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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1 / 2)

天空中挂着一轮如钩的明月,假山石后隐隐传来了男女的嬉笑声。


“嘻嘻,你好坏啊……99女子媚笑着说。


“嗯?你不喜欢我这样吗?那我停手好了……”然后是男子邪气的声音。


那女子急切地说:“不,不要……”然后低声诡异地说:“今夜依然去你的仙丹殿吧……两天你都不来找我,得好好补偿我……”


那男子发出一声轻笑,故意提高声调说:“恐怕今晚要扫兴了,因为有人在后面偷听呢。”


那女子许是一惊,连忙左右张望,然后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的我。


她张大嘴巴,又连忙拿手捂住,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磕磕巴巴地说:“皇,皇后娘娘……”


我冷冷地看着她,只是吩咐说:“你先下去吧。”


那宫娥先是惊慌失措,末了就磕了一个头,如获大赦般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走到王仙羡面前,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骗子。”


王仙羡没有一丝惊慌,反而理直气壮地回道:“恐怕皇后娘娘把我和那些假仁假义的秃驴们弄混了。道家讲究的是男女双合,采y补阳,这也不过是修炼之一罢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给他听:“可这是后宫,她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作为后宫之主,我不能不追究。”


他随意地拨了拨额前的散发,满不在乎地说:“若不是遇到我,她们可能一生都无法享受男女之爱,现在我让她们感到快乐,难道不是在行善吗?又何罪之有?”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娘娘就不寂寞?”


我吃惊地看着他,继而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又羞又愤,挥手就要打他巴掌,却被他一手死死钳住。


他凑近了我,嗅了嗅,然后邪魅地说:“皇后娘娘身上的香气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皇上可真是好福气……”


我羞恼地挣脱开他,冷冷道:“你太放肆了!皇上宠信你,却不代表别人都会被你蒙蔽。得罪了本宫,你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轻挑眉毛,淡淡地说:“哦?皇后娘娘是这样想的?那么假如我对皇上说朵颐帝姬乃妖魔转世,日后会克父克母,您想皇上是要保自己的命呢,还是会留帝姬的命呢?”


这句话使本要离去的我呆愣在那里,我脸色苍白,转头看他:“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女儿……”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快步走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怀中充满着情欲与力量,声音低沉而沙哑,在我耳边喷吐着温热的气息:“你真美……”


我僵直在这个男人怀中,却没有再反抗,只是旺怔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有些凄冷。


当后宫宠爱的妃子和身边宠信的大臣勾结起来时,后果是可耻而可怕的。


王仙羡帮我打消了皇上近年要册立太子的念头。


他对皇上说:“自古先立太子不过是为了防范不测,顺承帝位的。但陛下日后练成了长生不老之道,势必要长命百岁,立与不立太子反而无关紧要了。再者若先立太子,臣恐怕其将成为众矢之的,难防兄弟相残,祸起萧墙。”


皇上沉思了—会儿,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点了点头,从此不再惦念册立太子之事。


野心日渐膨胀,所谓的小雅斋已经不能让我满足。


勒令临近的董修容迁离出去,扩展了小雅斋的面积。又因为皇上几近每日居于小雅斋,装潢得再奢侈豪华也让人没话说。


我一日上奏皇上说:“君上,咱们给这儿改个名字吧。”


皇上环视四周,点头说:“也对。你贵为皇后,‘斋’这个字已经显得不适合了。”


我靠在他身上,半是撒娇地说:“这次臣妾要自个儿起名字。”


皇上挑眉饶有兴趣地问:“哦?爱妃想到什么好名字了?说给朕听听。”


我抿了抿嘴说:“叫尔玉宫吧。”


“尔玉?”皇上斟酌回味着,说:“这个名字倒是新奇雅致。爱妃是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


尔玉乃玺。在我心中,天下至尊的莫过于这个字。朝代帝位交换而替,只有这一玺是千秋万代,恒久不变的。


我平静地解释说:“皇上也每每居于臣妾这儿,名字总要起得大气些。加之现在玉玺凤玺都放置于此,龙凤合一,起‘玺’不正贴切?”


皇上点头同意,并提笔御批,尔玉宫更增宏伟壮观,气势远盖过其他殿宇。


王仙羡神情悠然地弹着琴,美妙的声音便流溢而出。


一曲奏完,他笑盈盈地看向我。


我轻声鼓掌不由得由衷赞叹说:“弹得真好。”


他弃琴来到我身边,近近的挨着我坐着,从我手里夺过剥好的一枚荔枝,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我看着他气定若闲的样子,说:“你既然有如此才气,根本就不用……”


他回头看我,接着我的话说:“不用当骗子?难道你也不相信长生不老之术吗?但我相信,只是修道成仙谈何容易,需要至诚的心和锲而不舍的付出。就拿我自己而言,虽然不敢擅夸千岁万岁,但至少比我的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我听后暗中点头,原来他并不是故意去骗皇上,因为他自己就首先相信。


然后他又凑到我的耳边,低声又邪魅地说:“但是我没教给皇上的是——房中之术。道家讲究御女合体可以延年益寿,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因为我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你便让我心动不已……我甚至惊叹世上真有如此貌美女子,我在想你什么尉候会在我怀中……”


