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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部分(1 / 2)

酒鬼醉眼蒙眬,打着酒嗝嘟囔了一句:“不过是喝酒,问那么多干什么?”


大汉淡淡一笑,抱拳道:“在下沈北雄,最喜欢结交江湖上各种各样的朋友,听老弟口音像是巴蜀人士,不知与唐门可有渊源?”


酒鬼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敷衍道:“落泊之人,怎攀得上那等世家望族?”【《千门公子》方白羽 著 qq511050491 流音华韶制作 http://hi。。/511050491/ qq群2748670】


对方对自己名字的反应并没有让沈北雄太意外,“沈北雄”三个字虽然能令金陵商界为之动容,但在普通人面前还是一个很少听说过的陌生名字。不过对方那点并不引人注意的异常反应没逃过沈北雄的目光,他若无其事地望着自己的手,笑问道:“公子襄呢?不知老弟与他又有什么渊源?”


“什么公子香公子臭,老子全不认识。”酒鬼说着站起来就要走,却被沈北雄按住了肩头,他只得咧着嘴乖乖坐下来,在沈北雄的掌握之下完全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别跟我说你跟公子襄没任何关系,不然你跟踪他干什么?”沈北雄笑眯眯地问道。酒鬼的脸色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不过依然故作镇定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吗?”沈北雄笑着放开了手,若有所思地自语道,“据我所知,几年前公子襄曾在巴中做过一件大案,弄得有巴中第一富豪之称的叶家倾家荡产,而叶家跟蜀中唐门是世代姻亲,公子襄却在唐门眼皮底下把叶家弄得家破人亡,据说仅有一位叶二公子幸免于难。”


“是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酒鬼又端起了酒碗。


沈北雄呵呵一笑,也举起了酒碗:“对,这跟咱们都没任何关系。只是我沈北雄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吃过公子襄苦头的朋友。”


“我不喜欢交朋友,”酒鬼一口喝干碗中劣酒,然后舔着嘴唇自顾自道,“不过谁若给我酒喝又另当别论。”


“呵呵,没问题!”沈北雄说着拍了拍手,一个身影立刻从烛火照不到的黑暗处闪到他的面前。沈北雄吩咐道,“去弄顶轿子过来,把这位公子请到舍下一叙。”


那黑影悄然离开后,另一个精悍的老者白总管又闪到沈北雄面前,在他耳边低语道:“咱们在城西遇到点麻烦,那是百业堂的地盘。”沈北雄皱了皱眉头,叮嘱道:“现在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我这就去见杜啸山,若没有他这条地头蛇的支持,咱们将一事无成。”说着他转头对身旁的酒鬼笑道,“老弟先随我这兄弟去寒舍暂歇,明日老哥再陪你好好喝上一杯。”说完他带上白总管,往城西大步而去。百业堂的总坛在城西杜家巷,这儿整条巷子的人家几乎都姓杜,杜家祖先几百年前就在这里定居,靠维护和经营屠、捐、赌、私、漕等百业为生,经上百年经营,渐渐发展成控制整个金陵城的第一大帮会。传到杜啸山手上,百业堂已经成为c足整个江南百业的最大帮会组织。


当沈北雄来到这里时已经是三更时分,杜家巷中早已看不到一点灯火。不过凭着“沈北雄”三个字,他还是没费多少周折就见到了杜啸山。


“说吧,半夜把我叫起来究竟有何事?”二人在大厅中分宾主坐定,杜啸山不y不阳地问道。外表看他只是一个精瘦干练的矮小老头,留着稀疏的山羊胡,恹恹的三角眼给人一种似睡非睡的感觉,不过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从容气度。


“呵呵,深夜打搅杜堂主,实在是不好意思。”沈北雄恭敬地抱拳为礼,算是为自己的唐突赔了罪,这才道,“我刚得到手下兄弟的回报,说咱们在城西一带的买卖遇到了点麻烦,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杜啸山捻着颔下稀疏的山羊胡,不y不阳地道:“我听说沈老板在城中大肆购买商铺,心中总有许多好奇。虽然沈老板以高价买下了百业堂名下十多处产业,短期来看百业堂没有吃亏,但卖出经营多年的当铺赌坊,对我百业堂声誉有极大的影响,不明真相者还以为我杜啸山怕了沈老板。基于这种原因,百业堂不打算再与沈老板合作,除非我知道你真正的目的。”


沈北雄收起笑容,漠然道:“有些事杜堂主还是不知道为好。”


