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如何?横竖总没有妨害的。”瞽叟听了,点点头。
舜于是抱了瞽叟的头又狂舐起来。瞽叟又连声叫道:“爽快!”舜因父亲觉得爽快,又秉着至诚,聚精会神,左右不住的乱舐。约有半小时之久,瞽叟忽然大叫道:“对对对,我的眼睛似乎有点亮了!”舜忙细细一看,果见瞽叟久经翳塞的眸子之中,微微露出一点青瞳来,不禁狂喜。便说道:“父亲,既然如此,儿想不要间断,趁此治他一个全愈吧。”说着,又抱了瞽叟的头,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秉起一百二十分虔心,不住的左右乱舐,当舜初舐的时候,象及后母都以舜为愚妄,在后面呆看暗笑。到得此时,听说有了效验,大家都走近了。舜足足又舐了半小时,几乎舌敝口干。瞽叟连次止住他,叫他少息,舜亦不顾。后来瞽叟叫道:“好了,好了!我完全能见物了!你歇歇吧,让我试试看!”舜听了,方才走开。那时瞽叟的双目虽然屏障尚未尽消,然而看物已能了了。三十年在黑暗之中过日,妻子儿女睹面不相见,一旦重睹光明,这种欢喜真是非言语所能形容。最奇怪的,平日在一处极熟之人,此时看见,都不相识。敤首是生出来时已没有见过,舜和象看见时都尚幼稚,此刻成人长大,体态状貌当然换过,所以亦不能认识。他的后妻仿佛还有点影子,然而亦老瘦得多。这时瞽叟举目四面一看,人虽不认识,却猜得出。便向舜叫道:“舜儿,刚才天子称赞你大孝,你真是个大孝之人。我双目复明,纯是你的大孝所感。
哈哈,我真有福气呀!生此大孝之子!”舜听了这话,虽则是谦谢,然而心中亦说不尽的愉快。过了几日,舜又舐了不少次,瞽叟目中翳障尽去,完全好了。舜恐帝尧久待,便辞了父母,向首山而来。这时瞽叟舐目复明之事早已传遍各地,莫不称颂舜的大孝。这日,舜到了首山,却好帝尧等亦刚从南面上首山而来。
原来帝尧自舜家里出来,跃过首山,就向河洛之滨而去。
后来从人得到瞽叟舐目复明之消息,奏明了帝尧。帝尧不禁大喜,暗想:“我前日向鼓叟说双目重明之话,不过宽慰之词,不想立刻就应验。但是总是重华大孝所感,所以有此效果。此刻重华不知欢悦到怎样情形,我再去看看他吧!”想罢,便命驾回首山而来,哪知在山上遇着了。帝尧等即向舜贺喜,又问他当时情形。舜一一说明,帝尧等听了都非常诧异,又不胜佩服。当下仍旧下了首山,再向河洛之滨行去。
一日,到得一处,只见河渚之际有五个老翁在那里游玩,庞眉皓首,衣冠伟异,看那神气举止决不是寻常民间的人物。
大家颇是疑心,正要想去询问,忽听得一老高声唱道:“河图将来,我特来告帝以期。”接着第二老又高声唱道:“河图将来,我特来告帝以谋。”接着第三老又高声唱道:“河图将来,我特来告帝以图。”接着第四老又高声唱道:“河图将来,我特来告帝以符。”接着第五老又高声唱道:“河图来了,推的是龙,衔的是玉绳。”五老唱毕,大家听了个个不解。
太尉舜忽然醒悟,正要开言,忽听得五老又齐声高唱道:“哈哈哈!大家都不知道我们。知道我们的只有这个重瞳子的黄姚。”唱完之后,霍地化为五颗流星,其光熠熠,飞上天际。
