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酋顺利登陆,算是首战告捷,水中的数百号人马无声往前游,靠近了湖岸。
老高站起身来,把那胡人啃的剩下地祟r用脚狠狠踩了踩,还嫌不够,又狠狠朝上面吐了口吐沫,抓起祟r,大步流星往那烧得油烟滚滚的大锅走去。
“蒙扎,霍拉由泥几丝尔绿侃加?”那边胡人见高酋摇摇晃晃向大锅走去。便笑着喊了句。
老高可不会突厥话啊,林晚荣紧张了起来,忙问身边的胡不归:“胡大哥。这突厥人喊什么?”
胡不归与胡人交战多年,对突厥话已是精熟,嘿道:“他问:蒙扎,祟腿和你的女人,哪个味道好?”
“中杂吗目尼草取。”正在林晚荣紧张之时。高酋却大声嚷了一句,他喊的什么,林晚荣也听不明白。远处的突厥人却大笑起来,连胡不归也是乐得老眼一眯:“不错,高兄弟这句突厥语很是精炼纯熟啊!”
林晚荣张大了嘴巴:“胡大哥,老高说的是突厥语?”
胡不归点点头:“高兄弟这几天来,就跟我学了这一句,他练的比胡人都熟了。”
原来老高这么好学啊,林晚荣奇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太好翻译。”胡不归脸色尴尬,小声道:“是问候胡人的母亲。”
林晚荣哈哈大笑。老高这厮,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啊。
他们这边说着话,高酋却已不疾不缓地走到了几口大锅旁,将祟r和药粉一起往锅里丢去,又用劲搅了搅,大摇大摆的转了几圈,这才缓缓回到哨位。
那边胡人清点战马完毕,三三两两回到了篝火旁,抓起锅里的祟r便大啃起来,有地却还取出了酒囊,浓浓的酒味顿时弥漫在整个营地。几百号人马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高酋看的大喜,急急对着林晚荣打手势。
突厥人狂饮了小半个时辰才渐渐散去,林晚荣等的焦急难耐,怎么还没动静?这么好地药粉,难道过期了不成?早知道我就先试试功效了。
正等的心焦,靠湖边的帐篷却刷地跑出一个突厥人,胡子上翘,脸孔惩红,啊啊的乱叫,在胸膛上使劲的胡乱抓着,连高酋也是吓了一跳。
那胡人见了高酋,也不管他是雄是雌,呼啦一声就扑了上来,将高酋按在地上,拿脸拼命乱拱着。这胡人力气甚大,老高竟是一时挣扎不脱,高酋脸都白了,一脚将他踹开,啊啊了几声,朝湖里急指:“水,水,那里有!”
那突厥人也是烧昏了头,早已分不清是华语还是胡语,望见眼前水汪汪的一片,便哗啦一声往湖里跳了过来。
高酋还没松口气,便见后面营帐中接连冲出几十号胡人,个个都赤红双眼,如疯似狂,见人就抓。
“妈呀!”原来一群人吃c药是这么个后果,老高吓得腿都软了,哗啦一声也跳入水中。
水能灭火,几个稍微清醒的胡人见了高酋的动作,顿时意会过来,急急跟在他身后跳入水中。后面胡人有样学样,一时之间湖中噗通乱响,数百号胡人接连跳入。
“唉,用这药粉,实在是太不人道了。”林晚荣摇头咪咪笑,八百勇士如水底蛟龙,将这些旱鸭子的突厥人狠狠的按在了水下。
“与那化大鬼来嘟!”中间的营帐里,忽然冲出一个彪悍地突厥人,手中马刀挥舞,大声叫嚷着。
胡不归翻译道:“这人像是个领头的。他说,是大华骑兵突袭!”
林晚荣哈哈大笑,猛地从水中冲出,一马当先的大叫道:“老子不是骑兵,老子是l兵。兄弟们,叫突厥人也见识一下我们的彪悍——冲啊!”
