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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你身畔是我唯一的依归,倘若离了你,这里对我来说就只是异乡,敌国。”她坦白地道。


“难道你无法改变想法吗?毕竟你是我的人,我的国家应该就是你的国家了。”


她的脸上出现少见的坚持执拗,“永远不可能,我永远不可能错把他乡作故乡,尤其是一个伤害我同胞的国家。”


他又伤神又苦恼地盯着她,好半晌才吁了一口气,“罢了,我们不需在这个论点上做争议,还是赶紧把你的小肚子填饱才要紧。”


她轻轻地笑了,眸色柔和了下来,“来,我帮你盛粥。”


穿着宽大和服的英孝和身着一袭宽松镶蓝色旗袍的轻梅,各自代表着日本和中国传统气息,可是却奇异地如此契合。


他俩亲密而闲适地吃着早点,不时说说笑话,偶尔相视一笑,气氛融合甜蜜的连一旁服侍的仆人都赞叹。


他们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只是在这烽火连三月的动荡乱世中,他们的爱情能够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吗?


午后,英孝坐在长廊下,缓缓地翻阅着一本俳句集,微风轻轻撩过他额前的黑发,像是情人的低语呢喃。


这是一个风微微凉,阳光微微暖的好时节。


轻梅蹑手蹑足地来到他身后,弯身轻轻捂住了他的双眼,故意粗着声音道:“我是谁?”


“这世上敢跟我这般没大没小的,”他双眸被捂住,唇边却不自禁地泛起了一抹笑意,“除了轻梅这个小笨蛋以外,没有别人了。”


她松开手,故作娇嗔,“呵,原来我是小笨蛋。”


他长笑一声,温温柔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本来就是小笨蛋,可是却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一个小笨蛋。”


她也笑了,情不自禁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叹息着听着他稳定沉着的心脏跳动声。


她好幸福。


他温柔地抚过她柔软的发丝,轻轻地道:“你睡过午觉了吗?”


“睡过了,奇怪的很,我最近总是容易觉得倦。”


“我让御医来替你诊治一下,看看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他略带忧虑。


“不用了,只是闲太久了吧,人就容易疲倦。”她笑着摇头,“若为了这一点点小毛病就劳动医生,那也太小题大作了。”


“不行,一定要让御医来看看。”他坚定地道。


轻梅的小手偷偷地在他胸前画起圈圈来,盯着他的胸口笑道:“不行,我坚持不让御医看笑话,再说如果我身子当真不舒服的话,我会比你更紧张的,所以请放心吧。”


他还想再说话,可是她不经意的小手却在他的肌肤上撩起了阵阵火焰,搔得他浑身神经纤维都意乱情迷了起来。


他低喘着,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你在做什么?”


“我在……”她这才发现他的胸膛滚烫了起来,而且她坐着的地方已经有某处渐渐坚硬了起来。


呀!


他倏然抱紧了她,俯身吻住了她雪白柔细的颈项,大手自有意识地解开了她的盘扣。


“是你放的火,你要有灭火的心理准备。”他急促激情地低吼。


轻梅娇吟了一声,双手紧紧交缠住他的脖子,迎向他最炽热的烈吻……


饶是清风,亦沉醉……


这一天,英孝有事进宫去了,独留轻梅自己一个人。


其实她自己一个人是不太孤单的,因为英孝不知道去哪儿买了很多汉字的书本,有诗书和外国的翻译小说。


看着书,被宠着,她好像又回到过去那个清纯的读书年代。


只是在百~万\小!说之余,她还是会不时地发起怔来……


父亲的音容,明霞姐的笑声,夜总会里一些好心的人们,都在她的脑子里盘旋着,出现着。


很难想象,她已经跟童年到少女的那一些点点滴滴岁月告别了,现在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过着另外的生活,就像做了一场梦。


只是庄周梦蝶,不知道是在哪场梦里醒了,还是又在这场梦里睡了……


“轻梅小姐,辉子小姐来拜访你,现在正在楼下。”仆人过来敲门。


轻梅一愣,随即将书本合上,“我马上下去,谢谢你了。”


仆人眼底浮起了一层忧心,欲言又止,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地退下了。


轻梅心底陡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位大臣之女为什么突然来找她?