“既然如此,沈老板请回,恕杜某不送。”杜啸山说着端起了茶杯,听语气显然是动了真怒。沈北雄对杜啸山的隐怒视而不见,只笑道:“百业堂名下的产业,沈某可以再多出两成价钱,若杜堂主能帮助沈某收下其他商铺,每间铺子还可以另外给百业堂一成的佣金。”


杜啸山闻言悚然动容,暗自在心中计算开来。光百业堂名下的产业,在本来就比市价高的基础上再多出两成价钱,就是十多万两银子的出入,若再加上沈北雄意图收购的商铺付给百业堂的佣金,恐怕就是几十万两银子的好处,这足以抵得上百业堂数年的收入,这北佬究竟为何要出如此高价来收购金陵商铺?杜啸山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杜啸山也不禁怦然心动,不过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对方既然敢出如此高价,肯定就有加倍赚回来的把握。况且江湖上厮混,还有比银子更重要的东西,杜啸山容不下对方掌握全部主动,而自己却毫不知情。因此他只在心中犹豫了片刻,便断然拒绝道:“除非我知道你收购商铺的原因,不然咱们无法合作。”


沈北雄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没有商量的余地?”杜啸山没有回答,只端起茶杯示意:“送客!”沈北雄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就走,刚走出两步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哦,对了!这次我来金陵,柳爷千叮万嘱要沈某一定来拜见杜堂主,并代他老人家向杜堂主问好!”


“柳爷!”杜啸山脸色顿时有些异样,“你是柳爷的人?”


沈北雄淡淡一笑:“沈某不过是替柳爷打前哨的马前卒,柳爷随后就到,届时沈某若不能完成柳爷交代的任务,只好到柳爷面前领受责罚了。”


“柳公权也要来金陵?是他要收购金陵商铺?”杜啸山十分惊讶。谁知沈北雄神秘一笑,摇头道:“杜堂主眼线遍天下,应该知道柳爷可没这么多银子买不动产。”杜啸山脸色终于变了,沉吟半晌,突然下决心似的一点头:“好!百业堂与你合作,不过价钱上面你得再加一成。”


“你这是坐地起价!”“谈生意本来就是要讨价还价!”


二人猛虎般互相瞪视着,互不相让。片刻后只听沈北雄淡淡道:“杜堂主想要讨价还价,总得让沈某看看你的本钱。”说着手腕一翻便向杜啸山胸口抓去。杜啸山看似年老体衰,手脚却十分灵活,沈北雄手脚刚动他便勾手还击,二人双手在咫尺之间上下翻飞,转瞬间便交手数十招,场中顿时响起“噼噼啪啪”的交击声,片刻后二人总算停了下来。只见沈北雄扣住了杜啸山左手脉门,而杜啸山右手则扣住了沈北雄左肩胛。二人身形凝定,静静相持片刻,沈北雄突然呵呵一笑,缓缓放开杜啸山的手道:“杜堂主果然高明。好!成交!”


杜啸山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也慢慢放开了沈北雄肩胛,然后与对方击掌为约:“从现在起,百业堂上下将全力协助沈老板收购金陵商铺!”


在离开百业堂后,紧随沈北雄出来的白总管不解地问道:“主上,方才主上明明占了上风,为何最后却故意输了半招?”


沈北雄淡淡一笑:“百业堂是本地地头蛇,咱们若没有杜啸山的全力协助,恐怕会事倍功半。我出手是要显示咱们的实力,警告他胃口别太大,要适可而止。让他半招是让他在自己手下面前挣足面子。对这一点杜啸山心知肚明,相信他以后不敢再坐地起价,今后杜啸山和百业堂,将是咱们在金陵最可信赖的盟友。”


白总管脸上露出叹服的神色,不由微微点头。沈北雄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踌躇满志地悠然道:“制服一个人有时候以力胜之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智者不为。好比棋道高手对弈,力战者等而下之,善战者以战谋利,真正的绝顶高手,总是胜人于不知不觉间。”


正文 第五章 商战


金陵城那场突如其来的躁动很快就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焦点。一个北佬大肆收购金陵商铺,手笔之大前所未有。虽然他出的价钱足以令人动心,但不少商贾还是不愿出让祖传产业,任牙行掮客说破了嘴也枉然。在僵持了近一个月之后,那些坚守祖业的小商贾渐渐感受到来自黑白两道的压力。先是百业堂帮众上门s扰,以下三烂手段破坏商家声誉,然后恐吓顾客破坏生意,令这些商铺门可罗雀,你若报官,不仅得不到官府的保护,甚至会引来黑白两道更为严厉的报复和打击,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明白,沈北雄这条过江龙,不仅有黑道地头蛇百业堂支持,就连官府都已被他收买,普通生意人家除了卖掉铺子,根本无路可走。


