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聪明!”郭嘉“噗嗤”一声笑,晃着酒杯,看着摇晃的酒液,神情不屑。
荀彧面红耳赤,歪着头,佯作欣赏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一轮新月悬挂在空中,倒映在湖面,波光粼粼,一片清冷,似乎也在嘲笑天子的异想天开和他的不知进退。
向孙策请教治国之道?荀彧一听就觉得儿戏,也预料到了郭嘉的反应,只是看天子持续高烧不退,随时可能一睡不醒,不忍见他心有遗憾,这才硬着头皮,趁着郭嘉宴请他的机会试探的提出请示,结果不出所料,被郭嘉一口拒绝。
他无地自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只能沉默。
郭嘉放下酒杯,长身而起,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嘴角微挑。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身,打量着荀彧。“医匠怎么说?”
“生死难料。”荀彧幽幽地说道:“天子虽然强壮,终究还是历练不多。受了伤,又受了风寒,就算是扁鹊重生,也没有必治的把握。”
“他给刘晔、赵云的诏书究竟说了些什么?”
荀彧起身,走到郭嘉面前,盯着郭嘉看了片刻。“奉孝,天子已然退位,也没有活着离开的打算,只是想问个明白,解心中疑惑。我知道,这个要求强人所难,只是……”他一声长叹,摇了摇头,有些心酸,说不下去了。
“原来你们还知道强人所难。”郭嘉冷笑。“如果我不答应,你们是不是还要长公主出面坚请?”
“没有,陛下没有告诉长公主来意。从一开始,他就不愿意长公主牵扯其中。”
“算你们识相。”郭嘉转过身,打量着荀彧,嘴角轻挑。“你不用白费心思了,就算吴王肯说,我也会坚决反对。治道圣人所秘,岂能轻与?另外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刘晔被俘了。正在来定陶的路上,估计明后天就能到。”
荀彧愕然片刻,随即又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他走到案前,端起酒杯,向郭嘉示意。“奉孝,初平三年一别,我们有七八年没见了吧?且饮酒,休问世事。”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口舌,向吴王申请解酒令。”郭嘉笑了起来,举杯与荀彧示意。
“吴王真的禁止你饮酒?”
“非是吴王禁止,是我自愿。不过今日与文若久别重逢,殊为难得,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