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金戈交鸣,又如宝相庄严的佛音,在贫民窟上空炸响,石破天惊,震耳欲聋。
放佛天塌下来一般,声音在整个临渊城激荡开来,回音经久不息。
浑浑噩噩的迷雾中,张辉蓦地激射而出,犹如离膛的炮弹,在空中爆射千丈,一路撞毁了不少房舍,最后重重的砸在百丈城墙上,一时碎石如雨点般滚滚而下,扬起漫天碎屑,甚嚣尘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围一片死寂,人群满脸骇色,直楞楞盯着城墙下的那堆落石。
张辉就埋葬在下面,生死尤未可知。
“哗,哗哗!”
片刻,碎石滚落,一道金光璀璨的身影赫然跳入众人视线当中。
张辉低下头,在他胸口有一道火红色的掌印,就好像被烙铁烙过一般,冒着火。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伤痕才渐次消退,愈合。
张辉眉头微沉,金身不灭始终没有螓至圆满,不然,崔云子伤不了他。
“嘶!”
荆川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这厮,简直逆天!”
太生猛了。
斯图延何尝不是脸色惊骇。
也就是张辉,换做任何一个人,便是荆川,斯图延他们也不敢硬抗崔云子的火云掌。
这一掌要落在他们身上,不死也残了,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
在看张辉,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脸不屑的拍了拍胸口烧焦了的皮肤肌肉,继而冷眼盯着崔云子,大步走向庞兴涧。
不着急,慢慢来。
张辉需要确定一件事儿,他一直猜测,自己的东西真的会落入庞兴涧手中?
可能性不大。
他的机缘,传承足以让崔云子,斯图延他们眼热,岂轮得到庞兴涧吃独食。
“你那么紧张干嘛?”张辉冷嘲热讽,继而与庞兴涧说道:“说吧!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庞兴涧浑身一颤,伤口不时的传来心如刀割般的剧痛,疼的他直呲牙。
“啊!”
“你,你用不着威胁我。”庞兴涧扭曲的脸庞,扬起一抹狠毒之色,目光如刀锋般直指崔云子。
“没错,你的储物戒指的确是我拿走的,但这一切都是崔云子在背后指使。”
“我庞兴涧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罢了,从我加入天行宗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被他所利用。”
为了获取更多资源,为了登上宗主的宝座,庞兴涧甘于做崔云子的爪牙,这些年为崔云子做尽坏事,没想到到头来,却换来崔云子无情的抛弃。
刚刚若非张辉出手相救,他庞兴涧已经死在崔云子手中。
死在张辉手里,庞兴涧别无二话,可是死在崔云子手中,他不甘心。
事到如今,庞兴涧再也不顾崔云子的颜面,当场与其撕破脸,争锋相对。
“你张镇天结婴,十尊金身,百丈有余。”
“刚跻身元婴,便杀了化神期的萧玉堂。”
“种种迹象表明,你张镇天肯定得到了莫大的机缘。若能掠走你的气运,夺走你的机缘,假以时日,未尝不可踏碎虚空,化羽成仙。”
“这么大的机缘,岂轮得到我庞兴涧染指?”
“你储物戒指里的一切,都被崔云子夺走。”
“后来,我听人说雁行鹤他们也有瓜分了一些,具体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庞兴涧凝视着崔云子,雁行鹤的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毒之色。
“崔云子,你敢利用我,哈哈哈!就算今天张镇天杀不了你,以他的天赋,不出十年,你一定不得好死。”
张辉洒然一笑,“杀他,何须十年。”
说着,剑锋不经意的一撇,在庞兴涧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天行宗天行七子之首,临渊城最有希望杀进昆天域百强的翘楚,一双腿蹬的笔直,尸体渐渐僵硬。
随后,张辉将目光投向崔云子,“平常看你这个老杂碎还挺和气,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啊!”
“马勒戈壁的,身为一宗之主,居然厚颜无耻的算计自己宗门弟子。”
“搓大么娘!”
张辉捡起庞兴涧的断臂,摘下他的储物戒指,抹去神识,粗略的检查了一番。
果然,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不少,独独没有他的东西。
放下戒指,张辉逼视着崔云子说道:“刚刚受了你一掌,接下来咱们也该算下账了,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