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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1 / 2)

她的刻薄终于激起了林惟凯的火气,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让我全城闻名,成为别人话柄的,正是你梅若素!



她试图挣脱,但他的手指坚韧而有力,那种切肤的痛楚让她疯狂。于是,她闭上眼睛,近乎绝望地喊:“既然我让你这么痛苦,


这么屈辱,这么难堪,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她还未喊完,他就全身一震,倏地放开她。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靠进沙发里,脸s苍白,呼吸急促,眼睛里充满血丝。


“说了半天,你还是要离婚?”


梅若素知道自己又一次伤到了他。她忍着心痛,颤抖地说:“惟凯,我早就说得很明白了。我配不上你,这样的婚姻拖下去,对


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是吗?”他的目光转向她,亮得让人心悸。


她含泪点点头。


很久,他没有说话。然后,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循声看过去,茶几上的玻璃茶杯被他捏碎了,血从他的右手汨汨流出。


梅若素冲上去扳开他的手,拍掉上面的碎玻璃,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横在他的掌心。


“惟凯!你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她叫着,眼泪冲出了眼眶。


他却并不感到痛,看也不看自己的手,直视着她问:“你哭了,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她跪在他面前无声恸哭,泪水滴在他的手上。


“素素,你不要难过。”他捧起她的脸,轻抹着她的眼泪,说:“我答应你,离婚的事我会好好考虑。”


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提到离婚,他的反应都如此强烈?究竟错的是她,还是他?


往事


我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第二天一早,梅若素就打电话给白凌霄,说:“在我和林惟凯正式离婚前,请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再去见浩浩!”


白凌霄没有追问原因,只说:“好,我会等你,等到你离婚的那一天。”


他似乎断定她一定会离婚。梅若素可没有丝毫的把握,虽然林惟凯答应考虑,她在他面前绝口不敢再提这事。


林惟凯一反常态,在家待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总是早出晚归,来去匆匆。每天早上,她还没起床,他就不见了人影;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家,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书房,在电


脑前坐到深夜。


一个多月,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j谈,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但,他们闹离婚的事,还是被梅鸿钧知道了。


他约女儿在自己住的宾馆见面,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要和惟凯离婚,有没有这回事?”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隐瞒,说:“一年前我就提出来了,因为妈的病才耽搁下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惟凯这孩子相当不错,你……”


“惟凯是很好。但,好的不一定就适合自己。”


梅鸿钧不再说什么,他掏出一根烟,点燃了,深深吸一口,再吐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你妈的事吗?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


“在遇到你母亲以前,我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她叫唐素心,是我的邻居。我们两家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好多年。用过去


的话说,我们是青梅竹马。素心文静娇弱,从幼儿园起,我就是她的保护神,经常跟欺侮她的小朋友打架。”


“我12岁时,正值文革揪斗升级。一夜之间,你出身于旧式大家族,又有海外关系的爷爷nn被打成了右派,发配到东北劳改。


我和你叔叔则被好心的老保姆带回了老家。几个月后,素心的妈妈悄悄找到了我。原来,自从我走后,素心一直吵着要把我找回


来。她妈怕惹事不同意,素心就天天哭,哭得地动山摇,不吃不喝。她爷爷心疼独生孙女,对她妈说:接来吧,有了麻烦我顶着


。”


“在素心家,我一住就是三年。这三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们一同学习,一同百~万\小!说,听音乐,做游戏。她爷爷的小院如


同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让身逢乱世的我们身心得到了健康发展,爱情的种子也悄悄地萌芽了。”


“我十六岁那年,你爷爷nn得到解放,回了家。我和素心都参了军。我到西藏,素心去广州做了一名电话兵。我因为从小爱好


文学、美术,一入伍便被分到师里搞宣传,后来又被送到广州美术学院深造。我和素心又见面了。素心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18


岁的她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气质优雅。我为她画了一张油画肖像《素蕊清心》,在院庆画展上得了大奖。”


“那年,我们终于没能克制住压抑已久的爱意,偷食了禁果。不久,素心就怀孕了。”


“部队发现后找她谈话,可无论领导怎样施压,素心都绝口不肯说出我的名字。部队领导只好在她流产后令她复员了。”


“因为犯过错,地方上只安排素心当个电车售票员。那时,档案里记上了作风错误几个字便犹如脸上刻上了耻辱的红字,走到哪


里都遭人非议。素心的处境十分艰难,但她一如既往地在给我的信中报着平安。”


“暑假一到,我便申请复员回了家。素心的父母很生我的气,坚决不准我和她来往。我只有天天坐在素心的电车上跟班,和她一


道抵挡各种眼光和闲言碎语。一个冬天的晚上,有名醉汉竟在电车上对着素心撒n耍流氓。我愤怒之极,冒死将他扔下了车。回


到家后,素心病倒了,连续几天高烧不退,昏迷中还惊叫不止。我不顾她父母的白眼,在她床边守了四天四夜,不吃不喝地拉着


她的手不放。素心醒来后,我已几近虚脱。我们的真情终于感动了她的父母,他们默许了我俩的来往。”