还是,她是来找英孝的,却不知道英孝不在宅邸里。


她忐忑着心下楼,对着一身艳光照人的辉子,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


“辉子小姐,你好。”


辉子的表情是高傲的,她得意又鄙视地瞥了轻梅一眼,“别招呼我了,照说你是客人,应该是我招呼你才对。”


轻梅一时不解,“啊?”


“今天天皇已经亲口允婚了,我是未来的太子妃了。”她一字一句地道。


轰地一声,轻梅脑子像被劈了一个落雷般,震得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什,什么?”她脸色刷地惨白,小小声地轻问。


“我知道你是他的宠妾,不过就算他再喜欢你,你不过是个没有地位的宠物罢了,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真正的女主人才是我,你最好认清这一点。”她尖酸刻薄地道,美丽的脸庞充满轻蔑之色。


轻梅从不敢奢望能够成为英孝的妻子,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愿见到这样的情况。


粉饰太平的假象被狠狠地撕裂,撕得她鲜血淋漓痛彻心肺。


从此以后,英孝那伟岸的胸膛和坚毅有力的双臂,眼底的温柔和唇边慵懒邪气的笑容,再也不是专属她一个人的。


怀里也将不再只有她了,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他是别人的了,而且名正言顺……那么她又算什么呢?


一想到自己即将落到像明霞姐那样的不堪境地,轻梅的心就好痛好痛。


更痛的是,英孝就要是别人的了。


她强打起精神,努力捉住最后一丝希望,“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辉子没想到她居然会反击,凤眉一扬,“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质疑我的话?”


“除了英孝之外,其他的人我一概不相信。”她渐渐冷静下来,镇定地道。


她虽然个性温和,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弱性子,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英孝,所以她绝对不会任人轻易就将他自身边夺走。


除非英孝说不要她了,或是亲口承认,否则她怎么也不肯相信。


“你以为今天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进宫?”辉子一挑柳眉,从轻梅煞白的脸庞得知,她击中了红心。


轻梅嘴硬地道:“他还没有回来,事情究竟如何,还没有个分明的答案,我宁可听他自己说。”


“你这个亡国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天皇亲自选定的媳妇,而你这个中国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的话深深刺痛了轻梅,“中国还没有灭亡,我也不是亡国奴,就算你是天皇钦定的媳妇又如何?你是英孝心中最爱的女人吗?他的心底有你吗?他会答应这门亲事吗?”


辉子脸色一变,这是她心底深处最害怕的事,“你太放肆了。”


“再说,只有你把你们的天皇视若神祗,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个染满鲜血的刽子手,成为刽子手的媳妇有什么好得意的?”轻梅口不择言地道。


“你住口!”一个y沉愠怒的声音响起。


轻梅心猛然一震,回头就看见了满脸深沉怒意的英孝。


他甫踏进门口,就听见了她最后说的那段话。


辉子怎能放过这个机会,她表情瞬闲换上震惊和受伤,“轻梅小姐,你怎么可以随便污蔑我们的天皇?就算你是中国人也不可以这样没礼貌。”


轻梅脑袋已经空白掉了,她呆呆地望着英孝一步步走近她,像头发怒的狮子即将爆发。


“我一直以为……”他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至少你对我的父母还有最基本的尊敬。”


轻梅脸色苍白,身子摇晃了一下。


辉子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通情达礼的好女子,我又在父皇母后的面前为你说了多少的好话……”他咬牙切齿,心痛地低吼,“没想到你这么‘不屑’成为我的妻子,这么‘厌恶’成为刽子手的媳妇。”


轻梅再晃了一下,她的头突然变得好沉重好痛……心已经被片片撕碎了。


“幸好我们之间还来得及做一个结束。”他冷冷地,仿佛想要折磨自己也要惩罚她地道:“不是吗?”


轻梅的心一寸寸地沉入了无边的地狱中,只是在最后的坠落崩溃前,她有一句话想问。


“我想问你……”她吞咽着噎喉的热泪,努力地道:“你的父母真的把辉子许配给你为妃吗?”