也有路子通天的大富商不甘屈服,偷偷把沈北雄的霸道和金陵知府的不作为告到朝中关系密切的朝臣跟前,得到的回信却是“提高卖价,大赚一笔”。


就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时期,在十月暮秋的一天黄昏,一顶简朴的小轿悄然从北门进了金陵城,八名风尘仆仆的汉子锦衣怒马护佑在小轿周围,人人面容冷峻,一脸肃然,虽然只有寥寥数人,却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小型jūn_duì ,令人不敢正视,这排场与小轿的简朴不太相称。一行人进城后也不停留,径直往天外天大酒楼而去,无须通报便从侧门进了天外天酒楼的后院,直到进了二门,小轿才在庭院中停了下来。


沈北雄与白总管早已候在那里,不等小轿停稳,沈北雄已抢先一步上前掀起轿帘,轿中是个须发花白的青衫老者,看模样只五十出头,满面的沧桑和粗糙的皮肤使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尤其他那骨节粗壮的手,倒像是个劳作了一辈子的贩夫走卒,但富可敌国的沈北雄对他却异常恭敬,亲自为他撩起了轿帘。


老者弯腰钻出轿子,跨过轿杆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沈北雄赶紧伸手扶住,满是关切地问:“柳爷这腿……”“唉,今晚大概又要下雨了。”老者揉着自己的腿,眼里满是疲怠,一旁的白总管也赶紧扶住老者另一只胳膊。在二人的搀扶下,老者才一步一瘸地进了一旁的厢房。


“这腿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在床上盘膝坐定,老者边揉着自己的腿边感慨道,然后示意立在床前的沈北雄和白总管,“你们都站着干什么?是不是显示你们都有一双好腿?”


“不敢!”二人笑着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沈北雄赔笑道:“我前日刚从一药商手中买下一具完整的虎骨,正琢磨着泡两坛虎骨酒孝敬柳爷呢。”


“别尽他妈干些拍马p的鸟事,”柳爷瞪了沈北雄一眼,并不领情,“我让你带着数十万两银子来金陵,可不是要你买什么虎骨。”沈北雄忙示意随从退下,待房中只剩下三个人后,他才掏出几本账簿递给老者:“柳爷请过目。”


老者细细翻看着账本,眼光闪烁,满面的疲怠一扫而光。沈北雄在一旁小声解释道:“我带来的银子几乎全打光了,也仅拿下数百间商铺,有些铺子是金陵苏家名下的产业,照你吩咐我没碰他们,还有些铺子背景复杂,我也没有轻举妄动。下一步该怎么走还请柳爷示下。”


老者仔细地看完账本,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太过谨慎,缺乏大气势,许多繁华地段的铺子都无法拿下。下一步你要提高收购价,在现在这基础上再加三成,不信这些大的商铺不吐出来。”


“加三成?”沈北雄目瞪口呆,“目前金陵商铺价钱几乎上涨了一倍,再加三成,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钱?”


“你守着那些没用的房契地契干什么,”老者教训道,“把它们抵押给通宝钱庄,自然又有几十万两银子到手,这样边买边押,几十万两银子能干成几百万两银子的大事。”“这……风险是不是太大了?”沈北雄犹豫起来。老者不悦地摆摆手,“风险你不要管,照我的话做就是。”


“咳咳!”一直不曾说话的白总管突然清了清嗓子,小声c话道,“柳爷,咱们这次来金陵是为对付公子襄,属下实在不明白买这么多商铺和对付公子襄有什么关系。”


老者扫了白总管一眼,反问道:“你俩也跟着我追查了公子襄几年,可发现他有什么致命的弱点?”


沈、白二人对望一眼,立刻异口同声地答道:“贪财!”


“没错!”老者赞许地点点头,“我从七八年前就在追查公子襄,发现他对钱财的贪婪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从巴中首富叶家到扬州珠宝巨商汤家,无不是被他弄得倾家荡产,就连黑道漕帮他都敢去啃一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致命的弱点咱们若不加以利用,岂能逮到这只狡猾的狐狸?”