“1977年,恢复高考后,我和素心一同考入了北京大学新闻系。在临去大学报到之前,素心的父母找我做了一次极为严肃的谈话


,告诫我不要再g糊涂事。我在两位老人面前郑重地做了承诺。为了这个承诺,我和素心在北京朝夕相处却守身如玉。”


“然而,1978年8月11r那天,我却永远地失去了她。多少年来,我一直不敢回想那一天,却又无时无刻不活在那一天里。我悔


恨终身,真不该带素心去那条小河游泳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那是一条流沙河,没想到水下会潜伏着漩涡啊?当我回头不见素心时


,我像狼一样长嗷了一声,拼命向对岸渡船上的人呼救,拼命潜进水底捞摸。可一切都晚了!第二天傍晚,人们才在下游100多


里的地方找到了她。”


“我抱着素心的尸体随车回了家,一路上,随她而去的念头死死地跟着我。你爷爷nn看我神情不对,把你叔叔从学校叫回来,


整天跟着我。素心的父母也用哭g了泪的双眼怔怔地看着我说,素心已经走了,你可不要狠心扔下两家老人走掉啊!这句话令我


肝肠寸断,我只有跪在素心的墓碑前失声痛哭。”


“素心死后,我的人也死去了一大半,如同行尸走r。毕业后,学校根据我的意愿将我分到了广州。我希望到那里寻觅素心的身


影。然而,真到了广州,我才发现那是我最不该去的地方。从街头、公园、电影院到大排档,素心的影子几乎无处不在。我陷入


了极度思念的恍惚之中。


有一次我去医院办事,在住院部的走廊上,我看见前面有个女人脚步踉跄似乎要跌倒,像极了素心以前堕胎后的样子。我大叫着


冲上去抱住了她。那女人惊叫起来,用力挣脱着,大声骂我流氓。我这才恍悟自己认错了人。那会儿正是探视时间,很快我们身


边便围满了人,那女人还要把我送医院保卫科。我掏出工作证解释了半天,才在人们怪异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我父母得知我的状况后,想办法把我调回老家。脱离了广州那块伤心地,我才渐渐恢复生机。就在那一年,我认识了你母亲。



“我当年的一位战友带着摄制组进了小城,要拍一部革命历史题材的电视剧,不由分说拉我作了他的编剧。你母亲只是一名临时


演员,饰演一个出场不多的匪首压寨夫人。当她身披高领黑斗篷,华贵而妩媚地出现在镜头前时,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呆在那


里,半天说不出话来。事后我战友听说了,大喜过望,连声说:哥儿们,你这病有解药了。”


“或许那就叫一见钟情吧。你母亲不同于我过去生活圈子里的女人,更不像素心。在她之前,我从没见过这样娇媚似水炽烈如火


的女子。我迷失在对她的热恋中晕晕乎乎,似乎已把素心忘得gg净净。然而,我想错了。”


“就在我得到你母亲的那个晚上,素心的影子突然出现了。她白衣胜雪,玉树临风般地站在我面前,无言地看着我,一脸悲戚,


似乎在责备我的负心。我感到了透背穿胸的羞愧,一下子瘫倒在床上。你母亲知道原因后,不仅没生气,反而抚慰我说,这正是


你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凭这一点,你胜过了我以前认识的所有男人。一个忠于爱情的男人是值得信赖的。”


“你母亲的宽容和善解人意,让我非常感动。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你爷爷nn很为我高兴。他们希望我们早r结婚。可我仍在


犹豫,因为你母亲和素心的反差太大了。她那响亮得近乎刺耳的笑声,高声武气的说话,大红大绿的衣着打扮,常使我惊骇和难


堪。每到这时候,我就不由得想起清风明月般的素心。”


“就这样,我和你母亲的关系迅速降温,转入了若即若离的阶段。当我考虑着是否向她提出分手时,她却告诉我她怀孕了。她黑


着眼圈低低地说,如果你不想要,我就去做了。那瞬间,她的脆弱的女人天x暴露无遗。我是个传统的男人,很多年来,一直为


素心的那次流产后悔不已。我想我应该负起责任。”


“于是,我娶了你母亲。结婚的当晚,我就意识到这个决定太匆忙了,因为我依然没能忘了素心。婚礼那天,一位朋友带的女友


有几分像素心,我当时就陷入了一种难言的复杂心态里,怀旧与自责郁结在一起。酒席未散,我就喝醉了。夜半醒来,我头痛欲


裂,想到素心,又看一眼身边的新娘,心中空落落的。我悄悄起床到隔壁书房,从书橱最底部翻出素心的肖像油画呆呆地看着,


泪如泉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只手伸进我怀里,向外一点点抽着画框。我抬起头来,你母亲正一脸怨艾地站在我身后。”