“是的。”他冷硬地道。


并没有对她解释,他在宫中却是强烈反对这门婚事。


轻梅眼睛闭了闭,空荡荡的眼眶中没有泪,因为泪已经干枯了。


只是在她心死去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个希望……


“那么……”她舔了舔干躁苦涩的嘴唇,仿佛尝到了自己的鲜血,“最后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的心里……可有我?”


英孝闭上了眼睛,椎心的刺痛和被背叛的心痛交错攻击着他。


他傲然的,脆弱的感情被她的话摧残得零零落落,已经痛到极点了。


他绝对不原谅她,他也要她尝尝这致命的痛苦!


他毅然地睁开眼睛,眼神柔情不复现,有的只是重重寒霜,“不,你从来就只是我的玩物,我也从来不会在玩物身上放感情。”


轻梅大大一震,“不,你不是说真的。”


“哦?”他冷酷无情地一挑眉,“你试试看?”


轻梅的心瞬间死去,她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像自始至终就是在等待这个答案。


“我明白了。”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是不是心死掉了,胸口就会空荡荡的,然后全身再无一丝丝暖气了?


轻梅突然间笑了,眼神冷淡而空d,“原来如此。”


英孝被她的笑惊动了,他惊惧地看着她,心脏急促地狂跳起来。


她……怎么回事?


轻梅眼神缓缓游移到满脸兴奋得意的辉子身上,再看了英孝一眼,她不由得又笑了。


是啊,她又与人来凑什么热闹呢?


早在父亲死去的那一瞬间,她就不该再独活了,为什么还任由这口气延续到现在,与眼前这个男人纠缠一场?


她是敌国的女儿,为何还在这儿苟延残喘?之前是为了一片情丝留下,现在既然知道了是笑话一场,她就该走了。


“祝福你们。”她轻轻地道,拖着空虚虚的身子往外走。


这场异国之恋早就受了诅咒,注定不得善终。


英孝倏地抓住了她的手,急促粗鲁地叫道:“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她回头,给了他一个凄艳哀绝的笑。


他大大震动,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开。


她最后的笑容彻底地击溃了他所有的情感理智,他浑身上下动弹不得,都被这抹凄艳震慑住了。


无法反应。


轻梅松开了他的掌握,就像离了枝桠的花瓣,飘飘然地消失在春天的午后中。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不见了,英孝这才大梦初醒,苍白着脸冲出大门,“轻梅!”


他凌厉的叫声惊动了一树鸟儿,翩然振翅惊飞的同时,那满树的樱花竟纷纷地坠落


红颜薄命的花瓣随风飞舞飘荡,落在英孝的发上,肩上,落在满地青草黄土上。


凄艳的像是轻梅回首的那一个笑。


英孝轻轻地拈起了一朵憔悴了的樱花,悚然而惊。


曾几何时,这美丽盛开的花朵已经全都沾尘落土了?


他的心……像空了一个大d,怎么填也填不平了。


她早该离开这个世界的,若不是贪恋世间的情爱,她又何苦伤心至斯?


轻梅跌跌撞撞地来到了一处江水边,这江就像黄浦江河滚滚,最适合让她深深沉入;江水虽然冰冷,可是她的心已经比漫天飞雪更冰更冷,这水算得了什么!


她轻轻地涉入水中,欢迎着那寒彻骨髓的感觉包裹住她……就这样沉进去吧!


她没有听见远远近近传来的惊扰声,她只是踩进水中,直到踩了个空。


她消失在泛着涟漪的水面……


英孝y沉地坐在轻梅惯常躺的那张大椅上,深深地陷入沉思中。


卧房里还遗留一缕余香在此,提醒着他佳人芳踪已杳。


她真的离开了,不是说笑也不是恶作剧,只是突然之间地动天摇,然后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一直努力提醒自己,是她先背叛他,将他们之间的爱践踏得残破不全,将他的家人毁损到不堪的地步……他让她走是应该的,正确的,可是为什么他现在的心痛得像是火烧一般?


英孝倏然站了起来,大吼了一声,“来人,给我拿酒来,越多越好!”


