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将军饮恨中原
土肥原老j巨滑,绝境上不但猛击薛岳一拳,也把蒋介石闪得下不来台。
23日下午,正当薛岳指挥各军,准备给土肥原最后一击时,来自第一线的一个消息差点儿把他击倒。西路攻击部队桂永清丢了兰封城。兰封一丢,薛岳扎得深深的大网就像是被撞开一面,别说鱼,就是虾都跑光了。
薛岳闻讯,气得将手中的水杯“叭”地砸碎在地上,暴跳如雷地咆哮道:“桂永清啊桂永清,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让你攻击你攻不动,如今又丢了兰封城,你搅了我的全盘计划。”
薛岳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直跳,眼珠子瞪得像是要吃了人,大声问道:“桂永清现在哪里?”
“已退过罗王车站。”
“兔崽子,跑得倒快。这种无耻的胆小鬼如不惩戒,这仗还怎么打。”
想了想,薛岳站定,吩咐道:“给武昌军委会发电,发急电。查27军军长桂永清贪生怕死,临阵畏缩,拒不执行守城命令,致兰封城不战而陷日酋土肥原之手,扰乱我1战区整个计划。此种卑劣之表现如不惩戒,必扰前线将士之军心,于抗战大局贻害甚大。望军委会酌查。职薛岳叩。正午。印。”
述完,薛岳瘫坐在椅子上。土肥原已溜进兰封城,背靠黄河,这一下就能从北岸获得补给,再要歼灭他就得花大力气了。这时,他感到一阵恶心,直想吐。几天几夜没敢合眼,这一会儿,随着精神防线的崩溃,疲劳一古脑向他袭来。他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睡梦中,他看见一挺日军的机枪喷着火,一队队中国士兵倒在寨墙下。墙头上,土肥原狞笑着。不知不觉间,一滴浑浊的泪珠涌上了他的眼角。
23日夜,武昌军委会里,空气的躁热似乎更甚于郑州前线。5月下旬的武汉,天已热得令人难耐了。
何应钦接到薛岳控告桂永清临阵贪生怕死,致丢了兰封,请求严办的电文,心里吃了一惊。他了解桂永清的为人,别看长得气宇轩昂,可实际上并非一个临阵不乱的将才。他给自己着实惹了不少麻烦。
何应钦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他,难道是气度不凡的长相?他摇了摇头,他也弄不清当初是什么缘故,在人才济济的黄埔学生中他这个总教官竟会看上桂永清,还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眼下兰封会战委员长都惊动了,他却偏偏现了这么个大眼。薛岳可不是好应付的,他向军委会告状,肯定也忘不了向郑州的老蒋叫苦,这事越压越被动,不如索性推给委员长,他请桂永清这个学生去,如今出了事他得兜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政部长何应钦连忙给郑州的蒋介石去电,报告了薛岳的控告内容,最后当然少不了替桂永清讲讲情。当然何应钦明白这个情不能直说,只有在夸大龙慕韩失职一事上做文章。
其实郑州的蒋介石已知道事情的前前后后。当程潜吩咐参谋长向他报告兰封失陷的消息时,蒋介石大惊失色,脸上一时布满乌云,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薛伯陵是怎么指挥的。10余万国军竟对付不了土肥原的2万人,兰封居然也丢了,实不可理解。军心、士气何在?”
蒋介石焦灼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着,脸色y沉得难看。兰封一丢,战局立刻变得微妙起来。这时占据兰封的土肥原,就像一根卡入他喉管的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现在10余万中国大军实际上已被截作两段。更令他不安的是,兰封一丢,开封、郑州失去屏障,立刻暴露在日军的攻击之下。如果徐州地区的日军这时到来,那么土肥原这枚棋子的作用就太大了。
几天前,蒋介石就收到了徐永昌、何应钦发来的电文,称徐州日军已开始西上,另外安庆一带日军也有沿江西攻武汉的迹象。
蒋介石咬着假牙硬是顶着没动,实指望先结果了土肥原再说。可现在倒好,部队不仅没能消灭土肥原,把个兰封要点也丢了。他越想越气,c着尖厉的奉化口音骂道:“娘希匹,平日不思整训部队,关键时刻指挥乏术,精神不振,丢尽了国军的脸。”
24日,蒋介石一脸怒气,叫来了程潜的参谋长,吩咐道:
“你告诉程长官,我要到开封前线去指挥作战。我总在郑州等着,怕是等不到什么消息吧。”
他的话可把参谋长惊得不得了。委员长要去开封,那程长官在郑州呆着算什么事。再说要是委员长有个三长两短,程长官可怎么向全国交待。他相信程潜决不会同意蒋介石去开封的。想到这,参谋长谨慎地回复道:“委员长不必着急,程长官这两日也在督催各军。再说日机活动猖狂,委员长身负一国重任,还是不去开封的好。”
蒋介石仍是怒气冲冲,说道:“我并不怕死。我也并不想干涉程长官指挥。可攻击迟迟不见进展,我在郑州坐得住吗?”