“我和你母亲的婚姻,从一开始就遇上了尴尬。但后来你的出生,似乎给我们的婚姻带来了一些转机。你出生的那天,当护士把


你抱到我手里时,你小小的生命引起我无限的怜爱。我从没见过哪个初生的婴儿像你这么美,长长的睫毛,皮肤白得像玉雕成的


一样。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素心,希望你像她一样纯洁美丽、优雅动人,便给你取名叫若素。那时候,我完全没想过,这个


名字会让你母亲多伤心、多难堪。”


“为了让你有个稳定健全的家,我退出剧组,以自己的全部积蓄,开了一家艺术照相馆。我想以终r厮守来磨合我和你母亲的感


情。”


“可我万万没想到,朝夕相处反而使我们更近地看到了彼此的差距。说实话,你母亲很努力,她甚至压抑自己的大嗓门轻声曼


语,放弃自己喜爱的流行歌曲,改听钢琴和古筝。开店后,我常常忙到很晚才回家。有一天,我比平r早一点回家,进门时却发


现你母亲正慌慌张张地将我的旧影集放回我的抽屉。那里面珍藏着我和素心从小到大的许多照片。我上前一把夺过影集扔进抽屉


。你母亲红着脸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见她惶恐的样子,我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火,平静下来后我对


她说,没什么,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母亲听到这话,眼泪无声地掉落下来。这时,我本该上前搂住她抚慰她。可不知怎的,


我却一转身走掉了。


你母亲的种种努力都无法抹去我对素心的记忆。你四岁那年,为了你养小j的事,我和你母亲起了争执。看着她对那些小j深恶


痛绝的样子,我忽然想到刚到素心爷爷家时,她拉着我的手去看她养的小j小兔时的笑容,想起素心在乡下搂着小毛驴让我照相


的情景。事后,你母亲伤感地对我说,反正,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看不惯,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她,根本容不下我。


无数次的争吵之后,便是无言的冷漠。后来,我g脆放弃了发言权,呆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整天泡在照相馆里。”


“不久,我姑妈,也就是你的老姑婆在美国病危。老人孤身一人晚景凄凉,极想临终有个亲人在身边。我正苦于家庭生活沉闷无


法解脱,立即表示愿去美国行孝。


你母亲知道我去美国的打算后,好久不表示意见。直到签证办下来,她才十分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定要去美国吗?我不


假思索地说,当然,签证都拿到了。倩如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语:只怕你再也回不来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此话的含意,连连说,那怎么可能呢,我肯定会回来的。再说等我站稳了脚跟,接你和女儿出去不也一样!倩


如好象根本没在听我说什么,她两眼空d,挺怪异地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我到美国没多久,你姑婆就去世了。长期靠养老金生活的她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遗产。我设法自己谋身,渐渐走出了一条经营


之路。这期间,我失败过,绝望过,在倍尝海外漂泊的艰辛与孤独之后,我才深感家对于一个人是多么宝贵。我几乎无时不在盼


望家人的来信或电话。然而,倩如很少给我打电话,信更少。想家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已不再是素心,而是你母亲。


这时我才明白,倩如在我心中,其实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可有可无。我为自己以前对她的疏远和冷漠而后悔。


有了些经济实力后,我开始每星期给你母亲打一个电话。许多次我都想轻轻地对她说一句对不起,但始终没开口。我想,老夫老


妻了,说这些也没意思。最重要的是拼命多挣些钱,早r接你们到美国来。”


“就在我想让你们来美探亲之时,你外公却得了食道癌。你母亲说她必须守着父亲。从她的答话中,我听不出丝毫相思之苦,却


仍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我以为你母亲应该还爱我,就算感情已不如当初,但我生意的成功仍能大大满足她的虚荣心。她不可能在


这时离开我。”


“你外公病故后,我再次要求你母亲带你到美国团圆。我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大,完全有能力让你们在美国过上好r子。倩如却建


议我在国内开拓业务,以便于经常回家。我采纳她的意见,在国内注册了一个贸易公司,你母亲将学外贸的陈文杰介绍给我,说


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她想让他在公司做副手,我答应了。


后来,我在你母亲的要求下,又将国内企业的法人换成了她。我当时根本没想到,对爱情心灰意冷的她正一步步设计着离开我。


你八岁那年春节,旅美后我第一次回家过年,当我拎着大包小包刚下飞机,迎接我的不是倩如久别重逢的笑脸,而是一纸离婚协


议书。我简直惊呆了。当我痛苦地高叫这是为什么时,你母亲却用那种平静得足以冻僵一切的声音说,梅鸿钧,我曾那么深地爱


过你,也幻想有一天你能像爱唐素心一样爱我,可我失望了。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只爱你自己,爱你自己的过去!她


