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却犹豫道:“洗也行,不过我觉得,我洗也白洗,我怎么洗也变不白的。”
赵谦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自己也没傻了,以为能把块砚台给洗白净了!
赵谦弄来盆水,把砚台好好的揉搓了一遍,把它身上的乌墨和泥迹洗干净了,砚台高兴的在桌子上转了个圈,向赵谦连声道谢:“谢谢你呀,还是干净点舒服。啊,忘了告诉你,我有名字的,你不要老叫我砚台了,天下的砚台那么多,都用一个名哪行啊。”
砚台还有名字?
赵谦连忙问道:“那你叫什么啊?”
砚台怦的一下就仆到桌子上,向赵谦道:“你看我身上,有小字的。”
赵谦看着那摔的很实在的砚台叹气:“看什么啊,你忘了你身上包着铜皮呢吗?”
砚台叫道:“肚子,看我肚子上,靠左边的地方刻着呢,这里没有铜。”
赵谦这满脸的郁闷啊,砚台还有肚子。。。砚台的肚子在哪啊?
费了半天劲,赵谦终于在砚台磨墨的那个心里找到了两个小小的字:洗月。
洗月!
这名字还真好听,不过用墨来洗月亮,这月亮还能亮么?再说了,哪个脑子少弦的人办的事啊,竟然把字刻在砚台的砚心里,这不是存心让人看不见么!
“我说。。。洗月啊。。。”一叫这个名字,赵谦这个别扭啊:“你打算怎么和小赵忞玩呢?在别人前面,你可千万别说话走路啊,把人吓着事小,若是被人请了法师把你当妖怪拿了,可就糟糕了。”
砚台答道:“我知道,我不会在有人的时候说话的。我学了法术的,我会变小,你打条链子,把我镶成坠子,挂在小赵忞脖子上就行了。”
嗯,砚台竟然会变小,赵谦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上来了,他急忙道:“你会变小?快变个我看看。”
砚台在桌子上端正站好:“你看好了,我变了啊,变!”
赵谦望着砚台,眼珠子都瞪出来:“哪小了?哪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砚台的声音羞涩传来:“我忘了念咒了。”
扑通,被砚台郁闷了半宿的赵谦终于勇猛的倒地了。
砚台挪到桌沿边,不断的向下张望,还安慰赵谦呢:“你别这么失望啊,我真的会变,不信你看。。。叽哩瓜拉。。。变!”
这次砚台还真变小了,这着实让赵谦惊喜了一下,不过他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呢,赵谦立刻就又变了脸色。
砚台本来是站在桌沿边的,这一变小,竟然失去了平衡,砚台一路呼叫着,就向地上躺着的赵谦砸了下来!
赵谦的脑门上立刻就肿起了一个大包。
随后砚台的那惊喜的声音差点没把赵谦气死过去:“幸好有你在下面垫着,要不我又得摔掉一个角啦!”
第二天一早,揉着额头的赵谦就让人打了条细细的金链,又给已经缩成了铜钱大小的砚台贴了层金,做成了坠子,还依砚台的要求,打了只小小的毛笔依在了它的旁边。然后赵谦将这条金链挂在了小赵忞的脖子上。
不知是因了宿缘的原故,还是因为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很强,或者是小赵忞太小,还不了解砚台应该不会说话这个事实,反正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害怕的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会说话的砚台的存在。
见儿子和砚台那童言童语说的很起劲,赵谦也略感欣慰。
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朋友,是不可或缺的。
虽然砚台不是人,但有一个如此可以随身携带,又老实幽默还会法术的朋友,应该是小赵忞的福气。
也许以后会有一些人说砚台是妖怪,指责赵谦不应如此的姑息它。
可赵谦却觉得,这世间万物平等,没有谁是妖,没有谁是怪,天地既然允许万物存在,那么万物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妖也好,怪也好,人也好,都是有好有坏,有忠有j,并不能一概而论。
这块砚台如此的知恩图报,岂不是比一些披着人皮的畜生要强上许多?
。。。最起码,比以前的自己是强上太多了!