第五二九章 太没骨气了
“杀啊!”跟在他身后潜伏的几百名军士;哗啦哗啦钻出水面;赤l上身;高举着战刀;个个神情振奋;像一阵风般的向敌营杀去。
两军甫一照面;清脆的刀剑撞击声不绝于耳;高酋和李武陵冲在最前;二人手起刀落;刷刷连砍数名突厥人;血腥四溅;杀气腾腾。
这营里的胡人本就只有五六百号人;其中还有大半是吃了蒙汗药、泻药和c药的;神智都在半睡半醒之间;战力还不如平日里的三成;如何是凶神恶煞般冲过来的大华将士的对手。这一番冲锋;顿时将胡人临时组织起来的队形冲的七零八落;数百名突厥人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湖水。
突厥人如此不经打;却是大华将士们从未见过的;仿佛所有的怒火都要在此刻发泄;数百名勇士兴奋的脸都红了;霹雳火吼着勇往直前;刀砍枪挑;眨眼之间就靠近了突厥人的中军帐篷。
那领头的胡人站在帐篷前;叽里呱啦的暴跳如雷;手中马刀疾速舞出一片雪光;率领手下五六十名残余的突厥骑兵拼死抵抗着。
“跨立户新杜嘎!”那胡人的带头大哥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对面营中便猛地冲出二名突厥人;身形彪悍、披头散发;狂叫着马刀挥舞;直往马圈退去。
胡不归急喝一声:“他们要逃跑!弟兄们;杀啊;绝不放走一个胡人!”
数百将士血性迸发;汇成一道激越的洪流。呼啦就朝残存的六十余胡人冲杀。胡不归虎吼着;一刀劈开身边胡人的脑袋;甩开大步;往那马圈里地胡人追赶。
退入马圈的两名胡人身形矫健。猛地翻身上马;一扯骏马缰绳;那骏马嘶嘶长鸣;便要跨蹄疾飞出去。
“哧!”“哧!”
尖啸声中;两只流矢疾速s来;快如天边坠落的流星;直直往马上胡人的喉咙而去。
“啊——”长长地惨叫响起;这箭矢就像长了眼睛样;正中两名突厥人喉结。二人眼睛睁得大大;无声坠落马下。脖子里竟连一丝血腥都未溢出。
“好箭法!”林晚荣长笑一声。
“冲啊;杀死突厥人!”自外围迂回而来的八千将士;狼般吼叫着。像是汹涌的洪水激流涌入;将剩余的突厥人团团围住;无数雪亮的军刀齐齐向他们身上砍去。
突厥人的凶悍果然名不虚传;眼见生还无望;聚集在中帐外的五十余胡人突然整齐一声大吼。仿佛发情的野狼般;双眼赤红着向外冲来。
“为了千千万万死去的同胞;兄弟们。杀啊——”李武陵一声嚎叫;瞳孔放大;脸色惩的发紫;数千名将士围住个圆形;无数地长枪带着呼呼风声刷的朝前疾刺。
“呃——”惨叫声中;战场突然一片死寂;时光仿佛就在此刻停住了。五十余名胡人的身体;被数千只长枪捅穿;扎成了马蜂窝。他们挣扎着。眼睛睁大;口角鲜血汩汩;任长枪扎穿身体;拼命地向前挺进。咣当咣当声中;雪亮的战刀摇晃几下;纷纷坠落地上。
将士们紧紧咬牙;拼命喘气;他们将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长枪上;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无数死去的亲人、战友、兄弟地面颊在他们眼前缓缓浮现;熊熊火火燃烧在所有人胸膛;无边的杀气直冲霄汉。
“呸——”李武陵脸上闪着凶光;狠狠吐了口血水;刷的一声迅速收回长枪;一具突厥人地尸首直直摔下;无声无息扑倒在他面前;血光四溅。
“爹啊——;李武陵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长嚎;手中长枪丢落地上;缓缓跪倒在地抚面大哭:“孩儿给你报仇来了!爹啊;你看见了吗?”
他这一声啼哭;顿叫所有人眼眶都红了;这生生的一幕;便是无数流离失所的大华边关子民的写照。
“冬李子;起来吧。”林晚荣叹着气扶起他:“你爹是我们大华的英雄好汉;无数将士敬仰爱戴他;你可要把身子挺直了。”
李武陵点点头;默默抹了眼泪站到旁边;脸上现出一片坚毅;高酋搂住他肩膀小声宽慰着。
“禀告将军;此战共歼灭突厥骑兵五百六十八名;生擒十二人;缴获突厥战马九千七百六十六匹。我军阵亡十八名兄弟;伤三十三人。”胡不归率众清理战场完毕;行到林晚荣身边小声报道。
这算是一次大胜了;不仅缴获了无数的战马;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一支孤军奇军有了立足的根本;距离胡人要塞巴彦浩特也仅有咫尺之遥了。
林晚荣眼中精光一闪:“胡大哥;你确定我们地行踪没有泄露吗?”