见蒋介石动了气,参谋长不敢多说,便答道:“委员长的指示,我立刻转告程长官。”
程潜一听蒋介石要去开封,知道有一半是冲着他来的。他心想,战局所以拖至今日,还不是你蒋某带来个草包将军桂永清。今天薛伯陵在前线指挥得好好的,你去了重新布置,那不是添乱。再说日本人的飞机邪乎得厉害,子弹可不长眼睛。要是你蒋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不是损失几个将领,几十万jūn_duì 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我一个大国的国格、军威,军心、民心、士气的大事。我程某可不想因为你而成了国人的靶子。他拿定了主意,决不能让老蒋去开封,大不了我去。也好,离开郑州,我倒落得个清静。
想到这,他吩咐参谋长:“你再去一趟,回复委员长。土肥原一个小丑,值不得委员长亲自前往。就说我下午就去开封。请委员长放心好了。”
蒋介石要去开封,一半是气话。
几天来,李品仙、李宗仁和武昌军委会连电告急,说日军除急于拿下陇海线、进窥武汉外,长江下游的日军也在频繁调遣,沿江蠢动,大有溯江进窥武汉之势,请他速归武汉。
今日眼见歼灭土肥原无望,程潜又给他顺了个台阶,他也就势下坡,25日离开郑州返回武汉,临行前,他还一再叮嘱程潜的参谋长:“告诉颂公,兰封地区我军8倍于敌,只要大胆进攻、一定能消灭这股敌人。唯敢于有大的牺牲,方可有大的战果,我回武汉会随时来电的。”
就在蒋介石离开郑州的同一天,薛岳调整部署后,重新发起攻击。程潜也时常到薛岳的前敌指挥部了解战况,给薛岳打气。
几天鏖战,薛岳终于重新挽回胜机。
27日,宋希濂71军攻下兰封城,敌3000余人逃向三义寨。一度危机的陇海路再次被打通,已回到武汉的蒋介石急令程潜把被困在商丘附近的42列满载军用物资的专列撤回郑州。同时催促程潜加紧对土肥原的攻击。
北面,李汉魂指挥的2个师进展也较大。血战3天与日军反复争夺后,27日拿下罗王车站,随即转兵罗王寨。
28日凌晨,已尝到64军厉害的日军不敢久留,放弃罗王寨退向曲兴集。
土肥原再次被薛岳上绝路,这时,他仅仅控制着处在中国jūn_duì 包围中的三义寨、曲兴集等大村落,眼看有被全部歼灭的危险。
土肥原到这一步才真正领教了薛岳的厉害,他更感到不安的是对面前这个后起的南方将领竟知之甚少。
到了这一步他已没了退路,没了选择余地,只能率部拼死抵抗。同时连电西尾司令官和中岛师团长,急呼救兵。
薛岳这时不敢再怠慢。严令所部猛攻土肥原主力的村落据点。
土肥原眼也红了,提着战刀走出司令部亲自督战。
中国jūn_duì 打入城内,他马上组织战车、骑兵发起反击。中国jūn_duì 不支退出。旋即再次攻击,日军再次反击,直杀得天昏地暗,双方气喘吁吁。寨墙下,沟坎旁,村寨里布满了灰色、黄色的尸体,鲜血殷红了这片干涸的土地。
战至月底,双方都精疲力竭,战局成胶着状。中国jūn_duì 死伤团长纪鸿儒,刘沣水以下3000余人,土肥原师团也付出了几乎相同的代价。
武汉的蒋介石暴躁不已,给1战区迭下手令,训斥各军长“指挥无方,行动复懦,以致士气不振,畏缩不前。”指责“各军师旅团长等此次作战奋勇争先者极居少数。大部缺乏勇气,鲜自振作,遂致战局迁延。”蒋介石这时恨不能一口吞了土肥原,焦躁中不免怨天尤人。
薛岳看过手令气愤地扔在一旁,咬着牙调上了最后一点儿预备队,要和土肥原见出个分晓。
土肥原似乎命不该绝。薛岳冥冥中似乎总是与胜利无缘。就在他欲最后解决土肥原之际,蒋介石的中央嫡系黄杰第8军再次把他的一切努力出卖了。
5月底,被薛岳配置在商丘一线阻敌西援的第8军,与日军中岛师团先头部队仓促交手后,便擅自向西南撤去。中岛师团如恶虎扑羊,急趋兰封。中国jūn_duì 有陷入敌内外夹击之势。
蒋介石致电程潜:日军主力已突破归德(商丘),我军有陷入包围之险境。放弃对土肥原师团之围,全军撤至平汉线以西。
程潜痛苦万端,把电报递给薛岳,遥向东天,喟然长叹道:
“大辱安能忍,兹仇永勿忘。”
薛岳看毕,嘴唇颤抖却又无言,呆呆地一p股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抱住了头,他知道他已永远失去这次机会了。
蒋介石大骂程潜“滑头”
6月初,有“火炉”之称的武汉已让人大汗淋漓,闷热难耐了。