赵谦也曾问过静月,为何只受了吴钩一滴血,砚台竟然费这么大劲的要偿了这恩情,即便是人,好象这么讲究的也不太多了。
静月是这样给赵谦解释的:有了灵性的东西,在修行之中,就已经知道因果的可怕和可敬了。自然就更加的知道,恩不断,仇不断,是很难修成正果的。所以,若是妖怪欠了别人的情,肯定是千方百计要还上的。而人,大多数都被眼前的利益得失蒙住了灵性,为了权,为了钱,早已将这些因果抛在脑后了,恩将仇报,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这些吞没了良心的人却不知,待到y曹地府时,那才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呢。
赵谦听完静月的解释,少不得,又对自己以前做过的事好好忏悔了一番。
幸好,自己还没等到阎君面前,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若真是要等阎君亲自向自己解释的时候,估计地狱已经就在眼前了。
再回头看看小赵忞和砚台,赵谦又深深的觉出了因果的分明。
砚台为了替吴钩报恩,许诺赵谦,要照顾他的儿子一辈子。
却未料,吴钩投生成了赵谦的儿子。
砚台在不知不觉中,终究还是报了吴钩的一血之恩!
赵谦本想告诉砚台,小赵忞就是吴钩的转世。
可静月事先吩咐过他,无须提点,机缘到时,砚台自然会明了一切。砚台心性淳朴真挚,没有半点杂念,善念一发,早已被报到了佛祖座前,这砚台以后自会有福报。他日,小赵忞还要因砚台得到好处呢。
赵谦牢牢的记着静月的话,对砚台是丝毫没有歧视怠慢之心。
赵谦将砚台安顿好后,只闭关了几日的静月竟然出关了。
静月出来时脸上带笑,赵谦就知道静月此次闭关,必有所获。
静月修行上有进展,赵谦是为她高兴的。
可一想到静月修行精进了,必定是离修成正果又进了一步,和自己的距离又拉大了一块,赵谦心中又有些不乐意。
听静月讲过很多佛法,自己也读过许多经书,赵谦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无法无天的敬王爷了,他对人对物,已经豁达了不少,对佛法也敬畏了不少。所以说,静月修为精进,他欢喜。
自己前半生坏事做尽,现在改过了,若能熬得不下地狱,就已经是菩萨保佑了。而静月,如此的神通,如此的虔诚,修为又精进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抛下自己和儿子,成佛成圣了。
若真有一天,小尼姑撇下自己和儿子成佛而去了,到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这个念头一起,赵谦忽然觉的彷徨无依,茫然若失。
隐隐中,似乎有一根针慢慢扎进了他的心里,然后那个细小的伤口带来的痛楚,渐渐加剧,渐渐扩散,然后铺天盖地的将赵谦彻底吞噬了!
小尼姑。。。
小尼姑。。。
咱们可以,不要分别,可以白头偕老吗?
若有可能,我愿与你,生生世世做夫妻!
赵谦忍着心底的疼痛,带着凄楚的笑,紧紧的将静月拥入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应朋友们的要求,特意多写了一章给小砚台同志,呵呵,这章写的未免可爱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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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静月的心思是何等的敏锐,一见赵谦的神色,就知道赵谦有些不对劲,她顺势倚进赵谦的怀中,抬头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赵谦埋首静月的秀发中,闷声闷气道:“你要成佛,我要下地狱,咱们还得分开,是不是?”
静月听赵谦如此一说,却是笑了起来,拉住赵谦的手,牵着他回了房间,一路上,温言慢语问道:“你也看了那么多佛经了,也旁观了那么多因果了,我且问你,你能出身富贵,出身皇族,却是因了什么缘故?”
赵谦听静月忽然提出这个问题,却是呆了一呆,想了想后才答道:“前世因,后世果,自然是我前世修来的。”
静月点头道:“不光是前世,而是许多世修来的。世人都道生于富贵慈善之家的人是命好,却不知,这命,正是自己修来的。你几世累积善行,因此这世投生了皇家,享受荣华,福运亨通。”
赵谦搂着静月叹道:“别的都还罢了,能娶了你为妻,肯定是我哪世修来的。”
静月笑道:“这话算是对了,你我之间,本就是有渊源的。”当下,将自己与赵谦的过往恩怨细细讲与赵谦听。
赵谦到此时,才明白为何静月对他一味容忍,一味宠溺,一味教化了。
原来,小尼姑还真是自己行善修来的。
听到静月是报恩来的,赵谦反倒笑了,心中的y霾顿时一扫而光,高兴道:“小尼姑,照这么说,你这辈子肯定是不能丢下我了?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静月见他如此开心,只是含笑不语。
赵谦惊诧道:“怎么?咱们能相守一生不好么?你不愿意?”
静月笑道:“我再问你一语,你可知世上有什么是胜过夫妻之乐的么?”
