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痛彻心肺,失声痛哭。田畴也愣了,一时无措。苦战半日,虽然重创了公孙瓒,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齐周、鲜于银先后阵亡,将士的伤亡也接近半数,士气低落,还能不能继续追击?
但鲜于辅很快给出答案。他抹干眼泪,下令追击,亲自冲锋在前。仇恨越结越深,如果这次不能杀死公孙瓒,就算他们肯罢休,公孙瓒也不会罢休。
公孙瓒突出重围,回头看看,差点将牙齿咬碎。两千多白马义从随他出战,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且有不少人受了伤,更严重的是战马损失严重,很多人没有战马,只能两人共乘一马。
这一战大出意外,损失太大,罪魁祸首就是刘和的诡计。如果不是那个赝品刘和的亡命突击,他的损失不会这么大,尤其是身边的白马骑士不会遭受重创,他本人也不会两次被撞下马。如果那是真的刘和也就罢了,可是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真正的刘和却不知所终,这让他无法接受。
不杀刘和,誓不罢休。
就在公孙瓒咬牙切齿的惦记着刘和的时候,刘和出现了。
虽然没有刘和的战旗,也没有标志性的赤色大氅,但公孙瓒还是一眼看出了刘和。刘和策马冲在队伍的最前线,手中的长矛遥指公孙瓒,即使隔着数百步,公孙瓒也能感受到他冲天的杀意。
但是让公孙瓒心寒的却是刘和的身后,虽然被刘和的队伍挡住了视线,但公孙瓒还是能感觉到刘和的阵势比他预计的要厚实,至少要厚实一倍,这说明刘和的确藏了一手,而且是骑兵。
以寡敌众,又是苦战之后,即使白马义从是真正的精锐,这一战也是凶多吉少。公孙瓒略作犹豫,还是策马迎了上去,同时召唤所剩不多的白马骑士,做好突击的准备。看到刘和冲出来的那一刻,白马骑士已经做好了准备,纷纷挂好长矛、战马,取出弓箭。
双方越来越近,刘和看清了公孙瓒的脸,举起手中的长矛,厉声长啸。“杀”
公孙瓒一声暴喝:“射!”
几乎在同时,双方骑士射出了一阵箭雨,公孙瓒举起了骑盾,挡住人马的要害,眼睛从骑盾的边缘紧紧盯着刘和。刘和同样在亲卫的保护下,死死的盯住公孙瓒,策马冲锋。
白马骑士的射艺略高一筹,两三轮箭射罢,挡在刘和面前的亲卫有十数人中箭落马,刘和与公孙瓒几乎可以直接看到对方的脸。公孙瓒厉声大喝,挺矛冲了出去。
“懦夫,受死吧。”
“匹夫,拿命来!”刘和不甘示弱,跃马舞矛迎了上来。两人即将对面时,公孙瓒突然发现刘和的坐骑被蒙着双眼,不避不让,直直地奔着他冲来。他如果不让,就算一矛杀死刘和,自己也会被撞下马去。
刘和疯了,这是同归于尽的战法。
公孙瓒虽然恨极,却无可奈何。他想杀死刘和,却不想陪刘和一起死。在两马即将相撞的瞬间,他强行拨转马头,避开了刘和,同时挥矛去格刘和刺来的长矛,眼看着两矛就要交错,双方就要错肩而过,刘和却突然扔了长矛,纵身跃起,张开双臂。
公孙瓒一矛击空,知道大事不妙,却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刘和扑了过来,将他紧紧搂住,拖下了马背。两人同时倒地,刘和用双腿夹住公孙瓒的腰,一手勒着公孙瓒的脖子,一手去拔公孙瓒腰间的战刀。公孙瓒反应极快,左手迅速抓住刘和的手腕,头用力后仰,狠狠撞在刘和的面门上,将刘和的鼻梁撞塌,血流满面。趁着刘和吃痛,左臂稍松的那一刻,公孙瓒右手插入刘和的右臂之间,用力猛击,倒拔出白马刀,贴着自己的左肋插了进去,从刘和的左腹进,咽喉出。
刘和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气绝,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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