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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2)

修格适时介入话题:“这位妮可小姐实在很狡诈啊,罗伊?她轻松愉快的就溜出了


我的手掌心,暂时的。”说最后一句时他冲着殷吉的方向点个头。


“不错,”罗伊咧嘴一笑。“暂时的。”


“真的呢,我成了她谎言下的受害人。”殷吉也冒出一句。


“不对。”罗伊否定他的说法。“你成了她美貌下的猎物。记取错误,下次不要再蹈


覆辙。”


殷吉缓缓的点了一个头,吸口气,再慢慢的拔剑出鞘。他以发抖的双手将这把镶着


珠宝的宝剑呈给罗伊。“我太令你失望了,爵爷。因为我,使你蒙羞。”


殷吉闭起双眼默默等待最沉重的打击。痛苦的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他终于睁开眼。


爵爷为什么还在犹豫?“你不处罚我吗,爵爷?”他大惑不解的问。


罗伊绷着脸,可是瞥见修格的笑脸时,连他自己也几乎笑出来。“我想做的和实际


会做的是两回事,殷吉,”他说。“以后你就会懂了。你为什么把剑献给我?”


男爵温和的语气使殷吉松下戒备,莫非男爵对他的失误并没有太不高兴?“我把剑


给你是任由你处置我,爵爷,我不明白你怎么……我真的是让你受辱了,对不对?”


罗伊不理会这个问题。“调来我的部队之前,你受谁的指挥?”


“我担任盖文男爵的随从两年。”殷吉回答。


“在那两年里你可曾看过盖文拿家臣的佩剑修理他们?”


罗伊以为答案一定是否认。他知道盖文有时会用威吓的手段治那些年轻的新兵,罗


伊始终以为这种方式的效果并不好。他更风闻不少关于盖文苛待新兵的传言,他也不以


为意,他认为这些都是那些怨恨之人夸大其辞。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殷吉居然点点头。“我确实亲眼看过这种处罚。盖文男爵从来不


杀部下,可是不少倒媚的士兵都因为处罚过重,伤口受感染而死。”


“殷吉,怪不得你有这么奇特的举动。”修格接口说,“这孩子说的是实话,罗伊。


盖文喜欢用体罚羞辱对方,借此获得服从和忠诚。殷吉,”修格继续将视线落到股吉的


身上。“亨利和摩根这两个混球还是盖文的左右手吗?”


殷吉再度点头。“他们两人是他的亲信,”他说。“盖文男爵公务太忙的时候,就由


亨利和摩根负责训练人手。”


“也负责处罚?”修格问。


“对。”殷杏据实回答。


“摩根比亨利更坏,”修格说。“我老是看到他在范事。真希望他这次会战死,可惜


撒克逊人不从我愿。依我看八成是恶魔存心要保住他的性命。”


殷吉跨前一大步。“我可不可以放肆的说几句话?”他问罗伊。


“你不是一向如此的吗?”


殷吉的脸一红,这个举动使罗伊忽然觉得自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他比殷古大十二


岁,可是两个人表现的不同反应却似相差二十岁不止。“你还要说什么,殷吉?”


“诚如修格男爵所说的,绝大多数的士兵对盖文都很服从,但并不忠诚。大家怕他,


对他唯命是从只是怕受处罚,根本不是效忠。当然,对威廉公爵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罗伊表面上毫无动静,他背靠着壁炉架,抱着胳臂,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心底却


在发怒。他认为有了这等身分地位的人,应该是出自天性地保护不如他的人,如今盖文


男爵反而变成了一个毁灭者。


“殷吉,”修格再问他。“是你自己请调到罗伊队上来的吗?”


修格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气喘,他疲倦的靠着椅背,搓着剃了胡子的面颊等待回话。


“是我自己请调的,”殷杏答道。“老实说,当时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请求调到罗


伊男爵属下的人数超过一千。幸亏我父亲说动了威廉公爵,才把我的名字排到第一个,


我太幸运了。”


修格摇摇头:“我还是不懂你是怎么办到的。不管威廉帮不帮忙,首先你得取得盖


文的同意。而盖文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尤其是请调到罗伊手下。盖文从当年和罗伊一


起当随从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跟罗伊竞争。”


修格笑出了声音:“我甚至有些可怜盖文,他老是跑第二,我看他快要气疯了。”


罗伊盯着殷吉,殷吉的睑胀得通红。当他发现男爵看着他时,忍不住的说:“盖文


男爵不是你的朋友。他妒忌你,你总是处处比他强。”


