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的今天,张镇天连底牌都没用,实打实的杀了崔云子。
这样的妖孽,便是雁城雁家也得罪不起。
雁行鹤在世三百年,从未见过张镇天如此狂霸逆天之人。
“金鳞又岂是池中物……”雁行鹤心中,已有定夺。
雁行鹤还在思量,旁边的那些天行宗门人,处于对恐惧的本能,在面对张辉目光时,脱口而出:“前前前,前辈饶命!我退出天行宗。”
“我也退出,永世不再入天行宗,否则,天打五雷轰。”
深怕张镇天不信,那些天行宗的弟子,纷纷举手发下毒誓。
天行七子,他们的脸色不大好看,尤其是关梓馨,脸色复杂,心中百感交集。
有些紧张,又有些委屈。
曾几何时,她对张辉萌生过爱意,情窦初生,张辉就废了。
所以关梓馨觉得很委屈,她动了心,张辉却废了,废了也就罢了,偏偏死灰复燃,东山再起。
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张辉站在对立面,接受不了。
离开天行宗,她去哪儿?
身为天行七子,接下来的五洲大比,她还将代表着天行宗去参加,去燃烧,耀出带有天行宗的光芒。
“张,张镇天……”关梓馨轻咬着嘴唇,思维挣扎,想要往前踏出一步,跟张辉走的更近一些,却又怕自己不自量力,怕张辉没把她放在眼里。
因为她,不配。
张辉都没拿正眼看关梓馨,记得厉远说,当初他昏厥之后,关梓馨来过一趟,说了一些比较刺耳的话。
仿佛躺在她脚下的,是一条无人问津的死狗。
张辉凝视着雁行鹤,后者浑身一颤,继而低下头,心如死灰道:“老,老朽也退出。”
几个字吐出,意味着从这一刻起,雁行鹤的修为将止步于当下,终生不再会有进一步的可能。
旁边的方肘子,却是往前踏出一步,眸中流露出一抹决然。
“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今日,天行宗蒙难,方肘子但求一死,以正忠义。”
天机老鬼方肘子,天行宗的四庭柱之一,精于阵法,不善争斗。
连崔云子都死在张辉手中,方肘子又怎是张辉的对手。
或许给他一些时间,布置玄奥精妙的阵法,未尝不可一战。
“你找死?”
张辉有些不解,冷眼说道:“你只需退出天行宗,我不会为难你。”
天行宗张辉接触的那些人当中,也就只有方肘子还有些人味。
方肘子微微一笑,“老朽在天行宗百年韶光,糟践宗门资源无数,方有老朽之今日。”
“我的道,和宗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老朽收受宗门供奉,消耗宗门提供的资源时,无形之中,老朽肩负的责任也愈发沉重。”
“今日你灭我宗门,老朽自当以死相抵。”
说罢,方肘子拿出一方黑砚台大小之物。
那是一个阵盘,古老而神秘。
“镇!”
方肘子牙缝之中,冷冷吐出一个字眼,长空之上,一座巍峨大山,放佛海市蜃楼,当空而立。
接着,在方肘子的操控之下,一头砸了下来。
雁行鹤有着多重身份,剥去天行宗长老的身份,他还是雁城雁家之人。
无论如何,雁行鹤不想给雁家树立张镇天这样一个大敌,所以,他宁愿背负着不齿骂名,宁肯终生止步于当下,选择退出宗门。
方肘子是一个纯粹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身份,一心钻研阵法,窥的天机。
不管张辉什么缘由,他要灭天行宗,方肘子只求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