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司院的一些祭司被清洗出礼司之后,年卿城在许箴言的推波助澜下,也已经成为了礼司中最年轻的正三品官员。
此刻这名意气风发的年轻礼司官员,便叩响了这间偏房的房门,然后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进了这间房间。
“林夕已经进城。”
“刘大人和汪大人进去见了他一面,唐可已经辞去官职,带着家眷离开了中州城。”
“林夕在城门关还等来了一名受重伤的前线将领,就是李开云那个小队唯一幸存的方竺。”
反手带上了房门之后,年卿城轻声对着许箴言禀报道。
许箴言摸了摸下颌,那里已经长出了许多胡子,他也没有剃去,这样显得他比真正的年龄要老出一些。
“我会告病先行离开中州城,你们这些天,要做的事情便是本本分分,当林夕根本没有来到中州城,不要插手任何的事情。”他很快抬起了头,看着年卿晨等三人,说道。
“为什么?”
王灵、周天水和年卿城互望了一眼,都是不能理解。
“因为我怕林夕。”许箴言冷漠的,很直接的说了这一句,然后接着道:“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林夕不敢在中州城里胡来,但我了解他...他如果胡来,就算他清楚我和李开云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他也绝对不会客气,不会觉得杀死我有什么不方便。”
“看戏自然是好事,但看戏的人想不到那戏台上的人会随便一刀砍下来,那才是真正的愚蠢。”许箴言冷漠道:“反正我在他的眼里,从来不是什么真正的人物,就像一只蚂蚁,碾不碾死一只蚂蚁,只看他的心情。”
王灵和周天水、年卿城这三名年轻权臣的脸色都变得很古怪,眼底里也有种冰冷的恐惧慢慢浮现出来。
“难道你认为,他真的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胡来?”周天水忍不住看着许箴言问道。
“做任何事情,终究要讲一个理字。”王灵也忍不住面色微白的说道:“他为李开云复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是占着理的,可以赢得所有人的同情,但若是没有足够证据便大开杀戒,这便是不顾律法,有理便变成了无理,中州城容不下他这样的一名狂徒,圣上也会借机发难。他即便要和圣上为敌,也必定要赢得更多的同情和民心,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自毁城墙的事情?”
“你说得很有道理。”许箴言看了一眼王灵,面无表情的说道:“但你们不要忘记他的外号,谁都不能肯定他会做出多二的事情。”
说完这一句,许箴言便起身离开。
他甚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便急着直接离开这座城。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中州城都知道了林夕的到来。
但所有亲眼见到林夕和方竺的人们,都被一种古怪的情绪所左右,谁都不知道他们尊敬和崇拜的小林大人要做什么事情,但却是都又肯定,林夕在做一件对于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事情。
所以所有有幸见到林夕的中州城人们,都不约而同的采取了不要打扰林夕的举动。
林夕变成了行走在中州城里的一名不是普通人的普通人。
正午时分,一名全身银甲的中州卫将领快步走入了中州城西的一处中州军大营。
在这座军营的中军大帐里,这名中州卫将领对着坐在里面的狄愁飞禀报道:“他去了朱雀大道,住在了聆风客栈。”
狄愁飞的眉梢往上微微挑起。
“住在我府邸对面?”
他轻声自语了一句。
“这算是认定了我?”旋即,他俊秀的脸上便浮现出了冰冷而讥讽的神色:“住在我府邸对面的客栈里,你又能做什么事情?”
“不用去管他,不要让任何人去招惹他。”
狄愁飞冷笑了起来,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州卫将领,“至于聆风客栈的老板,不管和江家、钟家,或是青鸾学院有什么关系,等到他离开中州城之后,便不要让他在中州城里好好的活了。”
身穿银甲的中州卫将领不做任何的言语,躬身退出。
“我在中州卫大营,你住在我宅院对面,又有什么用?”
“我不见你,只当你不在中州城,你难道还能到中州卫大军里来杀我?”
狄愁飞看着飘荡摆动的门帘,在心中微讽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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