公馆里蒋介石已感到他平日挺爱穿的桔绸大褂今天不那么舒服,全身热的厉害,连他那光光的头顶上也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武汉是不能再失了。
自去年7月中日开战以来,尚不到1年时间,中国的半壁河山便已沦入他人之手,他不得已一退再退,如今他能呆得住的中心都市,也就这武汉一隅。如果武汉再失,那他就只能退入四川的绵绵群山之中。
他不甘心,更不服气,想想去岁金陵城车水马龙,人如流水的盛世繁华,他心中一阵抽紧,眼角竟涌上两朵晶莹的泪花。
他的情绪从没像今天这么低落过。
从推翻清廷到建立起今天的大业,他虽然经受过不少次挫折,有几次甚至不得不一个人亡命日本,但那时的情绪似乎要比今天高。
当时在他心里,清廷已成枯木,再无回春之力了,推翻它只是早早晚晚的事。那时的他似乎已眼望光明,尽管有时也摔倒,但信心却极强。
可今天,作为一国的领袖,国民党的总裁,他想问题,看事情却有些患得患失,反倒没当初那么洒脱了,他不愿中国亡在国民党手中,更不愿中国亡在他蒋介石手中。
千世功名可无,千秋罪名却决不可有。
他甚至怀疑全面对日开战是不是仓促了一点。
门被轻轻地推开,宋美龄款款地走了进来,一句话,把在思绪里沉浮的蒋介石拉回现实中来。
“大令,你这样陷入沉思……”
蒋介石抬头望望眼前风姿秀逸的夫人,一时伤感,竟抓过细嫩的纤手摩挲着,思绪又飞向了另一端。
“大令,退到武汉,也没能给你过好生日。”
宋美龄嫣然一笑,玉齿微露,开口道:“你忘了,我们信徒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蒋介石咂着瘪瘪的、装满假牙的嘴,嗯嗯了两声竟一时无语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手而立。蒋夫人轻轻地移至窗前。远处东湖湖面黑沉沉一片,一阵凉风徐徐吹来,令两人颇感惬意。
宋美龄看出蒋介石今天心事颇重,开始想等他自己说,见蒋介石半晌无语,这才问道:“大令,还在为前线的战事烦心吗?”
蒋介石答非所问,盯着远方缓缓说道:“日本人不想放过我蒋某,本党内也有不少人与日本人一个调子。我身在其中竟不知然,难免困惑啊!”
说罢,踱回沙发前沉沉落座。
宋美龄知其所指,含笑而立,点拨道:“大令,你忘了前些日子焕章(冯玉祥字)讲的故事吗?”
蒋介石侧过头若有所思,并未开口,只是仄着耳朵听着。
“我觉得焕章说得有道理。三国时鲁子敬劝孙权,众人皆可言和,唯主公不可。众人降曹,仍可为臣称侯,而孙权降曹,则只能轻车简从,永居人下而无出头之日。今天的情形就像是历史又转回来了,日本人能容得下你周围的所有人,甚至汪兆铭(汪精卫时任国民党副总裁),但绝容不下你。年初近卫的声明不就再清楚不过了吗?所以你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迟疑不定了。”
宋美龄绝不仅仅是蒋介石的生活伴侣,更是其政治风浪的同舟共济者。一通句句入理的话使蒋介石大彻大悟,头脑清醒了许多,那股越挫越奋的劲头又慢慢地回到了他身上。
蒋介石按下按钮,吩咐进来的侍卫官道:“请林主任马上来。”
少顷,林蔚急急忙忙进得屋来。蒋介石站起身,郑重地交待说:“你马上跟1战区程长官联系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守住郑州。”
蒋介石轻松了不少,宋美龄更是欣慰,脸上绽开了花朵,柔声道:“大令,别总闷在屋里,出去走走。”说道挽起蒋的手臂走出屋来。蒋介石这一刻心里像打翻了蜜罐,甜滋滋的。
1战区长官部,程潜外出未归。这两天他很少呆在这里,也许根本就不想呆在这里,参谋长只能代他与林蔚通话,这位参谋长看来倒满有主意,当林蔚问有无拒敌西进,守住郑州的良策时,竟满口应承道:“有啊!就看你们上头有没有胆量放‘龙’了。”
参谋长玄玄乎乎卖个关子,让林蔚一阵心跳,忙催道:“老兄,什么‘龙’,你快说,别兜圈子啦。”
“放‘黄龙’!现在日本人迂回郑州,不日即抵中牟、尉氏、太康一线。眼下正值伏汛,河水涨满,放出黄河水,不仅能挡住日本人,还能把突出的一部分小鬼子冲进淮河。”
林蔚一听傻了眼。又是放水!连委员长对这事都挠头,谁敢做这个主,想着,他继续问道:“你这想法程长官知道吗?”