赵谦被静月这一问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反问道:“我说的是感情,和你说的夫妻之乐有什么关系,小尼姑你真俗,情是情,欲是欲,我想与你共度一生是情,你想与我夫妻之乐是欲,小尼姑,闭关几天,是不是想欲我了?今日房中无火魁,正是好日子,来欲我吧!”
看着对她上下其手的赵谦,静月恍然一笑:“你说的对,我是俗了。情果然是情,欲也果然是欲。我倒不如你看的通透了。”
赵谦将静月横抱而起,向着床榻大步奔去:“俗就俗吧,俗了好,等咱们欲完了,再来谈情!”
谈情也罢,说欲也罢,敬王府大门一关,敬王爷又闭门谢客了。
静月似乎被赵谦说的想通了什么,终于不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了,脸上慢慢的带上了女子的温柔。
对小赵忞,疼爱有加,嘘寒问暖的十分周到。
对小砚台,静月也并未喊什么降妖除魔,而是在它的身上轻轻抚过,帮它加持了一点佛力,把个小砚台欢喜的,连连向静月道谢。
对赵谦,也不似以前那样总有几分冷清模样了,而是和赵谦更加恩爱,几乎形影不离了。两人出则同行,入则同卧,就连看经打坐,也往往是在同一间佛室里。
又过了半年时光,静月决定再一次闭关,而这一次,她邀赵谦一起闭关。
对闭关,赵谦一直有些敬畏。
闭关的,好象都是高僧,从来没有听说过小沙弥闭关的,自己够格么?
静月看破了赵谦的担心,笑着安慰他道:“无妨,这次闭关,你有机缘的。”
赵谦知道静月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也不反对,两人安顿好小赵忞,遂封闭了佛堂,开始了闭关。
佛堂是在静月昏睡的时候,赵谦着人建的,里面的只供了一尊观世音菩萨的法像。佛像前面,只摆了两个蒲团,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静月将一个蒲团递与赵谦,自己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待赵谦在她面前坐定,静月嘱咐他道:“闭目静心,定性凝神,摒弃杂念,紧守灵台。”
赵谦依静月的吩咐,安稳静坐,闭上双目,双掌合什,心神沉寂。
入定之初,赵谦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眼皮颤动,眼珠也总是转来转去,身体也坐不太稳,总是有些摇晃,心思也定不下来,东想西想,想前尘想往事,想儿子想静月,没有外人干扰,尘事却更加热闹在的他脑中跑来跑去。
坐了没多久,赵谦只觉颈痛腰酸,心神厌烦,他竖起耳朵听了听佛堂里的动静,感觉对面的静月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赵谦就偷偷的睁开了眼睛。
静月仍端坐在他的对面,指拈莲花,闭着双目,神态安详,并无一丝疲累之色。
赵谦看着静月闭关的样子,又想了想自己,不由心生愧意,又闭上了眼睛,试图再次入定。
任由身子都坐麻了,赵谦仍是安坐不动。在经历了胡思乱想的阶段之后,赵谦感觉耳边似有声音如同潮水退去一般,世界一下子在耳边清晰了起来。
透过佛堂的门,赵谦听到了微风吹过天空的声音,树叶哗哗做响的声音,这声音在他耳边不断清晰放大,宛如风是从他身边吹过一样。
渐渐的,树叶抖动的声音逐渐褪去,赵谦又听到了虫子啃食树叶的声音,鸟儿振翅飞过的声音,蚂蚁爬过地面的声音,青草拨节生长的声音。。。一只蛐蛐,在墙角唱着永不知疲倦的曲子,两只鸟儿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聊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题。。。
在这些声音中,赵谦新奇的感受到了另一个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世界。
此时此刻,他体悟到了静月曾经说过的:众生平等,万物皆有灵性。
赵谦慢慢体会着,慢慢感悟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能听到更远的声音了。
他听到了丫环们商量着绣花的花样,他听到了小厮们在讨论哪个姑娘漂亮,他还听到了厨子的磨刀声,马夫的喂马声,还有砚台教小赵忞背《道德经》的声音。。。
整个世界就这样清晰又生动的传入了他的耳中,赵谦只觉得自己如同化成了清风一般,清风所到之处,自己必定将那里的种种声音一一收入耳中。
自己就如同和天地融为了一体一样,快乐不可名状,满足不可名状,自在不可名状,欢欣不可名状。
这种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当各种声音纷至沓来,又如潮水般退去的之后,如同天光乍现,赵谦忽然感觉到了光。不是看到,赵谦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而是感觉,一种很深刻的感觉。
那是一片耀眼的金光,那金色的光芒太过纯正,赵谦不得不避其光芒,才敢再次去感受。
待他看清这片金光后,赵谦吃惊的发现,在这金色的光芒中,他看到了静月。
静月正立在一个书架旁边,手中捧着一本奇怪的书。
那书是灰色的,似乎裹了一团雾气在缓缓流淌。而静月,凝神肃立,似乎正在体悟这么书。
赵谦仔细看去,想看看静月在看什么,可惜任他如何看,那本灰色的书仍是一团灰色,根本看不到上面有字。
那静月是在看什么?
