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加重了语气。“太史慈不傻,如果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他是不会应战的。如果要迎战,他一定会确保没人能帮将军,只有他和将军面对面的决斗。”
“是的,他肯定会这么做。可是对将军来说,阵前决斗总暗偷袭强。他在明,太史慈在暗,防不胜防,而阵前决斗却是各凭实力。”
“将军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可能会战死。”
庞统出了一会儿神。“的确有可能。但这是唯一的办法,算有危险,将军也会去做。像明知夜渡会有危险,可是为了避免受挫,他必须连夜渡江一样。”他瞅了郭嘉一眼,无声地笑了。“祭酒,你要相信将军。这不是一时冲动,他会深思熟虑,做好准备的,也完全有这个能力。”
郭嘉瞅瞅庞统,笑骂道:“你竖子在将军身边太久了,连说话都和将军有几分神似。有你这么做谋士的吗,明知主君冒险也不劝阻?太史慈可不是袁谭,他的武力不弱于将军,稍有疏忽,将军会有性命之忧。”
庞统也不生气,笑得更加灿烂,目光灼灼的看着郭嘉。郭嘉讪讪地摇了摇羽扇,没有再说。他批评庞统的话,其实也可以用来批评他。他自己也是一个好用险的人。
“祭酒,你放心吧,你能说的,虞翻一定会说。他如果无法说服将军,你也没办法。我们必须承认,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郭嘉转身出帐,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影,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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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挑?”虞翻失声惊叫,随即连连摇头。“将军,万万不可。这是匹夫所为,非将军所宜。”
孙策脸色平静,他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你说,怎样做才能彻底解决太史慈?”
“可以征集大军,派人进山围剿,也可以另外派人与太史慈决斗。将军麾下勇士无数,何必以身犯险?”
“征集大军需要时间,而且吴郡、会郡口是心非的世家很多,有他们从作梗,算征集了大军,也难保他们不会与太史慈眉来眼去,出人不出力。我身边是有不少勇士,但你觉得太史慈会与他们决斗吗?太史慈的目标是我,除了我,他不会为任何人冒险。”
“将军有必胜的把握吗?”
孙策摇摇头。别说必胜的把握,有五成不错了。不论是骑术还是矛术,他都没有明显的优势,而太史慈的箭术却他更强。如果拳法,他有机会,但阵前武,太史慈不可能和他拳法。
“如果我有必胜的把握,太史慈还会来吗?”
虞翻语塞。孙策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扭了扭脖子,浑身关节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