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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的直觉居然这么准。”陈妃蓉有些感慨道。
“他已经是国士中阶的修行者。”林夕道:“而且是那种极会战斗的修行者,只是你和我还是幸运的,他还是太过贪心了一些。”
陈妃蓉揉了揉脸,想了想,道:“你是说他没有先行告诉柳家?你想杀了他灭口?”
“这些官员和修行者已经让我越来越失望。”
林夕在陈妃蓉身旁坐了下来,端过了陈妃蓉还未喝动的冷茶,喝了起来,微苦的茶水让他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先前不接触,也没有觉得什么,但越是觉得自己是云秦人,融入了这个帝国,想为一些人做些事情的时候,却越是发现这个荣光沐浴的帝国有太多的黑暗。”
陈妃蓉不知道林夕的真正内心世界,不知道他在碧落陵到大浮镇的途中,就曾经发疯,骂过一条小河,她不知道林夕之前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帝国的人,只是因为那些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些人,无可奈何的融入了这个世界。但她知道肯定又有些令林夕十分不舒服的事,否则林夕不可能有这样的话。
“张灵运的确用了我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找了个游手好闲的无赖汉顶包脱罪。我进入他的官宅监视他的时候,他们被一只猫惊扰到时,他便认为我们大德祥这种正经商号,绝对不敢犯法,不敢暗中潜入官宅。”林夕冰冷的说道:“但我在杀沐沉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只要不被人抓到证据,只要是真正光明的事情,即便是违法,便是光明的。因为对于那些有权势,本身都不敬畏律法的人来说,再迂腐的守法,便是愚蠢的。”
“先前柳子羽对付我,也应该有这苏仲文的许多主意,不过我不会杀他。”微微一顿之后,林夕看着陈妃蓉,道:“他查过你的事情,只要柳家怀疑他的死是和你有关,便会出问题。所以我会借刀杀人。”
陈妃蓉微微一怔:“借刀杀人?”
林夕看了她一眼,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画师’的人?”
陈妃蓉本身也是极其冰雪聪明的人,听到林夕的这一句,她顿时有些反应了过来林夕为什么先前会说出那些话,为什么一回来便有如此凌厉的杀意,直接就说要杀人,她深吸了一口气,探询式的看着林夕:“难道是张灵运想要借助他来对付我?”
林夕点了点头。
陈妃蓉提起了旁边的红泥小壶,帮林夕的茶杯里添了些热水,热气缭绕中,她没有多少愤怒,脸上反倒是有些红晕,“是一名采花贼,六七年前在陕露行省犯过几件大案,后来据说连一名追捕他的女官员都反而遭了他的毒手,因为他有些独特的怪癖,所以在当时震动云秦,陕露行省几乎美艳女子都不敢抛头露面,大约是你那时年纪尚小,所以才没有听说过这人。”
林夕微蹙着眉头,没有多想,便问道:“有什么怪癖?”
陈妃蓉的脸更红了些,但还是轻声道:“他下手的对象,都是要肌肤白皙的美艳女子…且在得手,奸污了女子之后,都会在女子的**的身上用油彩作画,作画完成之后,还会将受害女子放置在一些人多经过的地方。这样便会有许多人会看到他的‘杰作’。”
林夕一怔,抬起头看着陈妃蓉,这才明白陈妃蓉脸上为何会有些异样的绯红。
“我会试着看能不能借这‘画师’的手,将苏仲文杀死,并将张灵运也牵进来。”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之后,林夕低下头,想了想:“南宫未央那里也应该有不少货物了,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做第一笔黑市生意了…那边不知道算不算已经是她的地盘,你顺便传些消息给她,柳家有人去那边打探你的消息的话,便让她帮忙应付着些。”
……
同一个夜,这世间最为宏伟的雄城,中州城的一处普通客栈之中,一名瘦削的男子烧掉了刚刚看完的一个纸卷。
这名瘦削的男子,是闻人苍月手下的密探头子之一,他的名字叫甄快,简单而很容易让人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