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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2 / 2)

她费力的切牛排,有人停在她的面前惊喜的叫她:“谢小姐?”


她抬头,就定在了那里。


那人依然满面惊喜,不经她的同意就坐在她的对面,脸上是谄媚的笑“谢小姐,果然是您啊,真是太巧了。”看她愣在那里,那人就说,“呦,您忘记我了?我姓张,张万福啊,您真不记得了?嘿嘿也是,像谢小姐这样的贵人哪会记得我这小人物哪……”


张万福,谢乔自然记得,可是她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此人,刚被她强迫遗忘掉的一些往事片段忽然清晰了起来,她急得她惊慌的拉住他的衣袖,他就皱着眉头说:出来做事就得有规矩,敢得罪我的财神爷黄了我的事儿要你好看!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对面的男人不说话,男人就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依然是谄媚的笑着说:“谢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又开了一家装潢公司,以后还要谢小姐您多多照顾呢。”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他为什么需要她来照顾,可还是机械的接过,也不看只是拿着,男人就在心里恨恨的想:c,摆什么架子,不就是姓潘的一小情人儿么,还拽上了,要不是我你能攀上姓潘的么,丫的不记恩,婊子!


可他还是得堆满笑小心的措辞:“谢小姐,不怕您笑话,如今这世道忒不景气,干嘛都得有熟人,你瞧咱们都是老相识了,您就帮一把回头给潘先生说一说,要是潘先生肯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照顾一下,我给您提个成拿个大头儿,不会亏了您的,您看?”


谢乔总算是听明白了:“张先生,既然你是做生意的怎么找上我了?你应该找他去,这忙恐怕我帮不了你。”


张万福倒是笑了,“呦,见外了不是谢小姐?现在谁不知道有了您的一句话,那就是只等着潘先生点头的事儿了,看在……”


他话还没说完谢乔腾的就站起来了,拿过自己的包包就说,“对不起,我帮你了,你也找错人了。”


谢乔逃荒一样匆匆逃掉,漫无目的的流浪在寒风里,身上穿着大衣也抵不住寒风刺骨,她的手脚冰凉浑身战栗,还没能从见到张万福的惊惶里逃出来,男人贪婪的眼神似是能看穿她,让她有种赤ll的感觉,她极力掩饰脆弱的坚壳就那么被毫无征兆出现的男人一锤子敲碎,原来,她还是一样的软弱,就算她找的了壳子钻进去也不行,她精神恍惚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起了很多事,最后越想越烦越想越乱,等她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路边的路灯居然亮了,原来,她在寒冷的街头走了一下午,她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她走到了哪里,当眼光定格在那高高矗立的楼宇上面,她才面白,原来她走到了电视台附近。


她就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看神气的大楼,也看从大楼里走出来风姿卓越的漂亮女人,女人穿的也很漂亮,是一件像火一样红的大衣,走路的时候衣摆就在风里飘起来,让她忽然想起了在潘阳阳店铺里的宁筱雅,女人戴了一顶白色的贝雷帽,涂着鲜艳的红唇,她认的她,那个曾经在球场有过一面之缘的袁丽丽,她老远就娇笑着走向停在路边的一部车,有司机下车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她就猫着腰好像亲吻车里的人,然后车门被关上,黑色的车子启动,慢慢滑向主干道,消失在车流里。


谢乔一直站在那里,目光仿佛穿透一切障碍定格在某处,就算天气寒冷冻得她快要僵掉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漂亮的女人,黑色的车子,还有那个为她打开车门的司机,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就好像在身边每天都能见到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吸吸鼻子把手捂在嘴边哈了哈,转身,就看到身后也停了一辆车子,有个穿着薄薄的黑色外套的男人就站在路边靠在车身上抽烟,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那张帅气的脸隐在白色的烟雾里,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她只看到他脚下地上有五六只烟头,有的还在冒着青烟。


她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脚步一眼不能动弹,那颗心也像是挨了马达一样忽然疯跑,她不能控制也不能反映的愣在那里,男人仍了烟头用脚拧灭,打开车门说道:“我跟了你一个下午,快冻死了,现在请我喝杯热咖啡吧。”


谢乔站在原地没动,男人就走过来拉开她的胳膊,把她塞进车子里,低头为她扣上安全带才绕过车头钻进来,升上的车窗点开暖气按钮。


暖风吹倒身上暖烘烘的,她钻进座椅里,不说话也不动,任由沉默的男人带着她驶向未知的地方。


罗昊一直沉默,直到等红灯的时候他才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想哭就哭出来吧。”


