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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2)

她是姓别吧?几时成为侯家的女儿?范景棠纳闷着。


看着消失十年的她,他心头有说不出的复杂。


当初他不相信她会选择离开他,然而当母亲拿出她写的字条,他大受打击,因为自始至终他都以为她不会说分手,毕竟她很爱他,不是吗?


大厅扬起跳舞的音乐,范景棠毫不犹豫开口,“能否请恩渲小姐跳一支舞?”


她没胆去,孰料侯竞琰这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竟从后头把她推了过去,害她像只猎物,完全的落在范景棠身前。


她回头瞪了侯竞琰一眼,瞧他笑得开怀,一副乐见才子佳人的蠢样。


“这笨蛋。”


“什么?”范景棠出声问。


“没,没什么。”她心虚应道。


自始至终别恩渲都是尴尬的旋转着,这种文诌诌的舞步她压根没试过,以前她只跳狂放的舞曲,浑身乱扭一通。这下她懂了,活像只虫的别君棠原来遗传自她的不良基因。


“你好吗?”


“……很好。”


当然好,拿了一千万潜逃,若说不好那实在太过意不去了,好歹让她一放假就能带女儿出国玩耍,哪会不好!


面前的男人不再那么酷了,变得稳重、内敛,虽然眼神有些世故,不过身上特有的气味依旧。


两人的舞是在他的带领下进行的,昔日的书呆怎么好像挺会跳舞的,转呀转的就把她转了出去,又一个缩臂,晕陶陶的她已经躺在他怀中。


这舞跳得她心儿怦怦乱跳……


“怎么成了侯律师的妹妹?”


“因为没被嫌弃,所以就成了。”只是随口说,她没别的意思。


闻言,范景棠有些怅然,他知道母亲曾经隔三差五的找她麻烦,他没有保护她,因为她是强势不轻易屈服的人,不会被打败的。


然而,她最后竟选择分手,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


“你呢,好吗?”她不想继续自己和侯竞琰的话题。


“若说不好,你会心疼吗?”


“我……”


他不好,真的不好,求学阶段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女孩蛊惑他,当他真爱上了她,她却又莫名其妙走了,害他满腹落寞的搭飞机离开台湾。


此时他心中突起一个念头——掳走她,掳到让人寻不到的地方。


别恩渲没看出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企图,娇软的手已经牢牢抓住往外拽去。


“哥——”她惊慌一唤,脚步被动的跟着往外奔去。


“总经理?”雷特助搞不懂自己的上司在做啥?


“恩渲。”侯竞琰跨步想追上,手中的酒洒了一身。


宴会上的众人全因这起突发事件呆愣住,范景棠,这个海棠企业的总经理在目睽睽下,强行掳走了侯家的掌上明珠。


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侯家除了那对兄弟,几时多了个千金?


侯家夫妇带着别君棠来拜访孀居的故友。


“这是谁家的丫头啊?”


“我是君棠丫头。”别君棠抢第一个进屋。


“快进屋子来,我正让小阿姨给你准备点心吃呢!”身为东道主的彭太太招呼着。


“倩倩回来啦?”侯母问。


“嗯,跟着他表哥回台湾。”


彭太太是台湾富豪范家的成员,当年为爱下嫁一个穷学生,年过半百,老伴走了,她一个人独留在台湾,坚守与爱人胼手胝足建立的家园,独生女彭倩倩在国外定居多年,近日才刚回国。


“侯姨,你们来了啊!这孩子是竞琰哥的吗?好可爱。”彭倩倩端出一盘水果、点心,目光落在眼前的小丫头上。


“那是我大舅,我喜欢大舅,但是我不想当他的小孩。”别君棠自个儿回答,“他说我是他的小女朋友。”


“大舅?”彭倩情思索了一下。没听说侯家有女儿啊,况且两家交情又不是最近才开始的,竞琰、竞语她都知道,怎么那位千金她压根没印象,许是表亲的孩子吧!


“是啊,她是你侯姨的外孙女。对了,你从没跟恩渲碰过面吧,这丫头是恩渲的孩子。”彭太太堵住女儿的话语,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小孩子面前说,况且侯家对这女儿一直持着保密、保护的态度。


“恩渲?可是……”接收到母亲眼神的暗示,她住了口。


“阿姨,这相片上的人是你吗?”四处兜转的别君棠看着客厅中新挂上去的相片。


“是啊!”彭倩倩走了过去。


“好漂亮,跟我妈有得拼。”


“那阿姨用数位相机帮你在这相片前照张相。”


“真的吗?谢谢。”像只蚱蜢的她难得乖乖的站好。


“君棠,你妈妈也弹钢琴吗?”