胡不归正色道:“护送战马的突厥人共计五百八十名;一个也没跑掉;全在这里了。就算胡人有通天的法眼;也绝料想不到;我大华的铁骑竟能绕过他们的封锁;千里深入到这大草原的深处。”
林晚荣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微微往四处望去。夜色深沉;地上的血迹已经染成墨黑;帐篷里的轻轻摇曳;数百名将士正在掩埋突厥人的尸首。明日清早;清澈的湖水将恢复宁静安详;任谁也想不到;就在几个时辰前;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而在那七十里开外的巴彦浩特;又将发生什么呢?林晚荣摇了摇头;无声一叹。
胡不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还有一事差点忘记了;那胡人头领被我们生擒了。将军;你要不要去看看?”
“哦?就是这些突厥人的带头大哥?”林晚荣顿时来了兴趣:“看看去;看看去;顺便练习一下我新学的那句突厥话。”
胡不归惊奇不已;林将军日理万机;什么时候学了突厥话?不过看将军兴致甚高;他自然不会多此一问。
还没靠近关押胡人带头大哥的营帐;便听里面传出阵阵叽里呱啦、雷鸣般的怒号;林晚荣嘿了声:“胡大哥;他在说什么;你翻译下。”
胡不归尴尬一笑:“这个;不太好听;还是不翻译了吧。”
“当我听不明白吗?”林晚荣老脸一黑;跨进营帐;重重一脚踹在那突厥人的p股上;朝他怒吼道:“突厥话;老子也会说——中杂吗目尼草取!”
原来是这句啊;胡不归哑然失笑。
这被抓的突厥人鹰钩鼻、眼眸深陷;虽被绳索重重捆住了手脚;神情却仍是彪悍。林晚荣上来;不由分说便将他踹到在地上;狠狠踩了数十下。突厥人的脸颊在地上拼命拱了几下;用鼻子撑着直起身;啊啊大叫起来。
“你的;认识我?”c着自创的突厥语;林晚荣嘿嘿几声;手里却不知从哪里变出把锋利的匕首;先把匕首在这带头大哥的鼻子上擦了几下;然后不紧不慢的他眼前比划着;刷刷的刀锋叫胡不归也看的眼花缭乱。
一个赤l着上身、浑身血渍的大华男人凶神恶煞的站在面前;那胡人带头大哥先是一愣;接着便怒声嚎叫起来。
“妈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林晚荣嘿嘿冷笑;手中匕首刷的一声伸入突厥人口内。突厥带头大哥啊的惊叫了声;急急张大了嘴;满脸怒色。却再不敢说话了。
“看看;我早就说过了;对待突厥人;就得靠刀子说话。”林晚荣得意洋洋。手中匕首又往里探了探:“胡大哥;你来翻译。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在突厥人中是个什么职位?”
将话译了过去;那突厥人叽里呱啦一通;神色甚是倨傲;胡不归道:“他说他叫盛丹;乃是突厥右王图索佐手下的勇士。”
“这突厥人地名字真奇怪;一会儿梭哈;一会儿生蛋。”林晚荣笑道:“你问问生蛋兄;这里离巴彦浩特还有多远?”
胡不归将话翻译过去之后;盛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啊的怒叫了起来。胡不归译道:“他说我们大华人只会搞偷袭、背后伤人;实在卑鄙无耻!”
“谁说我只会背后偷袭了?”林晚荣嘿嘿冷笑。提起一脚便蹬在盛丹脸上:“看清楚了;老子还会正面偷袭!”
盛丹被他蹬住了脸颊;绑着的手脚啊的怒颤;嚎叫不已。胡不归道:“他说;以草原勇士地名义。盛丹要与你决斗!”
“决斗;好啊!”林晚荣哈哈大笑:“胡大哥;绑上他手脚。再派上一千号兄弟;让他们到到外面决斗去。”
将这话直直译了过去;盛丹脸颊惩红;叽里呱啦乱叫;胡不归也不好意思翻译了。林晚荣嘿嘿道:“以为老子听不懂吗?!老子也会突厥话的——中杂吗目尼草取!”
