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出声。
就在彼此沉默的间隙,简晚忍不住猜测沈渊此刻的状况。
越想,铸起的心墙就越有龟裂的迹象。
这个势头不妙,她忍不住想遁地而逃,“家里还有琐事处理,如果没事我先……”
“容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吗?”
简晚止住动作,“是……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是得了非典型臆想症,所以口口声声错把她当作妻子。
如今这么郑重其事,难道另有隐情?比如……他其实没病,真的是他自导自演?
“容容。”
他念她小名的语气倏然变得庄重温柔,她的心脏鬼使神差漏跳一拍,“嗯?”
“我爱你。”
暖风像在一瞬间变大,披着夕阳光晕的树叶哗哗作响。
简晚捏紧窗沿,下意识以为幻听,僵硬地张唇,“你说……什么?”
“因为我爱你。”
他沙哑的嗓音多了几分耳鬓厮磨的亲昵。
对一个女人穷追不舍,除了认定她是他妻子,更因为是他真心恋慕之人。
本来应该面对面,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可眼下再不说,他怕来不及了。
时隔多年,原以为早已湮没在时光的少女初恋心情再度破土而出,简晚面红耳热,一时失去语言组织能力,心脏咚咚撞击胸
膛,像要跃到电话那端的男人耳里。
真的不是幻听,他在表白,对一个从七年前开始就多次伤害他的她。
这个傻瓜,她何德何能对得起他的爱。
她不值得。
简晚怕自己颤抖的呼吸泄露了心绪,紧紧捂住唇鼻,强令自己稳住情绪才道,“等你治好病我们再谈,好吗?”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低低呢喃。
简晚记不得谁先挂了电话。
她发了很久的呆,久到夕阳沉入夜色,夜阑人静,佣人在外敲门请她吃饭才苏醒。
简晚以为沈渊会像以前一样继续用微信联络她,在表白后或许更甚。
不料一连七天,他的对话框静悄悄一片,自重逢以来还是头一遭这么久没联系。
这并不寻常,尤其是沈渊看上去并没有打算放弃她的样子。
简晚两度想发消息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临到关头又忍住,怕这一声问候点燃他不必要的希望,故而改上网搜索他信息,发现
他照常拍戏跑通告,看机场路人照神也尚佳,她心里松口气。
欲擒故纵的老把戏了,她不该这么紧张。
所以两天后,当沈渊在微信问她“小挚有没有找你”,她第一反应也是沈渊在故意引起她注意。
小挚,全名沈挚,是沈渊小三岁的亲弟弟,早在七年前于医院里过世。
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来找她?他疯了吗,找话题也不找自然正常一点的。
简晚删了那条微信,手机扣在床头,把自己埋入柔软的床褥枕头。
不期然脑子里浮现那个叫沈挚的漂亮小少年,因肤色病态过白,连淡红的唇色也显得绮丽,五官虽跟沈渊有七分相似,但气质
是全然不同的温和无害。他像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全程见证她和沈渊那三年的甜蜜和成长。
可是他走了。
就像她和沈渊断裂的关系。
床头手机振动,似乎有接二连三的消息塞进来。
简晚猜想是沈渊发的,看也不看。
短消息响了几次,手机稍静一会儿,跟着嗡嗡嗡催命似地振动——电话来了。
简晚不接,那边就不依不饶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