别君棠一脸怪异,“没有,”她那个妈做不来弹钢琴这种优雅事,比较喜欢挥拳打人,这是小舅说的。“不过,她不上班的时候就很美丽了。”


“是喔,那改天你带你妈妈来我们家玩,阿姨也想看看你的漂亮妈咪。”


“好啊!”前提是她妈愿意牺牲假日的补眠时间出门。


“君棠,你想不想学钢琴?阿姨教你。”


她摇摇头,“不想,我妈说我像蚱蜢,我比较喜欢跳舞。”顿时她眼睛发出光芒。


蚱蜢?这妈妈的比喻真毒,“那你喜欢跳什么?”


这孩子挺特别的,很聪明大方,全身充满活力,而且她的眼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芭蕾舞!我在学芭蕾舞耶,好多年了喔,可是我妈说我跳得好像李棠华特技团的表演,要不就是说我把芭蕾当作体c耍!”


也难怪别恩渲会这样说,没看过谁家学芭蕾的小孩会在二楼的栏杆上练平衡,她以为她是平衡木体c选手啊,三不五时还表演空中转体两圈半,然后在一楼大厅立定。


李棠华?体c?这孩子确定她没学错项目?


彭倩倩瞪着眼睛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有趣,她喜欢。


“那阿姨弹钢琴,你跳看看,小时候阿姨也学过喔!”


“真的?”


“是啊。”


彭倩倩坐到钢琴前,慢慢的弹着曲子,别君棠倒也有模有样的跳起来,灵活的双脚交错,双手优雅伸展,看来的确是有天分的孩子。


此时候父的手机铃声突地响了起来,打断如此和谐的一幕。


“喂,竞琰,什么事情?”


“爸,恩渲在会场被海棠的总经理掳走了,他叫范景棠。”


出了事,雷特助也无法处理,侯竞琰只好打电话给侯竞语,询问别恩渲这些年的交友情况,要他透过各种管道去查。


另一方面他赶紧打电话给父亲,因为父亲一定有管道可以跟海棠企业的高层联系,眼下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恩渲的下落。


“海棠的总经理范景棠?”侯父看了故友一眼。


“怎么了?”侯母有些不安。


他示意妻子稍安勿躁,“嗯,我知道了,你跟竞语分头去处理。”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听到海棠企业,彭太太知道她该帮眼前的老友一个忙。


“现在海棠企业的总经理范景棠是你的……”


“景棠表哥怎么了?”停下弹奏动作,彭倩倩不解的走来。


彭太太向侯父解释,“海棠企业现在由我的侄子掌管,他是我大哥的长子。”


“他今晚在一场酒会中掳走我的女儿。”


“恩渲?”她不懂景棠为何掳走恩渲?


“表哥他怎么……”彭倩倩则是一脸诧异,她这表哥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下掳走一个女人?几时他也会注意女人了?


犹记半年前,舅妈强表哥订婚,身为他未婚妻好友的她,不曾听闻她这呆头表哥有啥惊天动地的反抗举止,如今居然发生这种事?


舞得正尽兴的别君棠拍拍前额,是哪个笨瓜敢掳走她妈?小舅老说她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火爆女,谁妄想欺负她就会倒大楣,那家伙一定是神智不清才会这样胡涂!


等等,那人会是秘密橱柜里,空白的一号先生吗?


“已经很晚了,你要去哪里?”从会场出来,他的座车便处在高速奔驰的状态中,一路奔上高速公路。


范景棠没有说话。


真的掳了她,在众人一阵错愕下,他做了生平最疯狂的事。


别恩渲的手机响了,她只来得及按下通话钮,手机就被抢了过去,并且迅速关机。


“范、景、棠——”讨厌他不吭声的擅自作主,她当下一恼,恨恨别过脸。


范景棠不回答她的问题,拔下车上的行动电话。


接通后他公式化的说:“福伯,是我,行程提前了,今晚午夜我就会到达,简单帮我整理一下环境,另外明天帮我准备三天的必需品。”说完迳自挂上电话。


第二通拨给了雷特助。


“范总,你人在哪里?”话筒里传来他紧张的嗓音。


现在大家都找他要人,谁叫他是肇事者的下属!