赵谦努力的想靠近静月,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却猛听得耳边一声大吼:“呔,何人大胆,擅闯佛门圣地,还不退去!!”
赵谦猛的一惊,就从入定中醒了过来。
他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对面的静月,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道你有机缘,还真就有机缘了,那种地方,你第一次入定竟然就能去,我还真有些佩服你了。”静月望着赵谦,好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赵谦急忙追问道:“小尼姑,我刚才看到的,不会是真的吧?你刚才在看那本灰色的经书?那是哪?你怎么去的那?”
静月笑的很神秘,只回答了赵谦一个问题:“是真的,莫要问,莫要问,你好好修行,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从入了回定,当了回清风,听了回世界之后,赵谦喜欢上了闭关,喜欢上了静坐,也喜欢上了入定。
在入定中,每每让他能感觉到和世界融为一体美妙滋味,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了静月当初的问题,原来,这世界上,果然有比男欢女爱更为快乐的事情。
不过,这种快乐虽然要比男女之事更舒服,更美妙,但赵谦仍是觉得,有情字一牵,自己宁愿和小尼姑做夫妻之事,也不愿独自一个人共享这天地之乐。
有快乐的事,无法与心爱的人分享,那快乐也就成了不快乐了。
赵谦自从看到静月看那本灰色经书之后,就隐隐的感觉到了,自己和静月,不可能会白头偕老了,不可能会相守一生了。
那本自己看不懂的经书,就是静月的使命,就指引了静月的归宿。
那种莫大的神通,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也不是自己所能阻挡的。
想通了这个问题,赵谦着实沮丧了些日子,好在静月能眉听目语,很明白赵谦的心思,每每温言相劝。
赵谦琢磨着她的意思,怎么感觉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也不会那么快结束。
知道自己打不破静月的哑谜,赵谦索性不去再刨根问底,桤人忧天了。
他只更加珍惜眼前人,更加珍惜与静月相处的时光了,花前月下,床头廊脚,都曾留下了两人相偎相依的身影。
可惜好梦易醒,娇花易落。
忽一夜,赵谦在睡梦中被静月推醒。
静月在赵谦耳边轻轻问道:“十年夫妻,足未足?”
赵谦迷蒙着困睡的眼睛,含含糊糊回答道:“不足,十年哪够,我要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才好呢。”
静月似乎叹息了一声,再也没有了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昨天又对大家食言了。说要结文,可结局总是不满意啊,我昨晚又弄到半夜十二点多,可总是觉得不行,汗,结个文这么难么?
先传这点给大家看,还有半章吧,我再筹划一下,怎么原先的设想,统统写不出来了呢,而且还觉得原先的设想有些不对劲。。。
阿弥陀佛,佛祖菩萨,帮帮我吧,让我顺利把这文结束了吧!!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第章
赵谦做梦了。
赵谦梦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庄严肃穆的藏百~万#^^小!说,藏百~万#^^小!说中,书架林立,佛祖菩萨坐于莲台之上,数百罗汉齐齐悬于空中,双掌合什,唇齿微动,梵音响彻天地。
而藏百~万#^^小!说正中间,静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娘子静月。
静月对着如此多的神佛,仍是面平如水,没有一丝害怕畏缩。
她静静的捧着那本经书,目光极为专注,似乎是在认真的看那本经书。
满天的神佛只是闭眼念经,没有一人去催促她。
过了好久,静月面前的经书攸的灰光迸s,然后耀眼的金光如浪潮般滚滚而出,一个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在金光一跃而出。
众佛齐齐睁开眼睛,向着灰衣老和尚合掌致敬。
灰衣老和尚大声笑道:“辛苦诸位,历数恒河沙年,终于等来了第三十六位入墓人,我现在就接引入墓人进入神佛墓地。”
说罢,他双手合十,又慢慢分开。
一个灰色的小小墓碑在他双手之间慢慢显现,随着他双手间距离的加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