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静月倒不是存心要饿这些姨太太的,而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些人会饿。
静月从小打坐背经,刚开始的时候还随着大家做做早课晚课,吃吃早饭晚饭,后来打坐的时间慢慢长了,就什么时候醒悟过来了什么时候吃,几天吃一顿饭的时候经常有。
她以为别人和她一样呢,背上经书了;一天不吃不喝也没事。
二十年没有出庙门,除了庙里的尼姑,根本没有接触过外人,也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静月对人情事故是一窍不通,对平常人的生活,一点不懂,好在敬王府丫环仆人无数,凡事都不用她动手,要不然,可有得静月受得了。
赵谦睡了一个极为舒服,极为深沉的觉,醒来之后,自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睁开眼来,小尼姑仍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念经,动了动身体,发现那无形的绳子没了,这可把赵谦给乐坏了。
赵谦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小尼姑,就这么弱不禁风的一个小尼姑,年岁也不大,竟然真的会法术,这可真是太奇妙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学来的。
仔细的打量小尼姑,那睫毛可真长啊,颤微微的象两排小刷子,刷的赵谦心里痒痒的。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摸上去,应该很滑,很舒服吧。
这样想着,赵谦的手还就真的摸过去了,果然啊,又细又滑,比羊脂白玉还要好。
赵谦看着这么可口的小尼姑,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动,手顺着小尼姑的脸庞就开始往下摸。
嘿嘿,小尼姑再有神通又如何,还不是自己的女人?
正摸的带劲,忽听得小尼姑道:“饿了没?”
赵谦停住了手,刚才还没觉出什么来,现在听小尼姑一问,反倒真觉得饿了。
小尼姑象掸灰尘一样,把他的手往旁边一拨拉,赵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光滑细腻的手被小尼姑象杂草一样给抛弃了。
静月向门外喊了一声:“秋鸿,上饭。”
饭菜很清淡,一碗白粥,四碟小咸菜。
赵谦一见就嫌弃的直撇嘴,嚷嚷道:“你叫让本王吃这玩意?不吃,我要吃野鸭子r,腌的咸咸的,熏的香香的。”
静月把碗一端,冷冷道:“你是自己吃呢,还是让我喂你。”
赵谦看了看静月的左手,想起了被喂药的悲惨经历,不由的摸了摸下巴,仿佛那被掐疼的感觉还在一样。
“我不喝白粥。”赵谦看着静月,小声的反抗着。
静月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掐赵谦的下巴,把赵谦给吓的,立刻端起了饭碗:“我吃,我自己吃。”
赵谦饿了一天了,一碗根本没够吃,又添了一次,等想要添第三碗的时候,静月不让添了:“大夫说要你节制点,不能多吃。”
赵谦哼哼叽叽道:“不给好吃的就算了,竟然都不管饱了,你想饿死我啊!”
静月让秋鸿把碗筷收拾下去,这才对他说道:“放心吧,你的寿元未到,死不了呢。”
赵谦一听静月的话,把没吃饱的事就扔到一边去了,奇道:“小尼姑,你还会算命?”
静月道:“略知一二。”
赵谦越发的高兴了,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这小尼姑,可真是厉害啊。
“那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得儿子啊。”
赵谦从十三岁开荤以来,几乎夜夜没空过,他这么勤劳的播种,竟然连半个儿子都没生出来。正室吴氏曾给他生了个女儿,可惜没养活,三岁的时候夭折了,吴氏也因为念女心切,一命呜呼了。
吴氏死后,赵谦又陆陆续续的纳了许多小妾,也有小妾曾经怀过孕,可惜没等孩子生下来,就流掉了。
二十五岁的男人,一般都有好几个孩子了,可赵谦膝下却空的很,别说儿子了,连个女儿都没有。
静月默想了一回,开言道:“你命中本有三子五女。”
赵谦一听这话,欢喜道:“真的?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本王不绝后就好。小尼姑,本王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啊?”