明知他没看她还是勉强咧开嘴巴无声的笑了笑,她说:“我为什么要哭,我不会哭的,哭够了,累了。”说完就觉得脸上痒痒的,罗昊递过来一盒抽纸,轻轻叹口气,降下一点车窗,又点了一支烟。


从前的谢乔从来不会这么的苍白精神恍惚,她从来是喜欢笑着蹦来跳去快活的像只鸟儿,喜欢给他讲明星小八卦,或者从网上看来的小笑话,可是现在坐在他身边的谢乔看起来那么瘦,没了以前的红润,没了以前的活泼,从上车她就扭头盯着窗外一动不动,他只能看到她微垂的眼眸上那排长长的睫毛,被窗外的灯光打出一层模糊的光晕,离他这么近明明触手可及却又感觉那么远,她的整个人都嵌在不停闪动的微光里发虚,不真实,可她坐在那里不动仿佛她的思绪思维已经飘到了远处,他在她身后看她走走停停的一下午,冷风的萧索无力的步伐,她可能是真的累了,他垂下的眼皮就看到她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握的那么用力,手太瘦显得指关节凸出,他的心里忽然就难受了,无法言明的疼从胸腔里慢慢散出来,像他口里吐出的烟雾一样布满他的皮肤,烟快要抽完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低声说:“小乔,为什么不让自己过的轻松点非要这么作践自己呢。”


谢乔有点仓促的抬起头,仿佛没听清或是没明白他说的什么,然后她用让他心疼的恍惚乏力的轻声道:“我没有,我过的很好很轻松。”


谢乔的落寞,无力还有脸上的泪痕深深的打击了罗昊,扔掉烟头他就握紧了方向盘,猛的锤了一下喇叭,吓了谢乔一跳,她猝然抬起眼睛看着他隐在暗处的脸,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落下,罗昊暗自咒骂一声,才说道:“又堵了,真他妈没劲。”


这个城市的交通没来就是这样,又是黄昏时分正是车流高峰,他们的车就夹在车流里,前后左右都是车,只有短暂的绿灯时车队才会蜗牛一样缓慢的往前拱了拱,身边坐着她曾朝思暮想的爱人,如今是别人的未婚夫,她忽然想,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这样难堪这样锥心刺骨的疼。


有电话铃声响起,响了很久,罗昊终于扭过脸来看着她,她才知道原来是她自己的电话,翻出电话接起,是刘嫂,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让司机去接她呢,她 就说碰到了朋友一起吃饭才挂断电话。


罗昊伏在方向盘上用手搓搓脸,盯着前方的车p股轻声说:“小乔,你这样快乐么?跟着他你快乐么?我从会所出来就看见你了,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我一直跟着你到三环,你都没抬头或是回头看一眼,你在想什么?”


她的神情又开始陷入恍惚了,唇角动了动,罗昊仔细听才挺清楚,她说,“快乐,那是什么东西……”


罗昊的身子微微一震,那颗心忽然就似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蹂躏,撕扯,疼的他想要痉挛,想要自虐,想要……抱住身边仿佛神游太空却只留空壳的女孩子,他再也忍受不住一阵阵疼痛,一阵阵的热浪对他眼眶的猛烈轰击,可是他不能,他用他这辈子最坚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方向盘,然后把脸埋进臂弯里去,他不敢再看谢乔,他怕他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忍受剧痛的折磨去拥抱她,如果那样做了,他怕自己永远也不会再放开,哪怕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天焚地毁,也不会再放开……


车队终于松动,前方的车子终于缓慢的行驶,罗昊还趴在自己的臂弯里没动,后面的车子还是不耐烦的猛按喇叭,谢乔忍不住抬起一只手用一根手指戳了戳罗昊的胳膊,罗昊才把脸抬起来,他的头发被他自己蹭的微乱,还有两只眼睛红红的,谢乔看着他微笑了一下说,“绿灯了,走吧,一会儿交警要来罚款了。”


罗昊抬起头看着绿灯的信号,忽然豪气万丈的笑着说,“交警?尽管放马过来,小爷还不惧。”他又扭头看着谢乔,用他的招牌阳光笑意问,“小乔,你怕不怕?”


