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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2 / 2)

等治安官与他的人先後骑马离去後,爵爷卡雷沙才走向马车,小珊,走了。


沉默中由珊卓驾著马车,他们返回洛克西大宅,所有的人都睡了,连马房小弟都不在,珊自己跳下车马卡雷沙发爷开了车门。


爵爷到家了。


他沉思的脸庞在车厢内黯淡的火光下,显得有几丝莫测,他抬眼看向小珊,双眼锁定她片刻,那一眼看得她老思不安起来。


爵……爵爷?


没说半句话也没口答她,卡雷沙爵萧迳白下了马车,等会见你把马儿车进马房後,到我房间来,我有话要问你,小珊。


呃……她有点不知所措。


但他已大步离开了。


怀著不安的心,珊卓把马儿章进休息区内,叫醒打磕睡的马房小弟後,她不得不面对现实,踩著迟疑的步伐回到洛克西大宅内。灵曼卡雷沙去哪里了?从那场打斗完後,就不见他的影子,她一开始以为他是不想与另一个自己碰面,所以消失了。但这个推论不合理,因为——


他不也帮另一个他打败了杀手马里欧吗?为什麽现在他却不见了?


另一方面,爵爷卡雷沙下车前的那一眼,看得珊卓心有点紧张。那是揣度、怀疑以及d悉人的目光。他在想些什么?除了她突然从马车上出现外,他还怀疑到什麽?他已经逃过一场死劫,这对爵爷卡雷沙本人会造成什麽差别吗?一个接一个的疑惑,弄搅得珊卓方寸大乱、毫无方向。


偏偏她无法逃避,否则精明如他还会不起疑心吗?不管四百年前或後,他都一样是个难缠的人,珊卓叹口气,虽然她不是他的敌人,但爵爷卡雷沙是不合懂的。


拖了好半刻,珊卓决定还是必须上楼去面对他。反正一切与幽灵卡雷沙有关的事,她一概不知道也不透露,其它……姑且看著办吧!


爵爷?是我小珊。地敲著卡雷沙的门。


里面没有声音,她又敲了一次,扳动门把没想到竟然开了。她探头看进去,看不见人影,只有月光映照的窗横越过地面,奇怪爵爷卡雷沙怎麽也失踪了?爵爷?爵爷?她走进去——


唔!一双大手白後搞住她的嘴,并反脚踢上门。


珊卓恐惧的挣扎著,她试著咬对方的手,身子拼命的扭动著,但她显然力气敌不过对方,他的咬也只赢得他迅速塞入她口中的布为回应。当她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被抱起时,她的恐惧已经升高到白热化的地步。


她不住阳动双脚,愤怒地想甩开束缚她双手的元凶,那人把她抛到床上时,珊卓眼睛骇然的瞪大注视著背对光的他,也就是攻击她的敌人——卡雷沙。他大腿牢牢镇住她的下半身,自己拾高身子越过她的头顶,取过烟台,俐落的点火。


是卡雷沙爵……爵爷?他为什麽要——


彷佛听到地困惑的心声,他把烟台放到一旁的小桌,摇晃的烟火为室内带来几许明亮,然後微层一笑,绿眼闪烁冷意地说:为了求证一下是我记忆错乱,或是它真的曾经发生过。


唔!当他的手碰上珊卓的胸口前,她猛烈的晃头抗议,却苦於受制於他、动弹不得。


他眯起一眼,审视著她解开的前襟,你杲然是个女的。


被他发现了!珊恐慌地想著,他怎麽会记起来的?他不是应该被自我催眠了吗?为什么他又重新记起来了?


爵爷卡雷沙突然自她身上移开,释放了她。不要想逃,姑娘。上次让你混水摸鱼给骗了过去,这次我可不会轻易上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怎麽办到的?让我昏睡的同时还能到外面去游荡?你的意图是什麽?你是不是巫女?


珊卓坐起身,手从住衣襟,我不是。请你相信我绝不是来伤害你的,但是要我解释这一切实在太难了。


我不管有多难,你不把所有的事说完前,哪儿也不去。他冷冷地说。


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更荒谬的谎话吗?他嗤笑著。好吧,既然你喜欢读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我猜我也能听得进去。你可以确信我这次不会相信什麽酒店吧女、流浪儿的谎话了。


不是的。珊握紧拳说:你要我从何说起呢?你自己也觉得有些事很不可思议,那完全都不是我——


说够推诿责任的话,就快点步入主题。我要知道你从哪里来、来做什么、还有你对我的脑子做了什麽?我为什麽会在一击之後完全昏睡?醒来就把你我之间的事忘了,如果不是今夜你奇怪的出现勾起我的回忆,我到现在还被你所蒙骗。你每天在我酒里下药让我睡觉,是为了什麽?是谁冒充我在外面出现?这一切你都必须交代清楚!