告诉我,陈文杰追她已有好多年了,她一直拒绝他,直到我那么绝情地去了美国。”


“离婚不久,你母亲就带着你嫁给了陈文杰,我落了个妻离子散、人财两空。但,我不恨她,真的不恨。如果说失去素心是上天


的捉弄,那么失去倩如则是我自作自受。正是我痴情面纱下的无情,把她越推越远。酿成婚姻悲剧的根本原因,是我自己。”


梅鸿钧深邃而忧郁的眼睛,隐藏在层层烟雾中。


“人,常因自私、愚昧而忽略许多宝贵的东西,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素素,爸爸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呀!”


梅若素咬住下唇,努力压住胸腔里澎湃的情绪,说:“爸,你不了解。我和惟凯之间比你们复杂得多。浩浩不是惟凯的。”


他像是被烟头烫到手,皱了皱眉。


“惟凯……他知道吗?”


“知道。”她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才要离婚。”


梅鸿钧把烟重新放进嘴里:“两个人在一起,孩子并不是最重要的。在洛杉矶我看过很多夫妻,没有自己的孩子,一样恩恩爱爱


,温馨甜蜜。”


“那是在美国。”她说,“在中国的家庭,孩子占了很重要的位置。您当年不也是因为有了我,才娶我母亲的吗?”


“既然如此,惟凯为什么不同意离婚?”梅鸿钧反问。


“或许是出于一种责任吧。他像他父亲一样,是有责任感的男人。”这是她想了很久得出的答案。


“不,以我的经验,没有很深的感情,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像你继父,他就深爱着你的母亲。”


“可是,我妈爱的是你。”她看着他,“一个人临死时想见的人,一定是她最爱的人。”


“可惜我一直忽略她的爱。”他叹了口气,“如果当年我知道珍惜,我们一家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安慰地说:“爸爸,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太自责。”


真的都过去了吗?梅鸿钧想着女儿的婚姻,他的眉纠结在一起,眼眸变得更加忧郁。


仳离


素素,你快乐吗?


同居在一个屋檐下,梅若素和林惟凯却形同陌路。


好在这样的情形,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天下午,她在公司上班,意外地接到林惟凯的电话。


“今晚能不能不接浩浩回来?”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有事吗?”她疑惑地问。


“今天是我的生r。我们不去酒店吃饭了,在家炒两个菜,顺便谈谈离婚的事,彼此……都该有个j代。”


生r?离婚?这两件事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


“今天多少号?是你的生r吗?对不起,我都忘了。”她在电话里一迭连声地说。


“不要说对不起,我已经听得太多了,你能不能换点别的?”她终于发觉,他的声音有点异样。


什么别的?他指的是礼物吗?整个下午,她都想着这事,根本心不在焉。


将近六点,梅若素随下班的人流走出售楼部。


9月11r,一个并不特别的r子。他多大了?好像比她大三岁,今年29岁。古人说,三十而立,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她进了百货大楼,站在柜台前,却不知道该买什么送给他。


他喜欢穿什么款式的衣服?系什么颜s的领带?用什么牌子的男士香水?……她这才发现,结婚两年多,自己对林惟凯仍是一无


所知。


最终挑了一只金利来的领带夹,叫人用彩纸包装好了,再贴上“生r快乐”几个字。


回到家,一进门,扑鼻而来的是饭菜的香味。她再细看,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几道菜:红烧排骨,剁椒鱼头,宫保j丁,全


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你回来了?”林惟凯站在餐厅门口。


“祝你生r快乐!”她有些羞惭地说,从手袋里掏出礼物递过去。


他望她一眼,并没拆开包装来看,只说:“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谢谢,也是最后一次。


当晚,他们喝掉好多酒。到后来,两人都有些醉意。


吃完晚饭,林惟凯一直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望着她。她知道他在等待什么,借着酒意问:“是不是要跟我谈离婚的事?你考虑好了


吗?”


他没有回答,反而问:“素素,我们分居多久了?”


“一年零两个月。”


“再过十个月,在法律上,我们就等于是离婚了。”他说,“你不愿意再等等吗?”


“如果结局是一样的,我看也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她冷静地说。


“是的,没有这个必要。”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近了她。


她感到有些不妙,正想逃开,林惟凯已一下子抱住了她。


“我没有耐心再忍受下去!素素,我要你!”


他喝醉了!恐惧袭上梅若素的心头。她拼命挣扎,一心要挣脱他的怀抱。但他以男人的力量把她抱得紧紧的,很快,她就被控制


在他那宽厚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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