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沁探着脑袋往外望了望,确定沈星若已经走远,才回头感叹道:“沈星若长得好好看啊!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我都看呆了!”
翟嘉静:“她气质很好,像学舞蹈的。”
石沁:“对,就有种很特别的感觉!特别仙!”
李听嗤了声,满不在意,“你也太夸张了,我觉得还没三班的陈竹好看。”
“比陈竹好看多了吧,陈竹我可欣赏不来。”石沁已经化身沈星若的小迷妹,“啊啊啊啊静静!我们找她一起吃晚饭她会不会同意?她好像有一点点高冷!”
翟嘉静:“等她回来问问。”
李听无语,拨了拨刚弄好的刘海,拎着书包起身,“我出去了。”
沈星若打完电话,在楼梯口遇上李听。
两人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都没说话。
李听好像对她不太感冒。
这也正常,毕竟陆家还一个陆星延那样对她水土不服的。
-
晚上沈星若和石沁翟嘉静一起吃饭。
石沁有点话痨,吃饭的时候还说个不停。
饭后沿着校外散步回寝,她那张嘴也没停下来过,一路从明礼宿舍条件说到了上任年级组长出轨高三英语老师被当场抓包。
夜风有些凉,隔着一道围墙防护栏,校内的说笑声跑步声也顺着风飘了出来。
“……真是看不出,平时一副特别正经的老干部样子,竟然和英语老师搞到一起去了!高一的时候他可喜欢针对我们班了,早会做操都老留我们班训话,要不是我们班有个男生……”石沁不经意往篮球场的方向瞥了眼,忽地一顿,“欸?陆星延?”
翟嘉静抬头。
石沁伸长脖子,从栏杆缝隙往里探了探,“还真是!”
“星若,就是他,那个穿黑t恤在运球的,看到没?”石沁给沈星若指人,“有次年级组长非说我们班做操做得不标准,训完话还要罚我们班放学留下来做十遍,他就跟我们年级组长杠上了!然后我们班男生也和打了鸡血似的,扔校服啊,让年级组长先做个示范啊,差点就和过来帮年级组长的体育老师动上手了!”
沈星若脑补了下菜鸡互啄的画面,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就那次之后,那年级组长才知道我们班不是什么好惹的,对了,陆星延……就这个男生,他也在一班,他在我们学校很出名的,我高一就和他一个班嘛,那时候就好多女生喜欢他。”
沈星若:“那你呢?”
石沁:“我?我不喜欢这一款。”
沈星若看了她一眼。
虽然戴眼镜,但眼光还行。
石沁继续道:“我们上学期分班搬到二教,还有些高一新生跑二教来,假装路过我们班。真是服了,来看帅哥就看帅哥,还非得顺便上个厕所,弄得我们下课上厕所老要排队!”
翟嘉静半晌没说话,忽然开口问:“星若,你要不要去学校里面看一看?”
“不用——”
没等沈星若说完,身边忽然“砰”地一声!
篮球擦着她手臂一蹦三尺高,弹跳几下,然后滚到树底下装死。
翟嘉静和石沁都吓了一跳!
许承洲:“我操,球都给扔校外去了,你吃蓝色小药丸了啊!”
陆星延没接话,扯开额前发带,喘着气往围墙护栏外望。
那道身影有点熟悉。
有男生眯着眼问:“是不是就掉树下了?”
天色半黑,篮球场探照灯光线很足,从外往里望看得清楚,从里往外望就比较模糊了。
很快有人附和,“好像是,那边是有几个女生吧,让她们扔进来就行了。”
于是男生们冲着校外围墙招手,大声喊:“美女!帮个忙!把球扔进来吧!”
翟嘉静下意识就去树下捡起了篮球。
防护栏缝隙还不足以将球塞进去,她望了望围墙高度,一时犯难,“这要怎么扔过去……”
石沁:“往上一抛就行了……算了,你也不像个会抛球的样子,给我给我,我来。”
可没等石沁伸手,沈星若就从翟嘉静手里接过了球,然后径直扔进了——
垃圾桶里。
翟嘉静和石沁皆是一怔。
“这……”
“走吧。”
沈星若面无表情。
陆星延摘下降噪耳机,前座男人的鼾声和上车旅客的行李箱轱辘声立马清晰了八个度。
他瘫在座椅里静默三秒,又往前坐直了些,耳机扔桌上,边拧矿泉水瓶边问:“还要多久?”
“到汇泽了,差不多还一个小时吧。”
许承洲握着手机,正在游戏里厮杀。
陈竹刚好过来拿零食,从许承洲的书包里翻出袋猪肉脯,她递了递,“你俩吃不吃?”
许承洲往旁边躲,“姑奶奶,我打排位呢你别戳我!”
陆星延没吱声,只推推包装袋,高冷男神的逼装得十分到位。
陈竹无语,翻了个白眼,咬着猪肉脯往另一节车厢回走。
不是节假日,高铁还算安静,新上车的旅客放好行李,箱轮轱辘声消失,前座男人大约转醒,鼾声也一起消失了。
陆星延喝完水,又躺回座椅阖眼假寐。
他昨晚没睡好,困得很,可这少爷病犯起来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凭他怎么困,坐在车上也睡不着。
眼睛休息的时候,听觉好像会变得敏锐。
他能听到许承洲压低声音碎碎念,能听到车门关闭,还能听到静音万向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声响,由远及近。
-
沈星若第一次坐高铁出远门,临了才知道汇泽南站不支持刷身份证入站,回头排队取票耗费不少时间,好在卡点赶上了车。
2号车厢,7a,靠窗。
沈星若再次对票确认——
没错,是她的位置。
可她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