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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2 / 2)

我看着樱花对他说道:“小放,今年的樱花开得真好!”


“是,主子。”


“小放,非珏不记得我了,我总觉得不甘心,”我沉沉说道,齐放也在我身边沉默着。


我抬手摘下一朵樱花,长长一叹:“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永业三年那场大乱,多少人妻离子散,现在他不但活着,而且活得那么好,老天爷总算待我也不薄啊。”


“主子终于想开了?”我侧过身来,齐放正在阳光下对我微笑,眼中闪着惊喜。


我的心中不知为何一阵轻松,也释怀地笑着:“所以,他虽不记得我了,只要这几年过得好,我也觉得是件好事,为他感到开心。”


“小放,我们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弓月城看看,听说非珏把他的王庭建设得得是富强繁荣。”我张开双臂,迎着阳光深深吸了一口这香香的樱花雨,伸了个懒腰,背负在身后:“我一直想倒些波斯地毯和印度的香料到中原来卖啊。”


“还是主子的点子好。”齐放的声音越来越开朗,然后疑惑道:“何为印度?”


“哦!又名身毒,”我嘿嘿干笑着,齐放领悟地点点头。


“还有大食帝国的珠宝,什么时候百年丝路若真能在非珏的手上重开,咱们就狠狠地从非珏手上赚他一笔,也当我报一个大仇吧,咱们君记又有一番兴旺的景象,其实也不错。”


我与齐放越谈越开心,一扫几里来的忧郁。


嗯!果然女性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才不会为情事过份的左右自己的心绪啊!


这时孟寅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后面跟着春来,朱英,沿歌还有在帐房实习的元霄。


“爷,您可总算醒啦!”大伙都是一脸兴冲冲,连一向酒意朦胧的朱英也红着鼻子呵呵笑着:“您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我的心中一阵过意不去,向他们一躬到底:“莫问让他家担心了,真对不起!”


这时,一阵响亮而凄切的哭声传来,把众男儿和我都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我那些娇滴滴的姬妾们,人人玉手捏着条娟子,抹着描绘精细的眼睛向我扑来:“爷啊,您可总算出门啦,把奴给想死了。”


我立刻被一群老婆围着,身边的齐放和孟寅都被迫挤了出去,我嘿嘿傻笑着,安慰着几句让娘子们受累了等等,然后我的姬妾们就拉着我看她们的新衣衫,忽然灵机一动,伸向孟寅:“小孟,那个玉装楼的新衣出来了没。”


孟寅大声说道:“小的就是想回爷,最新一匹的衣衫出来了,想让您看看。”


我哈哈笑道:“把所有的新衣衫拿来,今儿我要搞一个时装秀。”


我的各位娘子穿上新裁的衣衫,随着丝管弦乐,踩着节奏飘然行走间,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惊艳。


第二天,我到铺子里,设计了一个小形梯形舞台,找了个能工巧匠作了起来,我对孟寅说:“以后凡有新衣上市,都给最各府太太小姐们发贴子,请他们到玉装楼来看时装秀,顺便也向他们推荐我们玉人堂中最新发布的胭脂水粉。”


“这个主意甚好!”孟寅笑道:“爷可是想请些姑娘做试衣人。”


我笑笑:“不必了,试验阶段,我家里那几房闲着没事干的婆娘即可。”


“玉装楼时装秀”在瓜洲第一次举办后,获得了巨大订单,成了一条大新闻,原来只请夫人小姐前来观看,没想到很多男性慕名陪着家眷前来,以张之严为首,于是我又索性又开了男士时装秀,主要由齐放,沿歌,春来他们负责,夫人小姐们看的时候,男顾客可以为自己选男装。


玉装楼成衣铺子的生意空前地火起来,我正式招聘男女模特,这一日又一场服装秀彩排,我坐在台下,手上两个八字,不停地比着角度,让各位模特注意走步路线。


这时齐放面色不霁走进我身旁说道:“主子,琼芳小筑派人来传话,说是有人硬说是悠悠姑娘的仰慕者,定要相见,姑娘不见,那个公子仗着人多,硬是带着随侍闯了进去。”


我的脸冷了下来,“报了我的名号没有?”


