眼珠险些掉在地上。这家伙居然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那么光着p股露着鸟,一脸神气活现地走过来。


程宗扬鼻中的酸意还没退去,禁不住笑骂道:干!你这个死狐狸,我还以为你死了!


少咒我!撒泡n都不让人安生。我大冬天脱这么干净的挨扎,以为很轻松啊?


萧遥逸虽然在笑,脸色的苍白却掩也掩不住。他趾高气昂地走了几步,然后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倒。


侯玄一把接住他,吼了一句:就你n多!然后黑着脸把他扔到被褥上。


你以为我想啊?我不是肾经受创,憋不住n吗?萧遥逸嘀咕着趴好,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银针。


侯玄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敛息凝神,双手轮番捻过银针,将真气一缕缕渡过去。


萧遥逸趴在被褥上,嘴巴还不闲着。


死太监本来就没想要我死,不过他下手真狠,直接把我的修为清了。我干他上八代加下八代!我练二十多年,很简单吗!他还不如一掌拍死我。


卢景翻了翻白眼:他若是拍死你,江州之围也解了。


萧遥逸叫嚣道:我送他两个蛋,他也没这个种!


崔茂朝他脑袋上拍了一把,闭嘴吧你!


来的路上,程宗扬已经想明白了。一是萧侯,二是江州刺史的头衔救了小狐狸的命。他身为晋国官员,宋军越境剿匪,再怎么说也不能把晋国的地方官剿了。


何况萧遥逸还是世家出身,有名的兰陵萧氏,看样子秦翰与萧侯也有些交情。


如果宋国官军把他干掉,王茂弘再装聋作哑也只能在朝野的压力下出兵,与宋军对阵。这么看,姓秦的死太监也是心思缜密的人。


侯玄的额头冒出丝丝白气,一盏茶时间之后,他松开手,一缕指风点在萧遥逸脑后。


萧遥逸精神一振,苍白的脸孔浮现血色,手脚的力气一恢复,立刻想爬起来。


孟非卿虎目一瞪,趴着!


萧遥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孟非卿。老大一开口,只好乖乖趴下。孟非卿把一颗药丸塞到他口里,含着!


萧遥逸呜呜囔囔地说道:咽了不就得了,还含着……


孟非卿沉着脸道:含着是让你少说两句!


萧遥逸哼叽道:我就当自己是哑巴得了……


秦翰虽然没有伤他性命,这一掌却让他八脉齐断,丹田也受了重创。孟非卿道:这金针续命一共一百零八针,我们六人联手施展一遍,大概能维持一个月。


程宗扬皱起眉。意思是下个月还要给小狐狸扎这么多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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