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谢宽、邓信二人应诺,走到阵前,举起手的六石弩,对着一百余步外的祖郎扣动弩机。
弓弦同时颤动,嗡嗡声未绝,羽箭已然离弦,在空扭了一下,破风而去。
看到那两个弩手,祖郎知道不妙,连忙抄起马鞍的盾牌。他刚刚举起盾,羽箭到了。
“呯!”一声闷响,覆了牛皮的盾牌被射穿,鞣制过的坚韧牛皮被撕开一道口子,里面的木胎被射碎,木屑飞溅。祖郎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几乎在同时,第二枝箭到,正祖郎的坐骑,羽箭射穿了战马的脖子,箭头顶在了祖郎的腹甲,祖郎觉得腹部一痛,像被人揍了一拳,一口气差点没来。
战马悲嘶着,横行两步,摔倒在地。
亲卫们惊呼着站了过来,祖郎一跃而起。“我没事,我没事!”同时举起手长刀,大声吼道:“弓弩手,射击!”
战鼓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弓弩手们开始射击,一阵阵箭雨飞驰而去,但大部分只射到六十步左右落下了,只有极少数能射到百步之外,根本无法对孙策造成伤害。孙策一动不动,冷漠地看着远处大声疾呼的祖郎。谢宽、邓信弦,再次扣动弩机。
两枝羽箭疾飞而出,几乎同时到达。“噗噗”两声,一个弩手箭,仰面栽倒。另一枝羽箭差了一点,射弩手身后的一面盾牌,“呯”的一声,射得盾牌猛地一晃,盾牌手的山贼看着穿透盾牌的箭头,吓得面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
双方对射,谢宽和邓信虽然只有两人,看起来不如数百人山贼弓弩手来得威风,但是他们几乎每一次射击都会有所收获,或是两箭一箭,或者两箭同时命,很少有同时失手的时候。他们一边射击一边低声交流,声音不大,却又短又快,都不用眼神交流,仅凭这只言片语能完成沟通。
“嗖嗖”声不绝于耳,两人越射越稳,一口气射伤射杀对方十数名弩手。
祖郎看在眼,心急如焚,大声吼道:“弩手注意隐蔽!刀盾手,掩护弩手,掩护弩手。”
一群刀盾手冲了过去,将幸存的强弩手保护起来。强弩手们长出一口气。虽然只是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却像在生死关前走了一遭。眼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心理压力也在迅速攀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成为对方射杀的目标。
虽然都是强弩手,但双方的射艺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一百步开外,对方的命率在六成以,远远超过他们的平均水平,而且弩劲他们强很多,很可能是六石强弩。在这样的距离,他们勉强能射到,但无法洞穿盾牌,对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洞穿盾牌,射穿皮甲。一旦被射,非死即伤。
虽然祖郎还在鼓舞士气,但三战三败,山贼们的腿已经开始发软,阵势出现了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