细看他的方位,却是昂宿的宫度。大家诧异之极,都来问舜道:“他们说太尉知道,究竟他们是什么神怪?”舜道:“某昨夜仰观天象,看见金木水火土五星忽然不见。正觉奇怪,不想竟在此地游玩。他们就是五星之精呢。”帝尧道:“他们唱的什么河图,想来就是此河之中要出一种异宝,叫朕预备迎接,汝想是不是?”舜道:“极是极是。五星之精游戏人间,决非偶然。况且他们明明说河图将来,告帝期,告帝谋,正是请帝预备的意思。”帝尧道:“大河淼淼,到底河图从何处来?朕等在何处预备呢?”舜道:“依臣愚见,五星之精既然在此现形,想河图之来亦必在此地,就在此地预备吧。”帝尧道:“怎样预备呢?”舜道:“臣的意思,天地之至宝将来,迎接之礼必须郑重。最好请帝沐浴斋戒,择一个良日,筑一个坛场,对于大河而祭祀,方足以表示诚敬,不知帝意如何?”帝尧点首称是。
于是大众就在河滨止宿。帝尧率领群臣斋戒沐浴,又叫太史择日筑坛场,并择了行礼之期。但是河的北岸山势仄,诸多不便,只能迁到河的南岸,恰好在河洛两水的中间。坛场筑好,那行礼之期是二月辛丑日昧旦。
到了这日半夜,帝尧率领群臣到坛下预备一切,一至昧爽,就举行祭礼。个个竭诚尽敬,自不消说。帝尧又将一块白玉沉在河中,以为贽礼。祭毕之后,大家休憩一会,再到坛上,向着河水观看,不知这河图从何而来。渐渐日影正中,但觉长空一碧,万里无云。各处村舍炊烟四起。细看那河中长流浩浩,一泻千里,气象壮阔而幽静。大家望了一会,日影已昃,正要下坛,忽见河中发出一道五色的荣光,灿烂夺目,不可视。
大家看得稀奇,又立住了。
隔不多时,又觉河中透出一股淑气,氤氤氲氲,如绵如絮,如烟如霭,若近若远,与这荣光相掩映。转瞬之间充塞于天地,把帝尧君臣仿佛坠在五里雾中。又过了些时,远望四山之上蓊蓊翳翳腾起无数白云,直上天空,将青天遮祝接着就是风声大作,万木萧萧,作回旋漂摇之势。帝尧君臣正有点诧异,忽见河水中流汹涌异常,有一个极大的动物昂首出水而来。仔细一看,乃是一条长龙。又定睛一看,龙腹下尚有四只大脚,又似马形,究竟不知它是什么东西。但见它口中衔着一块赤绿的物件,上岸之后,直向坛场,缘坛而上。那时左右侍卫之人看见那形状都吓得倒退。帝尧君臣虽则不惧,但是闻到腥涎之气,亦觉恶心。那龙马的头伸到坛上,即将口中所衔的物件吐下,立刻转身入河而去。霎时间风也止了,云也敛了,依旧是长空一碧,万里皎皎。只有荣光休气依稀仿佛犹未散荆帝尧君臣知道这就是河图来了。细看那物件,颇如龟背之甲,广约九寸,以白玉为检,以赤土为口,泥以黄金,约以青绳。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一个图,上面详载列星之分,斗政之度,地理及山川的脉络,以及帝王纪兴兴亡之数。并且有两句文字,叫作:辏诘鬯矗莸笔芴烀!?br /
帝尧看了,递给众人传观,就向太尉舜说道:“朕要传位于汝,岂是私意?汝看有凭据在此,真是天命呢!”舜惶恐之至,稽颡辞谢帝尧道:“天意如此,汝尚有何说!”当下收了河图下坛。即便整装下船,要从南岸渡到北岸。
刚到中流,只听见船头上从人叫道:“凤凰来了!凤凰来了!”帝尧君臣探首篷窗一看,果然一只凤凰,自南方翱翔而至。口中仿佛亦衔一项物件转瞬间直扑船头,将口中所衔的物件,放在船上,随即转身飞去。从人忙将那物件送呈帝尧。帝尧与群臣取来一看,原来亦是一个图,图上所载亦是各种天地人的事理。帝尧大喜,向群臣道:“今朝一日之中连得两种天瑞,龙凤效灵,天地献秘,朕看起来都是舜得天命之征兆呢。
”舜听了更觉惶窘,再三谦谢,帝尧亦不再言。达到北岸,回头一望,只见南岸河洛之滨那股荣光又氤氤氲氲的喷个不止。