“程长官不知道我敢跟你说这些!?现在日本人也瞄上了黄河,要是他们先动手,那喂鱼的就不是小鬼子,而是我们啦。”
林蔚见事关重大,自己不便再多说什么,便答应即刻上报委座,扣了电话。
1战区做事不含糊,随后又是一封特急电报,要求掘堤放水,请委员长下命令。
蒋介石像被上了绝路。
几天了,掘堤放水的报告一份份压在他桌上,像一块块热得烫手的土豆,哪个他也不敢动一下。要是一份待他签字的作战命令,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签上字。仗嘛,可胜可败,哪个圣人也不敢保证一定打胜仗。可要掘堤放水,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黄河这条巨龙,一旦放出来,谁又能收得住呢?日后,活着的人饶不过你,死了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历史最终也将给你记上一笔。这个决心难下啊!
他这时甚至有些怨恨起手下的这些将领来。平日里管都管不住,到处胡来,谁跟他请示过?可眼下怎么突然安份起来了。电话里通知都不行,非要下个正正规规的命令,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他来当这千古罪人。他越想越气,恨恨地骂道:“娘希匹,到了关键时刻都往回缩,一群没有责任感的滑头。”
蒋介石望着桌上成沓的文件,心烦意乱,火气大得吓人。想当初程潜督率第6军,直搅得他寝食难安,花了几年时间才把程潜手下的兵都消耗掉。那时的程潜倚仗资历老,不把蒋介石这个新贵放在眼里。转眼10年过去了,江山大变,程潜倒是老老实实地居蒋之下为臣,可蒋介石此刻对他的这一点似乎也不满意。
想当年你程颂云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今天怎么这般安份。明知日本人也打起黄河的主意,可你倒还稳得住劲儿,你也知道这历史罪人不好当!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滑头,大难临头先图自保,遭人唾骂的角色最终还得我来演。
这时的蒋介石突然感到,他苦苦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大权也不都是诱人的甜果。蒋介石徘徊瞻顾,举棋不定,最后还是日本人促使他下了决心。6月3日,日军拿下兰封后,直开封城下,陇海线、平汉线风雨飘摇,郑州城岌岌可危。
这时,蒋介石手中能打的牌都打了,能用的部队基本上都用了。下一步的武汉会战,拨拉来,拨拉去,还不是要靠徐州退下来的这50多个师、60万人。可眼下这支队伍士气低落不说,残缺不全更令他心焦。有的一个师的番号,兵力不过于把人,还抵不上一个团。这样的部队不重新整训,补充兵员,一上战场就会垮掉,南京之战教训太深了。可休整、补充,需要时间。
时间,蒋介石太需要时间了。武汉会战布防需要时间,jūn_duì 整训需要时间,中央机关向四川疏散需要时间,工厂、学校的迁移还需要时间,此刻,时间在蒋介石眼里成了比什么都精贵的东西。
6月3日,日军向开封时,蒋介石终于走投无路,无可奈何地在掘堤命令上签了字。同时致电程潜,指定由第20集团军总司令商震负责此任务,命令4日夜12时放水。
花园口掘堤,武汉设下大水障
6月4日黎明。东天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明,青白色的曙光和蒙蒙的晨雾笼罩着长长的黄河大堤。郑州以东中牟县赵口清晨的宁静却被一阵铁锹、镐头的砍挖声,和夹杂其间的一片吆喝、咒骂声敲碎。国民党第20集团军56师汤邦桢旅2个团5千多人堤上坝下地忙活开来。
中午时分,56师师长刘尚志有些急眼了。前一天到商震的司令部受领任务时,他拍着胸脯向商震保证,这么点儿事我一旅有几个时辰就能完工,请总司令把心放在肚子里。可今天一上阵,他这个对水利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