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活上千年的时光，也会成为一个老怪物。更何况她这样的存在，那是远超人类想象的东西。
对于她而言，历史就仿佛曾经的往事。这世间的一切对于她而言，也谈不上什么秘密。
这样的存在，光是面对她的时候，就要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眼前血腥的杀戮，似乎印证了我的猜测。
从一开始，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我身上发生的一切，还有即将发生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我逐渐明白了，刚才我刺她一剑，是她故意要承受的。否则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得逞。
是愧疚，还是疲惫，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怎么去想的。
这些贪婪的人，还妄图抢夺她的财富，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看着眼前血肉横飞的一面，不知道为何，我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我们到头来，倒地为了什么，才来到了这里？
又是为了什么，才杀了那么多人？
我难以理解，也无法理解。
不知道为何，我拉着陈雪瑶的手，声音疲倦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陈雪瑶感慨道：“到头来，他们所做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摇摇头，脸上充满了淡漠。
“实在是难以理解。”李通天说道：“眼前的情况，也出乎了我的预料。”
在我们说话之间，杀戮很快就要结束了。到处都是死亡，到处都是绝望。
在我们面前无数人倒下了，他们当中有人谋划了很久，有人想尽一切办法。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的阴谋从一开始就是徒劳的。
幕后黑手，无论心智，力量，都是绝顶。而她最可怕的，还是她的心性。
她无比执着，为了一件事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
为了进入这个天人宝藏，她在这数千年来，不知道死亡了多少人。完全是一路死过去。可以说极度让人疯狂。
她不知道死亡了多少次，不知道被虐杀了多少次。更不知道承担了多少痛苦。
但她依然坚持到了现在。这份心性，才是最为可怕的。
我真不知道，倒地是什么的坚持，让她活到了现在。
毕竟就算有轮回之体，可以在无限轮回当中，依然保持神志。可痛苦是难免的。死亡也是难免的。
但是她似乎不知道畏惧，不知道绝望一样，依然活到了现在。
这样的人，已经成为天灾一样的人物。
我感慨着，内心对她的敌意已经消失了。
她很强大，非常强大，我虽然现在还对她抱有杀意。但是我却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对付不了她。
数千年的底蕴，不是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可以对付的。
少女看了看眼前的尸体，对我叹息道：“他们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出手吗？”
“算了，我原谅你了。”我看向她说道。
少女突然笑了，笑的惊心动魄。
她看向了我，声音庄重说道：“无论如何，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