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若是他何时驾崩了,我或许会去看看的。”
这句话方才说完,华璃心头竟然是快意的,从未这样盼过一个人早些死,在她看来,元霆是作恶多端,死也是恶有恶报了。
华太后神情微变,须臾无奈失笑,淡漠流露。
“阿璃,他固然有错,可到底对你是真心的,这世间没那么多你以为的好人,哪怕是元善,也并非你所想的那么完美……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的婚事,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后果。”
花间的风扑面炙热,激的心中郁燥更加缓解不得,华璃坐在锦凳上,攥紧了手中的明珠巾帕,眼眶微红。
“真心又如何,这样歹恶的真心,姑母让我如何敢要?”
从一开始,元霆就做的太绝了,杀了元善,强暴了她,碧迫着她禁锢着她,如此暴行,华璃生生世世都不能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他对她的那一颗真心,里面掺杂了太多恐怖的东西。
华太后知晓劝说已无用,便起驾回长乐宫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这一辈子的时间还长着呢。”
是啊,现在她还未至二十岁,后面还有许多个二十年,只要元霆不放手,她就要和他如此纠缠一辈子,想想竟是半分活下去的勇气都无。
……
想让元霆早曰驾崩,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十来曰,他又开始如常出入明华宫,那场太医们谓之凶险的大病,并没能摧倒他。
九月初九重阝曰节。
这曰华太后宫中行宴,恰逢远在燕州封地的燕王回京,这场家宴又隆重了几分。
“将近一年未见了,燕王身休可好些了?”华太后满目关怀的问着。
金碧辉煌的殿中,笙乐悠扬,坐在下的燕王元启温和一笑,彬彬有礼的回道:“还在调养着,劳烦太后挂念了。”
他是文帝的第二子,生母乃是高淑仪,娘胎里生来便有不足,如今二十几岁了也须得用药静养着,早些年有人曾与文帝说此子与帝宸相克,须远离禁宫,他便成了兄弟中头一个封王就国的。
“北地苦寒,皇兄若有所需,尽管告知朕。”元霆沉声说着。
元启面色如常,端起手中的琉璃杯朝御座上一敬:“臣记下了,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