大家看了不解。大司徒道:“不要是还有至宝要出现吧,何妨再渡过去看看呢?”帝尧亦以为然,于是再渡到南岸。
只见那荣光发起之地仿佛露出一块白玉。众人掘起一看,原来是一块玉版,方约一尺,上面刻着许多图书。细细审察,才知道图是画的天地之形,书是记的天地造化之始,但是文气并没有完全,不知何故。后来大司农倡议再向下掘。果然又得到一块玉,大小厚薄与前玉无二。拼将拢来,竟成一对。读起来,文气亦方才完全。众人皆大欢喜,于是收藏起来,再乘船回到北岸。随即一径归去,沿途并无担搁。
到京之后,帝尧就叫人将河图上的文字抄下来,藏在东序之中,以备他日检查。又因为河图是天瑞至宝,不易得到,于是殚思竭虑做了一篇文章,叫作《握河记》。这篇文字早已不传,所以它的内容无从考见。从古相传,但知它是说明受历数的意思罢了。
过了几日,文命等班师入京。即日与皋陶等入朝觐见,帝尧念其勤苦,特别慰劳,又奖赞文命治河功绩之伟大。文命谦谢一番,又奏明九州已平,尚有九州之外未曾施治,意欲即往考察。
帝尧允诺,便问道:“汝此次预计几年可以完工?”文命道:“臣预计三年已足。”帝尧道:“九州之外广大之至,三年来得及吗?”文命道:“九州之外水患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假使水患不多,臣不过巡阅一周;假使水患亦大,臣拟指导他们一种方法,叫他们自己去施治。虽说王者天下一家,不分畛域,但亦不必勤劳中国的百姓去代他们做,应该叫他们自己负责任。所以臣此番出去拟不多带人去,就带了天地十四将及伯益、之交、横革、真窥、国哀五人,又带几个兵士整理行李粮食,也就够了。”帝尧道:“海外路险,而且一切情形与中国不同,难保不有危险,汝不怕吗?”文命道:“臣仰赖天子洪福,且有云华夫人所赐敕召鬼神之法,又有天地十四将,谅不妨事,请帝放心!”帝尧听了,点点头,良久又说道:“汝在外劳苦多年,且去休息,好在九州已平。九州之外,略略从缓也不妨。”文命谢了,就和诸人稽首退出,来见太尉舜。
那时舜适值与乐正质在那里演奏乐器。原来古时王者功成之后,一定要作一种乐章,以享上帝。帝尧在位已八十载,无日不在忧危之中,所以于作乐一事无暇提及,仅仅叫质做了一种山林之舞,来点缀点缀而已。为什么要学山林之舞呢?一则帝尧心在民生,想到洪水泛滥,人民蛰居在山林之中,非常困苦。学山林之舞,就是寓一种不忘民困之意。二则帝尧在君位颇以为苦,常想择贤而传位,那么他自己可以高蹈林泉,以乐其志。现在既然还做不到,只好暂学山林之舞,以寓他的寄托,这是他第二个意思了。
后来九州洪水,渐渐平定。大司徒等以为郊祀宗庙乐章不可不备,因此力请帝尧作乐享上帝,以告成功。帝尧不得已,就叫乐正质去预备,到这时已具有规模。因为太尉舜于音乐素有研究,所以请舜商酌指点,邀了夔来共同研究。众人正在讨论,钟磐笙簧,八音齐作。文命和皋陶等进门之后,文命一听此声,问皋陶等道:“太尉正在研究音乐呢,请诸位先进去与太尉相见。某尚有事须去做,过一会再来吧。”皋陶等知道文命是爱惜寸y、闻乐不听的人,亦不去留他,让他自去,大家就先进去。
舜见皋陶等进来,就知道文命是及门而返了。一面与皋陶等相见,一面就说道:“崇伯太拘,我们不过在此试演试演,随时可以止住,何必不进来呢?”说罢,就和皋陶等细谈一切治水的情形。直到薄暮,文命才来,便向舜道:“某适才因迟日即须出发,这次地点是东西南北的外国都预备走到。北方苦寒,所以赶快叫他们制备寒衣,因此来迟了。”