应该交代整件事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卡雷沙猛然旋过身,他瞪大眼睛看著平空出现在他屋内的男人,那人站在窗前月光下,活生生的向他走来。你是谁!


看看我是谁,卡雷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错愕的卡雷沙爵爷缓缓地下床走上前,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人的面孔,就算再冷静的人也会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该是我们合而为一的时候了。


珊卓看见幽灵卡雷沙说完这句话後,整个灵体发出强烈的辉光,整个笼罩住自己的本体,光芒强度几乎达到白天的亮度,就在它亮得刺目伤人的同时,它也突兀地消失了。


啊,卡雷沙!她奔上前去,恰巧扶住摇摇欲坠昏倒的他。


* * *


把毛巾浸透在水中,轻轻拿起来绞乾水分,珊熟练的把它叠成小方块,再次擦拭他的额头,抹去汗水。


已经天色大亮了,从昨天深夜昏倒後,卡雷沙就没再睁开过双眼。她担心得没有办法睡觉,只希望能早一点看见他清醒过来。但除了这一点,她也为醒後的情况忧心忡忡著。


醒来後,卡雷沙会变成什麽样子呢?幽灵卡雷沙已经完全消失了吗?她所爱的男人已经化为一阵烟再也不会出现了吗?怎麽可以呢,她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她还没有……她还没有……她还没有储存足够的回忆好让她不心碎啊!


如果说醒来的是爵爷卡雷沙呢?他会怎麽处理她?珊卓心乱加麻。


突然,小而不龋眼的,他的指豉动了一下。珊卓怀疑自己眼花了,可能是睡得太少导致。因为卡雷沙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就连眼皮也毫无动静的紧闭著。对,应该是她看眼花了。


叹口气,珊卓拿著毛巾站起来——啊!她被拉住了。


颤抖著地目光从自己被拉住的手,移到他的掌心,然後一下子跳到他的脸上。卡雷沙的眼皮颤动了两下,不久後……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半开的眼眸起初有点无法聚集焦点,最後他镇定了站在床边的地。


珊卓紧张的屏住呼吸。他会怎麽喊她呢?是叫她小珊那个应从?或是唤她珊,就像他初次见面後就唤她的蔫称?她不知不觉地咬住唇,等待著。


他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发出,他蠕动的唇在说著……终於她听见了他那句微弱的呼唤,珊,我睡了多久?


泪水利那间决堤,珊卓趴到他的身上,喜极而泣备说: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起初有点力不从心,但他的手一环上她的肩,熟悉的感受立刻让他振作起疲惫的双臂,回以她温柔紧窒的拥抱,享受这奢侈难得的片刻情爱。


轻轻的把她拉开半寸,卡雷沙抬起她的下巴,手指头抚去她顿上的泪痕,谢谢。


她一双泪水浸得额外明亮透黑的大眼,不解的看著他,睫毛上还占著先前的泪珠,为了他而洒下的泪水。卡雷沙心疼的换紧地。


谢谢你为我而流下的泪,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它们对我而言意义重大。过去我从不了解自己缺少什麽,但现在我晓得了。他亲吻她的脸颊,你是头一个为我而流泪的人儿。


她握住他的手,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了?你……两个你……现在卡雷沙本体睡著了吗?


他摇摇头,而珊卓的困惑却升高了。


那麽你是卡雷沙本体吗?幽灵卡雷沙消失了?她害怕的事发生了?


他又摇摇头,这次加上一个温柔的微笑,你不需要担心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已经完成自己回来的使命。他抬甄面向午後阳光,微眯著眼说:原本在这个时刻,我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个灵魂了。昨夜我们做的事不止改变了我的命运,也改写了历史。


我听不懂。她诚实地说。


现在的我既是卡雷沙也是幽灵卡雷沙。其实我们本就是同一人啊!灵体的我已经结合我的本体,我接收了两者的回忆,所以我知道一切发生的事,包括我是怎麽回来拯救自己的。很奇妙,现在我有种既年轻又沧桑的感受,彷佛我昨天才过完四百岁的生日,但回头一看自己二十岁的模样也是那麽地清晰。


所以你是你,你也是他?


简单一点是可以这麽说。他抚著她的发说:但,我是卡雷沙·洛克西,这是永远不变。


珊卓深深凝视若他双眼,看见了她爱的男人存在其间,这点是不合错的。昨天你的灵体在打斗後就消失,我一直很担心。


我知道,但我也无能为力。其实不是我自己想消失的,可能是耗用灵体过剧,灵能量降到最低点。我是勉强撑回来与自己的本体结合为一,不然我这四百多年的记忆,就会毫无用处的消失无踪。


她拥住他,谢天谢地你办到了。


因为有你,珊。我不能让这四百多年的回忆消失,因为不管前回的几百年我有多痛苦、不快乐,在最後的这几天我遇见了你,这点让四百多年回忆对我而言,重要一如我的生命。我不愿意忘掉我俩从第一次见面後所发生的分分秒秒,我不想忘掉我生命头一次爱上的女子,你。


她的心漏跳了好几拍。珊卓慌乱的逡巡他的脸,你……你说真的?