“那他怎么会同意你的请调呢?”修格韧而不舍地问。


殷吉瞪着自己的鞋尖:“他认为我调过来只会坏罗伊男爵的事。亨利和摩根还为盖


文男爵的好主意得意得不得了,他们都认为我永远别想做一名合格的武士。”


“盖文为什么认为你不合适?”罗伊问。


殷吉的脸如果再红一点,就可以点火了。罗伊想,他耐着性子等候这年轻人开口回


话。


“我的心肠太软,”殷吉老实的承认。“盖文男爵说我意志不够坚强,不合适待在他


的队上。现在证实盖文男爵的看法是正确的,我的弱点使您被打败了。”


“我们没有被打败!”罗伊气恼的吼起来。“好了,快把剑收回去。你根本还没有接


受过我的训练,所以我不怪你。如果在我调教六个月之后,你再犯相同的错误,我就会


掐着你的脖子,把该知道的常识塞进你的肚子里。懂了吗?”罗伊声色俱厉,殷吉拼命


的点头。“要是我再出错,我宁愿把脖子交给你。”他夸张的起誓。“绝不会再被人打败。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把这件小小的不方便说成被人打败?”罗伊忍无可忍的说。“妮


可小姐只是拖延我的时间,并没有回避我。等我准备前往伦敦的时候,我自会上修道院


一趟。我甚至不必进去,殷吉,她自会出来见我。”


殷吉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深具威胁性的朝殷吉走近一步。“你在怀疑?”


“没有,爵爷。”


罗伊点点头。他并没有说明全部的计划,殷吉知趣的不敢多问。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但是罗伊很快便发觉,迫于情势,他已必须将押解妮可到伦敦的行程排列到最后。


修格男爵病了,而且病情超乎想象的严重。第二天早上,这位骁勇善战的武士一直高烧


不退。


罗伊不眠不休的守在朋友身边整整三个昼夜,他不许任何欠缺经验的新兵或是撒克


逊仆佣靠近修格,怕他们伺机下毒。因此照顾病人的责任全部落到他的肩上。糟糕的是,


这也是他最难以胜任的一项任务。


罗伊把线民拘留在城堡内,唯…一次离开修格便是为着盘问詹姆有关妮可一家人的


事。他已经拟好了使这女人走出“庇护所”的计划,他必须摸清底细才能万无一失。


修格的情况恶化。到周末那天,罗伊发现再不接受适当的治疗,修格必死无疑。他


决定不顾一切把朋友送进修道院,由殷吉和修格的随从查理两个人守在载运修格的马车


两侧。


四个人被阻在修道院门外,除非他们答应卸下武器。罗伊对于这个规定没有异议,


佩剑一撤除,修道院的大铁门便徐徐打开。


院长在石铺的中庭迎接。她的年纪已经不轻。照罗伊的估计,约莫四十岁,背有些


驼,皮肤却出奇的光滑,不见一丝皱纹。


她穿着一身的黑,从覆发的头巾到遮脚的鞋,她的头顶还及不到他的肩膀。但是她


似乎丝毫不受他的高大所影响,她的眼光直接而稳定。


这位院长使他想起了丹妮修女……不,应该是妮可小姐,他纠正自己。


“为什么你的jūn_duì 要包围修道院?”院长迎上来问。


“我的jūn_duì 是为了看住妮可小姐,不让她私自离开这个庇护所。”罗伊回答她。


“你来的目的是要说服她,带她走?”


罗伊摇摇头,示意院长跟着他走到马车后面。


院长显然有着悲天悯人的天性。一瞧见修格的病况,立刻叫他们把他带进院内。


修格已虚弱得无法站立。罗伊扛起昏睡的他,朋友的体重使他略一摇晃,但随即挺


直身体跟随院长走入修道院。有一道石阶直接通达拱形入口的左边。他和两名随从登上


石阶,随着修女走向一道灯火通明的长廊。


一路上都听见窃窃的耳语。马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的喀咋声响彻回廊,但罗伊


仍然听得见柔和的诵经声。愈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诵经文的声音愈响。他熟悉主祷文,


他知道修女们在做祷告,从声音的方向,他猜想这些修女都齐


集在上面的一层。


“我们其实只有一间收容病人的大房间。”院长边走边解释。“上个星期还住得满满


的,今天只剩下一位撒克逊士兵了。爵爷,你应该不会反对吧,在这层围墙里人人平等,


不管是诺曼人还是撒克逊人,你说是吗?’”


“我赞同,”罗伊说。“这位撒克逊士兵是不是妮可小姐的弟弟?”


院长转过身来答道:“是的,杰堤正在休养中。”


“听说他生命垂危?”


