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将军好大的威风!堂堂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彰信军节度使,居然和一个娃娃过不去,还要动手拿人,真是好大的排场啊!”杜衡朝潘美等人拱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党进冷冷的说道。
“哼!”党进不置可否,没给杜衡好脸色看,显然刚才杜文才的行为令他动了真气。像他这种大老粗,最恨被人当众驳了面子,还是被一个小娃,传出去以后还要不要在军中混了。所以杜文才刚才不给他面子,他一时气极下令拿人,但是人家老爹现在来了,一时也不好再动粗,毕竟还没有撕破脸。
“不过似乎党将军好像弄错了耍威风的地方,这里是房州城,不是党将军的军营!本官代天子守牧一方,管理这房州数十万百姓,并不是用来给党将军耍威风用的!”
杜衡朝京城方向拱了拱手,继续说道:“今上仁厚,重视文教,让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能够为国出力。就是希望我等能够为他守护江山,教化地方,以免一些没有教化之人,动刀动枪,破坏了这大好河山!”
“你……”杜衡所说气得党进吹胡子瞪眼。
一边的潘美和李延彪等人也面露不悦之色,麻麻滴你说事就说事,干嘛连带着我们这群武人一起损。但是人家说的头头是道,又没有指名道姓,自己也不好发作。
“本官虽是蜀国降官,但是自归附朝廷以来,为官兢兢业业,忠君爱国之心可昭日月!官家厚爱,委以重任,本官自问无愧于天地君父,党将军何以欺我?难道蜀国降官就不是大宋的官员了么?我蜀人是如此好欺的么?今日若无个合理的解释,下官虽死也要上达天听,让官家为下官做主!”杜衡抓住党进话中的痛脚小题大做。
虽然他只是一个六品文官,面对党进这么一个五品武将,而且是手握兵权的皇帝亲信将领,却全无惧色,一副铁骨铮铮的清官模样。
现在正是赵匡胤统一河山的关键时刻,融合天下,树立大宋中原正统王朝的形象是赵大的当务之急。党进的一番鄙视杜衡的言论确实有碍于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
论耍心眼斗嘴皮,党进一个大字不识的老粗怎么能争辩得过他这十年寒窗,浸yín 官场数十年的的文官。所以当即哑火,目瞪口呆,鼓着个腮帮子,想说却说不出来。一旁的潘美,虽有心替党进反驳,奈何对方没有针对自己,又句句拿出皇上相压,若是贸然插嘴,杜衡把枪头调转对准自己岂不是糟糕,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哼,你纵子强抢民女,藐视法纪,围堵朝廷命官住所,形同叛乱,还有脸和我说这些忠君爱国的大道理?我定要上奏官家,治你的罪!”
不愧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人,党进口才斗不过杜衡,但不代表他是死心眼,此时岔开话题,抓住重点,从杜文才身上下手。
“只不过是小孩之间聚众斗殴滋事,言语之间激烈了些,并未有所实际行动!什么围堵命官住所,党将军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杜衡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给定了性,将杜文才要拆李家房子事情的严重性降到了最低。
“再说,养不教父之过,犬子有过,自然有我这做父亲的来处置,还轮不到党将军越俎代庖!”
“况且党将军口口声声污蔑我儿当街强抢民女,可有苦主和证据?人证又在何处?是你?还是你?……”
杜衡对着围观百姓指了一圈,手指所到之处,百姓俱都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