林兄弟这句突厥语真是越来越地道了;胡不归哈哈大笑。
“突厥勇士?嘴很硬是吧?!”林晚荣哈哈大笑:“胡大哥;你告诉他;我最近迷恋上了突厥文字;最喜欢给我的突厥小情人写信了。可是现在世道不好。这封信极有可能很不巧的落到图索佐阁下的手中。当然;我也不会写很复杂的东西啦;只是凑巧向我的突厥小美人称赞一下右王手下的某位勇士。他与我大华你情交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大华骑兵引入草原;更让人感动的是;他还将手下地五百多名突厥兄弟送给我做见面礼;并友情提供了万匹战马。他真是我大华最好的朋友;大华人民永世都会铭记他的恩情;嗯嗯;我再抽空往他帐篷里塞几匹丝绸好了!唉;也不知右王阁下会不会封赏这位勇士呢。”
他边说胡不归边译;还没说完;突厥勇士盛丹已是脸色疾变;以头撞地;急声怒喝不止。
“诬陷;你这是赤ll地诬陷!y险无耻、卑鄙狡诈的大华人!”这次不要老胡翻译;林晚荣也能听懂他说什么了。
“这怎么是诬陷呢?”林晚荣笑着拍拍盛丹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们突厥人很有民族自尊的;宁愿死;也不愿意做万人唾弃的胡j!一旦你地族人知道你与大华有勾搭;不管是真是假;他们一定会唾弃你的;到时候;你的名声、你地宗族就全毁了。所以;我给小情人写信的时候绝不会提你的名字;这样右王阁下就不会知道你老兄是我们派驻在王庭的内应了。唉;生蛋兄;我真的很为你考虑的;你不用这么感激的看着我;须知我号称大华第一善良多情种;绝非浪得虚名!”
“啊——”突厥勇士盛丹愤怒狼嚎;只觉胸口一腔热血就要喷洒出来;他双眸血红;紧紧盯住林晚荣;恨不能食其r;喝其血。
林晚荣朝外望了眼;打了个呵欠;自言自语着:“天色不早了;该回去写信了;要不然我的小心肝该着急了。生蛋兄;你放心;我绝不写你的名字;没人知道这事是你干地!”
他摇步往外走去;盛丹像是一头愤怒的雄狮;头发根根竖起;双眼红的冒出血来。他空嚎了良久;终于无力的低下头去。
“林兄弟;盛丹招了;他招了!”胡不归冲进营帐;兴奋大叫。
“这就招了?!”林晚荣摇摇头;望着纸上才画好的一上一下两个小人;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画一幅生理教育的连环画;他怎么这么快就招了呢?太没骨气了!”
第五百三十章 奔袭
据盛丹所言,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离巴彦浩特约摸七十里,快马只要一个时辰便能赶到。在前方,突厥左王巴德鲁与国师禄东赞正全力攻打贺兰山峡谷,并已于昨日对峡口进行了第一轮猛攻。双方激战一日我军凭借天险顽强抵抗,突厥人战损甚巨,因此他们正调集补充大批的战马粮草,通过巴彦浩特,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
胡不归的声音兴奋里带着些激动,的确,这是他们这支孤军在离开大部队将近五天之后,首次听到贺兰山峡谷的消息。从突厥人不断调集战马粮食可以看出来,此战胡人没有讨得好去。徐小姐正在用实际行动,践行着她坚守的诺言。
“好。总算有了贺兰山的消息。”林晚荣微微一叹:“既然胡人战损很大,那说明我们的损失也一定不小,徐军师那边的压力不轻啊。”
胡不归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好在我们已经接近了巴彦浩特,随时可以动手。”
林晚荣嗯了声:“胡大哥,这盛丹交待没有,巴彦浩特此时有多少胡人驻守?”
“这个当然交待了。”胡不归道:“为了攻取贺兰山峡谷,突厥人聚集了三十万骑兵精锐,可谓倾喜出动,各个部族壮丁已空。驻守巴彦浩特的只剩下三千余人,再加上由王庭各处运送战马粮草到达巴彦浩特的小股胡人,总数绝不超过五千。”
在大草原上,以八千军士对阵五千突厥狼骑,人数虽有优势,但胡人战力强悍,这仗绝不好打。好在是突袭,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那驻守巴彦浩特的胡人首领是谁?”林晚荣追问道。
“是巴德鲁帐下另一员虎将,叫做拉布里。此人我十年前便与他战场相遇过,其擅使狼头铁棒,相貌凶悍,力大无穷,在突厥骑兵中威望甚高,曾一夜之间连斩大华数百名将士,后被胡人可汗赐封为百夫斩!”
拉布里?百夫斩?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胡大哥,既然是你的老相好,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记住我的原则,别和胡人讲什么光明正大、性命相博这一套,那不顶用的。对待他们,你的手段越卑鄙、越狠辣,他们就越害怕。建议你多准备些石灰、绳索、暗器什么的,碰上拉布里,哗啦上去就朝他眼里撒石灰s暗器,把他整残为止。”
跟在林将军手下当兵,再正直的人也要被他带坏了,他的手段y险歹毒,霹雳狠辣,与大华以往的作战风格大大不同,却专打胡人七寸,突厥人只怕一时半会还难以接受这种风格的转变。
胡不归哈哈笑着点头:“末将省得了。这次我把老高叫上,那拉布里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