我听了他赤l的话羞红了脸,想要逃遁,却被他拉住了手,他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他深深地望向我的眸子,沉声说:“娘娘容貌倾国倾城,我怎能不为之倾倒?”然后他慢慢顺着压上我的身子,身体变得火烫,声音嘶哑:“娘娘要不要尝尝一个……一个真正男人的滋味……”


我又羞又愤,身体僵直,心中慌乱无比,伸手欲推开他。


他一怔,在上面看着我半晌,问:“为什么还不肯给我?”我没有回答,他最后还是颓然地滚落下来,坐起了身子。


我也拉紧衣服坐了起来,低着头。


他说:“我不强迫你。我要你的身体,也要你的心。总有一天我要侮心甘隋愿的……”


“我的心……”我喃喃地说,“那真是愚蠢的想法。”


他回头盯着我,少了往日的轻浮和懒散,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我有信心。你会爱上我的。”


权禹王奉命进宫,为皇宫运送炼丹用的漳州香木。


我隔着薄帘,看见的是一个真正成熟男人坚毅的脸庞,做事愈加稳重圆滑,喜怒愈加不形于色。


站在下面的,是我不熟悉的权禹亲王,我丈夫的儿子。


本来他这次进宫与我无干,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回避彼此。不承想有一天皇上突然传人召我。


我匆匆赶到养心殿,却见权禹王跪于殿下,皇上在上面背对着我站着。


我的心暗中一沉,小疾步走到殿中,语调平静地请安道:“皇上吉祥。”


皇上冷哼一声,回头伸手从书案上抓起一张纸扔了下来,怒道:“这是什么?”


那张纸飘落到我面前,我颤颤地伸手去拿,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那股奇楠香的味道我怎么能忘记。


那是他送给我的第一封信,是我少女时唯一的爱恋与期盼。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皇上的脸色铁青,指着我们声声质问道。


他就跪在我的身边,我却不敢看他一眼。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去平稳心中不可抑制的恐惧,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我又睁开了眼睛,就在要开h的一瞬间,却听见他在旁边沉沉地说:“父皇,是我。”


我吃惊地睁大眼睛,却听见他继续说:“父皇,是儿臣,是儿臣先前爱慕过皇后娘娘。”


皇上惊异地看着他:“你……”


“在皇后娘娘还待字闺中时,儿臣曾心仪于她,于是情不自禁地给她写了这封信表达爱慕之情。只是这封信如石沉大海没得到任何回复,没想到今日会在父皇手中…当初一切都是儿臣的一厢情愿,皇后娘娘与父皇比翼恩爱,儿臣不想让父皇有任何误会,所以才如实禀报,望父皇明察。”


皇上脸色稍缓,但依然半信半疑地盯着我问:“是吗,奴兮?”


我怔怔的,我不懂,我不懂一切都是我的疏忽,为什么还要维护我,把一切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恨我吗?你知不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在这重要的时刻,失欢于皇上,就意味着与皇位失之交臂……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强迫着面不改色地挤出那句话的:“是。臣妾当时无意回信就随手叫侍女们处置了,没想到如今反而被皇上误会……臣妾惶恐无比……”


皇上哼了一声,威严地扫视了我们一圈,然后努力平稳怒气说:“既然是以前的事,朕就不予追究了。皇后以后应该更加注意自己的修养行为,至于权禹王——朕看你以后还是少来后宫吧。”


权禹王跪下领命道:“是。”


他默然离开,我甚至都不能看他一眼,也不能表露自己任何的情绪,所能做的,只有无动于衷。


当我回到尔玉宫时,已经面无人色,只是僵直地迈着步子,然后麻木地坐了下来,眼神直直地不知看向哪里。


善善早已听说了一切,她一身白袍,跪到我面前,哽咽着说:“小小姐,是我失职,您处死我吧……”


我稍稍回过神来,突然站起来,指着她大声怒道:“善善你!”然后却又说不出任何话,颓然地跌坐下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善善哀哭道。


“呵呵……”我忍不住冷笑起来,“没想到用计如我,却屡屡栽到那个人手上……而且每次都是最y险最致命的招数……行事完又总是隐匿其中按兵不动,让我费尽心思也再找不出破绽……果真是人外有人……可我奴兮发誓再也不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直到将他揪出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紧紧地攥住了手,然后扫了善善一眼,严厉地说:“善,别怪我无情,法不立则无以服众。你做事疏忽,去浣洗房行役三个月。”


浣洗房的活是宫中最脏最累的活儿,通常是失宠犯错的宫娥们去劳役的地方。


善善低身叩头道:“谢小小姐恩典。”



其实惩罚善善无异于在惩罚我自己。从我出生起,善善就在我身边服侍,她走了我身边一个贴心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那时正值酷暑,心神忧郁的我终是染了病,发起了低烧。


我已经连续三天卧床不起了,迷糊中有一股清凉的y体流入口中,缓解了我身上的燥热不适,我本能地仰起头贪婪地shǔn xī 着那甘泉之源。


一声呻吟感叹之声传来,我突然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王仙羡那张近在咫尺眉宇英俊的脸。


他专注而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眸,问:“刚才的冰泉水好喝吗?” .