这是她多么熟悉的笑,她多么爱看他的笑,她第一眼看见这个笑容就爱上了不能自拔了,喜爱你在,这个笑离她这么近,近的她只用轻轻的抬起手就能触到,可她不能,她强迫自己的双手紧紧的,再紧紧的握在一起,用力的摇头,“不怕,我不怕。”


罗昊扬起下巴,像仗剑江湖行侠仗义的江湖浪子,有力的手排挡,车子就窜了出去,留下一串又是红灯只能停在原地气急败坏,恨不得把他八辈祖宗都咒个边的车队。


罗昊载着她无的地方竟然是后海,他把车停在较偏僻一点的湖边,问她,“饿么?想吃点什么?”      被他一提醒她就感觉真的饿了,中午那块小的可怜的牛排早就被她笑话掉了,她点点头,“什么都行,”罗昊把车熄了火,指着外面的胡同说,“咱们去吃小吃,这都多久没来过了。”谢乔随着他下车,外面可真冷,她刚站稳就打了个喷嚏,罗昊又把车门打开拿出他的大衣给谢乔披上,“这天儿冷,可别感冒了。”


谢乔抬起眼睛微微笑着说,“谢谢。”


可她的一句谢谢却让罗昊难受了半晌,什么时候他们俩居然这么客气,他在心里叹气,转身时轻声说,“小乔,跟我你别客气,听起来生分,以前……”


他还没说完谢乔就打断他说,“咱们今晚上不提以前行么?”


罗昊顿住脚扭头看着谢乔,眼睛里蕴含着微怒,“不提以前?……行,不提。”


谢乔看着罗昊僵直的背影就知道她伤了他了,可是她最怕的就是他跟她提以前,她不知道她该怎么解释该怎么说,也没法说啊,唉,她想,算了,就让他误会吧,这样也好。


她把脸埋进大衣的领子里去,就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也是在后海,他穿着大衣也把自己裹进去,可真暖和,他的大衣上传来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她所熟悉的他的气息,只是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罗昊把她领进了一个四合院,原来是古朴典雅旧式庭院风格的餐馆,宽敞的大厅里居然还搭建了一个小戏台,小戏台上还有两个男子穿着长褂子正在说相声,正是用餐时间,虽然冷但大厅里还是坐满了人。


有迎宾把他们领到了挂着小牌子“崇文门”的包间里,包间里居然还有个火炉子,谢乔奇怪的问迎宾:“不是有空调么,怎么还弄个火炉子。”


迎宾笑着回道:“哎呦,看来您是没来过,咱这儿有名的烧饼夹r,这不冬天么,不光人冷着烧饼也冷啊,围着炉子自个烤冷烧饼,就着咱们的酱牛r,保管您吃了忘不了。”


罗昊点了很多小吃,还特意给她要了奶卷奶酪,这是以前他去学校看她的时候经常给她带去的,知道她爱吃,哪知道谢乔看了后摇摇头说:“天冷了吃这个受不住,还增肥。”


罗昊都快难受死了,他把烧饼在火炉子上翻个身儿,看着火苗子他突然就很想抽烟,他拍拍手上的煤灰说:“我出去抽支烟。”他还没站起身就听谢乔说道:“就在这儿抽吧,我也想抽。”


罗昊有点吃惊的看着谢乔,她就笑笑:“我会抽烟,很奇怪么?”


罗昊深吸一口气控制一下自己,才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不奇怪,现在抽烟再也不是男人的专利了,女人抽烟,不奇怪。”他把烟递给谢乔的时候别扭的要命,站起身出去,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瓶酒,在火炉旁坐下看着被火苗映的脸红红的谢乔轻轻吐出一串烟雾。


“喝点这个吧,暖暖身子。”


他也不问她能不能喝酒就斟了两杯酒,被子不大,却也不小,谢乔端起来浅尝了一小口,才发现原来是果子酒,味道发甜,很香,罗昊也不说话,烤好了烧饼用小刀拉开,再塞进去片薄薄的酱牛r,空气中就散发出一阵阵热烧饼和牛r的香气,勾人食欲。


罗昊吃的很少,那么多的食物他只是浅尝一下就放下筷子,沉默的一杯杯喝酒,喝到后来整个人就放松了,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他还是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低声问,“为什么不想提以前了?是不是后悔了?”