“报了,但是没用,来人传话说是那伙人马像是西北来的土财主,不识君爷的名片,”齐放看了看我:“主子精神不济,还是先歇着,这事我去就行了。”


“已经有人抢走了我喜欢的男人。”我一脚蹬在一个椅子上,一幅土匪样,众人看着目瞪口呆,我眯着因连日熬夜准备时装秀而有些肿的眼睛:“现在竟然还要来抢我的女人。”


众的下巴不但掉得更低,还发出一阵惊叹,我又说道:“小放给我十分钟,小玉替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琼芳小筑。”


我想了想,让小玉给我穿上最新出品的银素红织锦服,头上压着掐金丝纱冠,打扮得像只孔雀,就连沿歌这小子看着我眼中都有丝惊艳。


哼!要得就是这个效果,我可是东南一带有名有利有钱有势有才又极之好色的君莫问大老板啊!


不管怎么样,我已决定要好好振作起来,我有一大堆生意要管,一大帮孩子得照顾,一大群老婆小妾要养,当然还有一大堆帐要付,债务也是生活的动力,首先从打败我男性情敌开始。


哼!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敢在我花木槿,呃!不,君莫问最失意的时候来挑衅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和四名长随雄纠纠,气昂昂地踏入琼芳小筑,来到中庭梅苑,只见一道欣长的白影,如明月霁光,鹤立j群地站在几个人中间,正站在刚冒出绿芽的腊梅树下,扶枝凝望,旁边站着满脸痴迷的悠悠。


我脚生了根,彻底呆在那里。


第四卷木槿花西月锦绣第九十章花心似我心(二)


有一种人,无论他穿什么衣服,无论他出现在什么场合,无论他的境遇再落迫,他只要一出现在人群,就如同一道彩虹,划过天际,不由自主地成为人群的焦点。


当年我刚满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惊艳和嗟叹,又如潮水般涌来,这将近十年里,除了在梦中偶而相见,我刻意地不去想,不去念,以至于我几乎忘记了他那惊为天人的容颜和气质,然而有些东西,欲是禁之,却反扑更盛。


我看着他面带微笑,优雅地拿着一把小银剪,剪下梅树的侧枝,然后微侧身对着红着脸的悠悠说道:“梅树易活,但姑娘最好是命家人时时修剪侧枝,那花枝方能更盛。”


悠悠柔声说是,他便含笑问道:“看样子你家君爷很喜欢梅花啊?”


“正是,君爷酷好梅花,他的府邸,就在富村大街,离此处不远,听说亦是种满种梅树。。。。。。。。”悠悠娇柔地说着,看到我的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脸更红了,神色也有些慌张,她身边的白影也转了过来。


岁月在他身上带走了少年时代那青涩的倔强之气,却又给他增添了一个男人的一丝阳刚和英气,那绝世的容颜更加出众。


于是再一次的,春晓之花在我眼前绽放,中秋之月悄然露颜,四周雅乐轻奏,仙雀环飞,浑浑然间,我的三魂七魄似已被夺去了一半。。。。。。。


哦!不。。。。。。。


这一次我还很没用地看到了灿烂的烟花在他背后开放。


我曾经无数次排练着看到他时应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是这一刻,我却只能定定地看着他。


他出尘的笑容骤然消失,深不可测的目光绞着我许久许久,久到我以为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然后他对我笑了,那种熟悉的笑容,好像就在昨天,他常常抢过梳子,我乖乖坐在梳妆境前,为我梳发时的柔笑,在可怕的暗宫,那一笑令我重生勇气,那一笑令我丢盔弃甲。。。。。。


我闭上了眼,再又睁开,恢复了自信,上前一步,拿着玉骨扇,向他抱拳道:“在下君莫问,不知这位雅人高姓大名,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的眼神一凝,然后快步向我走来,那样快,快得我的心脏要跳出来,快得我直想抱头鼠蹿。