过去我不能说我爱你,因为我只是个幽灵,我没有任何可以给你的东西,除了一句虚空。但现在我可以大声的、骄傲的说我爱著你。珊,我生命并未结束,而我想与你共同分享它,你愿意吗?留下来,留在这个时代与我共度一生?就算是自私,我也想要娶你为妻,可以吗?


泪水又威胁著她那脆弱的眼眶,滚动在她的眼角,强烈的希望与渴盼刺痛著她的胸口,你……爱我?


深得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他低语,你愿意嫁给我吗?


远在台湾的家人,留在二十世纪的朋友们,从小到大曾经许下过的伟大梦想,如果留在这里,她就再也无法碰触到那些人事物了,但离开这儿……她的心将会消失,只留下一个淌血的d口,每当回首这段记忆,寂寞就会跳舞在她的伤处。她知道自己早就抉择了。


不论你要去哪里,哪个时代,天涯海角我也跟你去。她喃喃地说:我当时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卡雷沙我爱你,娶我吧!


他深深地吻住地封致他俩的承诺,珊卓流下的泪,让这一吻带著甜蜜的咸味,她尝到自己泪水的同时,也品味到幸福的滋味。


但急促的叩门声却打破了这洋溢著喜悦的时分。


不许来打搅。卡雷沙拾起头,不管外面是谁,都不准来吵我。


爵爷,有一位先生坚持你一定要见他。总管在外面说:他说他名叫玛尼提亚,你应该还有印象的。


卡雷沙绿眸表上一层冷雾,是他?


他是谁?珊努然地问。


我就是帮助卡雷沙回到这个年代的炼金师,玛尼提亚。倏忽之间,一条人影已经穿越过门,站在他们眼前。一位白发送生的神秘老者。卡雷沙爵爷,很高兴你终於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你来做什麽?卡雷沙心有不祥之兆。


来阻止你做一件傻事。玛尼提亚说:哪里来就从哪里去,强自擅留下不属於这个地方的人,只能换来一场场可怕的历史浩劫。她帮助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应该放她回去。


不!卡雷沙猛然断拒,我连杀我的指使人都还没找——


那不重要了。玛尼提亚举手制止他发言,你原本要死於三位女士的意志之下,现在这点已经有所改变,你化解了你本身的仇恨,这才是重点。现在如果你硬是把这位姑娘留下,你会发现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我不相信这种鬼话!


难道我没警告过你吗?这位姑娘还有她自己的未来,她有他自身的命运,而你是不能加以更改的!


卡雷沙紧紧抱著珊卓,我不会让她走的。


玛尼提亚改看向她,你呢?你要走或是留下?


珊深吸口气,我爱他,难道我非走不可?


姑娘,如果你真的爱他……那就离开吧。你的时代不在这边,你留下会变成俩人的痛苦,承担整个历史变革的後果。你不但没有办法保留住他,你失去的速度会快得你连哭泣都来不及。玛尼提亚沉著地说:你想害得卡雷沙永远不得翻身,在地狱之火中沉沦吗?


我不在乎。卡雷沙握紧地的手,别理会他的话,珊。


可是那神秘老者的双眼凌厉而绝非恫吓。珊卓的心动摇了,她深爱著卡雷沙,但如果留下来意味若他要付出百年的痛苦为代价,那麽……


走开,玛尼提亚,这儿已经不欢迎你了。


只要说出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你回到二十世纪去,姑娘。玛尼堤亚站在那儿,不为所动。


卡雷沙冲上前去,试图揪著对方的领子把他扔出去。但他伸手一捞竟是幻像,白白扑了个空。


我也是化为替身才能移转到这个年代的,你提不到我的,卡雷沙爵爷。当年我答应帮你,你是怎麽承诺我的?你打算毁灭自己的誓言吗?打算让整个洛克西家族为了你而赔上後代无数子孙吗?玛尼提亚冷笑著:你该怎麽做呢?


痛苦地狂吼一声,卡雷沙的拳头击上了墙。


珊卓心如刀割,痛得她五脏六肺都紧紧缩成一回,扭绞著。够了,别再说了。我不要任何人伤害他,我跟你——


别说,珊!