谢乔觉得鼻子发酸,不知是不是被火烤的还是果子酒发挥了酒劲,她的脸热烘烘的,还有眼眶,心里很难过就端起酒杯咽下那口酒,入口是凉的,到了喉咙里就变成辣辣的,她吸吸鼻子轻轻的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笑出来,“不,为什么要后悔,人生本来就有很多意外,意外的人,意外的感情,而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是真的开心,所以,我还要谢谢你曾经带给我那么多开心的日子,……宁小姐很好很漂亮,你们很配,我真替你高兴。”


她说完极快的又喝了一杯酒,罗昊盯着火的眼睛里隐隐有一层薄雾,他抓过酒瓶慢慢喂她也为自己斟满酒,艰难的开口说。“不用谢我,因为你说的也是我要说的。”


他们开始长时间的沉默,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酒,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感触太多,也许是因为喝酒喝得太多,罗昊开始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话,都是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曾对他说过的话,谢乔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往日的快乐时光像电影胶片一样重影,眼泪从她脸上滑落,但她还是努力的去微笑,微笑着流泪,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知道么小乔,她们告诉我拟回杭州了,说你弟弟病了,你竟然都不告诉我,我去杭州了,可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你的了解少的可怜你知道么,你从来都不跟我说你的事儿,我见到了你阿姨,她说你跟你妈住,连你家那种情况你都不跟我说,她不跟我说你妈住哪儿,你说说,杭州那么大我去哪找你呢,还有啊,哪有谈恋爱的两个人非要那么认真,我送你礼物首饰怎么了我,那是我爱你想对你好的一种表现,你倒好,把我的一片真心当成驴肝肺了。”


谢乔抹了抹眼泪,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对着火炉子点着,深深吸了一口,罗昊舔舔嘴唇说,“给我点一根儿。”


谢乔把自己手中的递给他,又点了一支,罗昊还在自言自语的说,“可就算你不爱我了想离开我你也跟我说一声啊,哪怕是个蹩脚的借口也行,我不会死缠烂撒,我不是那种人,让我跟没头苍蝇一样满世界找你,有你这样的人么,是,我也不对,我他妈那时无奈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别人瞧不上,罗健你知道吧,那可是我一个爹生的亲哥哥,可我出事儿那会儿知道他说什么?他说他恨不得就没认识过我,小乔,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我算是尝遍了,偏偏我最爱的女人还要给我当头棒喝,你说你跟谁不好,啊?跟东子……还让杨群那丫还我东西,你还嫌我不够难受成心毁我是不是。”


谢乔用双手捂住脸轻轻摇头,哽咽着,“罗昊,对不起,对不起……”


罗昊扔了烟头一把拽过她的手,看着她的满面泪痕,眼睛也是红红的,嘶哑着嗓音说:“咱说说东子小乔,你爱他什么?他能给你什么?除了伤害他什么也给不了你,今儿你也看到了,他不止你一个女人,除了那个袁丽丽外他女人多了去了。”他说着就想起了潘东明跟他说过的话,说谢乔为了他要死要活没他不成,罗昊更恨更心痛,他紧紧抓着谢乔的肩膀想要摇醒这个被爱冲昏头脑甚至愚昧透顶的女人:“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小乔,离开他,走的远远的……”


罗昊他激动,谢乔只觉得他仿佛要把自己的肩胛骨捏碎一般,她挣扎着站起身,可酒喝多了有些晕眩,捞起一边椅子上自己的大衣说:“罗昊,太晚了,我该走了。”


罗昊痛苦的用手抹把脸,那么大的个子坐在小板凳上说不出的萧索,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喝醉了,沉默半晌才说:“对不起,小乔,我只是……”


谢乔含着眼泪打断他的话:“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没办法,对不起。”


她转身逃一般冲出屋门,到了外面才发现天空居然下着零星小雨,走出胡同的时候罗昊从身后追出来,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扭转过来,眼睛里布满红红的血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脸上是被痛苦折磨过后的扭曲,“小乔,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教教我,教教我如何才能跟你一样,拿得起放得下,你教教我吧小乔。”


谢乔的心似是被撕裂了一般,看着她爱的男人的脸,她慢慢摇头,似乎想要让自己清醒些,雨水落在脸上又冷又凉,可酒意却变成热辣辣的雾气再次冲进她的眼睛里,他抓着她胳膊的手那么滚烫,隔着厚厚的衣物她也能感觉出来,他是个好人,而她今生,再也无缘于他携手同归去,他们之间横跨的何止是银河,她只能哽咽着对他抱歉,“对不起。”


罗昊的眼睛里迸出不堪忍受的怒火,夹杂着无奈的悲哀,她的每句对不起都让他痛彻心扉,眼前是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他以为他照到了真爱,却没想到这一切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笑话,更可笑的是,他认真了女人却变心了,他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可能喝高了,但是思想却清楚无比,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看到女人微垂的睫毛在雨中颤颤的抖动,一层白色的小水珠黏在上面,就像浓雾散后黏在花瓣上的一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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