接下来小尼姑的话却如同一盆雪水一样,把个赵谦浇了个透心凉。
静月道:“这辈子你是见不到你儿子的面了。”
赵谦一听就急了,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你缺德事做的太多了,这辈子不光是断子绝孙,还会不得善终。”静月的话中不带一点感情,当真是实话实话,没有一点顾忌。
赵谦当时就怒了:“小尼姑,你再瞎说八道,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静月也不怕,也不恼:“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尼从不说谎。”
赵谦看着小尼姑平静的样子,又想起了小尼姑的神通,再想想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虽然仍有疑问,但也不由的有了几分相信。
“你说的是真的?”赵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每件事,冥冥中都有人帮你记着呢。”静月说罢,不再理赵谦,径自入定去了。
赵谦躺在床上,心中对静月的话仍是将信将疑。
赵谦并不是没有算过命,事实上,他不仅算过,而且算过不止一次。就在前不久,他和静月成亲之前,他那群狐朋狗友还弄来了一个“铁口神算”,给赵谦算了一卦呢。
他们说的和小尼姑说的一模一样,也是说赵谦命中该有三子五女。
而小尼姑和别的算命先生说的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说赵谦的子女得来晚,所以赵谦到二十五岁了,仍没有子嗣。小尼姑却说是因为他坏事做多了,老天爷把他的子女给收回去了。
赵谦琢磨来琢磨去,不知道该信谁的话。
那些算命的,就是借他几个胆,谅他们也不敢骗他,他们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吧。
可静月的样子,看起来又不象是撒谎,再说了,她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吧。
赵谦想来想去,心中是疑念丛生。
事实上赵谦忽略了一点,那些算命先生不是不敢骗他,而是不得不骗他。他们要说赵谦断子绝孙,依赵谦的脾气,那还不当时就把他们打死啊,因此,算命先生们是只捡好听的说给赵谦听,那些不好的,一点没提。
静月在入定中,恍恍惚惚的好象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妙凡师太。
妙凡师太就象生前一样,在桌案前抄写经书。抄着抄着,她忽然放下了笔,好象若有所思,待得回过神来,妙凡师太收起了还没有抄完的经书,在笔洗中把笔洗了,然后放到笔架之上,经书也放回了书架之上,砚台中的残墨,也倒回了墨瓶之中。
被褥僧衣也都收了起来,放到了箱子中,然后将屋子收拾了个干干净净,看起来象是要远行一样。
收拾完了之后,妙凡师太不慌不忙的就出了华严庵,虽然看上去她没有着急,但不知为何,脚下却是极快的,转眼之间,就下得山来。来到了山下的镇子上,她并没有在镇上停留,而是出了城门,向西而去。
涉过了好几条河,翻过了好几座山,走过了许多的城镇,穿过大片大片的田野,妙凡师太终于在一座高门大院前面停下了。
那座院子很大,里面有照壁挡着,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倒是那大门,格外的高,格外的大,十分的气派。大门两边,镶了一副对联:闲人免进贤人进,盗者莫来道者来。门楣处,挂了一个黑色大匾,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川蜀魏家”。
梦到这里,静月忽然就醒了。
静月一直记着师傅坐化前说过的话,她说和自己还有一面之缘,待十年后,让自己渡她再入佛门。
掐指算来,今年恰好十年了。
看来,和师傅再见这最后一面的时候到了。
静月忽然睁开了眼睛,倒是把赵谦吓了一跳。
赵谦正躺在床上看春宫图呢,刚才让静月说的有些烦心了,本想叫几房小妾来解解闷,可看了看坐在床边的静月,他想了又想,终于没敢开口。
他白天睡了个足,晚上自然就不困了,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忽然想起了床下面还塞着几册春宫图呢,过过眼瘾也比干躺着强啊。
正看得兴起,静月就把眼睛睁开了,赵谦吓得慌忙把春宫图胡乱塞进了被子里,那样子活象个做坏事被父母逮住的小孩。
藏好之后才想起来小尼姑是个瞎子,自己就是大张旗鼓的看,她也发现不了的。想完这些,赵谦特别郁闷的又想到,她又不是自己的娘,管得着自己看春宫图吗?自己干吗在她面前躲躲藏藏的啊,这不是犯贱吗?
