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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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时年是晚上下班回来地比往常早些,不过也快六点了,他手上是有伤,但是偌大的公司事务繁多,他也无法安然在家休息。晚饭是在家里吃的,陈爸陈妈中午陪着吃的,晚上估摸着人家有话要说,也没过来。
老太太向来食量浅,今天约莫也是累着了,晚饭只略略吃了几筷子菜,喝了半碗粥,其他时间就基本在给冒冒和吨吨夹菜。老爷子的胃口看着倒还可以。
饭后章时年带着吨吨冒冒先送两位老人到隔壁院子里,陈安修留下来收拾了收拾桌子,又切了些水果,他端着过去的时候,听到两位老人和章时年在屋里说话。
老爷子和老太太在陈妈妈面前表现爽快,但真见到儿子手上的伤口了,还是心疼地不行,老爷子嘴硬,也没说什么软和话,“怪不得别人,以前身边跟着俩人,他现在一个都不带,这次是寻常的打架闹事,下次还不定是什么,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老太太的话意思差不多,但要比老爷子温和很多,“还是得调个人过来跟着吧,就当个司机也不会多显眼,要是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安修爸妈他们也跟着内疚,何必呢?”
章时年按按额头,“好,这件事我会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
老太□□抚老爷子说,“你是心急则乱,老四这刚受伤,你就急火火调人过来,让安修父母怎么想?这事缓一缓也好。不过这个刘雪是怎么回事?”她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值得费神。”因为刘雪的事情,陈建明家和其他亲戚多有不和,但也没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想收拾刘雪容易,可他不想趟这浑水。即便厌恶刘雪如天雨,也不过是给她深刻教训,并没打算将人逼上死路,他要是出重手,恐怕陈家上下未必然会感激他。只不过没想到刘雪会闹到如此地步倒是真的。
老太太就说,“固然不值得为这人费神,但我看这件事未必然会善了,你和安修他们以后出入还是多加小心。”
“这事我会尽快让人解决的,不过这两天,爸妈你们还是去市区陪赵伯伯住吧。”
“这倒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和你爸本来就有这打算。”
警卫员冯鑫已经注意到陈安修过来了,见他迟迟没进门,就过来打开门问,“陈哥?”
陈安修端着果盘往里走说,“走到门口了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这还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进门后,大家也没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聊下去,八点多的时候,季君毅下班后过来了,他是专程来看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不过见到章时年手上的伤口也吓了一跳,“小叔,这是怎么弄的?”
章时年轻描淡写地说,“被黑社会砍的。”
在他的治下,他小叔被黑社会砍了,季君毅已经预感到,他回家怎么被他爸爸砍了,“黑社会这么猖獗,这歪风是该杀杀。”
陈安修觉得刘雪这件事黑社会的性质大概是跑不掉了。
听程林辉说季君毅下班就过来了,还没吃晚饭,陈安修准备先去给他热点饭,程林辉作为一个司机,当然也不合适继续坐在这里,就跟着陈安修一道出来了,“章先生的伤真是被黑社会伤的?你们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现在有人涉黑,他当然知道,但现在很少有说黑社会当街追着砍人的,更何况不开眼地砍到章时年头上。
“刘雪的家人带着上门砍的。”
“刘雪?为着什么事?不会是为了睿哲吧?他以为你们合伙把睿哲藏起来了?她疯了?胡乱逮人就咬?”
陈安修听他这口气,“怎么,听你这意思,你知道睿哲和我大伯在哪里?不会就在你家里吧?”
程林辉本能地想否定,但对上陈安修了然的眼神,他一咬牙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瞒你,我大姨他们带着睿哲是在我老家房子里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