——离开就是了。


她话一说完,眼前唯一能见的就是卡雷沙不断向她奔来,伸手朝她的景像。他不断地跑著跑著,不、不要,珊!。


声犹在耳,珊卓却看到自己伸出的手与他相距越来越遥远,当黑暗降下之时,她只觉轰轰的雷声贯穿她,闪雷将她学入了无边的夜色中,任意由饥渴的痛苦恶欧,把她撕裂成无数的小碎片,撒入时空的流。


第十二章


那不勒斯,一九九六


她还好吧?医生,要不要紧呢?


大致上她身体并没受到任何烧烫伤,只是肺部一时吸入大量浓烟,导致目前的昏迷状态。无法判定这种无意识状态会维持多久,不过我个人认为她是随时都有可能清醒的。


多谢你了,医生。


怎麽样?要不要赶紧通知她在台湾的家人啊?学校那边也需要人去通知一下。


当然要通知。我来打电话好了。


声音,无意义的在她的世界中来来去去的。过分痛苦的影像在她脑海中翻腾著,撕碎了的心,像是雪花撒在心湖内,埋葬了起来。忘了吧,忘了吧,能忘的就把它忘了,空留的回忆也只是空遗恨。


咦?她……怎麽流泪了?快去叫医生来,快叫医生。是不是她哪里受伤,我们还没发现的?


不要管,让泪去流吧,或许流完了泪,就再也不会伤心了。反正黑夜走了,白天总是要来的,白天来了还不是又去了,什麽都别管就好。


昏昏沉沉飘浮在过去与现在之间,珊卓再度醒来面对这个世界时,她睁开眼所见到的是一片光灿灿的阳光,照s进她灰暗空d的内心,些许暖意仿佛告诉她——你仍活著。


珊,你终於醒了,太好了,我担心得要命呢!


转动著眼,她侧脸看见好友芭芭拉欣喜若狂的脸,她困惑地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有如磨石纸似的,我……我怎麽了?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本来到那不勒斯来度假的,谁知道才刚到头一天晚上,咱们住的洛克西大宅就失火了。咱们一班同学全都安全无恙,就你昏倒在画廊内,差点就没救了,幸好……


失火?昏倒?珊卓头痛欲裂,真的吗?我全不记得了。


医生说你可能惊吓过度,暂时丧失记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洛克西先生救你出来时,我们还紧张的要命呢!如果不是他,你只怕就要让浓烟呛死了。


火灾?珊卓打了个寒颤,无法决定自己死里逃生是何感受。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为什麽她却像失去了什麽非常重要的东西,她遗忘了什麽?失去记忆这麽令人苦恼?


她醒了?真是太好了。一位妙龄女郎走了进来,脸上挂著和蔼的笑容,标准黑发蓝眸的小美人。终於大家可以松口气。


嗨,罗拉,这位是巩珊卓。珊卓,这位是罗拉·洛克西小姐。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受邀到那不勒斯来度假,就是洛克西家族的招待的。


珊卓伸手与对方握了握,对不起,我似乎不记得见过你了。


没关系的,我能了解。确拉笑笑,换成我受了那虔大的惊吓,也会一时转不过来。每年我们家族都会招待一些有艺术潜力的年轻人,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在那不勒斯获得灵感,一方面也是提供新艺术家们寻找赞助人,鼓励艺术成长。没想到今年居然会发生这种意外,宅子老旧难免会发生这种问题,还请你不要见怪。


是啊,罗拉小姐真是太客气了。谁人不知洛克西家族对於艺术赞助方面的贡献,向来不遗馀力。芭芭拉热切的说:这次珊卓也多亏了洛克西先生的救助,才能躲过一劫。


为什麽她什麽都不记得了?珊卓头痛的闭上眼。


她不舒服是吗?应该请医生过来看看。罗拉开心的问道。


摇摇头,珊卓勉强微笑,不用麻烦了,只是点小头痛,不碍事的。


头痛也不可以小看。罗拉站起来说:我去请医生过来,麻烦你陪著她一下了,芭芭拉。


好的。等到蕞拉离开後,芭芭拉才叹口气说:真好的人,他们一家人都像传闻中那样,既温文儒雅传讼多闻,又是多才多艺的人。拥有贵族血统,果真与众不同。


芭芭拉?珊卓咬咬唇,柳眉微俄。


什麽?


我有……忘掉什麽东西吗?珊卓摸著心口说: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把什麽东西丢在哪里,有点不安的感觉。


你的行李已经安全的移出来,不用担心的。现在大夥儿都住在洛克西家族为我们安排的高级旅馆内,原定度假的计画也照旧。芭芭拉说:所有的事我都帮你打理好了,安心静春吧。


嗯。珊卓暗骂自己是杞人忧天,谢谢。


三天後。


站在这楝烧得面目灰黑的半毁建筑物之前,珊卓那股若有所失的感受又出现了。这真是荒谬而又不合理的,她明明不属於这地方,为什麽这个地方被烧掉,她却难过得像是自己某个至亲至爱的人离开她呢?


很可惜是吗?


珊车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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