“你不用管,这三天我不会进办公室,一切行程先取消,媒体那边你处理一下,不要见报。”


“可是范总,范总……”再多紧急的呼唤也改变不了通话结束的事实。


“你停车好不好,你可以三天不进办公室,可我却不能三天不工作,不,连一天都不行。”


范景棠依然沉默,车子在他的掌控下丝毫不减其速度。


暗夜的高速公路上,他俩像亡命之徒的自台北展开奔逃,尽头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3章


范景棠花了不少时间在山中找路,抵达他计划的目的地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停好车,小屋前有一对老夫妇掌着灯等候他。


绕过车头来到另一边,见倔强女子已经熟睡,他弯腰解开她的安全带,拦腰将她抱起。


“少爷?”他怀中的女人是谁?少爷的未婚妻吗?


“你们去休息吧,其他的我自己来。”他不想让过多的交谈吵醒她。


“是,少爷。”一盏灯高挂门梁上,夫妻俩扶持而去。


木屋内的灯光已亮,他抱着她走进房间,将她平放在床上,别恩渲却凝眉醒来。


“这是哪里?”她依稀记得刚刚的山路颠得有点厉害。


“不用管这是哪里,你睡吧,这三天我们会在这里住下。”


难道近日的烦躁是为今日重逢的预兆?真烦!


别恩渲下床,在床边兜绕几回,“范景棠,我警告你,最好明天早上我醒来,人是在台北的家,要不你就完蛋了。现在我要睡了,你给我滚出去!”抓起枕头,她狠狠的朝他砸了过去。


扬手一挡,他格开了枕头,跨上前将她的手抓得死紧,“这里只有这一间房,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三天我们是要一起生活的。”


“你——”


挫败是她最不喜欢的感觉,转身挣脱之际,她恶狠狠的踩了他的脚一记,然后气呼呼的上床睡觉。


她故意摊成大字形存心不让他上床,看他能怎样!


他抿唇一笑,没有丝毫的恼怒。这是她的真性情,不是娇俏得令人神迷,就是火爆得叫人记忆深刻,十年后他竟有幸得以再见,多好啊!范景棠转身进了浴室梳洗。


知道他暂时不在,别恩渲深埋被里的脸松懈的呼出一口气,随即翻身坐起。


怎么还会遇到他?真是冤家路窄。


这十年他过得不好吗?若真如此,他是回来向她索讨的吗?


懊恼的揪扯着散乱的头发,又气又不安的扯着发上的夹子,再不释放那盘起的头发,她会疯了。


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而他却像是有备而来,完了,复仇者的情绪都比较可怕,可当初一千万拿都拿了,他又能怎么样?想要她还两千万吗?


之前投资那个瑞士同学开的旅馆收入不知道如何,虽然每年都有不少的获利汇人,但不知道够不够她还两千万。


哇,门都没有,想她养别君棠也花了不少钱,他帮忙造的孽,收一千万算便宜他了!


对了,君棠?


这男人应该不知道君棠的存在吧?


要不以他那八股思想,一定会死要跟她争君棠的抚养权。


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别恩渲大刺刺的坐在床上,悔恨交加的揪住头发,“老天真是跟我过意不去,这下糗了,学校的工作怎么办?人家才当老师不到半学期唉。造孽喔,我可不想因为效法孔子而赔上君棠这孩子……还是因为我在回国前甩了个猪头老外,所以上帝要惩罚我?shit!”


范景棠一走出浴室,就看见她一人不知在叨念什么,还不断拉扯自己的头发,有什么事情让她这样苦恼?


“不是睡了,为什么又起来?”他若再不开口,她可能要这样持续一整晚,而明天只怕会看到一个尖叫着的秃头女人。


“啥?”这背后灵几时出来的?


别恩渲双手依旧搁在头上,心想,刚刚的蠢样该不会被他瞧得一清二楚吧?那她喃喃自语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你怎么了?”


“出来多久了,你站在那边看了多久?”她声音几近尖锐的问。


“刚出来,但足够看完你的表演。”


“那你听见什么了?”


“该听见的我都听见了。”他胡乱回答。


“你这浑蛋!”这家伙果然变了,恶劣得令人发指,他不再是那个任她戏弄的酷书呆。


别恩渲将坐在p股下的枕头一把抓起,在头上甩了几圈便往范景棠的脸丢去。


他单手一举,接杀出局!