然而他来到近前,却嘎然止步,收了笑容,凤目隐着激动,然后转瞬消失,如古井幽潭,深不见底,然后在那里微微侧着头,凝视着我。


这个样子。。。。。。就好像以前在赏心阁,他在花梨木大书桌前写诗作画,我一旁研磨伺候,偶尔打了个哈欠,不小心碰翻了青玉荷叶水丞,水丞轻轻落到卧狮砚里,一滴墨汁溅到他的手背上。


他一向是个宽厚的主子,我知道他不会为了这个责打我,于是我嘿嘿傻笑着,拿绢子去拭他手上墨汁,奈何那乌黑却越擦越多,他那本来与纸一色的手背上一片墨迹,我着急了起来,他那时也是微微侧头,这样平静地凝视着我,凤目中有丝拿我没办法的笑意,然后疾如闪电般地用笔尖在我的脸上画了几笔,我轻叫出声,他在那里却弯起嘴角,素辉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来,拍手道:“木丫头成大花猫了。”


然后在那里微微侧着头,凝视着我。


这个样子。。。。。。就好像以前在赏心阁,他在花梨木大书桌前写诗作画,我一旁研磨伺候,偶尔打了个哈欠,不小心碰翻了青玉荷叶水丞,水丞轻轻落到卧狮砚里,一滴墨汁溅到他的手背上。


他一向是个宽厚的主子,我知道他不会为了这个责打我,于是我嘿嘿傻笑着,拿绢子去拭他手上墨汁,奈何那乌黑却越擦越多,他那本来与纸一色的手背上一片墨迹,我着急了起来,他那时也是微微侧头,这样平静地凝视着我,凤目中有丝拿我没办法的笑意,然后疾如闪电般地用笔尖在我的脸上画了几笔,我轻叫出声,他在那里却弯起嘴角,素辉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来,拍手道:“木丫头成大花猫了。”


西枫苑的一点一滴像是深埋泥土中的绿芽,我以为战火早已烧尽了花木槿的一切,包括她隐埋于心底的那不为人知的这一点绿色,如今倚芳小筑骤然出现的这道明月霁光却一下子s入我的灵魂,打开了那多年封闭心门的沉沉腐锁,于是那点绿色在瓜洲香软的春风中蓬勃生长,又如雾气慢慢地凝成百川大海,汹涌地冲击着我本已脆弱的心门。


我慢慢放下我的手,垂下了眼敛,努力隐去眼中的雾气,掩手的长袖遮住了我不停颤抖着的身躯。


许久,头顶的原非白对我一抱拳说道:“西安原非白,久闻悠悠姑娘技艺超群,特来拜会,恕原某唐突,下人无礼,望请恕罪。”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努力抑制着什么,语速也很慢,却字字珠玑。


“原非白?”我抬起头,努力装出惊讶万分的神情:“莫非阁下是秦中原氏三公子,天下闻名的踏雪公子,亲临寒舍?”


他的凤目潋滟,微勾嘴角,点头正要开口。


这时外面传来打斗之声,齐放在我耳边说道:“沿歌沉不住气,打起来了。”


我赶紧赶过去,却见沿歌正同一个俊秀青年过招。


唉!这个青年很面善哪。


却听有人暴喝:“素辉快住手。”


啊!这个面颊光滑,清秀朝气的青年竟然是当年的小青春豆素辉?


我再仔细一看,还真有当年小青春豆的几分味道,哟!不过真没想到咱们家素辉现在长这么漂亮了,我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嘴角,却见对面一个独臂英雄目光一闪,绞在我身上。


韦虎也来了,看来这个原非白来意不善啊,这时忽然一股熟悉的龙涎香真冲脑门,一转身,惊觉原非白已在我身边,目光深幽地探视着我,我急急地向前一步,高声叫道:“沿歌住手。”


沿歌退出圈外,素来温不经心的小脸上满是不甘,冷哼道:“臭小子,敢欺侮到我们江南君家的头上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先生是何许人也。”


我上前拉了拉沿歌,扯出一丝笑容:“这位小英雄乃是踏雪公子的随从,沿歌莫要鲁莽。”


我恢复了懦雅,一回头,唉!原非白这小子怎么又贴着我?


