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
张辉脚尖轻点地面,烟尘荡起的弹指间,少年伟岸的身躯已然掠至百丈开外,持刀站在养猪场的屋脊上,俯视着脚下陈鸿禧,聂迅几人。
张辉没有言语,就这么一站,陈鸿禧聂迅两人顿时慌了。
尤其聂迅,一个踉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似乎肩上压着两重山,压的他立不住身,抬不起头。“张张张……张先生。”
“汪汪汪——”奥迪终于松口,嘴角溢出猩红的液体,有聂迅的也有它自己的。它冲着张辉悲鸣几声,跟着两眼一黑,直接栽倒在地,昏厥过去。
旁边的不远处,封一寒老爷子的尸体横陈在地上,已然没了声息。
苏瑾眼眶噙着雾气,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心酸委屈,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女孩儿,眼巴巴瞅着张辉,巴望着大哥哥帮她一把。
苏瑾声音带着哭腔,夹杂着责备,眼眶中,再也没能止住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你去哪儿啦?哼呜呜!”
白小凝,苗一行以及其余几个家主纷纷低下头,放佛被训导主任抓到的课堂上出小差的小学生,一个个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敢与张辉对视。
少年站在那,身上散发着的血煞之气,恍如狂风骤浪般,一波一波涤荡着他们的心神。
几人心情忐忑到极点,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唯恐激动了张辉这头吃人的凶兽。
这个时候,张辉扭过头,眼神撇过白小凝,苗一行几人。
这一刻,苗一行,白小凝等人立时汗毛都炸了,遍体生寒。
张辉淡漠的眼神,几近实质,如同万年的冰锥,狠狠扎他们身上。暖冬,清爽的天,他们几个绝世高手却放佛置身于西伯利亚冰原,寒风刺骨,手足僵硬麻木。
“滚!”张辉嘴里吐出一个字。
苗一行白小凝几个家主顿时如获大赦,连忙躬身冲着张辉抱拳,转身匆匆离去。
“张,张镇天,这事儿与老夫无关,我,我只是猪油蒙蔽了心,想想想……封一寒的死,还有你的狗,这一切都是聂迅造成的,老夫绝对没有插手此事。”陈鸿禧慌了、懵b了、害怕了、绝望了。
此时此刻,华夏第二大家族中州陈家家主陈鸿禧,手执长枪,面对着张辉,却如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摆出一副凄凄切切,可怜巴巴的模样。
张辉面无表情,指着镇天剑,说道。“把剑捡起来。”
“什,什么?”陈鸿禧太害怕了,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把剑捡起来。”张辉再一次说道。
“好好好!”陈鸿禧立即折返回来,小心翼翼的捡起镇天剑,毕恭毕敬,双手呈递着。
虽然不知道张辉要做什么,但这个时候,陈鸿禧别无选择。
“用它割下聂迅的头,然后再抹了你自己的脖子吧!大过年的,我不想跑来跑去。华东燕家,一百三十一口连带着燕长天已经死绝,你若不想中州陈家步入燕家后尘……”张辉声音十分平静,放佛说着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小事。
顿了顿,张辉轻声说道:“听话,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考虑一下吧!”
燕长天……
一百三十一口,全部死绝……
看着张辉衣服上的斑斑血迹,陈鸿禧聂迅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皆写满绝望。
陈鸿禧攥着镇天剑,老胳膊青筋暴起,似乎要将镇天剑剑柄捏碎了一般。
他不甘。
可……
“呼呼!”
聂迅长吐出一口气,随着这口气吐出,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变得干瘪,再没了精气神。
聂迅转身拱手一拜,冲着鳌尘恳求道:“求老前辈一件事,帮聂某人传一句遗言给聂家小辈——不问恩仇!”
聂迅说话的声音,恍若患了绝症的病患,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生气。
“不问恩仇?”鳌尘点了点头,说道:“老道一定带到。”
“多谢!”
言毕,聂迅转过身面对着陈鸿禧,缓缓合上眼,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想他华北聂家聂迅,曾经也是令万人瞩目的一代人杰,没想到,迟暮之年,却因为贪心作祟,落得如此地步。
悲哉!
“陈老,麻烦你了,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