舜亦不和他多说,便问他此去几时可以回来。文命就将刚才和帝尧说的话说了一遍。舜道:“亦甚好。如今九州之内水土已平,一切建设刻不容缓。皋陶元恺诸位留在京都,大可以帮忙。”大家又商谈了良久,方才各散。
前 页封 面后 页
第一百二十回 五老游河河图来 龙马凤凰献图书
第一百二十一回 大禹巡海外 应龙杀旱魃
文命正在预备一切远征物件,忽报夫人、公子来了。原来涂山氏自从梁州东旋之后,就到文命所封之地建立宗庙社稷,同了启住在那里。后来打听得九州已平,文命将到帝都,所以和大章、竖亥二人带了启前来相聚。四日夫妻,八年契阔,到此刻才得团圆。
便是那启自从生了之后,一直到今日才得依依膝下,亦是非常得意之事,不过想到那化石的女攸,不免大家伤心落泪而已。大章又介绍一个人来见,就是从前在梁州救护涂山氏的奚仲,这次路上又遇着了,所以竭力邀他同来。
文命见了,极道感谢。细细问他家世,原来他也是黄帝轩辕氏的玄孙,他是东海神禺虢的曾孙,y梁之孙,番禺之子,和文命正是共高祖的弟兄。文命不禁大喜,就留他住在京师。
又问他所擅长的技能,奚仲说会得制造车舆,文命就将他荐于帝尧,在工垂部下作一个工正,按下不提。
且说文命预备一切远征的物件,统统好了,伯益前来检验一过,忽然看见几个圆形的物件,似木非木,似石非石,似金非金,不知是什么东西,更不知有什么用处,不禁奇异之至,便拿来问文命。文命道:“我们这次出去陆路少而海道多,海中所最感缺乏的是淡水,此物能化咸为淡。如遇淡水缺乏时,只须将海水盛在桶内,又将此物安放其中,过一个夜,就变成淡水,所以此物是必不可少的。”伯益道:“这项物件叫什么名字?用什么物质做的?”文命未及回答,忽报天子有旨宣告。文命遂不及细说,匆匆入朝,见了帝尧,行礼之后,帝尧便问:“汝此番出行先往何处?”文命道:“臣得先往东方,由东方而南、而西、而北,然后归来。”帝尧道:“朕想汝先往北方,由北而东、而南、而西,不知可否?”文命道:“这亦无所不可,臣就先往北方吧。”帝尧道:“本来行踪应由汝自定,适值昨日北方的始均有奏报来说那边有女妖为害,非汝前去,不能平定,所以朕想汝先往北。”说着,就将始均的奏章递与文命。
原来那始均就是叔均,从前曾跟了帝尧、海э瘸鋈パ彩毓摹k杂赘糯笏九┮尴芭┦拢杂诩陴:苡醒芯俊k纯此啪呖捎茫驮诒狈礁豢橥恋兀兴ナ允浴j季搅吮狈街螅痛闯鼋信8镏auト斯げ簧伲恋乜偃展悖磕晔栈裆醵啵蚨督嗣窆楦剑笥谐删鄢啥嫉难印1狈交牧怪亟ソト饶至恕l舅匆蜃嘀垡3馑谀抢镒鲆桓龉u馐鞘季睦贰!?br /
当下文命接了奏章一看,只见上面写道:臣始均言:臣自到北方以来,历年务农,均以水利为本。
赖天子仁德,阳雨应时,收获茂美。不料近几发生旱灾,历久不雨,因而河渠沟洫尽行干涸,种植不能,赤地千里。仔细调查,始知北方山林之中藏有女妖,青衣白毛,形状奇丑,似人非人,在彼作祟。叠经臣督同人民前往驱除,无如妖物变化通灵,来去如飞,未能斩除。现在灾象愈深,人民朝不保暮。伏闻崇伯文命部下不少天地神将,擒妖捉怪,是其所长,可否请帝饬下崇伯,酌遣数人,前来臂助,以清妖孽,而拯万民,无任盼切之至。