我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笑道:“公子见笑了,这是我的弟子沿歌,向来无礼,还望公子和这位小爷雅量,莫要见怪才是。”


素辉正呆呆地看着我,双眼有些激动,我对他微微一笑,回头对沿歌说道:“沿歌,可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天下四大公子吗?这位便是四公子之首的踏雪公子,公子前来你悠悠姐处讨教理乐,乃是我君莫问的光荣,你还不向公子和这位小爷道歉?”


沿歌看了原非白,就立刻一呆,乖乖地上前对原非白请罪,非白与我又客套一番。


这时天已近中午,现在送客有些不近情理,而且还是闻名天下的踏雪公子来访,我又是以江南雅人自居的君莫问,讲不定进西安做生意还要靠原非白啊。


我伸出我的“玉手”,礼貌地向内让,银素红的云锦宽袍袖迎风一扬,金丝银线在阳光下甚是耀眼,我敏感地捕捉到所有人的眼中都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我微侧身,腰间两侧玉带銙钩上的玛瑙折技花佩串发出悦耳的作响,一派富贵风流。


我自如一笑:“莫问慕踏雪公子久矣,请公子进小筑一叙何如?”


非白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不知是认出了我,因而笑我装模作样,还是在心中笑话我这个暴发户,他也撩起瑞锦纹的白袍低声道:“多谢君老板的赏宴。”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包括熟人素辉和韦虎,原非白总共带了八个人,个个步履骄健,我注意到这几人中竟然还有一个以前守门的那两个冷面侍卫中的一人,好像叫吴如涂吧,我心中一动。


悠悠过来,向我和原非白敬了一杯酒,从她看着原非白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昨天的花木槿和花锦绣。


最近我的探子传来西安的消息,好像锦绣为原青江生的儿子非流快两岁了吧,夫人的女儿前年夭折了,因为连家失势,这几年连原氏渐渐失宠,原青江宠爱锦绣之势有加,不知非白在其中有没有动过手脚,而我的宋二哥在原家打回西安的第二年娶了原非烟,入赘原家,成为了原青江的左膀右臂,与我的妹妹花锦绣却不知何时开始水活不容,原家表面上雄霸西北,可是内部的势力却是三分,奉定明里暗里都支持着锦绣,主张原青江立原非流为原氏世子,原非清兄妹同宋二哥同心,战果累累,最后一股势力也是看似最弱的就是眼前这位,明明在暗宫里软禁了三年,不但拒婚被原青江厉声斥责,在暗宫里试图出逃数次,被抓回后施以严酷的家法,身边仅有一个韩修竹却依然在原家的明枪暗箭中挺过来的原家第三子。


表面上龙章凤姿般的天人,谈笑间看似洁瑜无瑕,细雪无声,可又有几人知道在骨子里偏又如同其父一样固执得近乎疯狂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就在非珏造访一个月后再度出现我在我的生命中,他到底想干什么?


谁在咳嗽,原来是齐放在我旁边提醒,我放眼场中,悠悠想为我们献舞。


悠悠是姑苏勾栏的一支奇葩,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她在舞乐上确有造诣,传说当时有旧宫人甘四娘为教仿舞乐头领,亦是悠悠的舞技老师,曾赞曰,悠悠的一支风荷舞比之宫中流行的莲池乐,毫不逊色。


这小丫头精得很,到我认识她到现在,她只主动献过三次舞,第一次是自己的初夜竟价日,结果引来了我这个风月场上的冤大头,第二次是张之严到来之日,这算是第三次,原非白的这张脸还真好使。


我当然笑着说好,没想到悠悠羞答答地用着甜软的苏州话要求原非白为其弹一曲伴奏。


嗬!我暗叹一声,表面上自然是责怪悠悠这个要求过分,看向原非白,他果然含笑答应了。


我命人摆上香案,递上净手之物,悠悠便取了一张我为她买的古琴。


原非白素手勾起琴弦,调试了一下,点头赞道:“好琴。”