“累了就快睡。”他好心的把枕头还给她。


“我认床睡不着不行吗?”抢过枕头,她忿忿的说。


就说他是有备而来,房里找不到任何一样具有攻击性的东西,一定是怕她耍狠痛扁他。


范景棠看她仍穿着晚上那袭黑色雪纺纱小礼服,“要不要我找衣服给你换下来?”


未等她回答,他已从柜子里拿出运动衫递来。


别恩渲摆明不想接过手,直用那双和从前一样鬼灵精怪的眼睛看着他。


“没有樟脑丸的味道,福婶洗过了。”他深知她的刁钻挑剔。


犹豫半晌,她一把抢过,然后奔进了浴室。


“有点短……算了,就当作是迷你裙吧!”对着镜子嘟嚷,她拉拉下摆,把运动衫的下摆拉到极限,才满意的走出来。


“明天福婶会帮你带衣服来。”不然那样长度的下摆令人无法静心。


别恩渲盯着眼前的双人床。真要这样同床而眠?怪别扭的


以前两人是情人,现在是什么?歹徒与绑匪,还是主人与俘虏?


看她还呆站在床尾,他出声提醒,“你还不睡吗?已经要凌晨三点了。”这一搅和都过了大半夜。


“先说好,约法三章,你不要不礼貌喔!”


“那种事情还是要你情我愿好些,我不想上法院挨告,也没强迫人的癖好,况且我累了。”他哂然道。


没人会存心挑衅一个有法律背景的女人,光是打官司就让人受不了。


讲得这样白反倒令她有点尴尬,别恩渲勉为其难的上了床,拉过被子蜷缩在角落。


她躲得像尾小虾米,他则躺在床的另一方,睁大眼瞪视着天花板,中间偌大的空间被闲置着。


为什么掳我来这儿?他到底想怎么样?


君棠那孩子断不能曝光,也许她该拜托竞琰帮忙,帮忙她保住孩子。


君棠太聪明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许多事情就要更谨慎的选在适当的时机告诉她,她毕竟是个孩子,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唉……”她叹了口气。


那声无奈的叹息攫住范景棠的注意,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那瘦小的身子曾经是那样淘气刁蛮,她是学校的问题人物,也是他的问题人物。


她从没乖巧过,至少在人前是这样,人生是她玩乐的筹码,但对于他,等待激情过后的平复,她会伏在他身上,那是她最温驯、没有杀伤力的时候,乖巧得像只猫眯。


视线调回天花板上的灯,他不懂她为什么会选择离开?难道他让她厌倦了?还是他让她不安、惶恐?


重逢的第一夜,太多的欲言又止还有不安在凝聚着,两人睡得断断续续,不能安眠。


“君棠,你该起床了。”眯着眼别恩渲慵懒的唤着,“君棠——”


老半天没回应,不对啊,君棠那丫头在她y威迫下,早过了赖床那道关卡,反倒是她还赖床赖得凶呢!


“别君棠,叫你起床你在干么?”别恩渲大声嚷嚷,整个人忽地醒米。


这不是她的床,脑子重新启动,对了,昨晚她被范景棠带到陌生的深山里。


“我的工作……”她虚情假意的哀嚎几声。


其实去不去学校上课都是一样,讲台下那群兔崽子只会发呆流口水,要不就打瞌睡跟周公讨教,或拿她的老气装扮闲嗑牙,一点新花样都没有,让她乱没成就感的。


好歹她也是个美人胚子,要不当初怎么有办法把这书呆子迷得晕头转向?


谁愿意当丑女人,还不是为了下班后可以青春洋溢的去pub玩耍、泡凯子,而不被也同样上门光顾的学生认出,她用得着这样辛苦吗?


随便洗了把脸,身上这衣服不适合穿出去在深山乱跑,索性还是换回昨天的小礼服,至少可以确定裙摆会盖到膝盖。


范景棠不知道去哪儿了……


走到屋外的台阶上,空气真好,若在这地方住久了,肯定是山中无岁月吧!


远远地,她听到跑步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他。


“这家伙非得活得像模范生吗?一大早就去运动强身。”


同样的距离,他也看见她斜倚在木屋前,皱眉看着自己。


范景棠以正常速度来到她面前,“醒了,昨晚你睡得不安稳,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这是哪里?我要回台北。”


“很抱歉,我做不到。”他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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