“属下……还是不太明白。”白总管依旧一脸疑惑。


老者诡密地笑了笑:“咱们这次既然把公子襄引来了金陵,若没有一个令他心动的饵,岂能让他上钩?再说公子襄富可敌国,若不能让他把那些不义之财吐出来,又岂能算是成功?这次我就是要以他的方式赢他一回,让他也尝尝倾家荡产的滋味。”


沈北雄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而白总管眼中依然有些疑惑,正要再问,却听门外有人小声道:“柳爷,金陵知府田大人求见。”


屋里三人都是一怔,老者小声嘀咕道:“这家伙,消息倒还灵通。也罢,我既然来了金陵,总要见见本地父母官,让他进来吧。”


门外随从立刻应声而去,沈北雄与白总管也起身告辞,出门时正好看到一身便服的金陵知府田大人匆匆进来,也来不及与沈、白二人招呼,便匆忙进了厢房。


“哎呀,果然是柳爷到了,下官没能亲自迎接,恕罪恕罪!”田知府一进门便夸张地叫着,满脸的肥r也跟着唇齿的张合抖动起来。老者在床上欠了欠身,淡淡道:“田大人在上,恕老朽腿脚不便,不能下床见礼。”


“不敢不敢!”田知府慌忙拱手道,“柳爷乃刑部红人,深得皇上器重,与福王爷更是过命的交情,下官能得柳爷接见,实乃三生之幸也!”


“田大人这么说可是乱了尊卑。”老者不紧不慢地淡淡道,“老朽不过一行将告老的小捕头,论品级尚在大人之下,该我去拜见知府大人才是。”


“柳爷千万别这么说!”田知府肥白的脸上顿时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您老可是皇上亲封的天下第一名捕,全国数十万捕快的总捕头,手握御赐尚方宝剑,三品以下官吏无须请示便可直接缉拿。古往今来,有哪个捕头有这等威仪?柳爷堪称公门中千古第一人啊!”


老者一脸漠然,只问道:“大人如何得知老朽来了金陵呢?”


田知府狡黠地眨了眨眼:“下官在朝中还有几个朋友,对柳爷这次秘密来金陵多少有所耳闻,知道柳爷不欲张扬,因此下官也不敢以知府身份公开拜见,所以才私下前来,望柳爷莫怪下官莽撞才是。今后柳爷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难得你有这心,以后麻烦田大人的地方恐怕还真不少。”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都是官面上的客套话。眼看老者渐渐露出不耐烦之色,田知府终于忍不住问道:“近日听说杭州船泊司要搬迁,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者原本懒散疲倦的眼神蓦地一亮,跟着又淡然道:“这等国家大事,老朽微末小吏,岂能得知?”


田知府紧盯着老者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自语道:“难怪最近金陵商铺行情看涨,下官猜想这消息多半属实,柳爷以为呢?”


“也许吧,这等大事原不是我等能测度的。”老者模棱两可地漫应道。


田知府理解地点点头:“嗯,若是船泊司迁到我金陵,届时东瀛、琉球、瓜洲等地的商船俱从金陵上岸,而江南乃至全国的货物也将从金陵出海,那金陵的商机将陡增数十倍,水涨船高,金陵的商铺也将成为稀世珍宝啊!”


“呵呵,那大人该买下几间留给儿孙才是。”老者一脸玩笑,不过田知府却从这玩笑中听出了老者的话外之音,但他依然不敢肯定,便赔笑道:“下官正有此意,只是这传闻尚未证实,所以还要柳爷指点迷津。”


“不敢不敢,田大人高瞻远瞩,何需老朽指点?”二人相视而笑,眼里都有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田知府已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闲坐了一会儿就赶紧告辞出来,步履比之方才已轻快了许多。待他走后,沈北雄与白总管再次来到老者床前,本想打听田知府此行的目的,却见老者神色怔忡,对二人轻声道:“把商铺收购价提高五成,要快!”


沈、白二人相顾骇然,白总管忙提醒道:“可是我们的银子几乎用尽,就算找钱庄借贷也需要时间,再说一般钱庄也没那么多银子周转啊。”


“我今晚就去见通宝钱庄的费掌柜,通宝钱庄乃皇家钱庄,有整个国库当后盾,要多少银子都没问题。”说到这老者似想起了什么,望向沈北雄问道,“公子襄有消息吗?”


“自从望江亭一别就再没有他的动静,也没探到他任何消息。”沈北雄忙把与公子襄望江亭一会的经过细说了一遍,见老者神情木然,他立刻又补充道,“虽然英牧没跟上公子襄,不过却发现另有人也在追踪他,是原巴中首富叶家的二公子,想当年叶家败在公子襄之手后,他便发誓要报此仇,是公子襄众多仇家中比较有头脑的一个,所以我把他请到了这里。”


“你不该让一个陌生人接近咱们,”柳爷皱了皱眉头,“再说对这种富家子弟也别抱太大希望,你查过他的底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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