是啊!这张琴在殷氏的氓山琴行里据说也算是镇店之宝了,殷老板看在我送给我“最心爱”的小妾的份上才让渡给我的,还特地让他的大掌柜化了半天时间为我讲述这具古琴的故事,就怕我这个“粗人”不知道这具古琴的价值。


当然我这个小妾是先心甘情愿看上了他,然后我设计让殷老板在我家花园作客时偶遇一佳人,当场如中电击,然后两人一见钟情,不过我还是化了好多雪白雪白的银子啊。


他纤手一扬,弹了一曲时下流行的眼儿媚,悠悠的小蛮腰拧开,长袖一挥,舞开了去,樱唇微启唱道:我有一枝花,斟我些儿酒。唯愿花心似我心,岁岁长相守。满满泛金杯。重把花来嗅。不愿花枝在我旁,付与他人手。


这首词是我写在花西诗集里的一首卜算子,悠悠今日特地挑了这首花西诗集里的词来唱也可谓用心良苦,她满怀情意地看着原非白,然而原非白目光波澜不兴,却在唱道岁岁长相守时向我瞟来,我详装陶醉,尽量自然地移开我的目光,放眼中场,暗自坐如针扎。


原非白按着悠悠舞技和速度调整着自己的音律,一首眼儿媚给他连弹跳音,别是一番风情,悠悠舞姿越是奔放,一串流水音后,一曲终了。


我们鼓着掌,悠悠云鬓稍乱,满面潮红:“能得踏雪公子琴音相和,悠悠今生无憾了。”


非白嘴角微勾:“姑娘谬赞,姑娘的舞技精湛超群,当是墨隐同家人饱了眼福。”


我正在脑中不由自主地计算着开个歌舞坊的投入支出与产出,盈利周期等等,忽得一人在垂花门边大力鼓掌:“本太守也算饱了眼福和耳福了。”


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一人正值三十壮年,身穿宝蓝缎袄,头带乌纱冠,冠上正镶着一块翡翠凝碧,足登羊皮小靴,腰跨比阿宝剑,面如满月,山羊络腮胡修剪得极是得体,双目正如炬地望向原非白。


我赶紧站了起来,出门相迎:“莫问见过太守,大哥怎地也不通报,小弟也好去迎接才是。”


张之严对我虚扶一把,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刚才一番瑶池歌舞,怎生忍心打断。”


我正要介绍,张之严笑着一摆手,向原非白笑道:“天下闻名的踏雪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张之严今日有福了。”


原非白深施一礼:“见过太守,曲曲薄技,实在有辱清听。”


“唉!过谦了,过谦了,三公子的琴艺闻名天下,今日听来真如天籁入耳,实乃吟风三生有幸。”


张之严朗笑一番:“与令尊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候爷身体一向可好?”


“家父身体尚可,多谢太守挂心。”


三人重新回到屋中,坐了一会儿,又聊了些风花雪月,倒也聊得很是投机,活题渐渐移到时政上来,张之严打了一个哈欠,看了我一眼:“不行了,年纪大了,一个下午就乏了。”


然后就跳下椅子要走。我暗笑,这个张之严,又是天下免谈,但转念又醒悟过来,原非白此次来江南恐怕是来游说张之严的,而要打动张之严,必从周遭密友家人开始,而君莫问此人,既是贪利的商人,又是出了名的贪花好色,故尔便打算从君莫问身上着手,于是便从其宠姬悠悠开刀。


我又一想,可是原非白刚才看我的样子,分明没有特别的震憾,惊诧,可见他是有备而来,那怎么可能,都七八年了,他若要来,早便来了,为何要等到现在呢,是谁给了他这个消息呢?


想起以前他能掌握我的一举一动,连我在非珏那里的情诗都能一首不拉地抄下来,是了,他定是在非珏那里安c了人手,定是我前一阵同非珏过往甚密,引得他的注意,他是何其聪明的人,定是发现我可能还在人世的消息吧!


唉!我暗自懊悔不已,女人果然一碰到情事就盲目得紧,我好歹也是东南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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