他什么都不要想了,就让酒精掩盖掉他所有的感觉,所有的心痛……


第九章


台湾


一栋小小的,隐藏式的平房内,荆钗布裙的明霞正坐在里头,努力地读着一个字一个字。


薄薄的一本三字经,却花了她无数个晨昏,却还未看完。


秀生说了,要成为党的一员,为国家尽心尽力,就必须要懂得识字……幼年就失学的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但是能够再度读书习字,对她来说却是一种难得的福分。


她从来不知道秀生是这样的优秀,她也才知道之前在夜总会里那个愣头愣脑的二愣子,原来只是他的伪装。


不过她真的好感激秀生,若不是他千方百计奔走,将她们一大家子都送来了台湾,恐怕她还陷在百老汇那个金钱窟里无法脱身。


如果轻梅知道了她现在过得这般好,她一定很高兴。


一想到这个,她又情不自禁难过起来。轻梅……日子过得好吗?


那个日本的皇太子竟然不顾危险也要把她带回日本,明霞也只能在震惊之余,努力把他想作是为爱而坚持了。


因为有爱,轻梅也能够好好地过日子了吧?


微带暑意的风从窗口吹来,微微翻动了她手上的书页;现在的台湾已经近夏天了呢!


东京皇宫


“英孝,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答应这门婚事?”皇后忧心忡忡。


英孝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又因为多日来的失眠酗酒,变得异发憔悴清瘦了。


看在天皇与皇后眼底,又是心痛又是怜惜,详细问了畅梅园里的侍从官,才知道英孝与沈轻梅决裂,而沈轻梅已经离开了畅梅园,不知去向了。


英孝皱巴巴的衣裳和满颚的胡碴,他原本清亮傲然的眼神已不复见,唯有寸寸哀愁盘据了一汪黑潭。


他颓然地斜倚在墙角,虽然表面上听着母亲的话,神魂却已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英孝……”


“不要再说了,”他有气无力地道:“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是别希望我会有任何的反应,任何的感激。”


她走了,他也死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莫名的傲骨作祟,再加上灵魂深处的受伤和痛楚,让他无法毅然决然地寻找她回来,或是彻底把她忘掉。


尽管他防备甚深,但曾几何时,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深驻了他的灵魂和骨髓,铭心刻骨,让他再也无法轻言遗忘了。


一想到失去她,还要再忘却她的一颦一笑,他就无法忍受。


“英孝,她对你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皇后从未见过他这样,不由得震动了。


他闭上了眼睛,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丝灵魂细胞都在渴求着她……


重要吗?


“这已经不是重点了,”他倦然地道:“重点是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们硬要再我身上加一道枷锁,我也不在乎了。”


还有什么比她离开自己还要痛苦的折磨呢?


“英孝,你别这样吓我,你还有父母,兄弟姐妹……也还有你的国家子民呀!”


他厌厌地道:“那又如何?父母,手足,子民,有谁真正了解我?”


“那么她就了解你吗?”


“她对我充满希冀与珍惜,虽然我贵为一国皇子,可是在她心底,无论我是贫民、陌生人,或是个痨病鬼,都是一样的,她爱的就是我,没有外在的条件和头衔,就是单单纯纯的我。”他话一出口,自己也大大震动了。


是啊,连他都看得出她的心思了,那么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呢?又怎么可能会痛恨成为他的新娘?


他这些日子到底是被什么迷住了心窍?难道还看不出她这么爱他吗?


“在她面前,我永远是最好、最善良,最温柔的,我没有任何一丝的缺点,是因为她爱我爱得好包容……”他喃喃自语,被这样强烈的认知震动着。


他发愣了半天,皇后都重重地担忧了起来。


“英孝,你别吓我,你这个样子我好担心哪!”


英孝没有说话,他只是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出了皇宫内厅。


皇后望着他这般模样,又惊惧又惶恐,“怎么会这样呢?那女子究竟有多大魔力,竟然能够让英孝伤心至斯?不行,我得召见辉子进宫,听听她怎么说,毕竟她才见过那个沈轻梅。”


这件事她一定得好好地合计合计,想出一个万全的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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