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拖住义,为黄将军击破黄琬创造机会。黄琬是书生,荀衍也是书生,都不是黄将军的对手,就算黄将军不能全胜,只要我们击破了义,黄琬、荀衍也独木难支。天气渐热,雨水渐多,我军主力来自江南,习惯这种天气,而义的部下却大多来自河北,还有一些来自凉州,很难适应中原的气候。再加上我军的水师优势,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对我们越有利。况且从大势来说,袁绍、黄琬都利于速不胜,不利于持久。以守代攻,本来就是将军与祭酒的既定战略,浚仪战场如此,颍川战场也如此。”
郭嘉笑笑。“你们说得有理,不过义也不傻,他不会等太久的。除非……”他咂了咂嘴,没有再说下去。陆议不紧不慢的接过话题。“除非以将军为饵。如果能重创将军,甚至击杀将军,就算黄琬阵亡,义也能将功抵罪。”
诸葛亮脸色一变。
郭嘉摇了摇头,苦笑道:“没错,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话音未落,帐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军谋冲了进来,帐门掀起,身后跟着一个骑士。骑士目光一扫,快步走到郭嘉面前,拱手道:“祭酒,将军有口讯。”
郭嘉连忙站起。这个骑士是孙策的侍从骑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忠心无虞。让这样的人传口讯,就是为了避免消息落入敌人之手,用这种方法传的消息也必然是非常重要的消息。
“说。”
骑士附到郭嘉耳边,嘀咕了几句。郭嘉脸色微变,不自觉地瞅了诸葛亮和陆议一眼。诸葛亮和陆议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两声,随即又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
孙策以身为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一场冒险。弄得好,可以重创义这位河北名将,折袁绍一臂。弄得不好,孙策受伤,对孙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祭酒,我反对。”诸葛亮说道:“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完全可以缓缓图之。”
郭嘉眨着眼睛,不说话。诸葛亮急了,正要再说,陆议说道:“孔明,你过虑了。将军既然知道自己是诱饵,就不会有危险。他如果真觉得这是一个击败义的机会,那才危险。”
诸葛亮一愣,随即又说道:“话虽如此,可是鱼和渔夫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双方互为诱饵,谁能确保万全?义不是普通将领,纵使将军骁勇,这个冒险也失乎轻率,完全没有必要。”
陆议说道:“正因为如此,你与其劝阻将军,不如想想怎么做才能确保万全。军谋负责谋划,却不能越庖代俎,替将军决断。”
诸葛亮张了张嘴,又闭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