我突然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脸上一红,心中则无比难受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他没有介意,而是稍稍离开了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我的额头上,轻柔地问:“你感觉好些了吗?”


褪去了平时调侃的语调,我是第一次听到他那样认真而关切的语气,心中不由得一动,却又掩饰般地慌忙打开他的手,说:“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他拿开了他的手,轻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呢?”


他的话让我身体轻颤了一下,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走到古琴前,挥手弹奏起来。


一首又一首。声音大到足以掩饰我低低的哭泣声,足以让我不用掩饰不用顾忌地去哭一场。


那天我哭了一下午,直到把眼泪哭干;那天他弹奏了一下午,直到手指血痕累累。


秋天时,皇上的身体突然变糟,他大为惊恐,连忙找王仙羡询问缘由。


王仙羡沉吟一声,故作高深地说:“服用外丹的同时注重的是内身的修炼,这样才能内外合一,事半功倍;皇上每日每夜c劳国事,劳心伤神,恐怕不只折损了金丹的效用,更可能两相冲突。现今的解决法子一是皇上停了丹药,否则皇上可能就要放放政事……”


“这……”皇上神色犹豫,十分为难。


王仙羡接着说:“只是皇上,如果此时停用了仙丹,恐怕以前的修行就前功尽弃了……如若皇上只是暂放政事,专心修炼,一旦修炼成功,那么来日方长,便可永享尊位……还望皇上权衡轻重。”


皇上有些烦恼地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说:“容朕想想。”便让他退了下去。


第二天,皇上调动了人事,将自己平日里信任的大臣提拔到重要的位置。


又过了几天,皇上正式在早朝上宣布自己暂离政事,着左宰相、右宰相及新任的中书令等几位大臣代为理政,只每十天向他禀报朝中发生大事即可,自己则一心一意闭门修炼起来。


三人中有两人是我的心腹,实际上朝政开始暗中被我c纵。然而我做得很好,刚开始时虽步步为营,后来便慢慢地得心应手,朝中上下依然维持一片平和。


皇上的病却并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差。王仙羡找了百般托辞搪塞,皇上竟将他奉若半个仙人,没有怀疑,只是更加用心修炼起来。


身体是最客观的反映,入冬时皇上开始一病不起,就是想c手政事也不能了。


时机到了。


对我来说,皇上身体坍塌的那天,就该是王仙羡的死日。


朝中大臣对王仙羡早已不满,皇上也许早晚都会察觉出来,那么还不如让我下这个手……与他撇清一切。


然而王仙羡懂药理,不是我能轻易下得了手的。


那天晚上,刚刚下完此冬的第一场雪,天气严寒,我披着火红的斗篷望着冰雪一片的湖面。


突然身后传来了吱呀的踏雪声,我回过头去,看见披着白裘手执一枝梅花的王仙羡。


他衣着整齐,身上熏染着淡淡的香,显然是特意装扮过一番,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我快步走过去,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缓缓地抱住了他,将头枕于他的胸脯之上。


那是我第一次主动碰触他,接近他。


他有些惊异,低头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只是好几日没见你了。”


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诧异和惊喜,然后将我拥紧了些,宠溺地说:“皇上的身体不好了,我这几日正忙着查书,看看有没有治愈的办法。没想到你会因此而想我,真是叫我又惊又喜啊。”


我不置可否,伸出涂有豆蔻的纤纤素指,指向树枝上纷纷扬下的细雪说:“我是特意叫你来赏雪的,你看它们多美啊。”


他随我专注地看着,然后低头深情款款地看向我。


“对我来说,娘娘比雪更美,更值得观赏……”


我掩嘴轻笑,戏谑地说:“你很会讨女人欢心,你就是凭这些甜蜜的话语征服了静昭嫒的心吗?”


王仙羡笑得得意,说:“娘娘的话语间仿佛带有醋味儿……”


我没有否认,而是小声说:“是有一点儿……”


他更加惊异了,直直地看着我,我脸红了。


他了然了什么,低头在我耳边沉声说:“你想了?”


我没有回答,却不好意思地将自己埋于他的胸膛中,另一只手却悄悄地解开红袍的带子,使它沉重地散落一边。


原本清冷的空气却在刹那间燃烧起来,暧昧的气息环绕住我们,越加浓烈。


他居然有些手足无措,然后拿那有力的手臂搂紧了我,俯身吻住了我。


就在他蓄势待发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我一惊,本能地伸手推开他。他毫无防备,就跌落进冰未结实的湖中。


皇上召人欲见王仙羡,却见他的徒生来禀道:“师父这几天正念法为皇上祈福,需专心致志方能诚感见效,望皇上体谅。”


听了这话,皇上便不好坚持,挥手叫他退下后,我却在一旁抑制不住的低低哭泣起来。


皇上惊异,问我:“爱妃,你怎么啦?”


我慌忙跪于皇上榻下说:“臣妾无脸再见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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