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柴秋霞家里有其他客人,陈妈妈就提前给薛冰打电话,让她过去那边吃饭,她过去地有点早了,陈妈妈不在家,家里的门锁着,住对门的邻居认识她,见到就热情地邀请她说,“你二嫂带着冒冒刚出门,来我们家坐坐等等吧。”
薛冰客气地拒绝说,“谢谢你啊,大嫂,不过不用了,我去天蓝奶奶那边看看。”
“哦,那行,改天过来玩。”
她从那边出来,当然不会再回去,薛冰就沿着出村子的路走了走,路上的雪已经都清扫干净了,只有背阴处还能看到不少没融化的积雪,此时的风也格外冷,她向上拉拉围巾,脑子里还是有点乱。她可以确定丈夫和女儿都知道一些事,却刻意隐瞒了她。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陈天蓝和同学约着去市区看了场电影,出租车刚进镇子,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赶紧让车子停下了,付过钱后追过去,“妈,这大冷天的,你怎么在外面?爸爸呢?”
“和你二伯去他们姑姑家了,怎么这么快回来?”
陈天蓝挽住她的胳膊说,“市区好多店还没开门,我们几个逛了逛,觉得没什么特别想买的,我就回来了。妈,咱回吧,外面这么冷。”她跺跺脚上沾到的雪,“还是广州暖和点,外公昨天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
薛冰折返和她一道往回走,冷不丁地开口道,“天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章时年的事情?”
陈天蓝一听就知道妈妈肯定知道了什么,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她傻笑地吐吐舌头,其实章时年的身份想查的话,并不难查,位高权重的季家,声名显赫的章家,无论从哪边着手,都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女儿的表现已经告诉了她答案,也证实了薛冰心中的猜测,“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天蓝老实承认,“二哥结婚的时候,不过都是我猜的,我也没去证实过。”
“你爸爸也知道?”
陈天蓝假装思考一下,笑嘻嘻地说,“我和爸爸闲聊的时候好像提过一次,不过爸爸也没说什么,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她见妈妈脸色不是很好,就又解释说,“估计爸爸就是听进去了,也没太在意,毕竟章时年是谁,和我们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啊,她就是二哥的伴侣而已。”
薛冰看她装疯卖傻,都替她累得慌,“行了,你们fù_nǚ 俩都姓陈,自然是一条心,家里就妈妈一个外人。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提前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
陈天蓝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地摇摇说,“妈,我是你生的,我和你一条心。”她也觉得和爸爸这样联手瞒着妈妈是不太好,但事情做都做了,待会还是先和爸爸通通气吧,免得爸爸被打个措手不及。
陈建友从女儿那里得了消息,在这件事上,他不想妥协,正想着和薛冰怎么摊牌,但薛冰在绿岛期间压根就没再提起过章时年,这让陈建友有种牟足劲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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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不提,陈建友也不想在绿岛节外生枝,他们一家是年初九走的,送走他们,过完初十,这个年就算过去一大半了,陈安修他们的旅游出行计划也提上了日程,吨吨离着寒假开学还有不到两个星期,章时年和陈安修年后各自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这次旅行也没打算出去太久,加上路上来回的时间,初步的预期就是十天左右。
时间有限,又顾及冒冒太小,行程太远肯定不行,最后章时年选择的是新加坡和泰国,绿岛有直飞新加坡的飞机,下午起飞,晚上就到了,还没见到新加坡,光机场就很漂亮了,小桥流水,鲜花绿植很多,可惜大冒冒在飞机上就睡着了,吨吨坐了六七个小时的飞机看着也有点累,他就打消了四处走走的打算,等章时年办完各种手续就直接上车走人了。
这次出行没有带其他人,习惯章时年总有人跟前跟后,陈安修这次见他一路亲力亲为觉得格外新鲜。君雅在新加坡也有分店,离着樟宜机场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新加坡君雅的总经理是当地的一个华人,只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在酒店门口迎接了,但办完入住手续后,并没有跟着过来,这让陈安修觉得那人真识趣,选择这个时候拜访真的会惹人烦。
二楼的客厅外面连接着一个小庭院,周边被绿植包围,庭院里有个不大的室外游泳池,边上摆着几张宽大的太阳椅,陈安修都可以想象白天在这里游泳后晒太阳的惬意了,送走专属的管家,安置两个孩子,陈安修洗完澡从果盘里抓了两个大芒果就去了庭院里,从大雪纷飞的绿岛来到温热花开的新加坡,他有种从冬季直接穿越到夏季的错觉,总算没有时差,要不然更混乱了。
章时年擦着头发出来,手里拿着条毯子扔在他身上。
陈安修用空着的那只手拉开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又招呼章时年,“过来挤挤。”
章时年倒也不和他客气,掀开毯子就靠过去了,太阳椅虽然宽大,两个大男人躺上去还是有点挤的,不过很暖和。这里的气温也没想象中那么高,和绿岛刚入夏的温度差不多,白天应该还行,一到晚上还是觉得凉。
陈安修抓过来的两个芒果都很熟,他也不用刀子,三下两下就把皮揪干净了,陈安修自己先尝一口,又往章时年嘴里送,抛却其他的不想,在异国的夜空下,就两个人盖着一条毯子,静静地分吃着一个芒果,出来旅游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