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吃到一半,又切了蛋糕,大家边吃边聊。
“一班来了个转校生是吧,最近我老听人提。”
“对,那转学生特漂亮!”
边贺在一班,实名认证道:“确实漂亮。”
“我记得好像叫沈星若,名字也怪好听的。”
“欸,说起这转学生我还就奇了怪了,我去一班看了好几次,每次都没看到。”许承洲纳闷,边撸着串,边用手肘顶了顶陆星延,“你觉得怎么样?”
这问题,陆星延起码被问过十八遍了。
他漫不经心地看回去,“我说一句漂亮她是能当上全球选美的总冠军?”
许承洲被噎到了。
沈星若能不能当上全球选美总冠军这得二说,但他现在就决定把陆星延提升至杠精排行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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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家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
陆星延玩了几把扑克,可许承洲太他妈纠结了,一张牌得等半天才能出来,他等烦了,将牌扔给边贺,自己出门抽烟。
其实他烟瘾并不重,点燃一根,也是抽一半烧一半。
忽然陈竹从屋里出来,双手捧着手机,眼圈发红,一看就不对劲。
他掸着烟灰,随口问了句,“喂,你怎么了?”
陈竹头都没抬,一言不发往别墅外走。
陆星延本来不想动,可外面就是落星湖,一年随随便便也要淹死几个不长眼的人,他按灭烟,跟了出去。
走到别墅外,陈竹已经忍不住哭出声,眼泪珠子也断了线般往下掉,“他有女朋友了!他竟然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呜呜呜还在我生日的时候……在我生日的时候发合照!”
陆星延接过她手机看了眼,原来是她那棵青梅竹马的小白杨在朋友圈秀了波恩爱。
陈竹:“肯定是这个女的发的!这是在向我宣战!!”
“你脑补太多了吧,这一看就是男方的语气。”
陈竹哽咽三秒,紧接着哭得更大声了。
陆星延:“……”
很奇怪,这次他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陈竹哭得人脑仁发疼。
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生来就没有点亮过安慰这一技能,站了半天,也只有一句,“你别哭了。”
陈竹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已经完全陷入单方面失恋的悲痛,还越哭越带劲,越哭越投入。
陆星延无动于衷地站了两分钟,实在遭不住,给许承洲打电话,让他赶紧找几个女生出来。
等待的时间里,陆星延还在思考人生的终极命题——我怎么会喜欢过她?不,那应该不是喜欢吧。
其实最初是一帮人玩真心话大冒险,陆星延被问到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敷衍地说了几个标准,然后被吐槽不真心,非要他说一个参照。
他脑海里过了圈,周围没那么烦、能正常相处的女生好像就只有陈竹,于是就说了句,“陈竹那样的吧。”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陈竹那样的吧”就被自动翻译成了陈竹,几个哥们儿三天两头给他安排戏份,撺掇他和陈竹单独相处。
久而久之,他也像被洗脑了般,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陈竹。
前段时间得知陈竹喜欢她的竹马小哥哥,他还真情实感代入角色地觉得不爽,可第二天起床,他就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决定不再单恋一根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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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星若午睡起来,练了会琴,然后打算去图书馆自习。
市政府近两年大力扶持城北落星湖区域发展,还将市图书馆迁到了这附近,从陆家过去,只需要步行七八来分钟。
沈星若背着书包,双手插兜,边听听力,边沿落星湖往前走。
忽然瞥见前头有道熟悉的身影,她顿了顿。
是陆星延。
陆星延旁边还有个女生,哭得撕心裂肺蓬头散发。
而陆星延只是半倚树干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冷眼看着。
乍一看就像渣男非要分手,女方悲伤过度并且还在强行挽留。
眼光不好是无法拯救的,沈星若没想多管闲事,绕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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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延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
沈星若刚好下楼喝水,见他疲惫懒散的样子,脑内补全了一场你分手我挽留极耗精力的虐恋大戏。
周日两人都呆在家里,可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沈星若觉得这样很好,并且希望以后可以一直保持。
可傍晚返校,她就从石沁那里听到了一条不太美好的消息:“星若,明天我们要换座位了,座位表在群里,你看了吗?你和陆星延同桌欸!”
孤山野岭小坟包,上头竖着一个破破旧旧的小木碑,四周杂草蔓生。
沈星若把路边一块钱三根买来的香插在他坟包前,然后拿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点燃,接着冷笑一声,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利落地拔下他的小木碑,让他连死去都不配有姓名。
“……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陆星延!”
车停在红绿灯前,陆山忍不住回头训斥。
陆星延回神,掀起眼皮看了他爸一眼,“什么?”
裴月:“你爸问你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
陆星延:“……”
明礼很人性化,为了让学生安安稳稳过寒暑假,每次期末考试的成绩都是等下学期开学才公布。
这学期是开学第二天公布的成绩,表格贴在教室后面,足足三页,非常详尽,还囊括了单科年级排名、单科班级排名等不常计算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