赵谦赌气似的又把春宫图从被窝拿出来了,特意伸到静月跟前,在静月眼前晃了晃。
伸是伸过去,晃也真晃了,可惜书没能拿回来。
静月一伸手就把那几本春宫图给攥住了,赵谦一个不防备,就让静月把书给抓过去了。
赵谦急忙去抢:“还给我。”
静月把书往身后一背:“你看的没好书,烧了清净点。”说罢,还就真把书放到了烛火上,蜡烛离静月很近,就在她旁边的桌子上,静月只抬了抬胳膊,赵谦珍藏的春宫图就冒了烟了。
她烧书不要紧,可把赵谦心疼坏了,扑过来就抢,嘴里还嚷道:“别烧啊,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些都是珍本呢。”
那几本春宫图都不厚,也就十来张纸的样子,挨着火就烧了起来,静月感觉火焰烧到手上,把手一松,烧了一半的春宫图就掉地上了。赵谦去捡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半化成了灰烬,眼瞅着是没法看了。
赵谦气得眉毛直立,看着静月就要发作。
还没等他发作起来,忽听得静月道:“我要去一趟西川。”
第章
赵谦惊讶道:“你去西川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静月没打算告诉赵谦师傅的事,既然师傅已经重新轮回了,就没有必要再提起旧事了。
赵谦见静月说的含糊,越发的感兴趣了:“小尼姑,快说,你去西川见谁啊,是不是老相好啊。”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亏的慌,小尼姑一直待在庵里,哪有什么机会结识相好啊,何况小尼姑跟自己的时候,可是清白之身的。
静月听他说这混话,也不搭理他那茬,自顾说道:“杭州离西川有点远,我这一去一回估计时间很长,你自己保重吧,少做些坏事,但愿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活着的你。”
赵谦听了静月这不中听的话,照他以往的脾气,肯定是要生气的,可这几天听静月说这种话听的太多了,他发觉自己已经慢慢习惯了。
“你眼睛又看不见,路上怎么走啊?”赵谦不相信一个瞎子能独自行几千里路,不由有点担心。
静月倒没觉得有什么困难:“边走边问,总会到西川的。”
赵谦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嘲笑道:“就你那磨蹭劲,一年都走不到。”
“能到的。”静月笑笑,这一笑到颇有点可爱的样子,让赵谦心中一动。
赵谦眼珠转了转,脸上浮起诡笑:“这样吧,小尼姑,你要是能不用别人指路,自己一点不差的走出王府,我就让你去。”
静月站起身形,轻松说道:“这有何难。”语罢,迈步就往外走,准准确确的,她径直的就走出了房间。
赵谦吃了一惊,三步两步就追上小尼姑,伸出手去在小尼姑脸上一个劲的乱晃。小尼姑的眼睛虽然睁的很大,但目无焦距,一片茫然,很显然不如正常人的眼睛来的灵光。
小尼姑若无所觉,穿过层层庭院,中规中矩的走在路的中间,走的很稳,也很快,黑夜好象对她没有一点影响,倒是赵谦,被路边的花根差点给绊个跟头。
只一会儿功夫,静月就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了王府的大门口,赵谦心中一个劲的嘀咕,小尼姑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啊。
赵谦一见小尼姑还真要走出王府了,连忙窜到小尼姑前面,没安好心的伸出了左腿,横在了小尼姑的前面。
在赵谦的满脸期待中,小尼姑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腿落足,那脚巧不巧就落在那赵谦那养尊处优的“纤纤玉脚”上,而且劲道相当大,赵谦在惨叫声中,忍不住的怀疑小尼姑是不是在怀里抱了一座山,要不然那柔弱的小脚,踩下来的时候怎么可能这么重呢。
赵谦抱着脚在原地跳来跳去,静月已经平平安安的跨出了敬王府的大门。
“王爷,我到了。”丝毫没有同情味道的声音飘进赵谦的耳朵,赵谦边跳边咬牙切齿骂道:“这哪是一尊菩萨啊,这是一尊瘟神。”
静月走过来,扶住赵谦的胳膊,嘴角扯出一条优美的弧度:“走吧,回房。”
赵谦挺有骨气的一把推开静月,没好气的骂骂咧咧:“滚一边去,本王不用你扶。”
静月听了这话,很干脆的放了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赵谦楞了一下,随即被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气蒙了,恼怒大喊:“小尼姑,你给本王回来。”