“只有上帝才能回答这个问题,”她说。“杰堤拒绝接受十字架的庇佑,他抗拒每一


项治疗,只求一死,而我们却不断祈祷他能康复。但愿上帝不要被我们这两种相反的祈


愿弄胡涂了。”


罗伊不敢确定院长是否在说笑,但见她眉宇深锁,他再次点点头,调整一下修格在


他肩上的位置。“我希望把我朋友安顿好之后再谈你忧心的事好吗?”


“我只忧心一件事,”院长说。“我打算把你的朋友安排在杰堤旁边的床位。看你眉


头打皱,我知道你很不高兴这个决定,可是我有最好的理由。这儿最够资格看护两位病


人的是菲莉修女,只是她年纪太大,我不愿意让她从这头到那头的来回奔跑。她可以坐


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你接不接受这个条件?”


罗伊点头同意,院长松了一口气。她回过身打开房门,罗伊踏进了这间大得惊人的


房间,阳光从最远那面墙上的三扇大窗户直s进来,亮得他眯细了眼睛。每扇窗子底下


都有木头长凳,墙面粉刷得雪白。


沿着对墙是二十张床位。每张床位边上都有一只小柜,柜子上各有一支白蜡烛。


每张床柜四面都有白色的布幔,从天花板垂到地上。布幔一放下来,这块面积便形


成一个隐密的小空间。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没有暴露在阳光之下。罗伊猜测那一小块位在房间中央的地盘


应该就是杰堤休养的地方。


他将修格轻放在布幔紧闭的那张床旁边的床位上,很快为修格脱下厚重的外衣,盖


上松软的羊毛毯。


“他手臂和肩膀上的伤口在化脓,”院长担忧的蹩着眉。“菲莉修女知道该怎么办。”


她俯身慈祥的抚摸修格的额头。“上帝的旨意,这人会复原的。”


罗伊照旧点头。他一直表现的非常温顺合作,但是当院长提出他们应该离开的要求


时,他开始摇头。“不,”他坚决的说。“在他复原以前,必须有一名诺曼士兵守着他。


不管吃的喝的,必须先由你们里面的人尝过,才可以给他进食。”


从院长脸上惊讶的神情很明显的看出她不习惯听反对的意见。“你真是个多疑的人,


爵爷。”她纠着眉头说。“这是神圣的所在,你的朋友绝不会受到伤害。”


见罗伊不为所动的耸一耸肩,院长便问:“要是我不接受你的条件呢?”


“你不会见死不救,”他反驳。“你的誓言不允许你如此。”


她绽开的笑容令他十分惊讶。“看来你跟我一样的固执,”她说。“我们两个都为了


这个缺点受过不少罪。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


修格在昏睡中呻吟,再次引起院长的注意。她温柔的替他拢好盖被,不停轻声说着


一些安慰的话,随后便放下帘幔,出去找寻菲莉修女。她一离开,罗伊便向殷言和查理


使个眼色,两名随从立刻到门口,各站一边,守住房门。在修格痊


愈之前,除了修女不许任何人进入室内。


在等候院长的时间,罗伊的好奇心大动。他想亲眼瞧瞧那一个垂危的撒克逊人。对


于这些撒克逊人说的话他不敢轻信,除非亲自证实。


罗伊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正要撩开布慢,有人却从另一边把它拉了开来。


立刻,他发现和自己面对面的,竟是妮可小姐。


她吃惊的程度甚至比他更有过之。据他猜想她可能以为他已随院长一起离开了房间,


他相信他们方才谈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两人的距离不到一英尺。淡淡的玫瑰芳香深深的吸引着他。


天,她真美!而且,如他所愿的,很害怕。瞪大的眸子里有着他以为的俱意。


对,她在害怕。罗伊认为这是最聪明的一种反应,这个女人应该怕他才对。毕竟每


一个行动都会u#生一种反应,或者说是报复。妮可小姐为了争取暂时的自由,说谎在先,


现在轮到他报复了。


两个人久久不说一句话。罗伊像座山似的耸在她面前,等着她告饶。


她也在等,等自己控制住满腔的怒气。


她愈瞪他,愈有气。这个诺曼人怎么可以闯入她弟弟养病的地方?