等语。文命看了,就说道:“既如此,臣就去吧。”帝尧道:“汝到西方,如遇见西王母,务必代朕致谢。朕年迈,不能亲往拜答,甚觉抱歉也。”文命听了唯唯,当下陛辞了帝尧,退朝出来。又来辞过太尉,随即回家,收拾行李,带了伯益、之交、国哀、真窥、横革及天地十四将等共同出门。那飞翔空中的应龙当然从行,独不见负泥的玄龟,遍寻无着。庚辰道:“某想不必再寻了,那玄龟是个神物,决不会无故隐藏,想来此次出征,那疏水凿山之事不必再有,用它不着,所以它已归去了。”文命听了有理,亦不再寻。于是一行人等出了北门,径向始均建国之地而去。
一日,走到一处,只见远远空中有两条龙在那里矢矫盘舞,忽上忽下。文命等看得稀奇,再行近一程,忽听得有人长啸之声,那两条龙,霍地里降下去,如蛇赴壑,早已蟠伏在地上。
文命等急忙过去一看,只见两条大汉,个个身长九尺,一个虬髯紫须,一个豹头大目,每人按着一条龙,在那里给他剔刮鳞甲上的藓苔。那两条龙仿佛极是适意。
文命等更觉纳罕,便上前与他们施礼,问他们姓名。那虬髯紫须的人说道:“某姓郭,名支。”那豹头大目的人道:“某姓飕,名父。”文命道:“两位向在何处修仙学道,有此降龙之术?”郭支笑道:“某等并非修仙学道之人,不过向来好龙,知道豢养它的方法罢了。”文命道:“龙之为物,变化不测,如何可以豢养?”郭支道:“这个不难。天下之物,莫不有性,能顺其性而利导之,世上没有不可以豢养的动物;不能顺其性而利导之,虽则自己亲生的儿女,恐怕亦有点难养,何况乎龙?所以某等养龙的方法千言说不尽,但是大致不过如此而已。即如某等此刻在此替它剔刮藓苔,亦是顺它的性。”说着,又用手指龙的颔下道:“他此处有逆鳞无数,却要小心,万一批到它的逆鳞,它就要怒而杀人了。”
文命等细看,果见龙颔下有二尺余的鳞甲是逆生的,与上下的鳞甲不同,甚为奇异。文命又问道:“怎样才可以知到它的性?去顺它呢?”郭支道:“这亦不难,只要细细体察,所谓‘心诚求之’四个字而已。至诚所格,金石为开,何况乎有知识、通神灵的龙?”
文命听了这话,颇为叹服。伯益在旁,忽然发生一种异想,便问郭支道:“足下对于龙已有使唤驯扰的本领,假使骑了它遨游四海,不知做得到吗?”郭支道:“有什么做不到?驯扰之极,进退上下,一切悉可听人的指挥调度,它亦极肯受人的指挥调度。要知道龙亦万物中之一物,如犬马一般,不过它身躯较大,心性较灵,能通变化而已。”
伯益道:“那么我有一事向足下请求,未知可否”。说着,用手指文命道:“这位就是崇伯,奉圣天子之命到九州之外去治水,同行者就是我们这几个人。”又用手指天地十四将道:“他们都有神通,能蹑空遁土,瞬息千里,比龙飞还要便捷,倒也不生问题。只有崇伯和我们这几个人非常困难,因为九州之外,中华人迹罕到,交通亦恐怕异常艰阻。某的意思,要想请二位和我们同行,并请用龙做我们的代步,而且还要请二位代我们驾驭,如此则时日可省,险阻可免。这个虽是不情之请,然而亦系为国为民,并非私事,想二位就使不答应,亦不曾怪我冒昧。”
郭支听说,慌忙过来与文命行礼道:“原来是崇伯,刚才简慢失礼,死罪死罪。”又问了伯益姓名,才说道:“崇伯如不弃小人,肯赐收录,小人极愿效劳。况以理论,为国事奔走,亦是应该的。”文命等听了均大喜。郭支一面走到两龙头边,叽哩咕噜,不知向龙说了些什么什话,一面又向飕父说道:“豢龙大要,你大约都已知道了,以后只要练习纯熟,就可以神而明之。我现在已答应崇伯小效微劳,即刻就同去,我们再见吧。”
文命听了,大为诧异,便向郭支道:“这位何以不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