小尼姑倒是丛谏如流,听见了赵谦的叫喊,乖乖的回来了。
“有话就直说,不要绕弯子,有时候我听不懂的。”小尼姑又扶起了赵谦,脸上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赵谦差点被小尼姑的话气成内伤,听不懂,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这小尼姑理解力有问题啊,不光瞎,看来她脑子还有点不太灵光。
算了,算了,不和这种不识实务的家伙生气,反正自己怎么说她都不生气,最后气着的,肯定是自己。
两人搀搀扶扶的回到房中,一路之上,赵谦故意边走边挤,一会儿将小尼姑挤进花丛,一会儿让她磕着大树,走到池塘边上的时候,还差点将小尼姑送入池塘,总之是为了欺负小尼姑,连七八岁孩子都不屑再做的幼稚事他都做了。
小尼姑还真挺神奇的,每一次都化险为夷,就好象根本不瞎一样,弄的赵谦不住的在小尼姑的眼睛前面比比划划,又晃又c。
两人在拉拉扯扯中回了房间,赵谦坐在床上,望着小尼姑贱笑:“小尼姑,来陪本王睡觉。”
静月也不理他那一套,知道这个荒y王爷肯定没什么好事,驴唇不对马嘴的说道:“你先睡吧,我收拾下东西,明天上路。”
赵谦看着小尼姑从衣橱中摸出两件僧衣,两双僧鞋,看样子是真要远行了。一想到小尼姑要是走了,自己就是脱出樊笼的鸟儿,彻底没管了,心下不禁欢呼起来。
小尼姑在地上走来走去,行动之处如弱风拂柳,袅袅娜娜似青烟飘动,赵谦看着看着那高兴的心情就渐渐褪去了。这个小尼姑长的这么漂亮,一放出去,那肯定是要招蜂引蝶的,再加上她又看不见,坏了,弄不好得戴绿帽子了。若是小妾倒无所谓,大不了就不要了,这可是自己的正妻啊,皇兄下旨赐下的。
赵谦越起越郁闷,越想越担心,当下琢磨了一下:“小尼姑,本王正好想出去游玩一番,我陪你一起去西川吧,西川我还没去过呢,不知道好不好玩。”
静月一听他这样说,倒怔了一下,这个赵谦,当真是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自己去西川是为了找师傅,他难道真是想游玩吗,要游玩也不必去那么远的地方吧。不过静月也知道赵谦若真想去,自己恐怕也挡不住,遂言道:“随便你吧。”
想到可以去游山玩水,见识见识各地的风情美人,赵谦顿时就来了心情,也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连忙叫人收拾东西,准备车马。
他睡了一整天当然是不困了,可怜那些丫环仆人个个强打着精神,迷离着眼睛,在赵谦的指挥下,一件件的收拾着东西,等到天亮的时候,行装已经全部都打点好了。
赵谦是宋皇最喜欢的弟弟,挂了个王爷的头衔,也没管多大的事,天天也不用上朝。他这次要出远门,也不亲自去和他的皇兄告个别,仅写了份文疏,谴人送去了事。
赵谦骑马,静月坐车,带了李秀等几个侍卫就上了路。
依赵谦的意思,本打算带两房小妾,路上解解闷,不过不知为什么,看见小尼姑平静的样子时,不由的心生了怯意,提都没敢提。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家花哪有野花香啊,路上繁花何止千万,随便采采就好了,也有另一种风流的。
赵谦是个吃不得苦的,在马上骑了不到半天,就开始喊累喊热,然后挤进了静月的马车中。
此时正是夏季,骄阳似火,天气燥热不堪,这个车厢虽然是雕花透气的,可两个人坐在这个狭小的车厢中,可也觉得有些懊热。
小尼姑静静打坐,身上是滴汗也无,赵谦擦擦脑门上的汗,心中暗暗称奇,怎么自己热的汗流浃背的,这个小尼姑却是清凉无汗呢,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尼姑的胳膊,一摸之下,再也舍不得放开了,小尼姑的手凉滑如冷玉,握了没一会儿,赵谦身上的热汗就消去了。赵谦贪图凉快,索性将小尼姑整个抱在了怀里,暗暗得意,还是小尼姑好啊,这一夏天,就不用烦恼天热了,光抱着小尼姑就解了暑了。
赵谦抱了一会儿,小尼姑却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已经打坐入定了。赵谦抱着小尼姑,手不停的在小尼姑的胳膊上磨蹭,细滑凉爽,这滋味不是一般的美妙啊。再看小尼姑,俊俏清雅的样子,好象秋天那蓝汪汪,清彻彻的湖水,让人一见清心,一见忘俗。
赵谦一天都离不开女人,何况已经旷了两天了。现在他精神不错,小尼姑又很可口,不禁色心又起,手慢慢上移,伸进了小尼姑的衣服里,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