她不自觉的挑衅似地扬起了下巴。


他收敛起笑容。


她并不怕他。这份认知令他十分惊讶,紧随其后的是充满罪恶的妄想。这个女人近


得他伸手就能抓住。多简单,只消把她往肩膀上一推,离开修道院。这当然只是一个妄


想,因为她现在受教会的保护。更罪过的想法是他在不知不觉间骤


然升起的欲念。


如果一个男人追求的是蓝眼美女,那么妮可是当然的选择。他告诉自己他追求的不


是这些,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说谎。该死啊,他宁愿下半辈子天天看着她,渴望


她,那该有多满足。


她的嘴诱惑得使他无法平静,一心只想尝尝她的味道。


好在他的历练控制住了自己,没有采取鲁莽的举动。他顺了顺呼吸,强迫自己摒除


欲念,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膝盖。在某些情况下挑衅的态度值得叫好,可是现在不同。


现在,她应该表现害怕,妮可惹起这么大的祸端,现在该是她屈服投降的时候。他下定


决心要她明白她是在跟什么人对抗,他是她的征服者,她是他的俘虏。愈早让她面对事


实,她的日子就会愈好过。


他一向擅长于吓人,当然他脸上的疤也帮了很大的忙。


怪的是,这道疤现在好象起不了作用。不管他怎么凶狠地瞪她,她都不为所动。


这令他除了钦佩,还真没有其它的办法。他上前一步,靴尖都碰到了她的鞋尖,她


还是不曾退却,而且一颗漂亮的头愈抬愈高,以便能继续与他对视,他真要以为她的眼


中会发出闪光了,虽然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真的敢骗他?


妮可已经不大记得该怎么呼吸了。事实上,她对自己生的气早已超过眼前这个眉头


打了好几个结、气呼呼怒瞪着她的武士。她对这个诺曼人的反应简直无从解释,她甚至


无法不看着他。他有一双她所曾见过最美丽的灰色眼睛,只是……


天哪,她竟会花时间去注意这种小事,简直非她所能理解。


他是想要把她吓退,但她不会让他得逞的。这名武士的确英俊得该死,而她也真该


死的为何去注意到。她是怎么了?他是她的敌人,她应该恨他的,不是吗?


他就似乎毫无困难的恨着她,y沉的表情十足的说明了他的不悦。她的背脊忍不住


又挺直了些。


“我早该在有机会杀死你的时候就下手。”她低声说。


他扬起一道眉毛。“机会在哪里?”他以轻柔但嘲弄的声音问道。


“我用石块将你打昏的时候。”


他摇头。


她点头:“我瞄得很准,”她自我吹嘘道。“当时我只想在你身上留个记号,并不想


打死你。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或许我会在你们被赶回诺曼底的时候抓住第二次机会。



他仍然不相信她,抱住双臂笑着问她:“当你有机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杀我?”


她耸耸肩。“当时我不喜欢,”她说。“现在则求之不得。”


他哈哈大笑,显示他仍不相信。这也难怪吧,她想,直到目前为止,她没有说过一


句真实的话。不如他是否已经发现她并非修道院里的人?她随即自我回答:“一定发现


了,那个吃里扒外的收税官,不可能不告诉他的。


妮可发现她那p 装出来的镇静开始动摇了,她的膝盖也不再那么听话。她决定最好


不要理他,便抬起手要将布幔拉上。


但是他的动作更快,她的手尚未碰到布幔就被他抓住了。


他不会放开她的,他的执握像黄蜂咬人般螫刺着她。发现自己的挣扎不仅达不到目


的,反而更显出她是多么脆弱之后,她便不再企图摆脱他的掌握。


“你有东西在这里吗,妮可?”


这煞有介事的问句来得意外,她来不及阻止自己便已点了头。然后她才说:“为什


么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是个实际的人,从这儿去伦敦可以节省一些时间。收拾好你的东西,不然我就


把它们丢在这里。只要我的朋友康复,我们就出发。”


他的自以为是令她十分惊诧。“我哪儿也不去!”


“会的,你会去的。”


她对着他摇头,包藏着长发的头巾被甩歪了。她才要加以扶正,他已伸手将它扯去。


妮可那一头耀眼无比的长发像一道金色的瀑布由头顶上披泻下来,几达她的腰部。


这美丽的奇景,令他一时无法呼吸。


“只有修女才戴头巾,妮可,而你并不是修女,不是吗?”


“上帝会了解这样的p 装是必须的,只站在我这一边,只会同意我,而不是你。”


这荒谬的论调令他不禁莞尔。“而你是怎样得到这个结论的?”


他的话中也有笑意,他是在嘲笑她吗?不,当然不是,她告诉自己。他才不知道怎


么嘲笑别人,诺曼战士不会有人类的情感,他们生来只知杀戮和征服,至少她的哥哥和


弟弟都是这么告诉她的。理由很简单,敌人都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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